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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屑于用这种笨方法的。”
番王闻言惊喜,再不敢存嬉笑之意,恭敬的对萧霄道:“请王驾赐教妙计。”
萧霄刚才被闹得有些难为情,对贺然道:“你说吧。”
贺然摇头道:“臣可不敢冒功邀赏,计策是王驾想出来的,当然该由王驾讲出来。”
萧霄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敛定心神,俏脸立时现出不怒自威之色,平静道:“我们经亲自查看,那里枯黄的野草甚茂灌木极多,以火攻为宜。”
番王皱眉道:“此际刮的是北风,王驾的意思是我们派一支人马绕到西阿丘地前面去放火?”
萧霄点点头道:“可这还不够,这片区域广阔数十里,一头放火,火势一起敌军完全有机会逃跑。”
番王道:“是啊,北面起火,敌军必向其余三个方向逃窜,这么大一片区域,要想一网打尽可就难了。”说到这里他一拍大腿道:“王驾是想三面放火,把敌军全赶到南面来?”
贺然装模作样的对萧霄摇头叹息道:“孺子不可教也。”
番王不服气道:“难道这还不对?还有更妙的计策?”
贺然撇撇嘴道:“兄长啊,你以后尽量讨好我们王驾吧,万一哪天把她惹翻了,战场相遇你可是一分胜算也没有啊。”
听他的意思肯定是还有更妙的计策,番王喜得无心听他斗嘴,喜难自禁的对萧霄道:“三面放火在我看来已是绝妙之计了,如果还有更妙的计策,请王驾快快赐教吧。”
萧霄沉吟了一下道:“三面放火,走投无路的敌军必然亡命向南,只有这一条生路可能会激起他们决死之心,冲出来必如猛虎下山势难阻挡,大王既想到三面放火,为何不想再多放点火呢?”
“四面放火?”番王愣住了,“可北面火势一起就烧到谷地外的草地了,风向可是朝向咱们这一边的,草地不像林地,这火可是一燃即过啊,逆风燃火,火势难旺,敌兵还是能从北面冲出来的。”
贺然插嘴道:“笨啊,王驾的意思是在谷中再点起一些火头,让敌兵置身火海逃无可逃!”
番王有点懵了,“谷中?这可得三思啊,敌军设伏前必会严查这片区域有无我们的密探,如何隐藏那么多放火之人啊,万一打草惊蛇可就前功尽弃了。”
贺然哈哈笑道:“这正是王驾高明之处,王驾早就替你想好了。”
番王心痒难耐,搓着手道:“你们快说不出来吧,急死我了。”
萧霄道:“我们不让他们查,反倒去查他们。”
“这又是什么道理啊?”
“别催了,王驾这不正说呢嘛。”贺然笑着说。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
萧霄神色凝重道:“道理很简单,我们派人先一步在谷地驻扎,做出谨防敌军设伏的样子,当然,这些人只是作作样子,每组人数不可太多,沿主要谷道分数段设防,其余地点也可依纵火需要从容分布,多带火油火箭等引火之物,大风起时同时举火,这样敌军没多少能逃出来的,不过,这些放火军卒也必有伤亡,所以得选派死士。”
番王听的时候脸上忽喜忽忧,萧霄讲完他思索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道:“妙!真是妙!军卒伤亡在所难免,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以这么小的代价若能尽歼辛岩精锐何足道哉!只要安排得当,这些人还是有很大机会跑出火海的,我现在对王驾是真心折服了,在我看来,战凤犹胜那个什么狗屁神奇军师!”
萧霄掩嘴而笑,贺然大为不满道:“什么狗屁兄长,见利忘义、过河拆桥,你真懂得这计策的精妙之处?”
番王心情好的没法再好,拿起酒袋喝了一大口,抹抹嘴道:“别当我们草原人都是傻子,王驾说到这份上我再不明白就是糊涂蛋了,此计妙就妙在如果是我领兵的话,自然不会这么小心的事先派出人在此驻防,可有王驾和你这狗屁军师助阵,这种小心谨慎就顺理成章了,辛岩探查到这些散布的军卒亦不会起太大疑心,惟有小心谨慎的带伏兵进入,咱们只派去我的人马,让这些人怠于巡查,辛岩见状更会相信这是你俩向我献的计,而我全然不信会有伏兵,派这些兵只是给你们面子,敷衍了事而已,你所言的精妙处是不是这个?”
贺然满意的点点头,道:“你这狗屁大王还真不是白当的,能想到这一步也算是难得了。”
番王没与他斗嘴,看着萧霄感叹道:“有你二人扶保易国,易国何惧强敌啊,易王真是洪福齐天啊,我亦福泽不浅,想想真是后怕,幸亏咱们是友非敌,否则否则格琼城此刻恐怕早已陷落了。”
萧霄受不得别人奉承,难为情道:“大王过誉了。”
贺然却老实不客气的生受下来,道:“王驾一人可当十万精兵,我嘛,勉强也有六七万雄师之威,你这点兵马自然不放在我们眼里了。”
萧霄啐道:“脸皮真厚,打赢这仗再说吧!”
