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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文义也喝道:“宋楠,你只是小小镇抚使,可莫要恃宠生娇乱了尊卑。”
正德脸色不悦道:“宋楠,你太过了。”
宋楠道:“皇上”
正德摆手道:“不必多言,这种话今后不许再说。”
刘瑾道:“皇上,奴婢不怪宋大人言语诋毁,奴婢认为宋大人是因负责皇上车驾的护卫之责,感觉职责太大压力过甚之故,奴婢建议还是让石文义和丘聚负责车驾护卫,让宋大人卸去职责舒缓一些为好。”
正德看了一眼宋楠道:“准。”
刘瑾脸上暗藏笑意,躬身道:“皇上圣明。”
宋楠气的差点骂娘,一着不慎便让老阉狗骑在脖子上洒了泡尿,实在是恶心;护卫之权被剥夺倒没什么,宋楠原来攫取此事也是打击打击刘瑾的气焰,原本便不该由自己来掌管此事;但自己拱手送上便罢了第二五八章逆耳
,被强行剥夺自然心头不爽。
石文义喝道:“宋大人还不谢恩?皇上对宋大人体贴关怀备至,宋大人不要辜负皇上的一番爱意。”
宋楠咬牙压住怒气,这时候不是跟这些家伙争斗的时候,如何解决鞑子窥伺之事才是当务之急,于是行礼谢恩退下。
正德见宋楠神色不悦,心头有些不忍,招手叫住了宋楠,将他拉到一边道:“宋楠,朕不是不信任你,朕此番出行乃是瞒着诸位大臣,朕回去之后他们定然会大嚼舌根,朕也不能让人看笑话,无论如何艰险,朕也要完成这次巡视。朕其实心里明白,你和刘瑾他们最近关系不睦,朕在想,此事或因朕对你过于亲近所致,为了不让你们之间的矛盾加深,这护卫之责便让石文义他们来担当,你也落得一身轻松,陪朕好好走完这一路,而非是对你的责罚。”
宋楠道:“臣明白。臣言语也过激了。”
正德点头道:“你和他们不同,朕对你说话也不隐瞒,论本事,你比他们都强,但朕身边就这几个人能信任,朕不想成为孤家寡人,也不希望你们多生嫌隙。”
宋楠道:“皇上放心,多谢皇上关爱。”
正德微笑道:“你我是朋友不是么?”
宋楠忙道:“臣岂敢。”
正德呵呵笑道:“说好的事岂能反悔,对了,你多陪陪公主说话,这一路上她受了不少苦,朕原不该带她前来的,你肚子里见闻多,替朕陪她解解闷。”
宋楠头皮发麻,低声道:“臣遵旨。”
正德拍拍宋楠的肩膀低声道:“皇姐很喜欢你,朕”
宋楠赶紧道:“皇上,臣内急,可否先去解决。”
正德一愣,摆手道:“去吧。”
宋楠如蒙大赦,赶紧一溜小跑的退下。
午后开拔前行,队伍在崎岖的山道上蜿蜒前行,宋楠默默跟在最后,眼睛不断的往天上瞟,那几只鹞鹰像是鬼魅一般跟随者队伍盘旋不去,让宋楠感觉被天眼笼罩,心头惶然不安。
晚间车队在山谷的碎石地上扎下营盘,宋楠无心去正德帐内听丝竹歌舞,独自爬上一侧的山坡上看着殷红的夕阳往西坠落山峦之后;头顶上传来几声尖利鹰鸣声,宋楠抬头看去,见那几只鹞鹰在暮色里盘旋数匝接着往北边的天际飞去。
没了鹞鹰的监视,宋楠的心头微微舒服了些,忽听身后悉悉索索山石作响,宋楠扭头看去,只见戴素儿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抓着山坡上的草根努力朝自己爬过来,一张俏脸被夕阳映得通红。
宋楠赶忙起身第二五八章逆耳
去拉了她的小手助她上坡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戴素儿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道:“你还没吃晚饭呢,奴家给你送了上来。”说着便揭开食盒将里边的饭菜碗筷取出摆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还拿出一只小酒壶和一个酒杯来,替宋楠斟酒。
