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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淼那头可有甚动静么?”
书房里,弘晴并未急着开口,而是慢条斯理地品了口茶,方才不动声色地发问道。
“回小王爷的话,那厮始终龟缩在住所里,从不见其出过门,属下已令人严加监视,断不会有失。”
尽管不明白弘晴为何会在此时问起此事,可曹燕山却是不敢多问,也就只是老老实实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那就收网好了,敏行,你带些弟兄配合明涛行事,就将孙淼给本贝勒带到此地,先审了再说!”
弘晴本来是不打算如此快便发动的,概因此际四爷尚未被逼入绝境,而八爷那头也还有着侥幸之心理,此时大动起来的话,势必难以谋求到最大化之利益,然则弘晴却是不好坐视穆宁再多受罪,毕竟其父荣柱如今可算是弘晴的坚定盟友,于情于理,弘晴都必须伸手拉穆宁一把,至于利益上的损失么,那就只能退居其次了。
“喳!”
弘晴的话对于众人来说,就是死命令,自是无人敢有二话,一众人等躬身应了诺,便即匆匆离开了书房,径直赶往孙淼的藏身之处不提。
“十四爷,十四爷!”
天将晚,阴沉沉地,又是一派大雪将落之景气,好不容易才忙乎完了兵部事宜的老十四满脸疲惫地行出了兵部衙门,在一众府中侍卫的簇拥下,拖着脚踏雪向**广场外侧的车轿停放处行了去,刚哈腰准备进轿子之际,却听得外头有人高呼不已,那声音听起来分外的耳熟。
“哟,是三儿啊,放他过来。”
老十四回头一看,见被拦在自家侍卫们拦在警戒线外的人赫然是刘三儿这个弘晴的贴身跟班,心头立马便是一动,一股子不详的预感没来由地便打心底里狂涌了上来,可脸上却瞬间便浮现出和蔼的笑容,摆了下手,和煦地下令道。
“小的给十四爷请安了。”
刘三儿总跟在弘晴的身旁,跟老十四早已是混得熟了去的,这一见了面,倒也没啥拘谨之说,嬉皮笑脸地便行了个大礼。
“得了,少在爷面前卖乖,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找爷啥事?”
老十四向来就是个豪爽人,加之跟刘三儿又熟,自是不会跟刘三儿有甚客套的,笑骂了一声之后,也没甚废话,直截了当地便问起了刘三儿的来意。
“嘿,瞧十四爷您说的,小的哪敢在您面前撒野啊,这不,都是我家小主子有吩咐,让小的给您捎份信,说是您看了便知根底。”
刘三儿嘻嘻哈哈地扯了一通,可口风却是紧得很,压根儿就不提究竟是何事情,只是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份信函,双手捧着,递到了老十四的身前。
“嗯。”
老十四倒也没见怪刘三儿的笑闹,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伸手接过了信函,打开一看,内里就四个字——孙淼,今夜!
“爷知道了,有劳三儿了,来人,打赏十两银子!”
信虽是没头没尾,甚至连落款都无,可老十四却是看懂了,心头猛然一跳,面色瞬间已是雪白一片,好一阵子的木讷之后,方才回过了神来,但并未多言,只是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又下令赏了刘三儿,而后,也没管刘三儿是怎个表情,一哈腰便已是上了八抬大轿,在一众侍卫们的簇拥下,急匆匆地沿着南大街向八爷府方向而去了。
“嘿,银子可是好东西啊,多赏点不行么,抠门!”刘三儿纯属一得了便宜又卖乖的主儿,也没去管老十四等人的行踪如何,将到了手的一锭雪花银抛了起来,潇洒地用袖子一兜,已是稳稳地装了进去,一耸肩,满不在乎地嘀咕了老十四一句,而后便即溜达着往诚亲王府行了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不见兔子不撒鹰(三)
冬日的天黑得早,这才不过酉时三刻而已,天便已是完全黑透了,北风呼啸中,今冬的第二场雪飘飘洒洒地又落了下来,当真是天寒地冻,刚从刑部归来没多会儿的八爷等人全都聚集在了西暖阁里,一边用着酒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正自酒酣之际,冷不丁听得楼板响起了沉闷闷的脚步声,所有人等的目光一下子便尽皆扫了过去,旋即便见老十四阴沉着脸从楼道口冒出了个头来,满头满脑门的雪花,怎么看都是一副狼狈状,众人尽皆莞尔,倒是九爷反应快,笑呵呵地便开口招呼了一声。
“嗯。”
老十四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对于九爷的热情招呼,并未有过多的表示,仅仅只是沉闷闷地吭了一声,走到十爷让出来的空位,一撩衣袍的下摆,重重地端坐了下来,随手一抹头脸上的积雪,狠狠地往地上摔了下手,而后方才面色凝重地望向了含笑不语的八爷,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份信函,递到了八爷的面前,声线低沉地开口道:“小弟来前,弘晴那小子着人送了封信来,八哥且先看看好了。”
“就这?那厮可还有甚说的么?”
信里就四个字,八爷只一眼就已看完,只是并未急着下个结论,而是沉吟了片刻之后,方才慎重其事地追问了一句道。
“没了。”
老十四其实早就猜到了这四个字所隐含的意思,不过么,他却是不想说破,而是明智地将决定权交到了八爷的手中。
“先生,您看这”
八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没再往下追问,而是随手将信函递给了端坐在侧的陆纯彦,试探地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嗯,那厮的意思看来是打算拿孙淼其人跟八爷做个交易,换的怕正是其不久前探访过的穆宁等人,时间便定在了今夜,至于谈判人选么,自非十四爷莫属。”
身为当世智者之一,陆纯彦自非寻常之辈,只看了一眼,便已看破了此信的意味,也无甚须得隐瞒之处,这便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孙淼?那不是,嗯,那小混蛋怎地能找到此人?不好,该死,八哥,小弟这就去安排人手先灭了线索!”
