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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菱策马过来时,钟峆跑上前拉住她的马缰低声道:“小菱姐回去吧,这里没事。”
小菱看着策马疾驰的贺然,皱眉道:“他这是作什么呢?”
钟峆苦着脸道:“练习劈杀呢。”
“骗谁呢!”小菱瞪了他一眼,“松手,我去看看。”
钟峆素知她在军师那里极有面子,松开手低声道:“那你去劝劝吧,说话注意点,一定别再惹了他。”
小菱“嗯”了一声,朝正策马的贺然追去,路过那具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尸体时她皱了皱眉,急催战马在他勒马准备往回冲时拦住了他,“你这是作什么呢?”
贺然此时已经额头见汗了,见是她,把宝剑在靴底蹭了蹭,道:“闲的没事,消遣消遣。”说着又策动胭脂红。
小菱一把抓住马缰,道:“行了!要疯一会再疯,我有话跟你说。”
贺然此刻心里邪火发泄的差不多了,下马一边用荒草蹭着宝剑一边道,“说吧。”
小菱也下了马,凑近他低声问:“你们俩是不是又吵架了?”
贺然还剑入鞘,哼了一声,道:“没有。”
小菱撇嘴道:“还想骗我?一个在这里拿宝剑乱砍,一个回去半声不出的坐着赌气,你干嘛又惹她?”
“你倒去问问她啊,看是谁惹谁!”贺然气哼哼的踢了一脚野草。
“废话!我敢问她吗,快说说到底怎么了,我回去也好帮你说说话。”
贺然重重的呼了口气,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闭紧了嘴。
小菱忍不住笑道:“都成什么样子!一个是军师一个是王驾,你们怎么也跟寻常儿女似是,你看看你,也不怕别人笑话。”
贺然叹了口气,道:“我这也并非全是冲着她,你说,席群跟我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lang,八辅城、万壑关、望云城、聆京城,唉,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怎么就偏偏死在一伙马贼之手了呢?”
小菱幽幽道:“他武艺是很好的,这次是没想再生还,他们四百人要是结阵对敌,这么短时间不会伤亡这么大,你还不明白吗,他们是怕马贼去追你,所以才用拼命的打法强拖住马贼,席群席群的死我也很难过,他对我很好的,你别想这个了,说的我又要哭了。”
贺然抱膝仰望夜空,眼中有了泪水,小菱说的道理他如何能不明白,只片刻功夫训练有素的藏贤谷子弟就损伤近百,当时的惨烈场景不问可知,稍稍一想他就忍不住要流泪。萧霄怎么不体谅自己的心情呢,正是为了她,自己才带人跑到这里来的,干嘛她还在这个时候还跟自己对着干呢,真是太难伺候了!他揪起一把野草恨恨的扔了出去。
“好了,你回去歇息吧,我没事。”
小菱不放心的推了他一把,道:“你这哪像没事的?除了伤心这些弟兄,你是不是也跟她吵了?”
贺然知道这种事瞒不住小菱,诉苦道:“马上就到冬季了,这里打不了仗了,我好心跟她说一起回去,她却用一堆歪理作借口,执意要留在这里,你说,这算什么?!”
小菱皱起眉道:“这倒奇了,她前些天也跟我抱怨这里寒风太烈了,整日吃肉也不太习惯,按说她也是盼着早日回去的,怎么”
贺然赌气的哼了一声,“她就是存心跟我作对,不是一次两次了!”
小菱猛地打了他一下,眼中绽出光芒道:“我知道了,你个傻子!”
“我怎么傻了?你不用替她开脱,爱走不走,她不走你跟我回去,不能总惯着她!”
小菱用力的推了他一把,嗔道:“你可别那么没良心,你也不仔细想想她为什么不肯回去。”
“这有什么好想”贺然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眨着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这不明摆着嘛,跟你回去,你回藏贤谷,她又要独自一个人在牧虎城了,她是想让你陪她留在这里,你说她是不是这个意思?”
贺然想到的正是这个,自己刚才邪火太旺,一时冲昏了头,现在冷静想想,萧霄执意留在这里除此再无别的原因了,她脸皮薄,自然不会明说的,唯有用这种方式表达,否则该不会在自己心情这么不好的时候掉脸色给自己看。
想通此节,心中剩余的气恼随之消散了,他愣愣的看着夜幕半晌无语。
ps:九段催更,马克下
第六十九章 悲惨夫人(下)
小菱见他这样,嘟起了嘴,不无威胁道:“你想怎么办?我可告诉你,她可是每天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与你相会,好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你要真回去,可别怪她以后恨你。”
贺然如自言自语般的轻声道:“是我错怪她了,我刚才就该想到的。”
“你到底回去还是不回去?你可别想能把她劝去藏贤谷,她绝不会去的!”
“去年的春节就被她搅了,看来今年也只能在这里过了。”
小菱雀跃而起,欢喜道:“你打定主意了?!”
贺然站起身,“你回去只跟她说我在这里撒气呢,别的什么也别说,免得她羞臊成怒,你要因此挨骂我可不帮你。”
小菱嘻嘻笑道:“我知道,保证不露声色。”
“你这笑的跟狗尾巴花似的,还不露声色呢,仔细点,她可不是好骗的。”贺然提醒道。
“知道知道,我回去啦。”小菱翻身上马,这时才突然醒过味来,啐道:“呸!你才是狗尾巴花呢,现在我心情好,懒得跟你计较,等以后再跟你算账!”说着策马去了。
贺然缓步走到那具被自己砍得不成人形的马贼尸体前,抽出宝剑又砍了几下。不能回藏贤谷让他心里很郁闷,离开数月,他很思念谷中的几位佳人,但萧霄的真情又让他很感动,找上她这样特立独行的女子真是麻烦啊,唉,战凤就是战凤,她要温顺贤淑也就失去了自身光彩。高傲不群的战凤能对自己青眼有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贺然一步三摇的朝自己大帐走去,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天刚亮,小菱就跑来了,一脸愁容道:“你快去看看吧,明琴茶朵昨晚差点自尽,她趁小姐睡了去抽裁云剑,幸亏小姐听到声响及时醒了,我昨天劝完你回去没一会又去劝她,我看她是真不想活了,一句话也不说,后来我也不劝了,守着一晚上没敢睡。”
贺然苦笑了一下,道:“你让我去劝她?”
