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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完这回决意要将功补过,第一个请命道:“大都督,等明日徐州兵马携三百飞云渡口的渡船前来,卑职愿打头阵拿下微山岛,活捉匪首刘六献给大人。”
许泰翻着白眼道:“陆大人,什么都是你第一份,这会该我许泰领兵了吧,上回让你率四千骑兵来封堵贼兵去路,你倒好,弄得昏头转向的,差点坏了大事,这回你就靠边站吧。”
陆完紫涨着脸欲辩无门,大军中只有自己不是宋楠的嫡系,偏偏自己不争气,大都督给了机会却差点搞砸了事情。
宋楠摆手道:“那件事已经过去,老提作甚?不过许泰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事来,昭阳湖还有三千贼兵残兵不知去向,不知可有消息。”
许泰道:“正要向大都督禀报,在南阳湖湿地发现其踪迹,看样子是想往西去;这三千贼兵估计爬出湖来也是半死了,回头再收拾他们也不迟,贼兵主力在微山岛,贼首刘六必在此处,先解决了这里再说。”
宋楠想了想道:“那三千残兵虽不足为虑但也盯紧他们,不能随便让他们窜上岸,最好是能封死在湖中,待过个十来日天气愈加寒冷,他们在湖中自然呆不下去,话说南阳湖没有湖心岛吧?”
许泰老老实实的道:“这个不瞒大人,有个南阳岛。”
“啊?”宋楠差点抓狂,皱眉想了想道:“陆完,我命你带三千兵马北上,找到那三千贼兵的落脚之处;若是也落足在小岛之上,我准许你调动北岸神武卫和营州卫的兵马加以围堵;只要看好了贼兵不让他们上岸逃窜,本都督便算你立功了。”
陆完虽不情愿,但也知道这回攻打微山岛没自己什么事了,但毕竟心头不甘,问了句道:“若有机会,卑职能下令攻击么?”
宋楠点头道:“我给你的任务是要看住他们,不准上岸便可,其余你可自行斟酌便宜从事。”
陆完心头大喜,既然大都督不反对,自己又能调动北岸的神武卫和营州卫残部,那怎么着也要歼灭了这三千人出口气,也教人不敢小觑。
退入微山湖虽然是个正确的决定,但这十余日来对刘六所率的贼兵而言过的相当的不容易;被官兵的一把大火烧的抱头鼠窜,丧失了在南岸的藏身芦苇荡,刘六不得不承认官兵这次带兵的是个狠角色。
不过在官兵干这缺德的勾当之前,至少刘六还来得及抢夺了岸边渔村的几十条渔船,还来的及用芦苇杆制作了成千上万个建议的芦苇舟;渔船用来装载粮食,那是命根子,而芦苇船则是用来载人的,在此时,粮食比人还要重要些。
微山湖南岸的一把大火烧起之时,刘六下令所有人登上随时会沉没的芦苇船往北岸撤离,这些芦苇船说是船只,其实就是大捆的芦苇杆捆扎在一起,贼兵们要么趴在上面,要么骑在上面,身子完全浸在十月将末冰冷的湖水里。
渡湖那一夜,所有的贼兵心中都是凉的,虽然身后是熊熊烈焰,可也没能暖得了他们冰冷的心,很多士兵半路上便身子不听使唤溺死在湖水里,秸秆船因吃饱了水逐渐浮力不足慢慢下沉;正当刘六以为所有的人都要葬身在这微山湖冰冷的湖水中的时候,有人发现了救命的稻草,便是那处湖心岛。
刘六知道,没有船只是别想抵达对岸了,只能在岛上上岸,于是下令士兵立刻登岸;蹚着齐胸深的浅滩,手脚胳膊被荷叶茎秆划拉的血迹斑斑,两万余贼兵像是蚂蚁一般的登上了湖心岛,这座岛上的数百居民的噩梦便开始了,贼兵们几乎将岛上的百姓杀了个精光。
刘六很快就发现这座岛的地势不错,很适合占据防守,北面和东面只需在高崖上驻守少量的弓箭手便可防止官兵从这两处登岛;而南面和西面则是浅滩和杂乱的荷叶茎秆杂草形成的滩涂地带,官兵想登岛更是要付出暴露在弓箭射击之下的危险。若再能在岛南建立一些城墙一般的工事,那更是绝佳的防守之地。
然而,刘六心计之玲珑非常人所比,他召来刘惠将此岛的各种好处尽数告知了五虎将之一刘惠,刘惠自然大喜过望,憧憬起占山为王坐第二把交椅的美梦来。
刘六趁机提出要刘惠带着兵士立刻着手修建工事城墙,自己要将散落在昭阳湖中的数千兄弟引来此岛一起坚守此岛。
刘惠虽有些纳闷,这等事只需派个小头目去办便是,何须刘六亲自前往涉险,但刘六给出的解释差点让刘惠落泪:“兄弟啊,昭阳湖中的兄弟完全是因为要掩护我等进入微山湖中才充当敢死队的,现如今咱们寻到绝佳的防守落脚之处,我焉能不去亲自引他们回来?这便是我刘六的义气,懂么?”
