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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然侧目见钟峆等人都离得挺远,胆子大了,凑近她耳边道:“下次我再醉酒你来服侍我吧。”
萧霄见他这么放肆,吓得也回头看了一下,觉得不会有人听到他俩说话,这才发狠道:“信不信我把你扔下马去,你再说一遍听听!”
贺然嬉皮笑脸道:“我信我信,我不说了,回去我就把自己喝醉,你说好不好?”
萧霄又气又羞,看他那无耻的样子真恨不得能好好教训他一顿,可当着众人的面如何能下手呢。
贺然看她拿自己没辙,更得意了,一脸坏笑的还要再说,不想萧霄挥鞭抽了一下踏风,口中对众侍卫高声吩咐道:“我与军师去前面查看,你们在此待命!”
贺然心知不好,可踏风突然窜出他一时难以稳住身子,慌乱间想喊钟峆他们跟过来却是不能,等控制住踏风扭头想叫喊时,萧霄已然策马赶到又抽了一下踏风,踏风本就神骏,萧霄有意为之下鞭稍重了些,它这次窜的更急了,贺然刚张开嘴连半个字还没喊出来这下险险被摔下来,他暗叫一声“完了”再也顾不得喊钟峆了,极力稳住身子,等再停下来时扭头已看不到众人身影了。
萧霄驰近,两手拉着马鞭俏脸带着快意的冷笑,贺然知道有罪受了,催马想借踏风神骏甩开她跑回去。
萧霄娇叱道:“我看你赶跑!”
贺然稍一迟疑,萧霄已到他身边,伸手抓住他的袍襟抖手把他甩到雪地上,雪已经很厚,加之下面是衰草他又穿着厚厚的冬衣,摔在上面并不疼。
贺然夸张的惨叫一声,见她下马缓步走来,偷偷用手攥了一个雪球。
萧霄脸上露出猫戏老鼠的神色,“你可越来越本事了,刚才说什么来着?让我服侍你,好,那我就服侍服侍你。”
贺然谄笑道:“不敢不敢,杀人不过头点地,我赔不是了,你别过来哦!”
“我过来又怎样?一句赔不是就完了?我”
贺然趁她不备,猛地侧身把雪球砸过去,萧霄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反抗,急忙躲避雪球擦着耳边滑过,眼见贺然飞快的爬起来又投来一个雪球,她不由笑道:“好啊你!”纤足用力身子一个侧翻,不但避开了他砸来的雪球手中还借机抓了一把雪捏成雪球双脚尚未落地雪球已飞出,不偏不倚正中贺然脑门。
贺然仓皇而逃,拂去脸上残雪后弯腰抓团了个雪球头也不回的朝后扔去。
这次萧霄连避让都不用了,那雪球偏了有数尺,她已起了兴致,不慌不忙的团了个雪球随手扔出,砸中贺然后脑,雪屑落入他的脖颈。见他狼狈的弯腰掸雪,萧霄咯咯的笑了起来。
贺然猛一回身把一个雪球投了过来,萧霄早防备着呢,轻巧的避开,再次把手中的雪球精准的砸他他脑门上。贺然再逃,没跑出两步后脑再中雪球,弯腰倒了雪他不跑了,泄气道:“没意思,不玩了不玩了。”
萧霄含笑抛着手中的雪球道:“谁陪你玩呢?快跑。”
贺然眨了眨眼睛道:“别欺人太甚哦,被我砸个满脸花可就没面子了。”
萧霄轻蔑道:“你倒砸个试试。”
“好!非砸中你不可,你先别动手,等我团个雪球。”贺然弯下腰。
“好啊。”萧霄悠闲自得的等着他,过了一会见他仍不直起身,已然猜到他在耍什么诡计了,讥讽道:“团再多也没用,快点让我再砸你脑门几下。”
贺然没有直起身,反而是快速的就势转身蹲下,借着双腿的遮掩他已经团了一堆的雪球,料敌机先的用胳膊遮在头上堪堪挡住了萧霄跑来的雪球,两手左右开弓接连扔出雪球,萧霄有意气他,两脚都不移动身子柔若无骨般左折右弯轻松的避过接连而至的雪球,口中嘲笑道:“这准头跟你的箭法有的比啊。”见他只剩了两个雪球,又道:“要不要我再等你一会?再多团几个?”
