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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往常刻意地蛊惑人心。
这记笑很浅,似乎只是微微抿了一下唇角。
但却给人传递了一股如沐春风的暖意,也让人紧张局促的心情随他渐渐放松。
夕颜扬唇,很自然地回了他一个感谢的笑脸。
然而,他们之间的默契,落在濯焰皇的眼中却成了眉目传情。
濯焰皇微微蹙眉,不疾不徐地宣布道:
“昨晚之事,朕不想过问,安静地各归各位吧!”
一句轻描淡写的“各归各位”便将一场罪不可赦的欺君风暴消弭于无形,不禁令在场所有人为之错愕。
皇后不甘,正欲开口向皇上谏言,但在迎上濯焰皇不轻不重的眼风时,又不得不偃旗息鼓,乖乖地收回到了嘴边的挑拨。
不过,皇后虽惧怕龙颜,她瞅着濯焰兄弟的眼神里戾气可没减少半分,咬牙切齿。
对于皇上的决定,濯焰沄也深感诧异。
只是在这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皇上网开一面不再追究,他们自然应该感恩戴德。
于是,濯焰沄举步便要上前叩谢皇恩。
不承想,身后却抢先传来濯焰烈清亮的声音:
第1卷 合伙算计皇上【1】
“启奏父皇,儿臣有事禀奏!”
遂即,濯焰烈出列,阔步走到濯焰皇面前,跪地叩拜。
濯焰皇在濯焰烈出面的刹那脸色便阴沉下来。
似乎察觉出九王的意图,连事由都懒得听,断然回绝道:“下去吧,有事改日再奏!”
濯焰烈岂会那么容易打发。
执意地跪在那里,自顾朗声言道:“求父皇恩准儿臣与百里氏三小姐百里夕颜的婚事!”
“胡闹!”
濯焰皇一声沉喝吓得其他人一个激灵。
唯独濯焰烈执着地伏地不动,一脸不容撼动的决绝。
濯焰皇威严的俊颜上隐隐呈现风暴之色,毋庸置疑道:“婚姻大事由不得你做主,跪安吧!”
听出皇上话音里浓浓的警告,濯焰烈并无半点退缩之意,神情严肃地据理力争:“父皇!儿臣昨夜已与百里小姐拜过天地,行过夫妻之礼。”
“如今只凭皇家一句话便抹杀一切事实,若传扬出去,儿臣受人唾弃不要紧,只怕会连累父皇英明,朝廷颜面。请父皇三思!”
听他巧舌如簧,夸夸其谈,濯焰皇气得扶在龙椅上的手已经紧紧攥起。
怒视着下面一副大义凛然的濯焰烈就要狠狠训斥一番,却见,百里三小姐快步走上前,与濯焰烈并肩而跪。
夕颜漂亮的眼眸里蕴着水样光泽,一副委屈难诉,可是低柔的声音却不卑不亢:“求皇上成全!民女与九王爷已有夫妻之实,还怎能各归各位?”
“何况,嫁出门的女,泼出盆的水!如今天下尽人皆知皇室与百里氏联姻,刚出嫁就被退回,不只民女无法做人,父母亲人也要受人唾弃。”
“如此,民女只能以死明志,保全名节!”
听百里夕颜这高亢的决绝,濯焰烈先是一凛。
以他对皇上的了解,那可不是什么宅心仁厚的主儿。
他敢笃定,皇上下一句绝对是“恩准!”
毛丫头此举无疑是将一只脚送进了鬼门关。
第1卷 合伙算计皇上【2】
果不其然,只见皇上已经表现出不耐烦,抬起手似要裁决。
濯焰烈心口一紧,张口欲帮百里夕颜斡旋。
然而,夕颜并没有给他们任何人机会。
突然一声高亢,声泪俱下:“但民女不能死!”
