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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上去,炸船,炸船!”
“八旗商号”船队虽说是训练有素之师,可骤然遇袭之下,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极大的混乱,尽管起锚撤退的命令已是下达,可行动起来却并不甚协调,有的船已是扬起了帆,缓缓驶出了泊位,有的船却还在忙着起锚,整个船队乱作了一团,就在此时,藤田俊已是率着三百余社众冲到了码头上,但见其声嘶力竭地狂吼着下了令。
“炸船!炸死这帮清人!”
“炸,给老子炸!”
“投雷火弹,炸死他们!”
紧跟在藤田俊身后的近百名黑衣人尽皆背着箩筐,筐里满满当当地装着的都是用葫芦赶制出来的雷火弹,但见这群黑衣人一边狂吼着,一边用引绳点燃了葫芦上的导火索,用力将雷火弹投向了最靠近码头的那一艘货船。
“轰,轰”
足利友三赶制出来的雷火弹威力虽只是一般,可架不住量多,百余名黑衣人齐刷刷地往货船上投弹之下,顿时在货船上炸出了团团的火光,只一瞬间,便令巨大的货船处处起火,骤然遇袭的船上水手们就此乱成了一团,尽管有不少水手在船长的喝令下拼力灭火,奈何火势已成,却又哪能扑灭得了,满船水手尽皆被烧得哇哇乱叫,跳水逃生者不计其数,而那些个黑衣人却兀自不肯罢休,不管不顾地还在玩船上抛掷着雷火弹。
“社长,这船差不多完蛋了,该进攻下一艘了。”
“望春社”一众黑衣人都是些乌合之众,投弹投得兴起,浑然忘了其余,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八旗商号”船队除了中间两艘之外,其余船只都已纷纷开始驶离泊位,倒是足利友三发觉了不对,这便紧赶着凑到了藤田俊的身旁,高声提醒了一句道。
“八嘎,找死!”
藤田俊始终不曾动过手,任凭手下人等在那儿疯狂地发作着,一双眼死盯着大火熊熊的货船,眼中隐隐有泪光在闪烁,只不过值此纷乱之际,却是无人注意到此点,待得听到了足利友三的提醒之言,藤田俊突然暴怒了,手中的武士刀一横,不由分说地便砍下了足利友三的头颅,一腔热血瞬间溅起了老高,喷溅得周边一众黑衣人满头满脸都是。
“跟我来,炸了前面两艘,跟上!”
一众黑衣人浑然没想到会有这等变故,全都被足利友三的死震撼得丢了魂,一时间竟忘了要继续投弹,只顾着傻愣愣地望着狂性大发的藤田俊,然则藤田俊却并无半句的解释,大吼着下了命令。
“哈伊!”
藤田俊这么一冲将起来,一众黑衣人自不敢稍有怠慢,纷纷嘶吼着跟在了藤田俊的身后,有若潮水般向兀自停靠在码头上的两艘货船扑了过去。
“开火!”
尚停靠在码头上的两艘货船正是“路远号”与“路遥号”,这两艘货船上一派的死寂,黑暗中每船各有两百余的持枪武士分三列而立,静静地等待着藤田俊等人的冲击,直到藤田俊等人冲到了离船只有三十步之际,但见屹立在船首高处的万山河猛然一挥手,高声下了令。
“呯,呯”
万山河此令一下,两船上站立着的武士纷纷扣动了扳机,按着三段射之标准,开始了火力覆盖,只一瞬间,便将汹涌而来的黑衣人击倒了大半,余者被惊得丧魂失魄,乱纷纷地掉头便跑,唯独藤田俊却是兀自不管不顾地持刀向前狂冲着。“终于结束了”藤田俊冲得虽是猛,可肉身哪能扛得住子弹,瞬息间便连中了十数枪,浑身是血地倒在了码头上,然则藤田俊却并未后悔自个儿的冲动,反倒是欣慰地笑了起来,呢喃了一声之后,双眼已是渐渐地失去了神采
第四百三十章叔与侄
见天就要端午了;天越来越热;尤其是这等午间雨停之际;更是闷得令人心慌意乱;老十三本就心烦;再被这等热一闷;更是焦躁得很;索性便光着膀子躺在了摇椅上;拽着个小茶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可越是喝;却越是觉得渴得慌;气恼之下;愤恨地便将小茶壶往泥地里丢了去;但听“咣当”一声脆响;茶壶已是碎成了一地的残渣;纵使如此;老十三还是觉得不解气;猛然站起了身来;发泄地踹了摇椅一脚;张嘴便咒骂了一嗓子。
“十三叔;怎地;这摇椅夹了您的臀了?”
