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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四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对方既肯下如此之血本,自然不会一无所求,而今么,要想再谋一、二省之地,怕是只能等对方开价了。”
陆纯彦显然早就已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反复思忖过了,可说到解决之道么,他也一样为难得很,概因涉及到一年几万两银子的事儿,本就人心尚不是太齐的众阿哥们注定会心思各异,要想让阿哥们有所退让都难,更别说齐心合力地将如此大的利益拒之门外,毫无疑问,自老十四带回了消息时起,主动权便已不在八爷一方了,到了眼下这般田地,除非八爷能拿出更大的利益来笼络住诸位弟弟,而这等可能性显然不存在,换而言之,此际除了与对方讨价还价地取得一个妥协之外,怕是没旁的路可走了。
“这”
陆纯彦虽未将话说得太明,可八爷却是一听便懂了,只是懂归懂,心底里的郁闷感不单没减轻,反倒是更重了几分,此无它,对方敢下一年数万两银子的血本,所求必大,八爷不得不考虑己方的付出能力,会不会因此而伤了根基。
“八爷不妨先让十四爷再去探个底,回头再议也不迟。”
陆纯彦能理解八爷心中的烦闷,本不想多言,奈何此事还真拖不得,一旦久拖不决,一众阿哥们的人心怕将就此散了去,正因为此,哪怕明知八爷顾虑重重,也只能硬着头皮提醒了一句道。
“嗯,也只能如此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感觉显然不是太好,奈何这节骨眼上,八爷也着实是没旁的法子好想,也就只能是闷闷地吭了一声,原本就疼的头立马更疼了几分
“小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王爷都等了您大半天了。”
成功地钓了两条大鱼,弘晴的心情自是相当之不错,哪怕是酒后头晕,身子骨也又疲又乏,可还是在商号里与胤禄哥俩个厮混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夕阳西下了,这才乘马车打道回了府,方才一下马车,脚跟都尚未来得及站稳,就见墨雨急匆匆地跑上了前来,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老爹搞甚名堂来着,今儿个难不成又有甚大事发生了?不致于罢!
弘晴还真想不明白自家老爹如此急地找自己所为何事,毕竟弹劾案昨儿个方才落下帷幕,众阿哥这会儿不是忙着舔伤口,就是忙着分弘晴抛出去的鱼饵,哪有胡乱再生是非的心,至于老爷子那头,那就更不可能出啥幺蛾子了,而弘晴自己么,当然是不曾犯下啥滔天之罪,又能有啥事会闹得三爷如此惶急的。
“知道了。”
尽管心中疑惑万千,然则弘晴却是不会在下人面前有所流露的,也就只是声线平淡地吭了一声之后,便即闷着头向内院书房行了去,方一转过书房门前的屏风,入眼就见自家老爹独自一人背手立于窗前,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显然不似有甚为难不决之大事状。
“孩儿叩见父王。”
尽管心中对自家老爹如此急召有着诸多的疑惑与不满,可该尽的礼数,弘晴却是不敢少了去,一个大礼参拜下来,中规中矩,实无甚可挑剔处。
“嗯,平身罢。”
听得响动,三爷缓缓地转过了身来,见弘晴持礼甚恭,并未因昨儿个的出彩表现而有丝毫的持宠而骄之躁意,心中自是颇为的满意,但并未出言夸奖,仅仅只是虚抬了下手,随和地叫了声起。
“谢父王。”
弘晴此际已是又困又累,真想赶紧回自己的小院好生大睡上一回,实在是无心跟三爷穷拉呱,奈何父子分际摆在那儿,弘晴就算心中再烦,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流露,只能是照着规矩谢了恩,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摆出副恭听训示之乖巧模样。
“嗯,晴儿近来表现甚佳,为父深喜之。”
望着弘晴那张兀自稚嫩的脸庞,再一想起弘晴这近一年来的所作所为,三爷心里头当真是感慨万千,他实是没想到弘晴私底下捣鼓出来的小商号真能搅出如此大的局面,一时间还真不知说啥才好了,沉默了片刻之后,也就只是说了句嘉许的废话。
搞啥呢,如此急地找咱来,就只为了说这么句没啥营养的废话?搞没搞错!
