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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晴此来自然不是没有目的的,不过么,却绝不似老十三想的那般,实际上,只要能跟老十三喝上一回酒,弘晴的目的便已算是达到了,毕竟此际交浅,自是不能言深,至于其它的么,大可日后再说也不迟。
“嗯。”
老十三还是不信弘晴会就这么离去,并未出言挽留,仅仅只是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不置可否的轻吭。
“呵。”
弘晴去意已定,哪管老十三在那儿瞎猜个甚,礼数一尽,轻笑了一声,而后潇洒地一转身,已是施施然地下了楼,自顾自地便就此离去了。
“嗯?这小子,搞个甚名堂来着?”
老十三并未去送弘晴,而是老神在在地端坐着不动,自忖弘晴必定会去而复返,却没想到左等右等,都没能等到弘晴的回转,这才知晓弘晴是真的就这么走了人,自不免有些个迷茫了,伸手挠了挠额头,狐疑不已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新春,对于富人来说,是个无比的节日,值得好生庆祝上一回,可对于穷人来说,却是不折不扣的鬼门关,足利友三原本也该是富人之一,可惜时运不济,自打前年大清的船队出现在大阪开始,足利家经营的布行生意就每况愈下,到了去岁初,更是不得不宣告破产了事,其父一气之下,丢下一大家老少,独自上了吊,办丧事又花了不老少,到了今年,家里能卖的,早已是卖得个精光,剩下的就只有一把祖传的武士刀,没了营生的足利友三只能厚着脸皮加入了“望春社”,当了名小喽啰,靠着敲诈各家小商号混口饭吃,这日子么,自然就过得紧巴无比,这不,大过年的,哪都不敢去,只能猫在自个儿家里喝着最劣质的清酒解闷。
“友三,友三在家么?”
有道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劣质的清酒本就难以下咽,喝没几口,足利友三已是烦躁得想杀人,刚拿起祖传的武士刀,正打算挥舞上一番,冷不丁听得外头有人在叫门,登时便恼了,提着刀便冲到了门边。
“吵死了,谁啊,大过年的叫丧啊。”
足利友三气头一上来,痞气顿时也就大发了,一把拉开门,连看都没看来者是谁,口中已是喋喋不休地骂了开来。
“八嘎!”
一听足利友三骂得如此难听,来者顿时便恼了,没给足利友三留半点的脸面,一边怒骂着,一边毫不客气地便是一个大耳刮子抽了过去,顿时便抽得足利友三惨嚎着翻滚在地。
“哎呀呀,是左兵卫大人,小的没看清您,小的”
被抽得昏头转向的足利友三这才看清了来人是谁,赫然竟是其顶头上司副社长左兵卫三郎,心一慌,哪还敢摆甚痞子架势,赶忙一骨碌爬了起来,点头哈腰地道着歉意。
“八嘎,别废话了,赶紧,跟我走,有任务!”
左兵卫三郎不耐烦地挥了下手,打断了足利友三的道歉,没好气地骂了一声,扭头便向外行了去。
“哦,哈伊。”
足利友三不过一小喽啰,自是不敢向左兵卫三郎询问到底是啥任务,也就只能是乖乖地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跟着左兵卫三郎穿街过巷,来到了一栋大宅院中,这才发现几乎所有“望春社”的人马都已经集中在此处了,正三五成群地瞎扯个不停,一个个脸上全都是兴奋的红光与嗜血的冲动。
“你,跟我来!”
足利友三一见到同伴都在,心中的忐忑立马就少了几分,刚想着凑进同伴们中去,然则没等他动身,左兵卫三郎已是回过了头,双眼一瞪,毫不客气地喝令了一嗓子。
“啊,哦,哈伊。”
足利友三尽管不情愿,可却又哪敢违背顶头上司的命令,只能是一迭声地应了诺,老老实实地跟着左兵卫三郎走进了宅院的深处。
“报告社长,人已带到,请您指示。”
一路行到了后院,没等足利友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左兵卫三郎疾步行到了一名盘坐在蒲团上的光头壮汉面前,恭谨万分地躬身请示了一句道。
“嗯,叫他过来!”
