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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问题不是出在时郎身上,贺然遇事大多时候也是面无表情的,只是在她面前不需遮掩内心情绪罢了,天下军师差不多都必备喜怒不形于色的素质,比较起来贺然算是很另类的了,至少在正事以外会对下属说说笑笑。
当天夜里,东方鳌率八千兵马夜渡滚龙河,不到一个时辰就夺下了这处隘口,黎明时已兵抵洗瓶山了。
洗瓶山高不过百丈,坡缓林多,几乎无险可守,顺国在这里的守军不过五百余人,见到如同天降的易军都惊呆了,守将更是想不明白,易军没事撑的打这里做什么呢?
易军一鼓未完,守军就跑了个精光,这倒让东方鳌郁闷了,事先精心准备的攻山方案全都白费了,敌人是被吓跑的不是被打跑的,这军功恐怕也要打折扣了,还有他的练兵计划也落空了,他带的这八千人有近五千是新兵,虽说新兵但也训练一年多了,只要经历几次战阵这些人就都是精兵了,攻打河岸小城时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他没让这些新兵上阵,没想到洗瓶山的守军这么差劲,连个让他练兵的机会都不给。
心有不甘的东方鳌带了三千人马直扑二十里之外聚仙山。这么做东方鳌是心里有底的,仓促之间顺军不可能对自己形成合围,再说他到此也不是真的要攻打聚仙山,只是把声势造的更大而已。
聚仙山比之洗瓶山要险要的多了,不但高出很多且山势陡峭。东方鳌派出哨探去探山的同时自己也在山前走了一圈,眼见的那些防御与军卒让他不禁直撇嘴,虽然只是远观,但他也能看出这里驻守的并非什么精锐,如果真要攻打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回到营帐,哨探们相继回来禀报,东方鳌听说驻守在山脚与山腰的许多顺军都开始往山上撤了,他胆子大了,当即兵分三路扫荡各处隘口,下的命令很明确,收缴各处军用物资,遇抵抗顽强者立即撤回来。
三路易军几乎都打到了半山腰,肩背手抬的带回来大批物资,顺军只少数几处做了轻微抵抗,易军不像是去抢东西倒想是去拿。东方鳌心满意足的驻扎下来,军师让他拖延上十来日,那在此驻扎两日应该是没有危险的,顺军就是要合围自己也来不了那么快。
在东方鳌登上洗瓶山时,时郎等到了来自襄国公那边的消息,陈旻决意造反了,消息还简要提到了陈旻现在的处境:与韩公隙战,屡败,公自馁。
时郎看过递给萧霄,道:“这就是了,看来陈翦与陈旻是打了几场小仗了,陈旻日子已然是不好过了,听使者说我们要从这边出兵后,他已知来日无多了,在我们给出的这么优厚的条件诱惑下,终于下决心了。
萧霄看后面露喜色,对飞鸽站点送信的人吩咐道:“快,把这消息立即传送平城。”那人领命而去,她这才转向时郎,“总算等来个好消息,想来陈旻已经开始按密使传授的计策开始行动了,他的封地距斧断峡不足百里,一两天内他那些镇守第三道关口的人就该得到消息了。”
“王驾说的是,夺关之计是王驾与军师谋划的,到时还是请王驾派将吧。”时郎恭敬的说。
“这个你就不必谦让了,你现在是掌令军师,升帐之时我自该帐前听命。”
时郎不再谦让,道:“下官可不敢号令王驾,不过王驾既让下官掌军,那下官可是有一事相求的,王驾若不允准这军令我可是不敢掌的。”
萧霄笑道:“军师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
时郎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就是恳请王驾不要与将领争功,这冲锋陷阵的事就不要去做了,如果王驾一时技痒在帐中请战,那下官可就为难了。”
难得见到时郎笑,萧霄感觉到了一些暖意,“如何派将全凭军师,不得军令我绝不上阵就是。”
“如此下官就放心了,多谢王驾成全。”时郎脸上笑意又多了一些。
第二天深夜,第三道关口的守将派人偷偷来接洽,说已得了襄国公密令,一切但凭易国吩咐。时郎对其密授了机宜,派人带了几只羊随他回去,这些羊可不单是犒赏他们用的,主要是为了取血。
转天一早,时郎传令升帐,大堂内众将穿盔带甲肃垂手肃立,时郎居中而坐,左侧为萧霄专设一席,萧霄正色而坐,俏脸平静如水。
时郎用平和的目光扫过众将,朗声讲述了这次作战的大致形势,这些机密只有弥寒等几位高级将领略知一些,大家听说不但斧断峡可轻易攻取,那边的襄国公还投向了易国,立即群情振奋个个摩拳擦掌知道立功的时候到了。
第六十六章 神兵出匣(下)
时郎说完点手唤过四名将领,指着韩国公封地通往滚龙河那个方向的四处咽喉要道分别委派给他们,吩咐道:“你各带三千精骑,急速行军,路上避开一切可能有的纠缠,到了这里能占城夺寨最好,如果难以攻克,就选择个险要地势扼守住这四条道路,堵截外面的援军,一定要快,斧断峡打通之后不要再等我吩咐,立即出发。”
四人躬身领命,时郎不放心的叮嘱道:“那边的情况我们知道的不多,你们要相机行事,不过这些地方不会有太多顺军,实力仅次于韩国公的襄国公也只有两万兵马,余者就可想而知了,滚龙河那边应该是无暇往这边派兵了,所以尽管是孤军深入但你们也不要心存顾虑。”
四人点头应诺,心里踏实了许多。
