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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叩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不容易等到李德全宣完了旨意,诸般人等赶忙齐齐谢了恩,都很有种解脱了之感,当然了,这当口上,却是没谁敢乱说乱动的,纵使起了身,那也都是微躬着,满脸的肃然之色。
“有劳李公公了,内里已备好了早膳,先用了再回可好?”
接过了诏书之后,弘晴有心探问一下外头的情形,这便笑呵呵地提出了个邀请。妃常难驯:倾城逃妃
“多谢王爷美意,只是陛下还在等着回话,老奴实不敢多有耽搁,这就告辞了。”
弘晴倒是很有诚意,奈何李德全显然并不打算领这么个情,陪着笑脸地致歉了一句之后,便即领着一众随从们径直离去了。
呵,这老家伙的口风还是那般紧!
这一见李德全说走便走得没了人影,弘晴尽自不满,却也没得奈何,也就只能是在自个儿心里头嘀咕了一声了事。
“时辰已至,启封!”
心里头可以犯嘀咕,可却是不能因之误了正事,待得李德全一离去,弘晴立马面色一肃,运足了中气地断喝了一嗓子。
“喳!”
弘晴既已下了令,先前与大内侍卫交接的数名燕喜堂官自是不敢稍有迁延,齐齐应了诺,揭开密封箱上的封条,解开铜锁,从内里取出了三个锦囊,恭谨地递交到了弘晴的面前。
“慢!”
弘晴正要伸手去接那三个锦囊,却见副主考礼部尚书赫申突然一伸手,高声叫了停。
“嗯?”
这一见赫申居然在此际横加插手,弘晴的眉头当即便是一皱,不过么,倒是没当场发作,仅仅只是面色阴寒地冷哼了一声。
“王爷明鉴,下官以为这三个锦囊有问题,按规矩,所有的锦囊都须是密封的,可这三个锦囊却全都是敞口的,与律不合,当须得禀明圣上,以验明真伪。”
赫申并未因弘晴面色不愉而有所收敛,指点着那三枚锦囊,一派镇定自若地便解说了一番。
“哟,还真就是如此,王爷,这确是与规定不符,确须慎重些才好。”
听得赫申这么一说,另一名副主考翰林院内阁侍读学士王铭义也探头往那三枚锦囊处验看了一番,紧跟着也提出了异议。
怎么回事?老爷子应当不会犯下这等低级错误才是,难不成是李德全在途中掉了包么?当不致于罢!
弘晴先前还真就没留意到锦囊不曾封口之事,被两位副主考这么一说,这才发现了这么个蹊跷之所在,眉头不由地便紧锁了起来,不过么,却并未急着表态,而是走到了已然打开的密封箱处,细细地查验了一番,接着又走回了原位,拿过一个锦囊,从内里取出了一张黄绢,细细一看,已然认出了那笔迹明明白白就是老爷子的手笔,心中已是有了定见。金牌真言师
“不必了,时辰将至,不可误了诸般学子的*事宜,准备抄录试题!”
尽管不明白锦囊为何不曾封口,然则弘晴却并不想因此而误了*,这便一挥手,乾坤独断地下了令。
“不可,倘若*出了岔子,下官等担不起这么个罪责,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赫申此番同样不知外头的形势如何,不过么,但凡能与弘晴打擂台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这一见弘晴如此独断,立马便跳了起来,高呼阻止不已。
“是啊,王爷,此事还是慎重些才好,不若就先着人去面圣一番,再行定夺也不迟。”
王铭义显然也不愿承担责任,这便跟着也附和了一句道。
“本王身为主考,自有临机定夺之权,此事就这么定了,若有岔子,本王一力承担便是了,来人,即刻抄录试题!”
贡院离着畅春园足足有十数里之遥,真要是着人去觐见,这一来一回足足须得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科场秩序非得大乱不可,万一要是举子们闹腾起来,后果实不堪设想,一念及此,弘晴自是不打算理睬两位副手的提议,但见其一挥手,已是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令。
“喳!”
