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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不说,还擅自囚禁了诸多王爷,实乃国之大奸也,今,又率军赶来捉拿十四爷与本督,实是欺人太甚,本督岂能与之干休,今,有先帝遗诏在此,东美可愿随本督平此乱贼否?”
年羹尧一边义愤填膺地述说着所谓的事实,一边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份黄绢蒙面的诏书,高高地举过了头顶,满腔正义状地喝问了起来。
“这,这”
若非早已从弘晴处得知了真相,岳钟琪指不定还真就会被年羹尧这等表演所唬住,而今么,自然是不会上年羹尧的当的,不过么,在尚未得到动手之信息前,岳钟琪倒是不吝配合着年羹尧好生演上一场的,这不,只见岳钟琪满脸惶恐之色地望向了年羹尧手中捧着的圣旨,讶异无比地结巴着,就宛若真被震慑得不轻一般无二。
“东美不必担心,十四爷大军已动,我部只需将粮秣辎重赶运至凤翔府(今之宝鸡市),便可算是大功告成,到时自有十四爷大军会去收拾逆贼弘晴,此事若成,我部诸将皆有重赏,你东美也可立成封疆大吏,封妻荫子不过等闲事也,此等功劳可谓是唾手可得,天赐不取者,不祥也!”
为了能鼓动岳钟琪同意起兵,年羹尧可谓是鼓起了三寸不烂之舌,假话都说得跟真的似的,若是换了个人来,指不定真就会被年羹尧给鼓动得热血沸腾不已了的,可惜岳钟琪早已明了了真相是怎么回事,又怎可能被年羹尧糊弄了去,不过么,却也没出言打断年羹尧的煽情表演,而是眉头微皱地听着,脸色时红时白地变幻个不停,就宛若心里头真就在挣扎激烈一般。
“真的么?本王却是不信!”
年羹尧话音方才一落,也没见岳钟琪有所表示,却听帐篷口处突然响起了声满是讥诮意味的话语,旋即便见厚实的帘子一动间,一身戈什哈服饰的弘晴已是施施然地从帐外行了进来。
“你,弘晴,该死,你怎敢擅闯本督之军营,就不怕本督将你碎尸万段么?”
听得有人敢跟自个儿唱反调,年羹尧当即便怒了,瞪着眼便望了过去,立马便认出了来人赫然是本该在西安驿站里卧病在床的弘晴,心不由地便是一虚,可再一想,此地乃是自个儿的中军大帐,周边有着三万五千部众,实是没必要害怕区区一弘晴的,这便面色一沉,毫不客气地便训斥了弘晴一番。
“你的军营?当真好笑,此乃朝廷之大军,何时成了你年羹尧的私军了?尔串通大将军王、陕西总督鄂海以及陕西巡抚范时捷,意图谋反,行迹早已败露,本王奉旨前来平逆,尔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弘晴敢公然在这大帐里露面,自然已是安排好了一切,自不怕年羹尧能翻了天去,这一见其还在那儿色厉内荏地叫嚣个不停,当即便被气笑了起来,毫不容情地便讥讽了年羹尧一番。
“大胆狂徒,安敢藐视军法,来人!”
这一见弘晴一派有恃无恐之状,年羹尧的心立马便沉到了谷底,不过么,却并不死心,而是作出一派怒火中烧状地一拍文案,高声断喝了一嗓子。
“年大将军可是要唤此人么?”
