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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壮志未酬,还有深仇未报。想到这里,如凌天淡淡道:“这些不过是陈年旧事,你娘死得早,那是去享福了。当初我待她不薄,况且她的正室之位本尊一直给她留着,也算是顾念一份恩情。但你若再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不要怪我不客气。”
隐觞冷笑:“我早就看穿你是个冷血无情的人,这二十多年来,你居然没有在我的记忆里留下片刻美好的影子。父亲,水幻曾问我有没有心,那你呢,你有没有心?”
如凌天被他质问得哑口无言,又碍着身边有人无法发威,只能冷哼道:“三纲五常,以父为尊。我多次容忍你的忤逆,你却这样不知好歹,不用尊称的对自己的父亲讲话,又有什么资格说我?隐觞,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我如凌天的儿子,赖也赖不掉。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站在父亲的角度想一想,我们毕竟是血浓于水!”
隐觞一边后退,一边摇头:“不,我不要变得和你一样,残忍无情、冷酷专利。称霸洛州又能如何,报仇雪恨又能如何?人死不能复生,只会让更多的人上演我的悲剧。我不要刽子手,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我不要再听命于你了···”
“走,你想往哪走?告诉你,除了素宿门,谁敢收你如隐觞!”
“我不姓如!”隐觞大喊道,仿佛这样就可以和他撇清关系,不用再顾念父子人伦,就这么彻底得一刀两断:“你听着,我再也不姓如!”
“逆子!与其将来羽翼渐丰与我作对,还不如现在就亲手杀了你。以绝后患!”
说罢,如凌天杀机毕现,身法诡异地向他掠来。隐觞虽知道就酒水有毒,但心痛到极处,一根死脑筋还是一饮而尽,当做是偿还,之前说什么没有喝都是气话。虽然此毒只是控制人心智,并不伤及性命,但眼下毒性慢慢发作,隐觞躲避得也渐渐力不从心。
如凌天的一番话让隐觞彻底失去了斗志,这就是他一直不肯原谅的父亲,一直恨着的父亲,但不肯原谅地恨着都是因为心里还残存着对他的意思希冀,期望又朝一日能和别的孩子一般拥有父爱的关怀,期望有机会父子促膝长谈,将种种误会和伤痛化解。可当事实摆在面前比什么都来得残忍。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
原来所期盼额不过是南柯一梦,虚无缥缈的一段笑话。他突然不想再躲闪了,能死在自己亲生父亲手里,洛州当属他一人。如凌天说的不错,倘若他的身份暴露,天下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么?有谁不与如凌天为敌,父债子还,这笔债,他不想接····
苦苦挣扎了十五年,在别的孩子还在无忧无虑玩耍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察言观色,成熟心智。甚至欺瞒了他最敬重的师父和庄主。如果活下来,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
杀了我吧···
让我的血沾满你的双手,把我欠你的这付躯体还给你,下辈子我们再也不要有仍何交集。
眼见如凌天这一掌就会要了他的命,四面隐隐约约传来喊杀声,厉三娘忽然喊道:“尊主,好像有人包围过来了。”
如凌天恨恨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隐觞,恨铁不成钢道:“立刻突围,只怕我们安插在山庄的暗棋都被这逆子告诉了薛明征,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说罢他忽又提掌,将他击出老远,直到撞在一棵树干上才停了下来。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儿子!传我尊令,素宿门上下,见如隐觞,杀无赦!我们撤。”
“是。大家撤!”厉三娘轻瞟一眼隐觞,就赶紧跟在了如凌天身后禀报:“探子来报,白良偔以及薛灵一行已经进入山庄了,之后就失去联系。二夫人久候尊主不归,特带着小叶儿前来接驾···”
终于结束了,隐觞瘫倒在地,大口呼吸着,仿佛自己的灵魂得到了释然。从今天起,他再也不是如隐觞,再也不用背负着如凌天之子、素宿门少主的身份。从现在起,他自由了。
四方的喊杀声渐渐清晰,他欣慰地闭上眼,还好庄主和师父还愿意相信他,愿意相信他所说的一切。才能在最后关头,解救山庄围困之机,可是,背叛亲父,险些将亲人陷于危险境地,这份罪他不得不生生受过,不忠不孝,这天地当真没有自己立足之地了么?
他还不可以死。父亲虽然口头上说会放了心中牵念之人,但这会保不定会把气撒在她身上。想到这儿,他挣扎着爬起,趁着天还未黑透,辨认方向后,便急忙离开。
------题外话------
这章居然写了快4000 ̄关于簪子的故事就告一段落了,之前大家都猜的很对嘛 ̄这里就小小展开了一下、求评啊~
第二十九章 长恨歌(一)
水幻望着站了一屋子的黑衣人,勉强从床上坐起来。自从大队人马走后,她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滴水不进,许是伤口还未长好,引起了发热。迷迷糊糊很久,忽然觉得空荡荡的屋里多了些呼吸声,这才睁开眼。不想居然多了这么多人,她早料到如凌天不会安什么好心,就算隐觞不想她死,可她知道了素宿门这么多的秘密,以如凌天的聪明又怎么会让她轻易离开?
只是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
“你们是谁?”
“尊主有令,送姑娘离开。”
“哼,他有那么好心么?”
黑衣人首领不再说什么,只挥手叫人端上了一个金盘,和当初递给隐觞的那副一模一样。只听领头人道:“这酒是尊主赐的,喝了上路吧。”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水幻虽有武艺防身,但旧伤未愈,何况这几个人似乎也不是吃素的,她如何能逃得掉?
“堂堂一派门主,居然也会言而无信!”