宋楠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戴素儿一慌,酒盅倾覆,洒在地上的酒水迅速沁入碎石中不见。
“你的手怎么了?”宋楠捏着戴素儿软绵绵的小手问道。
戴素儿的手心里流着血,一处明显的割痕在白嫩的手心上怵目惊心。
“哦,是刚才爬坡的时候被草茎割破了,不碍事的。”戴素儿挣脱手掌轻轻道。
宋楠心头有些愧疚,自从那夜之后,宋楠几乎没跟戴素儿说过什么话,也没正眼看过她,戴素儿只默默的在身边伺候,早起时毛巾温水都准备好,帮宋楠梳理发髻,宋楠换洗下来的衣服也默默的拿去洗干净,吃饭的时候,无论宋楠何时回到帐幕中,总是有热热的饭菜等着自己;戴素儿像是个无声的影子在宋楠身边默默的做着事情,宋楠却像是忘了有她这个人存在一般。
宋楠默默从怀中掏出布巾,撕裂成两个长条,弓身在昏暗的夕阳下的山坡上转了一圈,手中多了两颗青草。
“手伸来。”宋楠道。
“不碍事的,真的不碍事的。”戴素儿认得宋楠手中的青草,那是止血的草药。
“伸过来。”宋楠不容置疑的道。
戴素儿默默的伸出了手,宋楠将草药放入口中嚼碎成渣,细心的敷在伤口上,又用布条慢慢的包扎好伤口,系的时候轻声问道:“紧还是松了?要不紧不松才好。”
但半晌没听到戴素儿的回答,宋楠抬头看去,只见戴素儿怔怔的看着自己,双目中流下泪来。
宋楠叹了口气道:“你受苦了,你不该跟我来这一趟,我想好了,回京之后我便求皇上除了你的奴籍,让你恢复自由之身。”
戴素儿不答,低声道:“你用饭吧。”
宋楠端起酒杯连喝几杯酒,却一口饭菜没动;戴素儿道:“饭菜不合口味么?奴家手艺不好。”
宋楠摇头道:“你烧的饭菜很好,只是我没胃口罢了。”
戴素儿道:“你有烦心事?”
宋楠摆手道:“不提也罢。”
戴素儿从怀中掏出短短的玉箫来道:“奴家为公子吹上一曲吧,以曲为肴给公子下酒。”
宋楠举杯微笑,戴素儿将玉箫凑到檀口边,站起身来,轻柔的箫音缓缓响起。第二五八章逆耳
夕阳西下,天色灰蓝,山风渐劲。
箫音传到坡下营地,营地侍卫闻声仰望,但见夕阳下山坡上两道剪影一坐一立,站立之人手持洞箫风姿绰约,坐着的人举杯临风长发飞舞,均目眩口呆,以为神人。
第二五九章 雨夜惊魂
(感谢孩子娘、根087的月票,感谢狮魔王的打赏。)第二五九章
一夜山风劲吹,早起时天空中布满了乌云,yin沉闷热的天气让人心情憋闷。
漱洗已毕,宋楠走出营帐,下意识的抬头往天上看,见几只鹞鹰又在云端盘旋往复,宋楠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显然夜间鞑子将鹞鹰召回是因为夜里无法侦察,一到白天便又放了出来尾随,宋楠几乎可以肯定,鞑子定然已经知道这一队车驾中非寻常人物,或许早知道是皇上的车驾了。
车队拔营启程,狭窄难行的栈道年久失修,蜿蜒在崇山峻岭之中,多处塌方,车辆无法通过,不得不边休整边通行,耗费了大量的时间;中午时分,yin沉的天空终于淅淅沥沥的落起雨滴来,更加让行程艰难之极。
宋楠建议车队就地扎营等雨停后再走,但被刘瑾石文义等当即拒绝,宋楠是担心照着这个速度行进,今ri白天无法跨越蔚州北面的峡谷,哪里正是最危险的地方。
傍晚时分,车队抵达一处平坦的山谷西侧,宋楠紧皱眉头站在山坡上往山谷中眺望,这里便是蔚州北部的通道,正处于万全卫和天成卫之间,也是宋楠最为担心的地方。