年羹尧这么一声断喝之下,当即便有一人掀帘子行了进来,只不过并不是年羹尧期待的年嘉严,而是李敏行,至于年嘉严么,此际,其之人头赫然正提在李敏行的手中,但见李敏行冷笑地讥讽了年羹尧一句之后,一抬手,已是将兀自还在滴血的人头往年羹尧面前的文案丢了过去,沥沥的血洒了一路,而圆滚滚的脑袋则在文案上弹动了几下,准确无误地便停在了年羹尧的面前,一张惊恐万状的扭曲面孔赫然朝向了年羹尧的当面
第821章 斩将夺军(二)
“啊,嘉严,是本督害了”
那人头的面孔虽已是扭曲得狰狞无比,可面目却还是能辨认得清,年羹尧自是一眼便认了出来,但见其满脸伤感状地伸出了双手,似乎要去将那头颅捧起,口中更是痛苦不堪地呢喃着,一派的丧魂失魄之状,然则其双手方才伸到半道,却猛然一个加速,如一双鹰爪般狠戾无比地便抓向了岳钟琪的脖子,速度奇快无比,当真有若闪电一般,这一下要是抓实了,岳钟琪必受重伤无疑。
“啊”
年羹尧这一出手可谓是突然已极,又快又狠,若是换了个人,仓促之间,断然摆脱得了伤重被擒之下场,然则岳钟琪却是早就有所防范了的,此无他,岳钟琪可是跟随了年羹尧近十年,实在是太了解年羹尧的冷血与狡诈,压根儿就不相信年羹尧会为了一名中军官而伤感若此,哪怕那名中军官乃是年羹尧的堂弟,也不会有甚例外可言,正因为心中有所提防,年羹尧方才一出手,岳钟琪已是暴喝了一嗓子,双手握拳便挥击了出去,势大力沉地迎上了扑面而来的双爪。
“嘭”
双方势子都快,也都来不及变招,拳与爪当即便撞击在了一起,暴出了一声的闷响,旋即便见岳钟琪矮壮的身子有若皮球般地向后翻滚了开去,口角边更是有着一丝血线滴淌而下,显然在先前的交手中已是吃了个不小的亏,只是这么一个翻滚之下,年羹尧也就失去了追击的可能。
“本督自问待尔一向不薄,东美为何叛我,说罢,给本督一个解释。”
一招落空之下,年羹尧也没再进击,就这么大刺刺地端坐在文案后头,也没去理会弘晴与李敏行二人,眼神锐利如刀般地凝视着岳钟琪,从牙缝里挤出了句阴恻恻的话语。
“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敏行,给本王砍下这厮的狗头!”
似年羹尧这等人,只要给他机会,那就一准有被翻盘的危险,对此,弘晴可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的,又怎会犯下这等低级之错误,不等岳钟琪作出回答,弘晴已是阴冷地喝令了一嗓子。
“喳!”
听得弘晴此令,李敏行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应了一声,身形一闪,已是如猎豹般向年羹尧扑杀了过去。
“弘晴逆贼,老子跟你拼了!”
年羹尧虽是进士出身,可一身武艺却是相当之高明,这一见李敏行扑击而来,立马便是一声大吼,双手一用力,将文案掀了起来,往外一推,试图以此阻挡住李敏行的进击方向,其口中倒是大喊着拼命,可人却是借力向后倒翻了开去,妄图冲进后帐逃生。
“噗!”
年羹尧反应倒是很快,规避的动作也不可谓不敏捷,可惜他就孤身一人,防住了李敏行,就难以再顾及其余,就在其翻身向后滚了一圈,正要蹿起身子之际,弘晴也已是杀到了,人随剑走,只一抖手,不知何时已然握在手中的软剑瞬间便抖得个笔直,毫不费力地便刺进了年羹尧的背心之中,当场便给其来了个透心凉。
“棋差一招,某败得不冤啊,呵呵,可惜了,若是年某早些发兵,此际也该能砍下你仁亲王的狗头了,哈,成王败寇,古来莫不”
方一中剑,年羹尧便已是定定地站着不动了,先是看了眼胸前露出来的剑尖,而后缓缓地抬起了头来,也没试图转身去看弘晴的脸,就这么仰头感慨了起来,只是话尚未说完,气力已尽,身子摇晃了几下,便已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手足抽搐了几下,便即就此了了账。
“照计划进行!”
亲手斩杀了年羹尧这么个心腹大患,本该是件值得庆贺之事,然则弘晴却并未显出丝毫的自得之情,也不曾去感慨甚生命的脆弱,仅仅只是冷然地一抖手,将软剑收回了腰间,面色漠然地便下了令。
“喳!”