一句话令在场所有人惊愕,也给大家提了神,都十分好奇接下来她将如何自圆其说。
不顾大家惊讶的眼神,百里夕颜戚戚然落泪道:“正如王爷所说,民女生死事小,龙颜受损事大,朝廷蒙羞事大。民女怎能因一己之私而连累无辜呢!”
“且俗话说,鸳鸯鸳鸯,少了一只,另一只也难独活。民女与王爷便正如这鸳鸯,生死全在您一念!”
“求皇上垂怜,求皇上成全!民女愿对天鸣誓,民女与王爷真心相爱,如若有半点虚假,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百里夕颜梨花带雨的哭诉真是吾见犹怜,痴情痴心更令人心生怜惜。
大家都对她拘了一把同情的眼光。
只有濯焰烈心里清楚,这是演戏!
但他也始料不及,这毛丫头为求逼真,竟然连天打雷劈这种恶毒的誓言也敢搬出来。
这疯狂是真是假,连他都快分辨不清了。
夕颜掩面装哭了半天,也没听见濯焰烈的动静。
衣袂遮挡下的目光瞥向他,见他正一脸错愕地望着自己。
夕颜皱眉,他小子该不会是把自己的台词当真了吧?
借着掩袖的瞬间,朝他腰间狠狠一掐。
恍惚的濯焰烈猛地一惊。
还别说,这一把真让他清醒过来,紧接着悲声唤道:“父皇,儿臣此生亦非百里小姐不娶,若您真要棒打鸳鸯,那您就赐儿臣一死吧!”
濯焰皇真被他们这一唱一和气得须发飞张,龙颜大怒:“那就去”
死字尚未出口,又听濯焰烈伤心欲绝地说道:“儿臣不孝,往后儿子不能再伺奉父皇,不能再聆听父皇教诲,不能再”
第1卷 姜还是老的辣【1】
话说一半,濯焰烈已经哽咽得吐不出声音。
好半天,他突然一头磕在地上,咬牙恳请道:“求父皇成全吧!”
随他叩首,两滴泪水从眼眶直直掉落。
水珠溅落,四分五裂,凄迷了光滑可鉴的地板。
看在人眼中心思也各不相同。
夕颜诧异,这小子真是演技派,他不做演员真是太可惜。
濯焰沄注视着濯焰烈眉头紧皱,深沉的眼光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百里紫玥却被他们感动的一塌糊涂,心里也跟着难受一把,暗叹:想不到这风流成性的男人也有真性情。
只有皇后冷眼旁观,一脸轻蔑的冷笑。
然而,令所有人诧异的是,濯焰皇的态度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阴霾的脸色忽而淡出几分无奈,轻叹一声:“罢了,你想娶就随你吧!”
众人听出濯焰皇疲惫的语气中透着妥协的意味,真是好不惊讶。
尽人皆知,濯焰皇赏罚严明,且一旦决定的事更是无人能改。
今天不但没有追究他们的欺君之罪,还如此轻易地改变主意,这怎能不让人目瞪口呆。
只有濯焰烈微微勾唇,低垂的脸上一抹狡猾一闪而逝。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的犀利狠绝,却不知有一种东西能叫他的铁石心肠化为绕指柔。
那便是,自己的眼泪。
濯焰烈仍记忆犹新,在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被父皇训斥,委屈地哭。
当时一脸严厉的父皇忽然变成慈祥的父亲。
还和蔼地告诉他:男儿的眼泪就像鲜血一样宝贵,绝不能轻易流淌。
也由此,他时刻谨记这教诲,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今天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本是孤注一掷,竟是意想不到的效果。
抹了抹眼角,濯焰烈也奇怪自己的眼泪怎么这么好使。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这时,听到头顶上又传来濯焰皇徐徐的声音。
第1卷 姜还是老的辣【2】
“不过,你要答应朕,十天后迎娶南宫将军之女,否则一切免谈。”
“”
夕颜惊讶,皇上还真是老谋深算,竟使了一招以退为进。
先给个糖球再给个嘴巴,叫你打落牙齿只能往肚里咽。
她无奈地瞥向一旁的濯焰烈,心道:“这可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她本以为濯焰烈注定栽在皇上手里,不是伤心欲绝,就是气愤难平。
怎料,人却是一脸淡定。
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朝皇上恭恭敬敬地磕头谢恩:“谢父皇恩典!只不过儿臣昨日才明媒正娶百里氏为妻,新婚十日便添房,会不会不太好?!”
