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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反抗之心,却也未免太过想当然了些,遭此反击也属自找的罢,然,仁亲王布此一局,却并未专一要给三爷难堪,更多的恐是要牵扯住八爷与王爷您,不让这两方退避幕后,说穿了,仁亲王要的便是挟敌自重罢了。”
邬思道既是抬起了头来,那就意味着他已是将诸般细节都已详细盘点过了,胸有成竹之下,只一番分析,便已道破了弘晴玩出这么一手的根本目的之所在。
“挟敌以自重?唔,亏这小子想得出来,嘿,本王就是不插手此案,他又能耐得本王何?”
一听邬思道这般分析,四爷自是立马便醒悟了过来,不过么,却并不以为意,轻蔑地一笑,语带讥讽地便扯了一句道。
“呵,王爷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仁亲王设此局要拖住的人是八爷,至于王爷么,插不插手此案,仁亲王却是浑然不会在意的。”
这一见四爷如此自以为是,邬思道不由地便是一笑,毫不客气地指出了四爷其实弱势得很,压根儿就不足以令弘晴太过重视了去。
“”
被邬思道这么一讥讽,四爷的脸面当即便有些挂不住了,面色时红时白地变幻个不休,脸皮子一抽一抽地,却愣是说不出甚反驳的言辞,没旁的,只因邬思道所言虽不甚好听,可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四爷当初在夺嫡之争时走的是孤臣的道路,门下向来不多,也不跟朝臣们拉拉扯扯,玩的便是“争是不争”的把戏,如此一来,他所拥有的实力本来就是诸位阿哥里最弱的一个,再加上当年井陉关一战时,苦心经营多年的“血滴子”精锐大半折损殆尽,而今春汉中一役,又连折了年羹尧与范时捷这一文一武两位重臣,手下可用者本就已不多了,也就戴铎兄弟以及年遐龄、年希尧父子等人还勉强算是高官,至于其余人手么,全都是上不得台面之辈,真不晓得他凭啥要弘晴对其特别重视来着。
“王爷也莫要着恼,仁亲王实非善类,先皇在世时,其人便没少玩阴暗之勾当,之所以每每都不曾下死手,并非其仁慈,也不是不想,而是先皇不愿见,故而其方才会时常在紧要关头放诸位爷一码,而今么,轮到他自己夺嫡了,王爷莫非还指望此人会再对各方人等手下留情么?无论是谁,只要被这厮盯上了,下场绝对凄惨,从此意义来说,王爷应庆幸此子不曾重视才是。”
这一见四爷在那儿生着闷气,邬思道实在是有些个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索性将事情挑明了来说。
“嗯,照先生这般分析,此案本王便该袖手旁观了罢?”
尽管明知道邬思道说的都是实情,可四爷的脸面还是有些下不来,也就不想再就这方面的问题多加纠缠,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便即就此转开了话题。
“王爷此言差矣,如此好的一个机会放在眼前,岂有平白放过之理!”
四爷这么一说,邬思道的头当即又摇了起来。
“嗯?先生之意是”
四爷本都已想不理会此番风波了的,却不曾想邬思道居然别有算计,眉头当即便皱了起来,细细地想了想,还是不得其要,不得不试探着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王爷莫急,容邬某从头说起,唔,这么说罢,被仁亲王如此这般地摆了一道,三爷不单不会转变削弱仁亲王之心思,反倒会变本加厉,当然了,在短时间里,三爷是不敢再胡乱出手打压了的,道理很简单,八爷今儿个虽不曾亲自出面,可却是好生露了一手,三爷岂能不深自警醒的,只不过三爷可不想再依靠仁亲王来平衡朝局了,他要的是乾坤独断,而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人在榻边鼾声如雷,而要想办到这一点,唯有从军权一事上来着手,机会么,便出在西北战事上!”