老十的性子虽是最糙,可反应显然比众人要慢了一大截,八爷等人沉默下来了,十爷却突然猛醒了过来,面色一变,霍然而起,拔脚便要向外奔去。
“老十,坐下,慌个甚,万事自有八哥做主,你这巴巴地跑了去,岂不是平白中了那小儿的圈套!”
这一见老十举止失措,八爷的脸色顿时便有些个不好相看了起来,但并未出言喝止,倒是九爷看不下去了,恼火万分地喝叱了老十一番。
“九哥,那厮既是抓住了孙淼,若是顺藤摸将上去,那”
老十人虽站出了,可并未回归原位,而是臭着脸地辩驳了一句道。
“十哥就不必做此想头了,那小子既敢将孙淼拿来当筹码,自是早就将相关人等控制在手了的,十哥真要是乱出手,反倒正中其下怀,而今之事还是商榷个交换之道才是。”
在座人等中,就属老十四跟弘晴打的交道最多,也最是了解弘晴的为人,这一见老十还想着从弘晴手中钻空子,心中自不免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奈之余,也只能是耐着性子将个中蹊跷当众点破。
“嗯,十四爷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晴贝勒早不发动,迟不发动,偏偏在探视了穆宁之后来上这么一手,要的不过就是告知我等,他要的便是穆宁等人,既如此,倒是不妨与其周旋上一二的。”
陆纯彦饶有深意地瞟了十四爷一眼,接过了话题,将个中缘由细细地分说了一番,显然是不想给老十四进一步发挥的机会。
“唔,事情怕没那么简单,那小子人虽小,可心思却一向不小,此番拿住了孙淼,怕不是一个穆宁能换得回来的,先生对此可有甚良策否?”
陆纯彦这么一解释,九爷、十爷皆是一派释然之神情,可八爷却并未就此轻松起来,眉头反倒是更皱紧了几分,略一沉吟之后,忧心忡忡地追问了一句道。
“八爷无须过虑,晴贝勒既是肯交易,那就意味着其并不打算将事往绝路里做了去,想来其也并不愿见四爷成了事,有此前提在,自无不可交易者,不妨先试探一下好了,一切待十四爷与其会面之后再议也不迟。”
陆纯彦显然比八爷看得更远了些,寥寥几句话便已道破了弘晴的算计之所在。
“不错,先生所言甚是,若是那小子真想坑我等一把,也无须来信与我等磋商了,直接将孙淼往老四手中一送,我等一时半会还真不见得能周全下来了,既然他想交易,就让十四弟走上一遭也好。”
九爷的心思最细,反应也快,只一听陆纯彦所言,立马便击掌叫起了好来。
“奶奶个熊的,又便宜了那小混球,晦气!”
十爷倒也听懂了陆纯彦所言的意味何在,然则一想到河南那头的十几万顷良田就这么没了伸手的机会,心中难免不甘得很,黑着脸便骂了一嗓子。
“也罢,那就请十四弟去走上一趟好了,唔,且看其有甚要求,万事回头再定也好。”
八爷自是清楚十爷在哀叹些甚,然则却并未加以理会,概因此乃生死存亡之时,又岂是能拿银子来说事的,这便沉吟地点了点头,神情慎重地朝着老十四吩咐了一句道。
“八哥放心,小弟知道该如何做了。”
尽管尚未用膳,可这会儿老十四却是半点食欲全无,这一听八爷如此吩咐,也不推辞,站将起来,慎重其事地拱手应答了一声,而后便即一旋身,头也不回地下了楼,领着一众侍卫冒雪便向诚亲王府方向急赶而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八爷那头计议不已,三爷府上同样也在议着事儿,当然了,相较于八爷那头的各抒己见,三爷这头基本上都是弘晴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事情的最新进展,只是言语显然颇多保留,不单没说明“尖刀帮”的存在,也没有直接给出应对之道,仅仅只是推说李敏行找了江湖高手帮忙,凑巧逮到了在逃多日的关键人物孙淼,打算以此跟八爷那头做些交易,请三爷明示行止云云。
“嗯,晴儿能有此想法怕不是好的,只是,唔,若是将孙淼交予老四,又当如何?”
此番算计之初,三爷本也是同意了趁乱换出穆宁为根本,以确保治河一事能得无碍,可随着事件的进展,三爷却是又有了趁机将八爷一举击垮之心思,只是这等出尔反尔的话又不好轻易说出口来,故此,这些日子以来,三爷始终就不曾对清查刑部一事表过态,而今,交换已是在即,三爷却是不得不说了,这便沉吟着提出了个别样的计较。
得,老爹啊老爹,您老又想歪了不是?好端端地又整啥幺蛾子,明摆着八爷已是死狗一条了,您老还跑上去猛踩几脚作甚,没地便宜了老四那厮之余,还令老爷子心中起忌惮之心,当真何苦来哉?
弘晴多精明的个人,尽管三爷说得含糊,可弘晴却是一听便明了了三爷的心思之所在,无非是忌惮八爷势大,想着借此案一举击溃八爷罢了,这等想法着实是有些不知所谓,至少在弘晴看来是如此,只是身为人子,反驳的话却是不好说出口来,没奈何,弘晴也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到了端坐在正对面的陈老夫子身上。
“本末倒置!”
陈老夫子乃是座师的身份,自是不必给三爷留太多的脸面,这一接到弘晴的求救之目光,立马毫不客气地给了三爷当头一棒。
“这,呵呵,夫子教训得是,小王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被老夫子这么一点评,三爷的老脸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