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鬼使埋下头:“属下办事思考不周,愿接受处罚。”
男子的手稍稍一动,后背的红缨长枪已在手中,他挥舞银枪,鬼使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下一刻,鬼使的脑袋仍在,但束缚凉云和凉昼的链条断了,围绕凉夜的链条也悉数缩回地面。
紧跟其后,凉宅业火之中又走出来了五名鬼使,他们与之前的鬼使不同,一袭白色长袍,头戴白斗笠,纯白的长纱掩面,直直坠地。
白衣鬼使取走了黑衣鬼使手中的死薄。
男子声音冷静:“大帝有令,为免人界在此期间出现生死混乱,特由南方鬼帝掌管生薄,北方鬼帝掌管死薄,其余鬼帝各司其职,各负所责,不得有违。”
黑衣鬼使深深地低下头,闷闷地应了一声,不情愿的将这里的事全部交给白衣鬼使处理。几名黑衣鬼使返回业火内,接着,点燃凉宅的业火无声熄灭,缭缭腾起惊天的黑烟。
火熄灭了,铁链解除了,呆籽久久地松了一口气。他愤愤不平的想着,这些坏鬼使好可恶,把凉宅沉下去也不升起来,实打实的坏家伙。这位看起来十分霸气的男子竟然如此轻易放他们走了,呆籽心里不平衡。
但呆籽此时也懒得与黑衣鬼使计较,他快步跑向凉夜,关心凉夜有没有受伤。幸好玉瓶的水效果仍在,透明着的凉夜未受到伤害,仅是被链条四处追赶,颇感不爽。
男子挥动银枪,枪尖拨起白衣鬼使手里的死薄,死薄稳稳地落在他手中,男子从头翻到尾,又把死薄交给了鬼使。
他说道:“这里的事我来处理,你们去寻下一个人名。”
白衣鬼使不敢违背对方的命令,立刻消失了。
确定四下无人,白乌鸦从男子的肩头飞了下来,重明鸟还没来得及开心地扑过来,脑袋挨了白乌鸦一飞爪。白乌鸦不高兴,重明鸟办事相当的不给力。
对此,重明鸟委屈地拍了拍翅膀,它张大嘴,轻轻地放下藏在口中的凉弈。
白乌鸦取出小布袋,不在乎呆籽位于哪个方向,大喊:“呆籽,快过来。”
闻言,呆籽十分自动自觉地凑到跟前,白乌鸦放下小布袋后打开袋口,露出袋里小小的果实,它说道:“吃了一颗,速度把自己折腾回来。”
难得知晓有解决消失问题的办法,呆籽与凉夜兴致勃勃,一人吃了一颗果实,那种感觉终生难忘。
酸的无以伦比,酸的呆籽牙都要掉完了,呆籽抹了一把辛酸泪,大白敢不敢提前说一声果实非常酸,让他有点心理准备。
呆籽委屈地瞅了瞅凉夜,凉夜的感慨和呆籽差不多,不过他比呆籽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凉夜板着一张脸让自己尽量没表情。
凉夜和呆籽同时出现,凉云和凉昼十分开心,恢复正常的凉夜赶快查看凉弈的病情。
白乌鸦收拢小布袋,扔给呆籽:“以后要立刻变回来就吃一颗。”
呆籽苦笑两声,他宁可自己慢慢等时间到效果消失,也不愿吃这个,太遭罪了。
咽了咽口水,呆籽好奇地望向男子,思考白乌鸦怎么和这个人在一起,他们是何关系。
男子取出黑色腰牌递给白乌鸦,话语柔和了些:“这个替我交给息景,既然给他了,从今往后都属于他。他有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
白乌鸦点头,既然对方这么说,它也不必装客气:“我暂时留在这儿,死薄名册就拜托你了。”
“让他放心,这个人不会死。”男子说完,掉转马头,扬尘而去。
目送男子消失,呆籽忍不住好奇询问:“大白,这人是你的朋友吗?”
白乌鸦干笑:“这位是你师父的老情人。”
呆籽滴汗,真的假的,师父心里一直只有瑜国公,爱的死去活来,哪来的老情人。
呆籽担忧道:“对了,大白,师父呢,他和瑜国公在哪儿,大家都在说人界主星陨落了,师父他们有没有受伤?”