番王反倒帮着贺然说话了,笑道:“我还嫌他说的太谦虚呢,你二人联手犹胜二十万精兵啊,这仗我看没有不胜之理。”
贺然接过他手中的酒袋道:“那兄长就尽快安排吧,何处需派兵把守,派多少兵,王驾都盘算好了,清楚的标注在图上。”
“图呢?快给我!”番王有些迫不及待了。
萧霄取出一张图递给他。番王匆匆看了一眼,望着他二人道:“让你们俩来真是对了,好了,余下的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你俩愿意去哪玩就去哪玩吧,这些天可真是辛苦你们了。”
萧霄的脸又红了,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贺然立即帮腔道:“不过比我们长了几岁,看你话语这老气横秋样,跟哄孩子似的。”
番王珍而重之的收好那张图,瞥了贺然一眼道:“重色轻友!”说完哈哈笑着去了。
第九十二章 天意难测(中)
这一战最难的就是掌控时机,各项行动既不能早亦不能晚,经过大家反复推演,一个周密的计划定了下来。番王命大军缓缓朝西阿行进,易国人马少数随军,大部则隐迹而行。
随着土安伦派信使频率的增加,番王的军令也一道道的传了下去,各部人马开始分头行动。
这日,土安伦派人急告:部族距西阿只有百余里,后面发现大量辛岩追兵,请大王加紧赶路去接应。
打发了信使,番王对贺然与萧霄道:“你们两个给我做后应吧,带两千人缓缓而行,这里距西阿有两百里,我得赶过去了。”
萧霄指了指贺然道:“他留下就行了。”
贺然毫不相让道:“你留下,你的部下一半给了弥寒,剩下两千人正好做后应,前边都是我的人马了,怎么说我也得去。”
“你带你的两千人留下!”萧霄更不示弱。
番王哭笑不得道:“你们两个最近怎么跟孩子似的了,看分的这个清楚,也不怕外人笑话。”
贺然道:“不是我跟她分,是她跟我分,每次她的部下上阵她都要亲临阵前,你快下令把她的人都留下,正好两千人。”
“好了好了,你俩都留下,前面用不到你们了。”
“那哪行啊,兄长上阵我这当小弟的哪有不跟去的道理?我离战场远点就是了。”
番王被逗笑了,道:“你可真有自知之明,行了行了,你就陪王驾在后面作接应吧,免得到时我还得为你分心。”
萧霄幸灾乐祸的抿嘴笑道:“上了战场你只能是添乱,老老实实在后面呆着吧!”
“王驾也不要去了,计划已经很周详了,我一人临阵调度就行了。”
萧霄摇头道:“易军占了近半,还是我在旁协助好一些。”
番王有些迟疑,觉得她说的确有道理,转头去看贺然。
贺然见他二人全然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懒洋洋的对云野道:“传我军令,命东方鳌立即回兵格琼城外。”
萧霄瞪眼道:“你胡闹什么!”
贺然翻了翻白眼道:“我得让你们知道知道战场之上军师军令高于王命,不让我去,我就撤兵。”
“无赖!”萧霄低声骂了一句。
番王笑道:“那你们两个都留下吧,王驾不要去了。”
贺然再次懒洋洋对云野道:“去传令吧,所有易军立即撤离。”
“我的好兄弟,你就别闹了!”番王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贺然占得上风,转而对萧霄道:“东方鳌是我们军中数得上的良将,他现在已完全领会了此战要旨,不用咱们再操心了,你别去了,我也留下。”
萧霄皱眉略一迟疑,贺然紧接着道:“就这么定了,兄长啊,你也要小心,别近战场,我可是也嘱咐你了哦,别回头又说我重什么轻什么的。”
番王见萧霄又羞又恼的转过头,他对贺然竖起大指道:“有种!别让我听到你的惨叫,云野、小菱你俩跟我出去。”
三人刚出大帐,贺然就火烧屁股般的窜了出来,番王哈哈大笑,云野强忍着不敢笑,小菱则笑弯了腰。
傍晚时分起风了,阵阵北风吹来了满天的乌云。
贺然的心悬了起来,吃过晚饭,萧霄一脸忧郁的过来了,不安道:“你看这雪会下吗?”
“天阴成这样不是好事啊,老天要跟我们作对那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贺然苦笑着说。
二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致,就那么默默的对坐着,不知过了多久,钟峆跑进来道:“下雪了。”
二人心中都是一沉,快步走出大帐,朔风携着细细的雪粒抽打在脸上那滋味真是不好受,更不好受的是内心的焦躁,在火把的照耀下,二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按他们的推算,辛岩的人马最早也要到明日才会进入设伏区域,今晚要是下一场雪,那火攻之计算是泡汤了,虽然有应急预案,可那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一场面对面的硬仗,此刻各部人马都分散开了,仓促聚拢一旦被敌军察觉,还会有被各个歼灭的危险。
二人就那么在风中站着,用面颊感触着时有时无的雪粒。
足足有一顿饭工夫,贺然问道:“是我的脸被冻木了没了感觉还是雪停了?”
萧霄道:“停了。”
小菱心疼小姐,道:“你们进去吧,我在这里盯着。”
云野道:“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们都进去吧。”
贺然伸出手,摸了摸减失知觉的脸,道:“都进去吧,又不是没有值守之人,让他们察觉下雪及时禀报就是了。”
回到大帐,贺然取过酒袋,对他三人道:“今晚是睡不安稳了,喝酒吧,云野、小菱你俩也别拘礼了,坐下一起喝一点,这种天气真是能冻死人。”
小菱给他三人倒了酒,仍站着服侍。
贺然道:“你也坐吧。”
小菱吐吐舌头,道:“我可不敢,云将军是你义弟,坐也就坐了,我一个丫鬟哪敢坐呀。”
萧霄看着她道:“难不成你这话是让我也认你作义妹?”
小菱掩嘴笑道:“那我就更不敢了,哪有这样的小姐,不帮我说话也就罢了,还帮别人挤兑我。”
贺然拉着她的衣袖把她拉到坐席上,笑道:“她不认你作义妹我认行了吧,就是不知你赏不赏这个脸呢。”
小菱撇嘴道:“不赏!你没事就数落云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