光头壮汉神情肃然地点了点头,无甚表情地挥手吩咐道。
“哈伊。”
左兵卫三郎恭谨应了诺,回头一招手,将足利友三叫了过来。
“社,社长,小的,小的”
“望春社”成立只有四年,可就这么短短的四年时间里,发展却是神速无比,四下征伐不止,打垮了大阪城近半的黑道组织,一举跃升为全大阪第一社,靠的正是这个神秘无比的社长藤田俊之勇武——没有人知晓社长是从何处来的,只知道他一口的京都口音,却偏偏自称是来自北海道,前些年一众社员们还能时不时地看到社长四下搏杀的英姿,可随着“望春社”的壮大,社长本人已是很少再露面了,足利友三都已入社半年多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社长本人,自不免心慌得很,话都说不利索了。
“嗯,哟西,听说你有祖传的制火雷手艺,可是确有其事,嗯?”
藤田俊阴森森地死盯着足利友三,直到盯得其心慌意乱地低下了头之后,这才不动声色地开了口。
“啊,小的,小的懂一点。”
足利友三压根儿就不明白藤田俊为何会问这么个问题,眼珠子慌乱地转了几下,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那好,给你半天的时间,制出数百枚火雷,人手由你挑,要什么,尽管开口,今晚子时前必须办到,有问题么,嗯?”
藤田俊点了点头,以不容置疑地口吻便下了令。
“啊,这,这,社长大人,这火雷可是管制之物,若是,若是”
一听要造火雷,足利友三的腿脚不由地便是一软,没旁的,他参加“望春社”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可造火雷却是死罪一条,自由不得足利友三不心惊胆战的。
“八嘎!”
足利友三这等态度一出,藤田俊倒是没开口,可站在一旁的左兵卫三郎却是怒了,毫不客气地又给足利友三来了个大耳刮子,直抽得足利友三口角喷血不已。
“哈伊。”
足利友三尽管被抽得头晕眼花,却不敢有甚反抗之心,甚至不敢伸手去擦一下满脸的血点,规规矩矩地哈腰应诺不迭。
“够了。”
藤田俊并未让左兵卫三郎过分发泄,一挥手,声线冷厉地叫了停,而后目光森然地死盯着足利友三,一字一顿地开口道:“三百枚火雷今晚必须造出来,火药都是现成的,人手由你挑,要多少有多少,若是办不到,你就切腹好了。”“哈伊!”又被打了一回的足利友三这次可是学乖了,不敢再强扛,老老实实地应了诺,甚至不敢问那些火药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第四百二十九章大阪事变
桌子上摆满了酒菜,虽都不算甚珍稀佳肴,可也算是丰盛得很,一席桌面没个数十两的银子压根儿就拿不下来,然则围坐在桌边的三人却是半点食欲全无,不说举杯畅饮了,便是话都没半句,尽皆默默地端坐着不动,尽皆一派心思重重之模样,船舱里的气氛自也就好不到哪去,压抑得令人难受不已,好在三人都是气度沉稳之辈,却也无甚异常之色。
子时正牌,下雪了,不大,也就是些雪沫子,随风飘飘洒洒地落着,在瓦面上敲打出阵阵细碎的声响,天很冷,码头右侧的三栋货栈周边往来巡视着的“八旗商号”护卫队巡哨们都被冻得够呛,不得不尽皆退缩到了货栈的耳房里,只留下数名岗哨在岗楼里值守着,原本森严的戒备自是就此松懈了下来,不过么,众护卫们却是并不以为意,没旁的,大阪码头位于大阪城东郊,白日里倒是繁华热闹之所在,可到了晚上,却是人迹罕至之处所,这等半夜三更时分,更是不会有人跑这等僻静之地来,戒备不戒备的,说起来其实当真无甚太大的差别。
俗话说得好,小心方能无大错,这不,八旗商号护卫们方才刚一松懈下来,麻烦也就开始了,先是远端的一处小树林里冒出了几条黑影,有若幽魂一般小心翼翼地摸到了货栈附近,悄无声息地观察了一阵,又静悄悄地溜回到了林子里。
“报,社长,货栈守御松懈,只有四处岗亭各有一人在,此时出击,我方必胜!”