“当然受伤了,你师父爱情受挫,伤得体无完肤。”白乌鸦摸出自己的小酒罐喝了一口,“几千年的坚持,一世又一世的轮回,终究逃不过最初的命运。秦霄宇心中,国家比小家重要,君王比恋人重要,忠孝比情爱重要,二选一的时刻,息景输的很彻底。”
呆籽冷汗横着飞:“那师父他人呢?他现在在哪儿?”
白乌鸦打了一个酒嗝,缓缓道:“京城兵变,息景护秦霄宇,秦霄宇护他的王。危难关头,秦霄宇选择了牺牲凡人之躯的息景。如果你师父当时没死,现在应该郁闷的自杀去了。”
呆籽:“……”
师父才不是如此脆弱的人。即使关在微雨山,他也从未放弃过希望,抓紧屈指可数的时辰寻找转世的情郎,息景不是这么容易被击溃的人。
可是,呆籽也深深明白,对师父来说,情郎就是他的一切。
呆籽无法想象,没有了情郎的师父将会怎样。自从呆籽跟在息景身边起,息景嘴边的话题常围着自己的心上人转,每次说起对方,息景眼底的笑意总是特别温柔。
与情郎在一起的息景显得格外幸福。
昔日的美好破碎了,此刻的师父,是不是会非常的难过。
VIP章节 63第75章
凉宅如今已全部沉入到地下,一时半会估计不容易重新折腾上来了。目前最紧要的是处理凉弈的伤情;总不能一直把伤者丢在外面躺着。
重明鸟把一行人全都背去了之前凉云他们藏身的山洞;山洞与主宅之间有一段距离,以往站在洞外;呆籽能够看到塔顶的宝珠。
现在凉宅的宝珠没了,整座凉宅也跑到地面之下;什么也看不见不免感伤。
凉夜为凉弈施诊封住穴道,凉弈的呼吸近似于无,身体开始逐渐变冷;令众人分外忧虑。
洞里的小屋不宽敞;凉云担心自己和凉昼的急躁心情影响了凉夜的情绪,干扰凉夜的救治进度。于是;凉云让凉夜在洞内里屋安心为凉弈治病;她和凉昼以及其他人到外面守着,防止黑衣鬼使又突然返回来。
凉云姐弟俩在山洞外屋,重明鸟则负责守在洞口,白乌鸦和呆籽感觉洞内太闷,他俩坐在洞口外的平石透气。
白乌鸦喝酒,呆籽仰望天空发呆,明明是白天,却如黑夜一般,繁星满天,数不清的星星到处乱窜,看起来十分诡异。
半晌,呆籽偏过脑袋对白乌鸦说:“大白,我在魔宫意外的遇到一位老婆婆,她说她说我的外祖母。”
听到这话,白乌鸦别过视线看着呆籽,上下打量他:“几百年来,我都没发现你发芽会是什么?她怎么认出你是自家外孙?”
“气味,家族独有的气味,绝无仅有,与同族完全不一样。”呆籽应道。
白乌鸦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它神经抽搐:“靠,这种话,你居然也信。我说你发芽之后是一只乌鸦,你信不信?”
“他又不是你生的,这怎么可能是乌鸦。”守在山洞口的重明鸟回道。
重明鸟话音响起的同时,一块石头砸在重明鸟脑门,白乌鸦拍拍翅膀的泥土,懒得回头:“不要偷听别人说话。”
重明鸟自知理亏,无奈地缩了缩脑袋,继续镇守在洞口附近。
呆籽对于白乌鸦的果断否定显得颇感无力,他挠挠脑袋,其实他自己对此也挺困惑,同时他又认为老婆婆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不算荒唐。
他可怜兮兮的目光投向白乌鸦,找到听到有关失散家人的消息,呆籽需要与自己的朋友分享。
白乌鸦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舒舒服服地缓了一口气,随后,它把酒瓶递给了呆籽。呆籽理解地接过来喝了一口,对着漆黑的远方,与白乌鸦共饮美酒。
冷不丁,白乌鸦问道:“她说你长大之后是什么?”
