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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从此这就是他的名字。
已经习惯了黑暗,所以听觉变得格外灵敏。方才的暗中使绊,他不是不生气,只是觉得不应该再招惹是非,况且听口气,那位三公子似乎是跟虞秋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他也只能忍下了。手探至腰间,摸出一把紫竹洞箫,凑到嘴边,缓缓吹奏。
“风相去,人独幽。红尘弹指芳菲尽,萧瑟无处留。泪满袖,月下愁。一曲离歌叙别柔,御剑径自游。”
这是她曾经与自己打赌时做得诗,悲秋之情跃然纸上。如今被他谱成曲子,吹出来却总没有那份情味。
“很好听啊 ̄”虞秋蜓冒了出来,毫不客气地坐在他旁边:“有一种春天快要来的感觉。”
他一顿,倒是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回答。
虽然从未见过她,但从她的语气和语调上来看,应该是一个被惯坏的大家千金,不知世间哀怨。“萧玉,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是为了保护你才说你是我的侍卫的。”
“小姐的好意,萧玉是知道的。”
“那你是在生江南的气么?其实他原本不是这样的,他只是···”
“我没有生气。”萧玉微微烦躁,这个女子什么都好就是一点,老是缠着自己不放。不让自己有一丝一刻的清静,他无奈道:“萧玉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
“你不舒服吗?用不用我找大夫···”她说着就要跟来,萧玉急忙道:“萧玉只是累了,想歇一歇。”
“哦。那你休息吧,我回去了。”虞秋蜓落寞地看着他进了屋子,一转身,却看见虞秋唐一脸凝重地盯着自己。
“哥哥···”
“小蜓,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来找萧玉···”
虞秋唐皱眉:“以后还是少和他接触。”
“为什么?”
“人心难测,我怕你吃亏。”
“萧玉又不是坏人,你们为什么都这么说他?”
“你们?”
虞秋蜓说漏了嘴,只好道:“今天我们出去,碰见江明他们了。”
“小蜓,你也年纪不小了。爹爹和江伯伯给你和江枫的婚约还作数,以后还是不要顽皮贪玩了。”
“什么婚约不婚约的,”虞秋蜓板着脸:“我才不要将给江枫那个臭小子,嫁到江家我只有天天生气的份,我可不想被气死。不跟你说了,你和他们都是一伙的。哼--”说完,她做了个鬼脸,一溜烟不见了。
------题外话------
萧玉,你们懂得···
第二十章 玉面公子(二)
虞秋唐推门进去,萧玉正坐在床沿上,慢慢收拾着东西。虞秋唐默默看着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怎么,看我这么识相,不知道该如何赶我走了?”
萧玉调侃式的反问更是让虞秋唐一阵赧然,他的确是来委婉赶他走的。当日在溪水边,虞秋蜓发现奄奄一息的他想要救下他时,虞秋唐就有这样的打算。毕竟这萧玉身份不明,留在映雪楼实属尴尬,况且救他的事并没有让父亲知道。本想着等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请他离开,可小蜓却像是着迷一般的粘着他不放,更扬言说萧玉是她的贴身侍卫。如果任事态发展下去,到最后一定难以预料,秋蜓未经世事,因为身体的缘故一直很少出门,也从未接触过除了他还有江家四子以外的男子。对男女之事也是懵懵懂懂,他不是不信萧玉的人品,但防患于未然,他不敢冒险。他的妹妹是必须要嫁给江枫为妻的,所以这才···
“你不必为难,萧某视你们为救命恩人,但萧某也并不愿一辈子都赖在映雪楼。大恩未报,萧某略通医术,令妹的身体,我有几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虞秋唐讶异道:“你说。”
“她幼时被人一掌伤到心脉,故体弱畏寒,一到冬季更是难捱。这样的伤势一般来讲根本活不了多久,我虽一时看不出来你们用什么法子让她活到了现在,但这伤势拖延至今,其实只是暂缓压着,一旦发作就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而且她会死得很痛苦。”
虞秋唐抿唇很久,直到萧玉要继续往下说时才打断道:“你既然懂医术,那为何还会受那么重的伤。你到底是何居心?”
“居心?”萧玉不在意道:“我一个瞎子能有什么居心,不过是为了报救命之恩。”
“你说的不错,既然一眼就可以看出我妹妹的伤疾,怎么可能治不好你自己的眼疾?而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危言耸听。”
“医者不能自医,我的眼睛我自己心里有数。至于她的伤疾,我虽能看出病因,但要彻底根除,我却没那个本事。不过可以给你们指一条明路,中州清水郡畔沉医谷乃是医界翘楚,你们可以去那里试试。不过听说谷主似乎很难缠,不轻易给人医治。就是这样了,我收拾好东西,夜深会自己离开。绝不会惊扰到任何人,这样,你可放心了?”
他的一连串妥协看似是在步步退让,可隐隐却有一种让人极不舒服的感觉。虞秋唐看着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什么事也不做,也能让人感受到他与众不同的存在。这种与生俱来的气场,让同样优秀的虞秋唐十分兴奋,不由对他的神秘感充满了好奇,他忍不住道:“你究竟是谁?萧玉,是你的真名吗?”
