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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兄长别难为她,这也怪不得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那天没让豹子咬死我已经很客气了,这么小的孩子能克制到这份上已经不错了。”
“兄弟能这么想我可真要多谢了,出了这种事我一直觉得对不住你,又不好处罚责珠儿给你个交代,毕竟她与你有杀父之仇,你就多体谅一下为兄的难处吧。”
贺然摆摆手,“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他眨了眨眼睛坏笑道:“土安伦既然要诈降,肯定是要给咱们下套吧?说说他吧,看看能不能把这个套勒在他脖子上。”
番王开怀笑道:“正是呢,你要不说后面那些话呀,我还真不敢断定他是不是诈降,也就不好将计就计了,现在心下没有顾忌了,他有的苦头吃了。”
贺然含笑不语,等他说下去,番王喝了口茶,接着道:“他派来的人是这么跟我说的,辛岩图良的大军回去后必将大部回归牧户,那时他们就寻找机会逐渐把部族向咱们这边迁移,等临近了,会再派人来与我联系,让我派出一支人马去接应一下,哼,我白高兴了这么多天,如果不是你意外救下了明琴茶朵,咱们派出接应的这支人马恐怕要全军覆没了。”
“我猜也是如此。”贺然的身子又开始微微晃动起来。
番王犹自后怕道:“事情要真是这样,辛岩图良这条计策够狠毒的,我的大军都散去了,仅有的常备精锐一旦被歼,格琼城也就难守了,攻下格琼后可从容的对分散各处的部族一一击破。”
贺然笑了笑,道:“他甚至都不必强攻格琼。”
番王愣了一下,醒悟道:“是啊,歼灭了咱们派去接应的人马,他就可以编个借口推说接应人马在后面耽搁住了,他先一步抵达了,那时我说不定还会出城迎接他呢。”
贺然微微一笑,“等他消息吧,按你这么说来,辛岩应该不会带太多人马来。”
番王想了想,语气十分肯定道:“不会太多,我这里常备兵力为一万五千,他至多带两万人,大军散去后再突然集结必然走漏消息,再说他肯定担心夜长梦多,这个计策应该很快就使出来,青壮年都去储备冬季草料了,抽调太多人真要饿死大批牛羊了,民众们不会答应。算上土安伦的那部人马,总计两万五千人左右吧。”
“那就好,你让手下细作多留心辛岩那边的动态吧,咱们耐心等土安伦登台演戏。”贺然说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番王看着他,长长的吁了口气,“兄弟啊,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啊,对战辛岩的事且不提,怎么就偏偏就那么巧让你把明琴茶朵救下来了呢,否则土安伦这毒计我还真识不破,我对他可是一直很看重的。”
“兄长为人太诚挚了,总是不愿把人往坏的一面想,我不知是该劝兄长改改呢还是该任凭兄长这样下去,唉,现今世道,君子难掌权啊,小人太多了,人心换不来人心,这些人渣生的都是狼心狗肺,任你怎样待他都难抵权势财物的诱惑。”提起这些贺然就意兴阑珊。
番王也情绪低沉,感慨道:“我这秉性是难改的了,只能以后得多防备些了,这次辛岩图良给我的教训真是痛彻心髓,这一辈子我也忘不了。”
“好人就是这么被人渣逼着变坏的。”贺然站起身,“回头把阿江离满示众几天,当街动刑,不惩恶徒天道不足彰显。”
番王赞赏道:“好!让大家都看到恶贼的下场,这混账就该千刀万剐,一刀杀了太便宜他了。”
“那我先回去了。”
番王不悦道:“去找你的凤凰?才说这么一会话就走,你可真是重色轻友啊,你先别走,我想跟你说说乙安宗的事。”
贺然嘬了下牙,道:“他的事我不便说什么,兄长也不用替他解释什么,我对他并无任何成见,也从未认定他背叛了兄长,但我心中的疑虑不会尽消,除非日后有确凿证据能证明他与阿达尔战败一事无关,在此之前嘛呵呵,我还是建议兄长对他暂不委以重任。”
番王用手点指他道:“你可真是,算了,你刚说过我待人太诚的毛病,我就不替他说好话了,可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你不要对他冷言冷语的,大家都是兄弟,别让我在中间为难。”
贺然笑道:“这个兄长大可不必担忧,其实理亏的是我,没有真凭实据的去猜疑他,你们不来怪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如果不是事关生死,我绝不会如此谨慎。”
“好了好了,这事咱们都先藏在心里,你是全心全意的为我好,我心里明白。”
贺然走出了两步,扭头道:“不行,我还是得把话说清楚,冒领人情我心里不踏实,我之所以这么作主要还是为自己部下打算的,一万多兄弟呢,要是因我的大意而丧命,我得后悔一辈子。”
番王哈哈而笑,道:“跟你这样的兄弟共事真是快意,行行行,你不愿我感念你的好意就算了,去吧去吧,晚上你叫上云野,阿达尔、乙安宗,咱们五个好好的再喝一场。”
贺然苦笑道:“还喝?你饶了我吧,千军万马没要了我的命,难道兄长要我死在自己兄弟手里?”
“你别跟我装,你的酒量我心里有数了,咱们五个人喝到最后如果有一个能自己溜达回家的,那一定是你。”
出了王宫行不多远,贺然就见到静澜公主牵着云儿在几个婢女的簇拥下立在道边,身后是一座高大的府门,他低声问陪同在身边的番邦礼仪官员:“静澜公主在此居住?”
那官员答道:“正是,这就是元丰王爷的府邸了,现在府里是两位少王爷主事。”
贺然早知道元丰王爷就是死在赵国的那个统帅,草原没有公侯这样的爵位,代之以王爷称谓,王爷依等级不同大致与公侯相当。
来至近前,贺然下马施礼道:“外臣见过公主。”因她这公主并非番王直系,所以他也只行半礼。
静澜公主以礼相还,笑道:“军师有闲暇出城去玩吗?”