不大的树林里挤满了黑衣人,却并无甚声音发出,为首的赫然正是“望春社”的社长藤田俊,那几名前去窥探货栈的黑衣人一回到林子,立马窜到了藤田俊的身前,由为首的哨探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哟西,照计划行动,左兵卫三郎,带你的人先上!”
听得哨探回报,藤田俊的眼神里露出了野狼似的光芒,也无甚废话,狞笑了一声,一挥手,下达了攻击之令。
“哈伊!”
一想到三座货栈里堆积如山的各色货物以及大量的银两,左兵卫三郎的眼珠子立马便红了起来,低声应了诺,咬着牙,一挥手,率领着两百余决死突击队便窜出了树林,猫着腰,沿着岗哨的观察死角全力向东面的岗亭扑击了过去。
“敌袭,敌”
左兵卫三郎等人的动作很快也很小心,奈何此际乃是雪天,地上虽无甚积雪,可如此多人踏在地上,终归不可能悄无声息,哪怕左兵卫三郎等人都已是用厚布包裹了鞋底,可待得冲到了货栈岗亭附近时,还是避免不了被哨兵发现了蹊跷,刹那间,吃惊不小的哨兵顿时便狂吼了起来,可惜敌人来势太大,警觉过来的哨兵也就只喊出了两声,就被汹涌而来的黑衣人劈杀在了乱刀之下。
“挡住贼子!”
“放信号求救!”
“杀贼!”
货栈处的八旗商号护卫队人数并不算少,算是商号的伙计,也有着百余人之多,奈何骤然遇袭之下,阵脚已是一派大乱,既有勇悍无比地迎着来敌杀上前去的,也有乱嚷乱叫地四下逃窜者,自是难挡“望春社”众匪的强袭,瞬息间便被杀得个节节败退不已,好在大乱之中,终于有人发出了求救的信号,但见一枚信号弹腾空而起,在夜空中炸开了朵绚烂的礼花。
“全体都有了,跟我来,冲上码头,炸船!”
货栈处的战斗已是打得个如火如荼,可藤田俊却并未发兵前去增援,而是静静地站在林子中,直到信号弹腾空而起,他方才抽出了腰间的武士刀,用力向前一劈,高声断喝了一嗓子,率部冲出了树林,高速向码头冲了过去。
“呜,呜呜,呜呜呜”
货栈处的信号弹一炸开,船队值守的各船岗哨自然尽皆都看在了眼中,刹那间,警报的号角声便已是骤然吹响,沉浸在梦乡中的众船员们顿时便炸了锅,四下里就此乱成了一团。
“报,货栈遇袭,敌势不明,请孙掌总明示!”
大乱已起,然则端坐在旗舰船长室内的孙明成等人却依旧端坐着不动,并未露出甚紧张之神色,直到一名护卫急若旋风般地冲进了船舱中,将遇袭的消息报将上来之际,三人这才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
“万统领,尔即刻率‘路远’、‘路遥’两舰上前御敌,刘掌总即刻指挥其余各船即刻起锚,撤出码头,行动!”
孙明成没去理会那名前来报信的护卫,也没去细问敌势如何,直截了当地便下了作战之令。
“喳!”
万、刘二人都是知情者,自是清楚眼下这场袭击究竟是怎么回事,自不会有甚旁的异议,各自躬身应了诺,前后脚便冲出了船舱,自去安排相关部署不提。
“杀上去,炸船,炸船!”
“八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