“不用!”贺然发喊时一个抓着一个雪球猛的窜起来朝她扑去。
二人相距不过丈余,萧霄本以为他扔完雪球就会接着跑,万没料到他还有这个胆子,眼见一个雪球狭风而至,避过时第二个雪球又至,虽近在咫尺砸来,她仍从容避过,刚要开口讥讽,骇然发现贺然把自己当做了第三个雪球急冲而至。其实就算到了间不容发的距离她亦能避开这一扑,可芳心一阵乱跳没再闪避,任她把自己扑到在地。
贺然可是务实的人,计策成功连得意一下都顾不得,紧紧抱住她直接就去吻她的小嘴。
天阴地暗,雪花纷落,厚如棉絮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在这一处却燃起了炽热的火焰,这缠绵一吻直至二人心神皆醉才作罢,萧霄俏面生霞,微合双眸迎着他无限爱怜的目光,良久才轻轻推了他一下。
贺然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扯平了,砸了我那么多下,还你一下,便宜你了。”说着心满意足的站起身。
萧霄羞得不敢再搭理他,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第一零九章 春暖花开(上)
深宅之内,一个婢女跑进一间布置清雅的闺房,面带喜色的禀报道:“军师回来了,他们是亲眼看着军师进了城才回来报信的。”
屋中面容清秀的少女微蹙的细眉舒展开,口中却娇嗔道:“这么慌手慌脚的作什么,下去吧。”
这少女自然就是静澜公主了,下这么大的雪她很是为贺然担心,现在终于可以把悬着的心放下了,打发了婢女,她推开窗子望着漫天的飞雪不知想到了什么,白皙的面颊飞起了两朵娇艳的红云,可关上窗子时那双细眉又蹙到了一起。女孩子的心事比草原上的牛羊还要多,心情比六月的天气变化还要快,谁又能猜到她想的都是些什么呢。
大雪足足下了两天一夜,厚达三尺有余,天色放晴时刮起了大风,风卷起地上的积雪打的人睁不开眼,这种天气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只能呆在屋里了。
贺然看着刚被情理干净的院子眨眼间又积了厚厚一层雪,无奈的叹了口气,命除雪的侍卫们都回屋去歇息。
明琴茶朵见他眉宇间隐含忧愁,轻声问:“有什么心事?”
“雪太大了。”
“我觉得好。”明琴茶朵俏脸泛着甜蜜的幸福光辉。
“什么好?雪好?”贺然问完就明白了,雪这么大自己出不去了,她自然是高兴的。
明琴茶朵没有回答,垂下头时嘴角溢出了笑意。
反正愁也是没用,贺然放开了情怀,这么恶劣的天气在暖和的屋子里有这样一个大美人陪着当可算是件乐事了,可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端庄淑雅的明琴茶朵算是遭了殃,俏脸一天不知要红多少遍,她可是见识了神奇军师的另一面。
贺然心满意足时就会唤万金来教他俩学语言,明琴茶朵此番学的愈发刻苦了,一晚欢愉过后,她紧紧搂住贺然,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再也不想死了,你不许扔我。”
贺然把她拉到身上,笑道:“不是‘扔’应该说‘抛下’”
明琴茶朵难为情的用番语道:“你懂就行了,你要抛下我我就去死。”说着把俏脸贴在了他的脸上。
贺然用手抚摸着她诱人的身子,笑问:“觉得活着有滋味了?”