刘惠眼眶湿润道:“天帅真乃仁义之人,我刘惠跟着你造反是跟对了,凭着天帅之仁义,将来必有占领京城登临大宝之日。”
刘六哈哈大笑,拍拍刘惠的肩膀,当着众首领的面将之任命为全权代理兵马大元帅,管辖岛上所有兵马,之后登上小船趁着夜色离开了微山岛。
第三九九章 两名义军小兵的光荣历史
十月二十九,已入隆冬季节,天气愈发的寒冷,清晨的湖面在阳光照耀之下蒸腾起漫天的白雾,颇有如梦似幻之感。
微山岛南面的简易工事后方,守夜的贼兵抖抖索索的从熄灭的火堆边起身,跺脚缩头搓手准备迎接白日换班之人,夜间的寒冷让他们身子麻木,全身冰冷,急需要换班回到营房喝上一碗热粥,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贼兵张二毛和贼兵张狗剩两人是同乡同村,他们都是静海县张家屯人,两人是发小,成人后也都在静海县做拉车的车夫;文安县贼兵攻下静海之时,这两人和其他城中百姓一样没来得及逃脱,或者说他们和很多人一样根本没打算逃走。
当时城中的百姓都管刘六他们是义军,义军攻打静海之时,不少静海县县城内的百姓主动为内应,开了西城门让义军进城;刘六的义军在破了静海之后在城中搭台招兵,几十名大嗓门的义军在台上高声叫嚷着说:“参加义军之后,每攻下一处官府,所得的银子女人大家都会平分,什么官家小姐什么富家千金,只要谁想要,直接抓来当老婆便是。”
这些话对包括张二毛和张狗剩在内的所有百姓的诱惑力是巨大的,这些都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百姓们,何曾有过这样的放纵恣意的憧憬,平日里混口饭吃都不容易,根本连女人的衣角都没碰过,手中的闲钱都没超过一两银子,更别谈有机会分银子分女人了。
于是张二毛和张狗剩商量了一下,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两人便报名参加了义军。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两人始料不及,由于大多数百姓不愿意主动参加义军,占领静海县两日后,谣传官兵大军即将来征剿,义军士兵们接到命令,在城内城外开始拉民夫入军,搜刮所有的粮食财物带走。
于是噩梦开始了,满城义军开始在城中大肆行动起来,刚开始还没出人命,不从的百姓只是被毒打一顿强行拉走便罢,但当第一条人命出现后,城中顿时成了地狱一般,义军们就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稍有反抗便砍杀百姓,同时众多的禽兽之行也在城中上演,城中女子不管是官家小姐还是富家千金还是寻常百姓的妻女,被贼兵看上了,当街便数人一起扒光衣服淫辱。
张二毛和张狗剩起初不知所措,但很快他们便加入其中,沉浸在无法无天的凌虐他人的快感之中,那种掌握他人命运的感觉真是爽快,谁跟不从便大棒子敲上去,敲他个稀巴烂;那些白花花衣不蔽体的女子,平日在街上看都不敢看一眼,此刻可以为所欲为,随意的发泄兽欲,两人沉沦其中,不可自拔,或说也压根的不想自拔。
义军从静?从静海县开拔之时,张二毛和张狗剩已经是两名小旗官了,手下也带着十多被逼加入的百姓,而在张二毛和张狗剩的调教之下,这些家伙们很快也进入了角色,奸淫劫掠上手的飞快。