“嗯粮草可知如何解决?”派将方案是他与萧霄事先商定的,他对这些将领并不熟悉,所以有点不放心。
四位将领都笑了,旁边的萧霄也笑了。
一个将领答道:“这个不劳军师费心,沿途遇到小的城镇劫掠些就是了,如果只是坚持一两个月,三千人粮草不难解决。”
时郎点点头,道:“不需那么久,十天左右我就会让襄国公给你们送去粮草,我已命第三道关口的守将为你们挑选熟悉那边情况的向导了,很快就会分派给你们。”
四将领命归列,时郎唤过弥寒,“你带五千人马为先锋,过了斧断峡直奔襄国公封地,襄国公应该如约在那里等候你,你抵达时如不见他亲自率人来迎接,那就表明他的投靠可能有假,你立刻挥兵去接应我刚派出的四支人马,让他们立刻返回,游击奔袭是将军的拿手好戏,这个应该难不住将军。”
弥寒皱眉低声道:“斧断峡天险都送给咱们了,襄国公的投靠怎么还会有假呢?末将心中不明,望军师赐教。”
时郎点点头,说了句“问的好。”然后面朝众将道:“你们也都听着,我们虽是与赵国联手伐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赵国此次在背后出卖了我们,那顺国就将全力对付我们,放我们过斧断峡有可能是诱我深入之计,斧断峡虽险要,可如果能全歼我们这批人马,那易国再无一战之力,斧断峡在我们手里也没了用处,他们大可强渡滚龙河。”
众将闻言皆变色,时郎淡淡一笑道:“大家不要为此太过紧张,这种可能并不大,我这么派兵只是为求万全而已,你们心中有这个念头就行了,临阵谨慎些,就算真是这样我们也不惧。”
弥寒露出敬佩之色,躬身道:“军师远虑,末将受教了。”
时郎指着地理图道:“如果襄国公亲自来接了,你就与他兵合一处马不停蹄的直取韩国公居住的井城,韩国公那边应该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就打过去,兵贵神速,趁其不备时夺城应该不难,错过这个时机就不好办了,你只管全力冲向井城,我会亲率大军随后接应你,不用担心会被断了后路。”
“末将明白。”
弥寒刚要领命归列,时郎拦住他道:“记着,如果不能趁乱一举破城,那在打造攻城器械时,第一天只驻军城西,第二天城西城南两面围城,第三天开始西、北、南三面攻城,北面不要放一兵一卒。”
“末将谨记了。”弥寒口中应诺着,心中有些不解,三面围城是攻城的常用之法,可军师为什么强调一定要放开北城而不是让自己根据当地情况自主选择呢。
时郎看到了他眼神中的疑惑,解释道:“东面百余里就是番境了,韩国公多年与番邦交易精铁,跟他们关系自然不错,我们兵临城下他最佳的逃跑路径就是进入番境,然后绕回王城,给他留下这条路最能动摇他坚守的心志,我们现在兵力宝贵,要尽量少些折损,把他赶走就够了,杀了他没什么用。”
弥寒这下明白了,敬佩之心更重。接着时郎又连派数将,都是应对襄国公万一有诈的,一番布置下来真可称滴水不漏。众将中有些人对贺然崇敬至无以复加,所以对这位时军师心存抵触,觉得他不配与军师共掌兵权,可今天见识了他的用兵手段不禁开始另眼相看。
散帐之后,萧霄笑道:“军师这番布置可是让众将心悦诚服了,我看比咱们那位神奇军师也不遑多让,全盘筹划周密细致,稳扎稳打中又有封喉之箭,这仗想不胜都难啊。”
时郎笑着摇摇头,道:“让王驾见笑了,下官可比不得军师,军师打的那些仗都是以劣胜强,现在终于可以倚强凌弱了,军师却把这机会让给了我,下官对军师品行由衷敬服,也因此才心中惶恐生怕这一仗有什么差错,怎敢不竭尽心力慎重筹划。”
听时郎称赞贺然,萧霄芳心窃喜,道:“你们二人共保易国真是易国之幸,赵国失你二人可说是天不助赵了。”
时郎谦逊道:“王驾盛赞下官可是不敢当的,这仗能不能顺利取胜还未可知呢。”
萧霄含笑看着他道:“只要陈旻是真心投靠,依军师的这番安排仗是必胜的,我是甚至这些将士能力的,此番可谓牛刀杀鸡了,走吧,那边该打起来了,我们去看看。”
时郎皱眉道:“王驾可是答应了下官不去阵前的。”
萧霄愣了一下,道:“我只是说去看看,难不成就一直在城里呆着?”
时郎道:“王驾自然是在城中坐镇了,按说下官也不该去,可毕竟以前没怎么用过兵,又受了军师重托,心里不踏实,所以我这就去第二道关口观战,王驾就在城中等候消息吧。”
“这”一向是在阵前指挥的萧霄有些傻了。
“王驾可是答应过下官的。”时郎再次认真的说。
萧霄哭笑不得道:“我是答应你不去冲锋陷阵了,可你也没说不能去阵前观战啊?”
时郎坚持道:“有下官在阵前王驾就不必再辛劳了,除非是王驾不信任下官。”
萧霄无话可说了,可脸上有了一些不悦之色,手下弟兄在前面拼命,自己躲在城里她有点接受不了。
时郎露出为难之色,道:“王驾就体谅下官一下吧,这事军师对我嘱咐再三,下官不敢不谨慎。”
萧霄闻言俏脸不由微微一红,说了句“那你多加小心。”然后快步走了。
第六十七章 开怀之醉(上)
时郎来到第三道关口前时,这里已经热闹非凡了,关上关下喊杀声连成一片,不过两方士卒都只是扯着脖子喊,手中刀枪都没拿,倒像是在比赛谁的嗓门大。
山头上示警的烽火早已燃起,两方都点起了几处火头,弄得滚滚浓烟冲天而上,从远处看这里一定打的很惨烈,尤其是那震天动地的战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