小菱点头道:“是啊,全天下还有谁比你更能说会道吗?死人你都能说活,何况她还没死呢,小姐甚是同情她,说她死志如此决绝与咱们有关,她这话这是什么意思?”
贺然看着她问:“你知道她曾经的遭遇吗?”
小菱迷茫道:“不就是被马贼劫了吗?难道还有别的?”
贺然清楚了萧霄并没有告诉她详情,遂道:“土安伦对她极其暴虐,她是因跑出来才被马贼劫走的。”
“那和咱们也没关系呀?”
“你们小姐的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把话说明白过?”贺然敷衍道。
“行了行了,你就别跟她较劲了,快去吧,小姐虽没明说让我找你去帮忙,但我知道她是这个意思,这点眉眼我还看得出来。”
贺然无奈的出了大帐,小菱跟在后面小声叮嘱道:“她还生气呢,你可别惹了她,你是大丈夫,在女子面前吃点亏才显得有肚量,别跟她一般见识哦。”她指的自然是萧霄。
贺然笑着扭头看了她一眼,道:“到正经时候你还是偏向她!”
小菱嘻嘻笑道:“我这也是为你好。”
进了大帐,萧霄正一筹莫展的看着紧闭双眸的明琴茶朵,看到他进来,什么也没说。
贺然对萧霄笑了笑,道:“王驾请回避一下,小菱你也出去吧,我单独跟她说几句话。”
萧霄依然什么也没说,起身朝外走去,小菱快步跟了出去,帐内只剩了女通译。
贺然走到明琴茶朵身前,躬身施礼道:“多谢夫人,贺然拜谢了。”
明琴茶朵睁开眼,诧异的站起身避开道:“军师这是何意啊?”
贺然请她坐下,叹了口气后自己也坐了下来,语气真诚道:“夫人不惜自揭伤疤以证土安伦之卑鄙,使我们认清了这小人的真面目,不至日后再上他的当,此举不啻挽救千万将士性命,贺然理当拜谢。”
明琴茶朵凄苦的摇摇头,道:“我只是恨透了他,不想让他的伪善面目再蒙蔽别人,没想太多,至于军师所言挽救万千将士云云,实不敢当,我可没那么大功绩,更不敢受军师之礼。”
贺然淡淡一笑,道:“其实夫人在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已抱定死志,不知是也不是?”
明琴茶朵没有说话,默默的垂下了头。
“王驾正因猜到了这一点,才心存愧疚,觉得是我们害的夫人不愿再活了。”
明琴茶朵抬头看了他一眼,道:“王驾是难得的好人,请她不必自责,就算没有你们,我也是决意要死的,如果这一段不是被看守的紧不得机会,我早已自尽了。”
“我相信夫人的话。”贺然静静的看着她。
明琴茶朵望向他时,不由惊诧于他那婴儿般纯净的眼神,她难以相信这么大的人物居然还能保有这样的眼神,这种由眼中袒露出的真城比赌咒发誓来的还要可信,她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阵感动,莫名的眼圈一红有了想哭的欲望,心灵刹那的交流胜过千言万语,经历了六年暗不见天日的生活,这一刻她重新感受到了久违的真城与关爱,她本以为此生不会再得到这些了。
看到她久久的望着自己,贺然轻声道:“我已撒下天罗地网,两千余马贼一个都不会有活命的机会,夫人这段苦难的日子没有人会知道,以往的苦难也不会外传,王驾、我与这位通译会守口如瓶,夫人若不放心,我们可在你面前立誓。”
明琴茶朵听了这些话,刚刚缓和的面容又冷了下来,凄惨一笑,道:“不必了,多谢军师,我活着已了无趣味,你们也不必多费心了。”
女通译翻完这些话无奈的对贺然摇了摇头。
贺然笑了笑,道:“决死之人是谁也劝不了的,人言,好死不如赖活,那是因为他心未死,心死之人无药可医,唯有死才可解脱,活着对他反倒是种折磨,对这样的人不如放手成全了他。”
女通译惊诧的看着他,贺然吩咐道:“一字不差的翻给她听。”
第七十章 万金买死(上)
明琴茶朵听完,对贺然点点头,道:“军师真是通明之人,所言极是,多谢军师能成全,我别无所求,恳赐一把利剑,让我去清净处寻个了结。”
贺然端起她面前的茶盏送到她面前,等她喝过,才开口道:“这个不用着急。”说着抽出佩剑放在她面前的几案上,“容我再说几句话,夫人随后就可拿此剑去了,我保证不会有人拦阻。”
“多谢,军师有话请讲。”
贺然悠然自得的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一边吹着浮沫一边随口道:“土安伦所作所为甚于禽兽,我想他是活不过明年的,夫人若想手刃此贼,我保证可让你如愿。”
明琴茶朵嘴角泛起冷笑,道:“如此恶人趓鞊大神会惩罚他的,我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愿听到,更别提见到他了,军师若能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