老十三骂声刚停;就听一句调侃声响起中;一身青色单袍的弘晴已是笑嘻嘻地从园门处行了进来;后头还跟着数名提着食盒的宗人府兵丁。
“嘿;你个臭小子;连爷都敢调侃;讨打不是?”
这一见来的是弘晴;老十三的嘴角边立马便露出了丝笑意;不过么;口中却是毫不客气地笑骂了一句道。
“得;十三叔真要打;那小侄只好赶紧回了;这粽子么;也就不请十三叔了;留着小侄自个儿宵夜用了。”
自打新年时起;弘晴隔三差五地便会来看望一下老十三;尽管每回来;都不会逗留许久;可一来二去之下;倒是与老十三混得个熟稔得很;说起话来;自也就无甚太多的忌讳;本来么;两人间往日里虽有些许的不愉快;可毕竟不是啥解不开的深仇;尤其是这会儿老十三已然被圈;再无甚大的追求;与弘晴交往起来;自也就无太多的顾忌;彼此间开开玩笑啥的;都是寻常之事了的;这不;面对着老十三的笑骂;弘晴可不就嘻嘻哈哈地反击了一把。
“嘿;美得你了;粽子留下;你小子打哪来;自管打哪回好了;爷还不稀罕留你呢。”
老十三这三年来可是被憋闷坏了;也就只有弘晴来时;方能得些乐子;口中虽是笑骂连连;可人却是就此端坐了下来;显见原本淤积在心中的烦躁之意已是就此烟消云散了去。
“嘿;十三叔;您老这过河拆桥的戏法可是越演越精湛了;小侄今儿个还就不走了;不将十三叔翁藏的美酒喝个爽利;事儿就不算完。”
弘晴可没跟老十三客气;随手拽过一把椅子;大刺刺地便坐了下来;指挥着一众宗人府的兵丁们将带来的酒菜布满了一桌子;而后笑呵呵地又调侃了老十三一把。
“扯罢;怎地今儿个不去工部;大老远跑爷这来作甚;爷可跟你说了啊;爷这啥都没有;你小子想要整啥;别跟爷说;爷懒得听;喝酒;喝酒!”
老十三虽是跟弘晴混得烂熟了;不过么;心里头的警弦却是从来没松过;笑骂中已是将意思表达得无比清楚了;那就是不谈国事!
“成;就先喝酒;有甚事待会再说;来;喝!”
弘晴哈哈一笑;宛若不曾听懂老十三话里的潜台词一般;笑呵呵地一举酒碗;这就发出了邀请。
“嘿;你小子;一准有埋伏;得;先喝酒!”
老十三乃是精明人;只一看弘晴这架势;便知弘晴此来必有深意;不过么;他不单不反感;反倒是很想知晓到底是何事的;没旁的;只因这个问题在老十三心中可是足足憋了半年余了的;当然了;想知道归想知道;却并不意味着他老十三便要遂了弘晴的意;这么个权衡与警醒;老十三还是不缺的。
“好;爽快;再来!”
一碗;又是一碗;接连喝了三大碗之后;饶是老十三酒量不错;到了这份上;也已是喝得个面红耳赤不已;可反观弘晴;面色依旧没变;最多就是额头上见了点汗而已;彼此间酒量的差距一目了然。
“停;打住了;你小子半年来总跑爷这狗窝里一准没啥好事;说罢;但消不违反本分的事儿;爷能担待的;少不得为你小子担待上一些。”
老十三喝得爽利了;话自然也就说得直了些;这就不打算再多绕啥弯子;将手中的空酒碗往几子上一顿;笑骂着问起了弘晴的来意。
“哈哈哈;知我者;十三叔也;小侄还真有件事儿要十三叔出面帮衬的;唔;在此之前;小侄倒想问问十三叔;这地儿都憋了三年多了;可想出去动动否?”