弘晴等了半晌,就只等到三爷这么句嘉许之言,心中自不免老大的不耐,可也没敢发作出来,也就只能是在心底里狠狠地鄙夷了三爷一把,口中却是谦逊地回答道:“父王过誉了,孩儿但有所得,皆父王教诲之功也。”
“晴儿能有为而不自矜,为父也就能放心了,听闻你今早跟夫子习了武,可有此事?”
三爷显然有甚难言之隐,嘴角嚅动了几下,似有欲言状,可临到开口,却又停了下来,接着沉吟了片刻之后,这才开口问了一句道。
“回父王的话,确是如此。”
一说起跟老夫子习武之事,弘晴当真气急败坏不已,很有种想要大哭一场之冲动,更有着想好生控诉老夫子不人道的强烈愿望,只是想归想,做却是不可能这么做了去,没奈何,也就只能是脸色微苦地回答道。
“嗯,夫子,当今奇人也,晴儿能得其青眼有加,实是大幸之事,须得好生用命,认真学着,切不可懈怠了去,都记住了么?”
三爷对陈老夫子主动就府一事其实是不太欢迎的,不过么,对陈老夫子的学问能力,却是分外的推崇,尽管并不清楚夫子的武艺到底如何,可该叮咛弘晴之处,却是不吝多言上几句的。
“是,孩儿记住了。”
这一见自家老爹转来转去,就是不肯转进正题,弘晴心中的不耐已是快到了极限,好在城府深,却也没表露在脸上,只是回答的言语自不免就简略了些。
“记住便好,晴儿一向勤勉,为父说来也无甚不放心处,唔,你那商号进展如何了?”
三爷转悠了这么大半天之后,显然耐心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终于流露出了如此急找弘晴来的真实用心之所在。
嗯?老爹想干啥?莫非是打算插手其间?嘿,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想白占便宜,一样没门儿!
“麒麟商号”可是弘晴谋划了良久的心血之所在,也是弘晴将来崛起的根基之所在,哪怕是父子,弘晴也断然不可能将此商号拱手让给三爷的,再说了,在弘晴看来,就三爷那么点能耐,混混朝堂还凑合,说到经营商业帝国,那纯属瞎掰,弘晴可没打算将商号交出去,别说三爷了,就算是康熙老爷子来了,弘晴也断然不可能松这么个口的。
“回父王的话,一切尚算顺利,盈利当不是问题。”
弘晴既然没打算交权,自然也就不准备与三爷多谈商号之事,哪怕三爷眼中的热切目光有多炙热,弘晴也就只是简单地敷衍了一把。
“唔,那就好,为父听闻你那商号正自批放各省之经营权,可有此事?”
“麒麟商号”可是儿子自己折腾出来的,与他三爷半点瓜葛都没有,真到了要伸手之际,三爷还真有些个难堪不已的,只是事关重大,尽管有损面皮,三爷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地开了口。
我勒个去的,老爹还真是冲着咱那商号来的,这回有的头疼了!
三爷这么一图穷匕见之下,弘晴的心立马便是一沉,头也就此疼了起来
第六十二章有人要头疼了(三)
三月债,当真还得快,先前弘晴还在为设套子整着了他人而自鸣得意不已,这回好了,自家后院也起了火,偏生这个放火的人还是自家老爹,这报应也未免来得太快了些,快得令弘晴真有些个哭笑不得之感。
“回父王的话,确实如此,此事是孩儿与十五叔、十六叔共同商议之决策。”
咋办?凉拌呗,左右商号是万不可交出去的,面对着三爷的热切,弘晴虽不好明着对抗,可将胤禄哥俩个抬出来当当挡箭牌还是办得到的。
“效果如何?可曾有客商愿为之否?”