邬思道一摆手,示意四爷不必着急,而后略清了下嗓子,不紧不慢地将三爷可能之应招细细地分析了一番。
“西北战事?唔,先生是说西北一旦再乱,老三会令弘晴小儿挂帅出征,而后趁机在京中另起炉灶,这怕是难罢,除非老十三肯通力帮衬于其,而这,显然不太可能,老十三那人,本王还是清楚的,几起几落之后,老十三早已没了当年的血气,想的不过是明哲保身罢了,就算老三再如何示好于其,也断不可能让老十三去跟弘晴对抗到底的,此一条,本王还是能看得通透的。”
四爷的心思敏锐得很,只一听,便已猜到了邬思道的未尽之言,不过么,却显然并不以为然。
“王爷所言甚是,十三爷的性子,王爷能看得透,可三爷却未必也能如此,当然了,三爷倒不见得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老十三的身上,莫忘了三爷手下还有一枚棋子——西安将军赫达,若是邬某料得不差的话,就在这几日间,三爷必定会调赫达回京,或许便会特简其为丰台大营提督,让其与十三爷配合,行钳制仁亲王之举措,一旦仁亲王率军出征,赫达便可接管京师新军之编练事宜,从而一举掌握京师局势!”
这一听四爷这般说法,邬思道当即便笑了起来,一抚掌,笑呵呵地便将三爷所能作出的应变措施细细地道了出来。
“嗯,若如此,当何如之?”
这么四个多月下来,四爷可算是看透了诚德帝的为人,哪还有龙潜时的谦和,浑然就一睚眦必报的主儿,心眼小得跟针孔似的,真要是让诚德帝掌控住京师局势,又岂能有他四爷与八爷的好,一念及此,四爷原本就皱着的眉头顿时便更皱紧了几分。
“三爷那人素来刚愎自用,煞费苦心整出这么一手釜底抽薪的把戏,自以为隐蔽,殊不知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不单王爷这头能看穿,八爷也一准看得通透无比,就更遑论素来狡诈的仁亲王了,也就三爷自己还蒙在鼓里罢,此人之愚鲁姑且不论,八爷与仁亲王既是能算到三爷的应对之策,又怎可能会不作出相应之部署,仁亲王那头会设下甚后手如今尚难预料,可八爷会如何做,却是一目了然之事耳!”
邬思道并未急着回答四爷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分析了一下各方的可能之算路。
“老八么?想来不外乎又是玩掺沙子的把戏,可着劲地往新军里塞人罢了,此却算不得甚高明手段,老三既是想着全盘掌控新军,恐未必会如老八之意罢。”
四爷对八爷可谓是了解到了骨子里,邬思道只这么一说,四爷已是随口便道破了八爷的谋算之道。
“王爷能想到此点,已属难能了的,然,却不过之猜到了一半而已,八爷此番可是在谋划一大局的,想的便是当那捉知了的黄雀,王爷若是掉以轻心,指不定就成了那些知了中的一只了。”
邬思道打击四爷可都打击上瘾了,这不,四爷话音方才刚落呢,邬思道便已是笑呵呵地又给了四爷当头一棒,当即便令四爷脸上那不屑一顾的笑容僵在了当场,口角狂抽了几下,愣是不知说啥才好了的
第843章 各出妙手(四)
“先生说笑了,小王岂会如此不经心,唔,只是老八那头”
四爷实在是被邬思道弄得有些个啼笑皆非,偏偏又不好胡乱发作了去,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是苦笑地摇了摇头,讪讪然地探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呵,王爷既已知八爷正打算全力扶持三阿哥,自是该猜得出八爷之布局才是。”
邬思道轻笑了一声,一派风轻云淡状地提点了一句道。
“原来如此,小王明白了,嘿,老八还真是好算计!”
