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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然拉着她的衣袖把她拉到坐席上,笑道:“她不认你作义妹我认行了吧,就是不知你赏不赏这个脸呢。”
小菱撇嘴道:“不赏!你没事就数落云野,有你这样的义兄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事。”
说话间,气氛刚刚热闹了一些,值守侍卫在外面禀报:“又下雪了。”
四人慌忙放下酒樽跑出去,还是冰渣样的雪粒,似乎比先前更密了一些。等这阵雪停了,大家再回帐中又都懒得说笑了,酒也喝成了闷酒。
这一夜雪就这么落落停停,大风在天明时小了一些,地上的低洼处积了一层雪粒,贺然仰望阴沉的天空,叹息道:“天意难测,我得睡一会去了,这雪要真下起来就有的忙了。”
萧霄的脸色如同天色,道:“你去睡吧,我来值守。”
“你不困?也会去睡吧,雪就是真下起来一时半会咱们这边也无事可做。”
萧霄淡淡道:“我没你那么娇气,以前三五天不睡也是常事。”
贺然摊开手道:“随你,我可真是要睁不开眼了。”
他打着哈欠朝大帐走去,正在此时两骑快马从营外疾驰而来,口中高喊着,“急报!东方大人急报!”
第九十三章 天意难测(下)
贺然停住脚步,等那二人驰到眼前时,他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正是提前归家的番将达甘!
报信之人下马施礼道:“军师,这位达甘将军昨日找到军营,东方大人命小人领他来见军师。”
贺然打发他下去歇息,上前用手拍着达甘的肩头道:“好,你果然是守信之人,令慈可安好?”
达甘见到军师一脸的激动,听军师垂询,神色一黯道:“家母因心中牵挂着我,悬了一口气终于盼到我回家了,一句话没说完就故去了。”
贺然叹息一声,道:“我要是早些知道让你早点回来就好了。”
达甘充满感激道:“我已经很感军师大恩了,家母是含笑而终的,亲手安葬了她老人家我也算尽了最后的孝心,料理完后事,我就来了。”
贺然欣慰的点点头,道:“先去歇息吧,看你这一脸风尘的,何必这么急着赶路呢。”
达甘压低声音道:“小人之所以急着赶路是另有原因,我在路上发现了赵国军马,他们好像是朝格琼城去的。”
“哦?”贺然皱眉道:“你家在何方?”说着拉着他快步走近大帐。
萧霄见他向自己招了下手,急忙跟了进去。
贺然展开地理图,达甘看了一会,指着一处道:“在这里,我是沿这个方向过来的,嗯大致在这里发现的赵军,他们行进很迅速,估计有两万人的样子,我看到的应该是中军,先锋营不知有多少人,这些我都跟东方大人说了。”
萧霄看他家在靠近赵国那边,不禁惊呼道:“赵国又从国内增兵了!”
贺然眯起了眼,拍了一下达甘道:“好兄弟!下去歇息吧。”
达甘去后,萧霄神色凝重道:“两万多人这是冲咱们来的。”
贺然盯着地理图道:“赵人料到咱们的人马会担负起守城之任,怕辛岩那些人不擅攻城,所以亲自来动手了,他们是算定番王会中伏了。”
萧霄道:“如果不是意外救了明琴茶朵,我们还真难说会不会中计,至少安排不会这么周详。”
贺然在图上用手指划着,“我猜赵军是按这个路线行军的,在这里会停一下,等待辛岩的消息,如果这边大胜,他们则直奔格琼城,如果这边没能全胜,他们则就地布下埋伏袭击番王的溃兵。”
萧霄赞同道:“不错,正因为赵人料定番王难逃此劫,所以可以和我们撕破脸皮了,掌控了草原大局,他们没什么好怕的了。”
贺然笑问:“你说赵慜会不会特意嘱咐领兵将领攻破格琼城时饶咱俩一命?”
萧霄不悦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说笑!”
贺然收起笑容,微微晃动着身子道:“他不仁我不义,只要西阿的这把火能烧起来,这支赵军我让他有来无回,在这大草原上,番王这一万多精锐屠戮这些赵军跟杀鸡宰羊般容易!”
萧霄咬了下樱唇道:“可如果这把火放不起来,我们可就两面受敌了,后路已断,这仗如何打?”