一听弘晴话里提到了胤禄兄弟俩,三爷的脸色立马便是一僵,但并未就此作罢,而是有些个不依不饶地往下追问道。
“回父王的话,商号并无将所有各省之经营权尽皆放出之意,也就是拿出些不甚富庶之地区暂时交予旁人经营罢了,时候到了,自会收回。”
所谓闻音知雅意,这一听三爷问起分销权一事,尽管尚不清楚三爷的消息从何而来,可弘晴却已猜到了三爷拐弯抹角提出此事的用心何在,此无他,十有**是三爷自己看着眼热,打算玩一把切蛋糕的游戏罢了,这可不是弘晴乐意见到的局面,倒不是对自家老爹也抠门,而是商号之事实在不适宜三爷插手其中,不光是弘晴自身根基之事,更为重要在于三爷若是想夺嫡天下,那在形象上便不能有丝毫的受损——弘晴乃是小字辈,可以不管名声如何,可三爷却是不行,毕竟商贾在这时代的名声与地位都实在糟得可以,有志大位者,还是避免与此有明面上的瓜葛为好,正因为此,弘晴在回答中已是毫不客气地关紧了大门,不给三爷半点提出要求的缝隙。
“原来如此,看来老十四这回算是平白捡到了个大便宜了,罢了,既然商号有决议,晴儿就照着去做好了,只是其它阿哥处,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了的好。”
三爷的心虽热切得很,可毕竟不是愣头青,此际听弘晴如此说法,又怎会不明白弘晴话里的关门之意味,大感失望虽是难免,却也不好真儿个地放下脸面跟自己的儿子抢食,也就只能是尴尬地笑了笑,便作了罢论,只是到底是父子,却是不能坐视自家儿子有吃亏的可能,这便大有深意地提点了弘晴一下。
老十四?我勒个去的,怪不得三爷信息如此灵通,敢情是老十四这混球跑三爷处嚼舌根去了,嘿,这厮还真是穷疯了,怕咱只说不做,这就找咱老爹出面来压了,当真有够不地道的,平白让老子头疼了一把,得,这账咱回头慢慢再跟你小子算了去!
此番分包各省经销权的事儿是今日方才刚开始的,到这会儿也不过就几个时辰的功夫罢了,弘晴本就在怀疑此事怎会如此快便传到了自家老爹的耳中,此际一听三爷如此说法,脑筋只一转,便已将前因后果都推断了出来,心里头对老十四这等下绊子的行为自是恼火得很,口中虽不说,内心里却已是狠狠地给老十四记上了一笔。
“父王教训得是,孩儿都记住了,若是五叔、七叔有所需,孩儿自当详家审笃,断不至让叔叔们有所失望才是,至于其余,则恐非孩儿力所能及也。”
面对着自家老爹如此这般的善解人意,弘晴自然得投桃报李上一番,话里给出承诺的同时,也隐晦地提点了三爷一把,那意思便是要三爷设法与五、七两位不甚在意大位争夺的阿哥多套套近乎,为此,弘晴可以商号方面的利益给出一定的支持,至于其它人,哪怕是自家府中之人,那都断然休想从弘晴处占到商号之便宜的。
“嗯,晴儿有心了,回头父王便问问去也好。”
一听弘晴如此说法,三爷登时便来了精神,先前未能捞到商号的失落感立时减轻了许多,眼中精光一闪,已是飞快地计算起了将老五、老七拉上己方战车的可能性,这一算之下,还真为之怦然心动不已的。
“那就有劳父王了。”
这一见三爷一点就通,弘晴自也就安心了不少,可与此同时,倦意也已是不可遏制地狂涌了上来,谢了一声之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晴儿劳累了一天,就早些去歇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