四爷本性聪慧,又善权谋,而今邬思道都已将关键处点了出来,他自是立马便想透了个中之蹊跷,心头当即便是一沉,只是一时间尚找不到从中渔利的稳妥法子,眉头自不免便就此皱紧了起来。
“八爷确是好算计,以区区一赫申,换得暗中施展乾坤置换之手段,一旦发动,必是雷霆之势也!”
只一看四爷的脸色,邬思道便知四爷正苦于无应对之良策,不过么,他却并不急于说出心中之谋算,而是笑呵呵地又打击了四爷一把。
“嗯,先生既是如此说了,想必已有良策了罢,且就请为小王指点迷津可好?”
四爷默默地沉思了片刻,办法倒是想到了好几条,可略一推演,又觉得都不是太稳当,索性也就懒得再去反复推敲,而是将问题丢给了邬思道。
“王爷明鉴,所谓各有扶持,争的只是一个先机而已,于三爷来说,诸子中谁能最先崛起,他都无所谓,只要能对仁亲王形成牵制,三爷都是欢迎的,既如此,王爷何不让二阿哥也去争上一争,将这审案权抢将过来。”
邬思道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面带笑容地便道出了所谋之应对策略。
“这,怕是不行罢?”
四爷数月前虽是听从了邬思道的建议,暗中与二阿哥弘晟达成了个彼此照应的协议,不过么,心底里却依旧不甚看好弘晟的能力与前途,左右不过是打算拿其当挡箭牌来用罢了,正因为此,四爷在谋算大局时,自不会将弘晟的存在考虑进去,此际一听邬思道居然要二阿哥去争审案权,四爷当即便傻愣住了。
“呵呵,二阿哥本身是不行,然,不是还有王爷您与弘历世子在么,好生谋划一二,要破此案并不甚难,再者,仁亲王那头对此怕也是喜闻乐见的罢,王爷大可让二阿哥与弘历一道去见见仁亲王,想必应是能有所得的。”
邬思道这回倒是没再卖关子了,但见其轻笑了一声,已将最关键之处点明了出来。
“两害相较取其轻?唔,倒是可以一试,就算不成,也无甚了不得的。”
四爷到底不是愚钝之辈,只一听邬思道这么一说,他立马便领悟到了个中之关键,心意已是大动,沉吟着便下了最后的决断
“禀王爷,二爷与弘历世子末时便来了,说是有要事要与王爷商谈,这都已在厅堂里等了您大半天了的。”
今儿个的早朝虽是出了不小的风波,然则弘晴却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大朝一散,他既不曾回府,也没去军机处办公,直接便去了丰台大营,校验已整编完成的三万丰台大营官兵,并对下一步的扩编事宜作出了详细的安排,这一忙便忙到了天都已是擦黑了,方才乘马车回到了自家府上,刚一下了马车,就见门房管事已是急匆匆地迎上了前来,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呵,来得好快么,有点意思了!
尽管早在布局之前,弘晴便已算到了四爷那头可能会采取的策略,可却是并未想到四爷那头会如此快便采取行动,心下里自不免有些犯嘀咕,不过么,却也没带到脸上来,仅仅只是不置可否轻吭了一声,缓步便向内里行了去。
“大哥,您可算是回来了,小弟在这坐得腿脚可都是发麻了去了。”
弘晴方才刚行上二门厅堂,正歪歪斜斜地坐在太师椅上的弘晟立马便蹦了起来,笑嘻嘻地凑到了弘晴的身前,胡乱地行了个礼,咋咋呼呼地嚷嚷了一嗓子。
“小弟见过晴兄。”
相较于弘晟的毫无正形,弘历显然就要恭谨了许多,行礼问安间,礼数周全得几无可挑剔处,一派的温文尔雅,看不出丝毫等久了之后的不耐。
“为兄政务缠身,一时不得归,倒叫二位弟弟久等了,海涵,海涵。”
尽管早已猜到了二人的来意,不过么,弘晴却是不打算点破,也就只是笑呵呵地拱手还了个礼,一派的随和之状。
“不敢,晴兄之勤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