一听这话,呆籽瞬间感到白乌鸦有点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呆籽顿时提起了精神,他朝白乌鸦的位置挪了挪,有点欣喜:“是春兰,花瓣小小绿绿的,叫做绿云。”
白乌鸦:“……”
靠,这肯定不是真的。
白乌鸦转动乌溜溜的眼珠,对着呆籽左瞧瞧又右瞧瞧,它与息景观察呆籽已有几百年,呆籽不发芽,味道又和寻常的植物不同,他们琢磨好久,对比大量生灵,始终判断不了呆籽是什么种族。
这位外祖母火眼金睛,竟然一口认定呆籽是兰花。
欺负乌鸦没见过兰花么,不管春兰还是秋兰,均与呆籽气息不同,果然需要那一套家族特有气味,真假难辨的话来支撑。
况且,呆籽发芽都有问题,何时才能开花。
“你的这位外祖母有没有告诉你,你为什么不能发芽?”白乌鸦问。
这次,呆籽有信心地点点头:“她说,兰荪很难直接发芽,我们出生时有特别的泥土,需要泥土的辅助。不过我的泥土找不到了,我完全不记得把它放在哪儿。”
白乌鸦默默地把酒往肚子里灌,这种无凭无据的猜测,白乌鸦不准备继续与呆籽讨论下去。它理解呆籽想要找到家人的心情,可没有让人信服的理由,白乌鸦不会轻易相信。
而且,它得留意呆籽遇到骗子。这颗小种子被人拐去卖了恐怕自己都还傻傻的不知道。好在呆籽这样,估计卖不了几个钱,拐骗机会小,还算比较安全。
见白乌鸦不说话了,呆籽偏偏头,他明白对方的意思,不免失望:“大白,你是不是不信?”
对此,白乌鸦伸出翅膀轻轻拍了拍呆籽的肩膀:“等你头顶冒出嫩芽的那一天,我会给你最由衷的祝福,庆贺你来之不易的成长。”
呆籽抹汗,这得等到哪一天。
呆籽正欲抗议,猛然想起一件重要事,关于他的头痛。
“大白,魔宫陷入混战的时候,我好像头痛发病了。”呆籽说。
他话音刚落,白乌鸦立即提起了精神,它直视呆籽,翅膀指向自己,问道:“我是谁?”
“大白。”呆籽回答。
白乌鸦又指了指重明鸟:“它呢?”
“重明鸟。”呆籽回答。
得到准确答案,白乌鸦一脸无奈地看着呆籽,安慰道:“别怕,风寒头痛而已,不是发病,连那只呆头呆脑的鸟都还记得很清楚。”
重明鸟:“……”
呆籽:“……”
大白,别这样,你也是鸟,退一万步说,四个眼珠的鸟也是有尊严的。
呆籽收起无奈,认真说道:“大白,我没开玩笑。我在魔域真的突然头痛,痛得要死不活。”
白乌鸦问:“然后?”
呆籽摊手:“然后凉夜为我看病,那些黑气特别奇怪,一下子全跑到他体内去了。没了黑气,我的头忽然就不痛了。”
闻言,白乌鸦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它曾被黑气咬过,那种感觉别提多么不自在。依照目前呆籽所说,黑气全数窜到凉夜身体里,这该有多撕心裂肺的痛。
它刚才见到凉夜到现在,凉夜始终十分冷静,莫不是凉夜没痛感。
为了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呆籽伸出右手在自己掌心比划了几下,告诉白乌鸦,黑气在凉夜手心刻出了这种类似图案。
鬼令的出现,在白乌鸦的意料之外。
过多的谜团此刻尚未寻得答案,白乌鸦无心多说,对着星空静静喝酒。
过了一会儿,重明鸟发觉白乌鸦和呆籽没再聊天,它独自守在旁边也闷得慌,于是蹭过来讨酒喝。
遭遇白乌鸦鄙视的目光无数,重明鸟依旧锲而不舍,终于获得与白乌鸦排排坐一起喝酒的待遇。
呆籽躺在洞外的平石闭目养神,久久地,他叹了一口气。自从微雨山出事之后,麻烦一件一件接踵而至,让人愈发不安。
明明大家在微雨山生活了那么久,一切都相安无事,为什么突然出这么多的乱子。
半睁着眼,呆籽摸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