人家专程迎候,不用问也知道是派人一直在宫门口探听消息来着,贺然不好拒绝了,陪笑道:“公主美意,外臣岂能不识抬举。”
静澜公主嫣然一笑,转头吩咐了一声,立即有人从府内牵出了几匹骏马,她与四个婢女上了马率先领路而行。
钟峆现在已成亲兵首领,他轻轻拉了拉云野的衣襟,压低声音道:“咱们看紧这个公主,万一有变可以她为质。”
云野微微点了下头,尽管大家现在都对这位公主有了好感,但人心难测,不得不多加提防。
草原最不缺的就是空地,出城数里后已少有人迹,看着一众亲兵四下布哨,静澜公主浑不在意,逗引着云儿先跑了一圈,然后传授了贺然一些口令及手势。
贺然兴冲冲的带着云儿跑了起来,静澜公主在旁不住指点,骑马遛豹子可比走着遛狗过瘾多了,随着口令,云儿不时作出跳跃、转身、扑咬等动作,云野则不远不近的在旁卫护。
玩过一会,静澜公主命人取出一条羊腿交给贺然,让他喂云儿。
贺然把羊腿扔在云儿身前,云儿警惕的围着羊腿转了几圈,然后在静澜公主身边趴了下来,再也不去看那条羊腿。
静澜公主拾起那条羊腿再次扔给它,这次云儿不等羊腿落地就一个飞扑叼住了羊腿,然后急速跑开了,奔出一段钻进了一丛灌木。
“它吃东西一向是背着人的。”静澜公主笑着解释,“它和你还不太熟,过几天就会吃你给的东西了。”
“这东西还真是有灵性,为了训它公主没少花功夫吧?”
此时婢女铺开两张编制精美的毡垫,静澜公主作了个请坐的手势,等贺然坐下了她才翩翩坐落。
递上一袋清水后,静澜公主才道:“足有一年光景呢,主要还是精于训豹的几个师傅的功劳,靠我可训不来。”
贺然赞叹道:“把豹子训的像小猫一样听话着实不易。”
第八十章 静澜公主(中)
静澜公主怕他轻视云儿,忙道:“你别看它这么温顺,遇到危险时可厉害着呢,半年前在野外训练时,不知从哪里跑来两只黑狼,草原上的黑狼比中原的狼凶得多也大得多,豹子一般是不敢惹它们的,当时几个训豹的师傅慌了,雪儿吓得直往后躲,云儿却吼叫着扑了上去和两只黑狼打了起来,雪儿受了鼓舞这才跟着扑上去咬,那时它们俩还都未成年,在我们这些人的帮助下最终于把两头黑狼杀死了。”
“它居然比雪儿还厉害?”贺然望了望远处云儿藏身的灌木丛。
静澜公主用力点点头,道:“嗯!自那次后珠儿一直吵着要拿雪儿跟我换云儿,我跟云儿早就有感情了,所以没答应。”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显出了几许顽皮之意。
贺然喝了口水,含笑没说什么。
一旦安静下来,二人相对而坐,气氛多少有些尴尬,静澜公主低头在草丛中捉了一只样似蚱蜢的小虫,摆弄了一会,歪着头问道:“你真的如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吗?我怎么看怎么不像,你和我想象中的样子可真是天差地别,流星灯真的是你做出来的吗?真的是靠流星灯解了藏贤谷之围?”
“这些事你也知道?”贺然笑着问。
静澜公主俏脸微微一红,道:“这里许多人都是知道的,你大败王叔之后,有关你的一些事就开始在草原上风传了。”
贺然轻描淡写的把火烧顺、赵联军的事说了一遍。
静澜公主却听得很兴奋,“这么说是真的了!那你火烧西屏奇兵的事呢?”
“也是真的,那是我初次用计,现在想想还后怕。”
“你能再说一遍给我听吗?”静澜公主稍显羞怯,仿佛觉得一再打听有些不好意思。
见她这样贺然反倒不好再敷衍了,这次讲的比流星灯一事要生动、详细了许多。
听完静澜公主眼中敬佩之情愈重,轻声赞道:“你可真厉害,第一次用兵就大获全胜,草原上的人多崇尚勇猛,殊不知用兵之道,智谋远在勇猛之上。”
“你懂得用兵之道?”贺然含笑问。
静澜公主俏脸一下就红透了,尴尬道:“我我就是随口说说,我哪懂什么用兵之道呢,草原上也不太讲究这个,不像你们那么聪明。”
贺然不忍她受窘,收起笑容摇头道:“你这话说的不太对,草原之人心性质朴,这可是极大的优点,反倒是中原人阴谋诡计太多了,所谓大贤即大盗就是这个道理,越是心智多的人越是对世道为害最大的人,世上本纯净如水,是私欲加上心智把这世间搅成这般乌烟瘴气的。”
静澜公主皱眉思索着他的话,突然展颜一笑,抿着嘴鼓了鼓勇气怯声道:“你可就是大家眼中的大贤啊,你这么说岂不是”说到这里生恐惹他不高兴,闭上嘴略略露出讨好的笑容。
贺然温和而笑,道:“你不必忌讳,我早就知道自己是最大的祸根,没有我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战事。”
“不是的不是的!你”静澜连连摇头,静澜公主沉吟了一下,恢复了娴静之态,慢声道:“别的我不清楚,可藏贤谷的事我是有所耳闻的,惩奸除恶匡扶正义这可是永远不会错的,你又不收什么税赋,也从未闻过你有铺张靡费之举,你这样要也算祸根的话,那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