贺然想笑一下,可没能笑出来,“只能看老天的意思了,我想番王亦是如此想法,现在仓促撤军已经来不及了,胜就是大胜,败却不至于满盘皆输,在西阿的兵力上,我们尚占优势,怕就怕大火放不起来时调度不得当啊。”
萧霄抱怨道:“还不是你捣乱,我要是跟去就好多了。”
“你要让我去也不至于有当前之忧啊,说这些没用了,还是商议一下万一前方战事不利该怎么办吧。”
萧霄道:“这近千里也只有咱们驻扎的这个地方勉强算有险可守,我看只有加固营寨等消息了,先派人通知王劲、弥寒吧,让弘空尔不论多难也要再强征一支人马出来,能凑多少凑多少,等赵军向咱们这边杀过来时,让他们从后面发起突袭。”
“好!”贺然召进一个负责传讯士卒,指着地理图详细告诉他们该避过何处,萧霄则到负责飞鸽传信的那些人帐中,命他们用密码写了军令,封好后交给信使,嘱咐他书信只能交给王劲。
打发了信使,二人在帐中坐不住了,一起走到外面仰着头看天空,大风又刮起来了,南面天际刚显出几许亮色,不久又被乌云遮住了。
贺然摇摇头,忽然想起一事,召来一个负责联络的番将,低声道:“马上去找大王,传我的话,不论战事如何,一定要派出一支千人左右的人马,潜伏于赵境通往格琼城的道路上,一旦看到有运粮队伍立即截杀,粮草全部焚毁,然后继续潜伏。”
萧霄不无赞誉道:“你这一招想的周全。”
换做往日,贺然必定要得意一番,可此刻他没此心情了,道:“但愿这一招用不上才好,真要相持到那种地步,这仗咱们就算输了。”
午饭过后,风停了,天空开始飘下柳絮般的雪花,这雪尽管不算大,可每片雪花都如同是重逾千斤的巨石压在贺然与萧霄的心上,萧霄在帐内暗自祈祷,贺然则在帐外来回的踱步,全然不顾雪花打在脸上,落进脖领。
当贺然的帽子上落了一层的白雪后,大风又刮了起来,飘落的雪花又变成了冰渣。
萧霄走出大帐时,贺然已不再踱步,而是愣愣的看着身前的草地。
“进去暖暖吧。”萧霄心疼的说。
贺然指了指草地,道:“再熬过两个时辰,只要这两个时辰不降大雪就行了。”
老天似乎存心跟他作对一般,他这话的话音还未落地,一片大大雪花就贴在了他的脸上,仿佛是难以承受那份冰凉似的,他不由打了个冷战,抬头仰望,无数铜钱大的雪花开始在寒风中飞舞,他缓缓的闭上了眼,难过的摇了摇头。
萧霄的心也凉了,拉着他的衣袖无言的朝大帐走去,人算不如天算,看来老天这次是注定不帮他们了,这样大的雪,只消下上半个时辰就别想再放火了,这么阴沉的天气,雪一旦下起来估计今晚都是不会停的了。
第九十四章 咎由自取(上)
走到帐口时,贺然不甘心的停住脚步,怒目望天,那样子仿佛是恨不能用目光把乌云从中撕开。
萧霄哀叹一声,道:“天不助我,怨天无益,还是想想后面的事吧。”
贺然冷着脸一屁股坐在了帐口,道:“我看着它下。”
萧霄皱眉道:“别冻坏了身子,你跟老天怄气何苦来?难不成它还怕了你?”
贺然气恼道:“你说,在草原上我怎么就这么不顺呢,先是阿达尔设伏白莲花无功,乞扎里山费尽苦心眼看就大功告成了,偏偏也都与顺军半路杀出来捣乱,去接应你吧,本来是毫无风险的,居然冒出帮马贼,害的席群连同八十多弟兄无辜丧命,这次有这样!你说我不恨老天恨谁?!”
萧霄温言劝道:“好了,别生气了,快进去吧。”
贺然越想越生气,想到席群等人更是满腹愤懑,指着天空发狠道:“你如此跟我作对,有本事你弄死我!”
萧霄脸色一变,她最不会劝人,见他说出这种狠话,心下一急也来了气,道:“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明说是我给你带了厄运便是,你先前顺的很,跟我在一起就什么都不顺了,席群他们也都是我害死的!”说着赌气朝自己大帐走去。
贺然这下老实了,气哼哼的又坐了一会,起身垂头丧气的朝萧霄大帐走去。
进帐见萧霄俏脸阴沉的坐着,他讪讪道:“你这是作什么,我心情不好抱怨两句你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我怎么会那么想呢,你就真是我的灾星我也无怨无悔,我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懂吗。”
萧霄面色稍缓,道:“少跟我说这些风话,你心里烦闷我知道,可你咒天怨地作什么?老天不帮你我看就是因为你往日不敬天地的后果,死啊活啊的张口就胡说,你只顾嘴里痛快,可知可知”她说不下去了,紧紧的咬住了樱唇。
“好好好,我知道你怕我遭天谴,我以后不骂就是了。”贺然语气轻软下来。
萧霄倒了樽酒,冷着脸推到他面前,贺然知道她这是让自己暖暖身子,仰头一气喝了下去。
萧霄道:“咱们为将帅的再怎样也不能沉不住气,我只当你是比我强的,刚才的事可真是不该,大家都看着呢。”
贺然叹了口气,道:“我刚才实在是忍不住了,想想进入草原这几个月的事心里太憋屈了,尤其是想到席群,唉”
萧霄劝道:“哪能事事皆如人意呢,对战白莲花咱们虽未大胜,但毕竟把她赶回去了,乞扎里山之战为竟全功可也算是小有斩获,你已经杀尽马贼替席群他们报了仇,就别多想了。”
贺然自己倒了一樽酒,“这一段用兵真是别扭,说不出的别扭,这仗我不想打了,回头把时郎调来吧,我倒不是赌气,就是觉得在这里难有作为。”
萧霄拿过他的酒樽仰头喝下,道:“我看你这是毛病又犯了,你这人就不能有依靠,有了依靠后一遇挫折就想逃避,现在可算是有个时郎可以帮你了。”
贺然自嘲的笑了笑,道:“或许你说的对,我这人还真是这样,唉,不管怎么说,我没心思打仗了,咱们回中原歇息一段吧。”
萧霄一边往酒樽里倒酒一边道:“要回你自己回去,这一大摊乱局时郎一个人哪应付的来?我得留下帮他。”
“那把许统调来吧,他这大将军不能总在朝中享清福。”
萧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少说两句吧,别让我瞧不起你。”
这话让贺然大觉不是滋味,自尊心受了伤害,他缓缓的站起身,道:“那我不说就是了。”说着转身朝外走去。
萧霄自觉话太重了,作势要去拉他,可终是舍不下脸面,心里暗自懊悔,在这个时候自己真不该用这种话伤他,不知他这一生气何时才能好过来。
贺然掀开帐帘时一个人突然撞进他怀里,把他撞得险些坐倒,看清是小菱后,他一言不发的继续朝外走。
小菱见他举止大异寻常,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贺然对她笑了笑,欲从她身边挤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