明琴茶朵轻轻“嗯”了一声,“我从未像现在这么快活过。”
“原来你是因为嘿嘿。”贺然故意曲解调笑。
明琴茶朵听他语调yin邪,又羞又急道:“不是!不是因为那个!你你坏死了!”
贺然哈哈而笑,不一刻锦帐内再现旖旎春光。
人世间不可能全是欢乐,有人高兴有人忧愁。
这日,静澜公主的二哥多兹猛亲来请他过府饮宴,这些日子城内官员常有邀请,能推脱的贺然一概推脱,实在推脱不开的也只得去应酬一下,这次人家亲自来请,况且还有静澜公主的面子,他不好拒绝。
才喝了几碗酒,多兹猛忽然叹了口气,道:“军师啊,实不相瞒,今日请军师来还有个不情之请。”
贺然笑道:“喝你几口酒真不容易,说吧。”
多兹猛笑了笑,对万金及钟峆等人道:“劳请几位先出去一下,我有些私事要跟军师谈。”
听了万金的翻译,钟峆望向军师,贺然对他们摆摆手,道:“去吧。”
等众人都下去后,多兹猛唤来一个府内通译,这才苦笑了一下对贺然道:“小妹病了,我与她最是要好,虽然她什么都不说,但我却知道她这病是因军师而起,想劳请军师去看看她,不知军师肯否劳步。”
多兹猛是个直率汉子,有什么说什么,这倒弄得贺然有些尴尬了,忙道:“何不早说,公主玉体欠安我理当前去探望,至于这病因你可别武断,还是请医者查清为好。”
“你愿意去看她就好!病因且不提。”多兹猛也顾不得客人还未吃什么菜,拉起他就走。
来至静澜公主的闺房,多兹猛先挥退了侍女,然后走到帷帐边轻声道:“澜儿,军师来看你了。”说罢用恳求的目光看了一眼贺然,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贺然对着帷帐轻声道:“不知公主抱恙,探望来迟,请公主勿罪。”
里面传出静澜公主微颤的声音:“军师怎么来了?你怎知我病了?”不待贺然回到,醒悟道,“是了,肯定是二哥多事了。”
贺然道:“公主错怪自己兄长了,昨日我在搭疆的酒宴上偶然听到你兄长与别人谈及你的病情,这才知道的,故以今日特来探视。”
“有劳军师挂心了,请军师把这帷帐打开吧。”
贺然轻轻挂起两幅帐帘,静澜公主挣扎着起身半躺半坐的靠在软垫上,贺然见她原本白皙莹润的小脸甚是憔悴,没有了光泽,身子绵软无力病的显是不轻。
“公主这病因何而起啊,看样子可是不轻啊,要不要我派人来给公主把把脉,我军中有两位御医,医术颇为高明。”贺然皱着眉说。
静澜公主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妨事的,我就是觉得身子倦,别的倒也没什么,再歇息几日应该就好了,军师不必挂怀,嗯。”接下来本该依礼致谢,可那样一来贺然就要告退了,她看了一眼贺然,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贺然从她看自己那慌乱的眼神中知道多兹猛猜的多半是对的,她这病很可能是和自己有关系的,心中不觉愧然,沉吟一下道:“公主年纪轻轻,偶染小恙料想很快就会康愈,只是千万要调理好心绪,我见公主眉间含愁,这可不利养病啊,不管有什么愁心事都暂且放下吧,一切等病好再想。”
静澜公主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指了指榻边,低声道:“军师请坐坐再去。”
贺然依言坐在她身边,静澜公主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不住忽闪着,始终不敢抬头去看他。
贺然也不知该如何打破这难堪的沉静,只得就那么坐着。
过了好一会,静澜公主才低声道:“军师返回易国的归期可定下了?”
贺然心中暗叹一声,温言道:“没有,还早呢。”
静澜公主慢慢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缓缓移到房门处,她的眼神已不再慌乱,似是自言自语道:“再晚也是要走的,我真想去看看中原是个什么样子。”
静澜公主说出这种话,贺然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