萧玉朝着他说话的方向转过来,眼神虽然无焦距,但还是让虞秋唐感受到一种压力。他慢慢地走近,然后凭着感觉毫不费力地摸到了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给他,虞秋唐并不领情,他直率地继续发问:“萧玉,说实话,一开始对你,我一直抱着怀疑警惕的态度,我怕你又是仇人派来的杀手,想要以各种方式插入映雪楼深处。所以当初若不是小妹跟我胡闹,说什么见死不救会给映雪楼抹黑,我是绝不会同意救你的。但你醒来后一言一行,绝不是一个杀手能够伪装的。你的波澜不惊,冷静内敛。甚至眼疾给你带来的不便都没有让你失去本身的气质。你隐藏在面具背后的一切,让我真的好奇你究竟好奇,过去的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你说你叫萧玉,可我偏不相信,你还有没有亮出来的底细,你并没有以真面目对人。这究竟是因为什么?你是被仇人追杀?师门覆灭?还是别的什么?”
“重要么?就如你所说,我不过是暂时住在你们府上的过客。名字不过一个代号,我就是萧玉。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们映雪楼的杀手不是有一句警讯么,毋听、毋言、毋信。”他刚说完,虞秋唐的剑就已经出鞘指向他,萧玉虽看不见,但也感受到身边气场的变化:“别那么紧张,既然如你所说,我是个有身份的人,映雪楼作为洛州九大门派之一,这点事我还是可以打听出来的。所以有时候太过于好奇,反而不好。”
“这才是你真实的一面吧,”虞秋唐道:“桀骜不驯,骄而不燥,从来都不是温润如你的名字。萧玉,坦诚来说,我很想抛开身份交下你这个朋友。”
萧玉笑笑:“虞秋唐,你真是个傻瓜。”
虞秋唐不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以后你会懂的。”
以后你会明白,身份对于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说,显得有多么卑微荒谬。
“算了,看你的意思也不想交我这个朋友,当我没说。不过萧玉,如果再见面,不管你是谁,我一定要和你打一架,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怪人,让你知道拒绝我的好意是会付出代价的。”
“好,若有缘再见,我也愿试剑南山,萧玉一定奉陪。”
“这是些盘缠,你若是不嫌弃就带着吧。奉劝你一句,眼下四处都不太平,你的伤还未痊愈,最好不要到处乱跑。盘陀山尤为禁地,你自己小心。”
“多谢。”
虞秋唐向他抱拳:“我走了,你自己珍重。”
“等一等,”萧玉迟疑着叫住了他:“你刚才说,盘陀山是禁地,什么意思?”
“你不是出门了么?也不听听老百姓都在谈论些什么,月前白良偔叛变,碧幽宫主为此逝于盘陀山庄,少主薛灵还有南宫郡主坠崖,生死未卜。”虽然他并没有问这么多,但凭直觉虞秋唐觉得这个人似乎还是第一次这么关心一件事,不由多多留心解释:“眼下,碧幽宫已经换主人了。白良偔一族已被长乐宫主满门抄斩,正主也一杯鸩酒要了性命。而且···”
“我知道了。”他打断道:“多谢相告,我本是想去盘陀山庄碰碰运气,看来只有另作打算了。虞秋唐,替我谢谢你妹妹,你们对我的救命之恩,萧玉记在心里了。”
虞秋唐点点头,离开了屋子。
手指渐渐握紧,干涸的眼眶慢慢变得湿润。薛灵坠崖,连碧幽宫主都死了?那么师父呢,庄主呢?他们还好么···
还有她,是否安好无恙?
不要再想了,他暗示自己。从苏醒的那一刻开始,他,只是萧玉,不再是如隐觞。
第二十一章 沉医之名(一)
中州,清水郡。
临近年关,来往各处的商人都陆续回家,露水客栈的生意越来越少,店小二支着千斤沉的脑袋点头数着过往的人群。
“主子,清水郡到了。”一辆一眼望去极为普通的马车慢慢驶入安静的小镇,车身用上好的木质打造,车辕销钉乃是江南铁质一流的器械定装,马车华盖虽然色调朴素,但识货的行家一眼就能看出这材质的精致:牢实耐用,又不失风雅。这样一辆低调却尽显奢华的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客栈门口。“小二,来客人了,赶紧给我招呼着。”老板经营多年,一见这行头就知道是位金主,急忙敲醒店小二招呼客人。
“客官里面请,您是打尖还是···”
“这间店我家主人包了,店老板你以最快的时间将里面的人打发走!”马车前的车夫极是嚣张,话闭从怀里取出一袋沉甸甸的物什,看也不看就丢给了店老板。
看热闹的人们不由感叹,又有权贵出来欺负老百姓了,瞧这架势,不知有多嚣张。但大伙也只是看看,毕竟小老百姓,也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
店老板也从未见过行事如此嚣张的家仆,疑惑地将手中的钱袋打开,登时惊得目瞪口呆。
满满一袋金叶子!
“客,客官,您里面请!小的这就让他们上别家投宿去。”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的店老板急急忙忙地将钱袋收进怀里,然后冲进店里头就要去轰人,这时却听马车里传出一声轻叹:“贪得无厌···常毅。”
“是,”那家仆应了一声,二话不说就冲着那店老板去了,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拦住,右手死死按住店老板的肩膀,阴沉道:“这钱是叫你分给那些被迫去别处投诉的人,谁准许你自己收起来了?”
店老板只觉得左肩一阵钻心的疼痛,冷汗直往下流,也不敢回头去告罪,只能大声告饶道:“公子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这些钱的小的一分一文也不敢再碰了!”
“哼,”家仆这才松开他,命令道:“还不快去办事,耽搁了我家主人休息,仔细你的小命!”
店老板急忙点头,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店门内。这一连串的事早有好事者围观看了去,一时纷纷猜测这位贵公子的身份。一出手就是一袋金叶子,却不是打赏,而是给那些轰走的宿客。是赶又不是赶,人家明明给了你足够的赔偿,叫你想发牢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