大军开拔路过静海县南郊,张二毛和张狗剩几乎忘了他们的老家张家屯便在南郊的大道旁,直到听见有人说沿途洗劫了几个村落,这两人才忽然警觉起来,只是强忍没去屯子里看看,只能暗自祈祷家人平安。
当晚宿营后,上头的一名刘千户叫了手下的众百户旗官去营帐里喝酒,还说要犒赏手下的兄弟们,接下来的那一幕张狗剩和张二毛毕生难忘,被扒光衣服推到帐篷里的光溜溜的十几名女子当中,张狗剩的姐姐赫然在内,张二毛的母亲也在其中,张狗剩和张二毛差点掉了下巴。
两人赶忙哀求刘千户放过那两名女子,谁知刘千户喷着酒气笑道:“你们两个玩别人妻女母亲的时候怎么那么快活?既然是你二人的姐姐和母亲,你们两可以回避,但可别耽误了兄弟们快活。”
两人百般哀求,刘千户大怒,命亲兵将两人拖出帐去狠狠暴打了一顿,两人在帐外被打得血肉模糊,耳朵里传来的是帐内女子们的尖叫和哭泣,以及众军官哈哈的大笑声。
张狗剩和张二毛永远忘不了那个晚上,营帐内的狂欢结束过后,两名女子逃出营帐的情景,张狗剩和张二毛拖着血肉模糊的身子欲上前替她们遮住的身子,两个女子眼神吓人,直盯的张二毛和张狗剩毛骨悚然,大哭大笑过后之后双双投身入营前的篝火之中。
两人怒吼着咆哮着要和营帐内的百户旗官们拼命,却如何能得逞。因意图加害上官,两人也丢了小旗官的官职,不过这两人也不在乎了,两人只想赶紧逃脱这个魔窟之中,对过去的所做所为也悔的肠子都青了。
然而数次逃脱未果,两人跟众多想逃走却被抓回来的人一样被安排在最前方充当炮灰,大小十几次战斗中,身边人死了无数,可张二毛和张狗剩却像是受了诅咒一般,想死都死不了。
随着战事的进行,两人跟随刘六大军来到了微山岛上,守夜这等最辛苦的差事自然也是两人包揽,不过这两个家伙已经像是麻木痴呆之人,自从那日之后,两人便已经很少说话,连笑容也一次没有绽放过。
寒冷的一夜过去,张二毛和张狗剩像是两具行尸走肉,默默的从篝火边起身,他们看守的是岛东南的一片浅滩,这里是东面峭壁和南边浅滩的结合部,按理来说不是官兵进攻的最佳地点,所以长官才命这两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守着。
湖面的白雾里传来哗啦哗啦轻微的水声,本已起身往数百步外的简易营寨方向走去的张二毛停下脚步,弯腰眯眼从树丛的间隙往水面上看,不多时,雾气中,十几个官兵的身影出现在水中,他们站在齐胸深的水中,对抗者水中尖刺的荷叶茎秆,还要提防着发出大的声响,所以脸上一片紧张。
张二毛下意识的看了看张狗剩,发现他也正盯着那些站在齐胸深的冰水中的官兵,张二毛伸手朝上方工事处看了一眼,他知道只需一声呼喊,那工事后面的一队弓箭手便会冒出头来,居高临下将湖水中偷偷摸近的官兵尽数射杀;不过他看懂了张狗剩眼中的意思,两人的眼中都带着一丝残忍和快意,几乎同时相互间都明白了对方了用意。
两人起身便往回走,越过简易工事之时,一大队弓箭手斜靠在挖开的斜坡上晒着太阳,一名百户见两人走来喝问道:“可有情况?”
两人停步恭谨的行礼,默默的摇了头。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