弘晴哈哈大笑地一击掌;先是捧了老十三一句;而后眯缝了下眼;意有所指地问了一句道。
“嗯?此话怎讲?”
被圈养可不是好玩的事儿;这可是宗室子弟除赐死之外第二重的处罚;就没谁乐意整日被关在高墙内的;老十三自然也不例外;早就盼着老爷子那头能开恩了的;可惜他盼了三年多了;也愣是没盼到一星半点的消息;而今一听弘晴这般说法;心动自也就是难免之事了的;不过么;老十三可不相信天下会有免费的午餐;自不可能急着便说出心中的想法;而是眉头一扬;面色凝重地反问道。
“嘿;山人自有妙策;不单可让十三叔出了这圈子;还能给十三叔找个立大功的差使干干;当然了;十三叔若是不愿;那就算小侄没说好了。”
弘晴素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玩起谈判来;可是高手中的高手;一通子话下来;狠狠地吊起了老十三的胃口;却就是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小子不实诚啊;跟十三叔来这么一手;嘿;得了罢;有屁快放;爷没空听你小子空口白牙地乱许诺。”
一听弘晴这话越说越是离谱;老十三登时便不乐意了;没旁的;按常理来说;他眼下可是被圈养中;就算能侥幸脱了罪;那最多也就只是能得自由;至于差使么;短时间里压根儿就谈不上;更别说能立下大功的好差使了;真要是有这么个好差使;老十三也不相信能轮到自个儿的头上;就算弘晴肯帮衬;老三那头又岂肯答应了去。
“十三叔;你看小侄像是空口许诺之辈么?”
老十三这么一不乐意;弘晴脸上的戏谑笑容也就此收敛了起来;扬了下眉头;一本正经地发问道。
“罢了;爷不跟你瞎胡闹了;有甚事直接说;再不说;爷睡了去。”
这一见弘晴认真了起来;老十三心里头倒是真信了几分;没旁的;往年老十三虽跟弘晴不是很对路;可还真就没听说过弘晴有办事不靠谱的时候;只是兹事体大;老十三着实不敢胡乱表态的;也就只能佯怒地一皱眉;没好气地吭哧了一声。
“成;那就实说了罢;小侄确实能将十三叔整出这圈子;也能让十三叔拿到一好差使;可小侄也不能白帮忙;就一条件;十三叔若是能答应;小侄就算是肝脑涂地也得帮着十三叔整上一回。”
弘晴还是不肯说明原委;只是在作出了保证的同时;也开出了要求;只不过并未明言罢了。
“是何条件?你且说来听听;若是能办得到;爷豁出去也得办了去;若是不能;那爷还是在这围墙里呆着好了。”
弘晴的话都已说到了这个份上;老十三自是更信了几分;不过么;与此同时;心中的警醒也就更浓了几分;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之后;这才神情慎重地追问起了详情。
“嘿;十三叔问得好;那小侄便直说了罢;这条件说来不难;小侄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请十三叔出了这圈子之后;不可再去帮衬着四叔;就这么简单;办不办得到;就听十三叔一句话了。”
弘晴也没再多废话;几句话便将要求说了个分明。
“嗯?不帮老四;难不成你小子要爷去帮你老子么?”
一听弘晴所提的居然是这么个条件;老十三的眼珠子立马便瞪圆了起来;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道。
“十三叔此言差矣;小侄无须十三叔去帮我阿玛;嘿;就朝局趋势而论;有无十三叔之帮衬;我阿玛都是高居上首;小侄要的只是十三叔保持中立;不偏不倚便好;就不知十三叔意下如何了?”
弘晴自信地一笑;无甚忌讳地便点出了朝局的关键之所在。
“嗯哼;你小子就不怕爷蒙你?”
老十三打小了起便跟老四关系极好;虽不是一母同胞;可胜似手足;这十数年来;老十三鞍前马后地没少帮着老四张罗;然则自打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