往北看去,一座寨堡孤零零的矗立在一座山峰之上,寨墙倒塌,破败不堪,中间一柱擎天好像是烽火台。宋楠记得听江彬说过,蔚州最北端长城内侧有一座废弃的寨堡叫做新平堡,此堡原是明军在蔚州最北端的堡垒,但此处的长城防御早已被鞑子突破,新平堡也早已荒废,此处峡谷便成了鞑子南下蔚州袭扰的通道。
往南去百余里便是鞑子在大明境内设立的据点阳原,当年宋楠在蔚州的时候,曾经和江彬一起在阳原山谷中跟鞑子游骑打了一仗,也正因如此,此处才是最危险的地带。南边有阳原的小股鞑子兵的据点,北面的长城防御破损,若鞑子袭击,这里该是最佳的地点了。
忧心忡忡的宋楠调转马头回到队伍里,找到石文义将自己的担心说了一遍,石文义也有点慌张,虽然对宋楠不爽,但毕竟皇上的安危最为重要,于是石文义急忙去寻了刘瑾商议。
刘瑾听了禀报问道:“天se已晚,夜晚是肯定不能赶路的,咱们恐怕只能下到谷地里宿营,先命人在四周侦察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石文义赶紧去办,派了十几名锦衣卫大汉将军往南北两个方向顺着山谷游弋侦察,车驾则停在山坡上不下谷地,半个时辰之后,侦察的缇骑回来禀报说山谷南北两面均无异样,山谷以北的山岭上的长城隘口确实已经倒塌,但也没发现有鞑子进袭的迹象。
刘瑾石文义等人这才放下心来,下令车驾下到谷底宿营,事实证明宋楠的担心确属多余,过了今晚,明ri越过谷地往东再有一天一夜的路程便可抵达万全卫所了。
天黑了下来,营地篝火燃起,正德的大帐内又是一片丝竹盈耳欢声笑语,宋楠无心去喝酒取乐,带了万志王勇等人摸黑往废弃的新平堡爬去。
爬上山坡上的新平堡,但见大门已经倒塌,寨墙也倒塌了数处,完好之处寨墙高达两丈,可见当时修筑之时所耗费的人力物力之巨;只可惜地势不利于补给,最终这座坚固的堡垒不得不接受被废弃的命运,而鞑子兵也并未占据此处作为中转。
对于南边的蔚州前线的寨堡而言,黑山堡和阳原等处虽深入大明腹地,看似补给更难,但鞑子兵完全可以通过劫掠的方式来保证给养,当然这种方式带来的弊端便是鞑子并不能保证在蔚州北部的兵马数量,几百人已成极限,偶尔大股袭扰,也是一时的行为,不超过一个月便会主动退兵。
“那是什么?”宋楠指着寨堡中心一座高高的土台问道。
“回禀大人,像是烽火台,看样子该是附近最高之处吧。”
宋楠jing神一振道:“走,咱们上去看看。”有烽火台便意味着能够发出消息等待救援,一旦有事发生,可点燃烽火求救。
来到土台之前,宋楠仰头上望,黑魆魆的空中飘落下来密集的雨滴,在火把照耀下晶亮闪光,但那土台之顶却一点都看不见。
众人举着火把沿着圆筒状的巨大烽火台外围的石阶上往上螺旋爬行,石阶上长满青草青苔,雨天又滑溜异常,外侧并无护栏,走上去着实危险。越往上风雨越大,火把被吹得东倒西歪,一名亲卫差点失足坠落,若不是身边人眼疾手快,摔下去恐要摔成肉泥了。
足足花了半个时辰,众人才战战兢兢的爬上了烽火台的顶端,奇怪的是,烽火台的顶端并非想象的平整地面,而是坑坑洼洼的天然山石地面,几十株松树长在上面,周围长草荆棘杂生。
宋楠这才明白这烽火台的构造,原来这新平堡的构建很是有想法,选取的这座山峰是附近最高的山峰,通过挖峰顶周围的土石筑建寨墙开拓平地,寨墙完工之后,便自然挖出来一个高达二十余丈高的石柱形状的烽火台,顶端方圆十几丈的地面除了中间平整了一小块,周围却保持着山顶的原貌。
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