听得弘晴这般下令,候在一旁的一名燕喜堂官自是不敢轻忽了去,紧赶着应了诺,伸手接过了弘晴递交过来的黄绢,一路小跑地便蹿进了后堂,安排人手,开始按号抄录试题不提。
“王爷,您这般独断,视我等同僚于无物,下官位份虽卑,却是不敢苟同,待得*过后,请恕下官要上本参劾了!”
赫申原本就与弘晴旧怨极多,此番又受了八爷的密令,自是不会放过任何能打击弘晴的机会,尽管无力阻止弘晴的命令,可却并不打算就此作罢,而是阴恻恻地放出了句狠话。
“赫大人请自便好了。”
弘晴懒得跟赫申多啰唣,冷笑了一声,强硬无比地便将其之威胁顶了回去,一见及此,赫申虽是面黑如铁,却也不敢再多言,只能是悻悻然地闭上了嘴,当然了,心里头却已是狠狠地给弘晴罗列上了一大串的罪名,就等着*之后,好生参弘晴一本了的
第784章 贡院里的较量(二)
春闺大比分三场,持续九天七夜,赴考的举子一进入贡院,便须得赶紧进入号棚,而后棚子便上了锁,哪怕是内里失了火,这锁也断不会开,举子吃喝拉撒睡全都在这不大的号棚里,毫无疑问,对于文弱的书生来说,这三场笔试考的不止是学识,更是体力,至于考官们么,同样也不轻松,都得轮流值守,日夜不得消停,纵使贵为主考,那也一样须得排班值日,这么九天七夜熬将下来,饶是弘晴自小习武打熬出来的好身子骨,也一样累得个够呛,好在考试期间总算没出甚大岔子,这累也就算是值了的。
九天一过,考生们倒是都得解放了,一个个不管是精神亢奋,还是垂头丧气,总之都能离开臭烘烘的号棚,各归各的去处,可考官们却依旧不得轻松,还须得在贡院里评卷,按程序,是各区差役们将所有的考生卷子一律糊了名讳、籍贯等代表考生身份的所有信息,然后与各区负责之考官交接,由各房考官对考生的卷子进行评判,一待确定了拟录考生之人选之后,便即将拟录考生之试卷统一送至主考处,待得所有各房都拟录完毕之后,再由正副主考以及各房考官对所有拟录之试卷做统一评判,以定名次。
“来人,将葵字房考官丁旭峰叫来,并将所有黜卷全都取来!”
身为主考,并无须对所有的考生之试卷进行评判,实际上,拟录的权力乃是在房考官的手中,唯有房考官拟荐的卷子,方才有资格上评定会,所谓“房官不荐,主考不见”,说的便是这么个程序,弘晴原本也不想破了这么个例子,对于早先交卷的各房之试卷,弘晴已都全过了一遍,心中虽有所偏好,但却从不胡乱评价,然则看了葵字房考官所移交的卷子之后,弘晴却是忍无可忍了,没旁的,该房考官丁旭峰所拟录之试卷大半平庸,虽都无甚离奇的乖谬之错处,可论及文采,却都乏善可陈,一两篇如此也就罢了,可其人所拟录之二十人里,竟然有十六篇是这等平庸文,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些。
“王爷,这不合规矩罢?”