弘晴此令一下,岳、李二人自是都不敢稍有怠慢,齐齐躬身应了诺,出帐召来了几名戈什哈,就此忙活开了。
“咚咚咚”
酉时六刻,中军大帐处突然响起了一阵激昂的鼓声,原本尚算宁静的军营里顿时便沸腾了起来,各营游击将军以上的将领们全都被惊动了,飞快地披挂整齐,乱纷纷地便策马向中军大帐处赶了去,没旁的,只因此乃聚将鼓,三通鼓不至,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以年羹尧治军之严,自是没谁敢拿自家小命来开玩笑的,只是到了地头之后,诸将们才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往常负责警卫的年羹尧之亲卫营不见了,换上的赫然是副将岳钟琪的兵马,甚至连年嘉严这个中军官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岳钟琪的亲卫队长,一见及此,诸将们自不免为之疑惑万千,然则不管诸将们是怎生想法,只要是一到了地头,立马便被武装到了牙齿的士兵引领进了中军大帐,不由分说地全都看管了起来。
反抗?那是找死,不说每名将领身后都伺候着两名大刀已然出了鞘的士兵,就说岳钟琪正龙盘虎踞地高坐在主位的文案后头,那一脸的杀气腾腾的样子,瞧着就令人胆寒不已的,这当口上,众将们纵使是满腹的不解与猜疑,却也没谁敢出言询问的,也就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各自就了位——参将以上者可以有座,至于游击将军们么,也就只能是忐忑不安地分两列站候着。
“诸位,今夜急召尔等前来,是有一事要宣布,有请钦差王爷!”
须臾,三通鼓歇,各营游击将军以上的将领皆已到齐了,盘坐在文案后头的岳钟琪霍然起了身,满脸杀气地环视了一下众人,中气十足地宣布了一句道。
“本王弘晴,奉陛下旨意前来平叛,有密旨在此!”
岳钟琪这么一宣,诸将们自都不免为之一惊,然则还不等众将们作出反应,却见已然穿戴好整齐朝服的弘晴已是大步从后帐行了出来,双目迥然地环视了一下诸将,而后将手中捧着的诏书高高地举过了头顶,亢声地宣了一嗓子。
“末将岳钟琪在此听令!”
听得弘晴自报家门,诸将们顿时便哄乱了起来,正自不知所措间,却见岳钟琪已是率先跪倒在了地上,高声表了态。
“末将王庐在此听令!”
“末将陈其三在此听令!”
“末将”
岳钟琪这么一跪下,其手下的将领自是纷纷有样学样,到了末了,满帐将领们全都跪了下来,便是那些个年羹尧的亲信将领们也不例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惊闻西北有变,朕心甚忧,特令仁亲王弘晴为钦差,总制西北军政大局,凡四川、陕西、甘肃、青海、山西之诸般军政事宜,皆受仁亲王之节制,有敢违抗者,便是谋逆之恶行,当夷灭九族,钦此!”
待得诸将们全都跪下之后,弘晴这才不紧不慢地宣了密旨。
“末将等叩谢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密旨一宣完,又是岳钟琪领着众将们磕头谢恩不已,只是这等谢恩之声显得颇为的凌乱,毫无疑问,诸将们此际的心全都是悬着的。
“端上来!”
众将们都已是三呼了万岁,然则弘晴却并未叫起,而是运足了中气地断喝了一嗓子,旋即便听后帐里有人高声应了诺,一名戈什哈手捧着个大托盘从内里行了出来,那托盘上赫然摆放着颗血淋淋的人头!
“啊,是提督大人!”
“怎么回事?为何如此!”
“啊,是年大人!”
大帐里火烛通明,诸将们自是都能瞧得清那人头的模样,这一发现居然是年羹尧的首级,顿时便是一阵大乱。
“肃静,有敢高声喧哗者,杀无赦!”
众将们这么一乱,领兵在一旁监视着的李敏行自是不敢怠慢了去,但见其一扬手中的三尺青锋,厉声便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