“尊主是答应少主放你们离去,但尊主只答应可以带走你,至于带走的是活人还是一具尸体,这就不干我们的事了。姑娘,你是自己喝,还是要我们帮你?”
知道这次是逃也逃不掉了,这几个月的一点一滴,突然犹如过电影一般清晰地印在脑海。她突然对死亡产生了极大的恐惧,不想死,身世之谜还没有解释清楚,中城的秘密还没有解开,还没有为自己受到的伤害报仇···
眼泪忽然就忍不住落了下来,手指触着冰凉的杯口,一点一点攥紧手心。
就这样结束了吗?她不甘心--
“啪--”她不由自主将那杯酒掷在了地上:“不,我不要!”她发了疯似的向门口冲去,领头人一个眼色,屋子里的黑衣人立刻执行命令。杀气立刻散开,却在这时屋顶忽然裂开,寒风即可灌入了原本亮堂的屋子,四下即可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水幻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只觉得腰间一紧,身子就被带出了屋子。
屋前空地竟密密麻麻挤着诸多黑衣人,水幻嗅着身后熟悉的味道,心跳不由地加快。他回来了?是带路结束了么?那山庄如何了,薛伯伯还有古师父他们····
“你····”
“抓紧我!”他呼吸急促,左手死死攥着她,右手执剑,一声长啸就朝着包围最弱的一角撕开去。水幻来不及问什么,又不由担心他会受伤,只能把话咽了下去。
隐觞剑术极是厉害,包围他们的人几乎无法靠近,却还是将他们的退路堵得死死的。一首领高声道:“少主,尊主有令,恕属下冒犯了。”
“我已不是素宿门少主,不用在对我客气!你们就放马过来吧。”说着,他凭剑已将包围圈生生撕开一道口子,跳出了包围圈。
领头人不再手下留情,一个手势对他们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
水幻忍不住问:“为什么回来?你明知你的父亲是不会放过我的。”
“我已是不忠不孝,我不想再无情无义。你说我没有心,可如果我说,我的心都已经给了你,你信我吗?”他的声音如此坚定的回执,侧脸上那一抹抹鲜血犹如烈火将他们生生包围。水幻只死死回握住他,不再言语。
然而这一分心,便觉隐觞的声音忽然一顿,紧接着他怒吼一声,一剑解决了身前的三个杀手,将手放在口边一声长啸,边听树林一侧传来马匹的长嘶。“走--”
于重重包围中,他带着她跃马而逃。
“不必追了。”一旁现出了厉三娘的身影,领头人恭敬道:“主人,你怎么亲自来了?”厉三娘笑道:“我若不来,这戏你们就要给我演砸了。”
“属下该死,险些坏了主人的大事。”
“不,演得好。”厉三娘夸赞道:“就是要半真半假,才能唬得过他。如隐觞这小子,平时就不把老娘放在眼里,若不是看在如凌天的份上,我早就将他杀了泄愤了。现在他和他老子决裂,我们正好坐收渔利。眼下就放他一条生路,日后才能为我所用。”
“可是主人,他这一走,咱们还怎么找得到?”
“放心,我会找到他的。”厉三娘轻笑道:“方才那一箭,定会会叫他元气大伤。他与薛明征联手解了山庄被围之困,自己也暴露了身份,想他也不会再回山庄,而如凌天那里,更是不可能。我不发善心收留他,这世间哪还有他的容身之处?你们都给听好了,这件事谁要是走漏了一点风声,休怪我三娘不讲情面!”
“是!属下遵命。”
“哈哈哈···”
厉三娘尖锐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黑夜里,她那嗜血的双眸燃起了熊熊恨意。
如凌天,你欠我们夫妻的,我会一笔一笔从你儿子的身上讨回来。总有一天,我要等着看你们自相残杀,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一口气不知跑了多远,水幻只觉得身后隐觞抱着自己的手臂越来越无力,她忍不住担心道:“你··你没事吧?”
回头看去,只见他眼神迷离,浑身无力,在失去了她的支撑后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隐觞!”水幻急忙从马上下来,查看他究竟怎么了,这才发现他的右肩被一根羽箭射穿,血水早已将衣衫浸透。可他还一声不吭地带着她跑了这么久,接着月光看去,她不由吸了口冷气,身上血迹斑斑,也不知识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只是狰狞可怕。最要命的是他似乎已陷入了昏迷,不管她怎么唤他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在这荒郊野岭,上哪里找大夫去止血救命?
“隐觞,你醒醒。隐觞!”水幻急得直掉眼泪,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先撕些布条给他止血。
“胸前···有···有··”隐觞强撑着嘱咐道:“喂给··我··”
水幻听了急忙翻出一个小瓶来,打开封锦,先是轻嗅了一下,似乎有一股沁人的香气,想必是什么灵丹妙药,她赶紧倒出一颗,喂进了他的嘴里。
过了一会功夫,隐觞终于清醒过来。他费力坐起来,先是自己点了几处穴位,然后斩断箭尾,侧身用左手抓住箭头末端,猛地一用力。嗤--箭头随着鲜血豁然从肩头处拔出。饶是见惯了血腥的水幻,也不免心里一震,他是那么的从容,仿佛这伤不是在自己身上,看着她一脸惊怕,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伤在哪里?”
水幻摇头哽咽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来在乎我?”
隐觞一面忙着止血,一面挤出一丝微笑:“看你还有心和我斗嘴,想必是无恙了。”
“你肩上有伤,而且深入骨,虽然这么简单包扎了一下,但还是得赶紧找大夫上药,不然你的胳膊会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