濯焰烈的态度绝对诚恳,绝对没有半点敷衍或者忤逆之意,可是却叫座上的王者变了脸。
然而,不等皇上责怪,濯焰烈侧目对百里夕颜体贴地征求意见道:“爱妃,你介意不?”
一句“爱妃”差点叫夕颜笑场,也终于明白了他那句“明媒正娶”的含义。
俨然在告诉皇上即使南宫若离进门也只能做侧室,你就看着办吧。
这小子还真狠,连皇上都敢算计。
夕颜迎上他真诚期冀的目光,柔柔一笑,大方得体地回道:“能得到王爷的厚爱,臣妾已是三生有幸,感恩不尽,又怎敢妄想一世一双人?全凭皇上做主吧!”
轻轻的一番话尽显端庄贤淑。
濯焰皇对百里氏的识大体也有了一丝满意,冷峻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
无人留意到百里夕颜眼底飞快闪过的那抹狡黠。
但是,濯焰烈看得真切。
被她摆了一道,濯焰烈没动声色,只是朝她含情脉脉地一笑。
刹那,他柔情万千,情意缠绵的模样如穿云闪电般迅速电击了夕颜,电得她浑身酥麻,小魂儿差点被勾飞。
夕颜不得不狼狈地别开眼,偷偷喘口气,才平复剧烈的心跳。
瞧着她憨然的窘态,濯焰烈嘴角抿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第1卷 这男人又欠揍
好死不活,这稍纵即逝的得意又被转过脸的夕颜抓个正着。
夕颜大悟,原来这是他小子的打击报复!
他还真是三分钟不打,上房揭瓦。
心想着,夕颜的眼睛也立了起来。
濯焰烈已经掌握她的火候,见情况不妙,立即敛正态度,狡猾地调转头向皇上叩谢道:“儿臣谢父皇厚爱!只是委屈了南宫小姐,还请父皇费心。”
濯焰烈那点小九九在城府深沉的濯焰皇眼中,犹如秃子头顶上的虱子,一清二楚。
不过事已至此,濯焰皇也懒得与他再周旋。
疲惫地挥挥手,命他们全部退下。
出了皇宫,百里夕颜与濯焰烈同乘而去。
眼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离开,濯焰沄站在宫门外,迟迟不动,深邃的眼光一片恍惚。
百里紫玥见他这副失魂落魄,抿唇一笑,淡淡的笑容带着几分戏谑道:“我劝六王爷还是趁早死心吧,为一个女人自毁前程可不是你六王爷的作风!”
丢下贬损,百里紫玥压根不看他的冷脸,独自迈着轻盈地莲步先行离去。
望着百里紫玥远去的背影,濯焰沄紧锁的眉头沟壑更深。
百里紫玥的直接虽能叫人内伤,但也是不争的事实。
刚刚在大殿上,眼看百里夕颜主动上前帮助濯焰烈,有那么一刹那的冲动,他险些冲上去向皇上坦白一切。
可惜,最终他仍是没有迈出那一步。
扪心自问:自己真的可以为一个女人抛弃多年追逐的一切吗?真的可以像濯焰烈一样随心所欲吗?
冷静下来,答案自然也是否定的。
他永远忘不了,母妃死后,他们兄弟过的是怎样非人的日子。
从那时起,他便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
一定要将所有践踏他们的人统统踩在脚下,把屈辱十倍百倍地偿还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