弘晴此令方才刚下,还没等随侍的燕喜堂官应诺,就见原本端坐在弘晴左手边的赫申已是霍然抬起了头来,不甚客气地便出言反对道。
“规矩?嘿,赫尚书好生看看这些文章,可能入眼否?”颠
说到规矩,弘晴虽怒,却也不好直接破了规矩,这便将手头的一大叠平庸文全都丢给了赫申,寒着声反问了一句道。
“唔,还行罢,尽管不算大佳,却也能过得眼,榜首固然不成,列为榜尾倒也不算差罢。”
赫申本人也是从科场里杀出来的进士,人品虽不咋地,可在文事上,也算是当行出色之辈,看起文来,倒是很快,不多会便将那十六份卷子尽皆过了一遍,显然也被这些平庸文恶心得够呛,不过么,他却并不打算遂了弘晴的意,愣是睁着眼睛说起了瞎话。
“是么?嘿,赫大人看来是当官当久了,文章本行怕是都丢了个精光罢,这等瞎话,也亏你说得出口,王大人,你也看看好了。”
这一听赫申如此瞎掰,弘晴可就不客气了,冷冷地一笑,不留丝毫情面地便讥讽了其一番,而后,也没管其是怎个反应,一把拽过那厚厚的一叠子试卷,转手递到了王铭义处。
“这些文,呵呵,一般般,还算能看罢。”
王铭义在朝中乃是中立派,向不与阿哥们多拉扯,可却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呆愚之辈,自是清楚赫申与弘晴之间矛盾极深,更清楚丁旭峰这个国子监博士乃是八爷的门下,与赫申乃是一党之徒,他可不愿介入两强之间的矛盾,文章倒是都细细地看了一遍,可给出的结论却是含糊得很,显然是打算两不相帮来着。
“*乃是为国取才,须得优中选优,要紧的便是公平,本王之意已决,去,将葵字房所有黜卷一体取来,并着丁旭峰堂下听调!”
弘晴原本也没指望王铭义这个骑墙派能帮着自己说话,只要他不跳出来反对便成,也不待赫申再次开口,但见弘晴已是面色肃然地一挥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便再次下了令。
“喳!”
这一听弘晴说得如此之坚决,候在一旁的燕喜堂官自是不敢轻忽了去,紧赶着应了一声,领着几名差役便冲下了堂去。
“王爷,您这是乱命,请恕下官不敢苟同!”
这一见弘晴如此一意孤行,赫申当场便急了,此无他,今科赫申不止有着为八爷看重的十数名举子谋取功名的任务,他自己也夹带了不少的私货,大半的人都安排在了丁旭峰的考房,真要是被弘晴瞧破,后果当真不堪得紧,奈何弘晴乃是主考,他既是要坚持,赫申除了提出“严正”抗议之外,却也没旁的法子好想了的。属于你我的爱情东西
“是是非非且等验过了所有文之后再说,若是黜卷之文皆比这十六份差,本王自会上本请罪,若不然,赫尚书要与丁旭峰同坐不成,嗯?”
弘晴实在是受够了赫申的唧唧歪歪,这便不屑地瞥了其一眼,冷冷地将了其一军。
“下官不过是依章办事罢了,王爷这等推论,下官实当不起。”
赫申心中有鬼,哪敢真跟弘晴对赌,不过么,却又不愿落了气势,这便玩了一手偷换概念的把戏。
“那就让事实来说话好了。”
弘晴懒得跟赫申打甚嘴皮子官司,冷冷地交代了一句,便即微闭上了双眼,赫申见状,口角嚅动了几下,似还有欲言状,可到了末了,也愣是没敢再说甚硬气的话语,也就只能是无趣地转过了头去。
“启禀王爷,葵字房所有黜卷皆已带到,请王爷明训。”
一房试卷额定是三百份,当然了,有时多些,有时少些,这与赶考的人数有关,似今科,来京赶考的人多达三千六百余,一房的试卷也就有三百六十余份,每份试卷都有八张卷子,分别为经义两篇、史论五篇,还有一篇,也即是取士最关键的策论一篇,俗称八股文的便是这玩意儿,三百余份卷子加起来足足两百余斤,得用两大箩筐盛着,抬起来一点都不轻松,几名差役急忙忙地跑上这么一趟,一个个都已是见了汗了,不过么,却是无人敢有甚怨言,待得将大箩筐搁在堂上之后,自有一名燕喜堂官疾步抢到了弘晴的文案前,一躬身,紧赶着便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