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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那两只。。。还有别的。。。红色的怪物。。。”文琐的手握住门阀,声音颤抖的说着。
萍萍不语,文琐嘴巴里轻轻的念着,似乎是在祈祷,而外面的人群声音也越来越小。。。
然后,车厢的把手开始剧烈晃动。。。文琐差点失手,让车门被打开。
他紧紧的握着车把手,使劲的向着里面拉。
外面那人的力气似乎比文琐大,文琐憋红了脸,而萍萍却看着文琐。
“帮我拉住另一扇门。。。”文琐说。
“恩。。”萍萍掉头拉住了另一扇车门的把手。
那车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文琐。。。是我。。。你爸爸。。。”
文琐的心愣了一下,这个低沉的声音如此熟悉,就是每天喊着他的那个亲切不过的声音。
“爸爸。。”文琐松开了门把手,然后朝着玻璃看,他的父亲就在车门外,他看着文琐,当文琐露出了脑袋,他微微一笑。
然后,一个红色的影子突然从车子并行的后方扑来,文琐的父亲还没反应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倒在了地上。那红色的怪物,疯狂的用它的嘴巴牙齿撕咬着文琐父亲的脖子,然后用它尖锐的长长的指甲,把他大卸八块。。。
文琐的眼睛空洞了,只有泪水,还有全身不住的颤抖。
“爸。。。”文琐含在嘴里的话没有说出来,他看着他父亲的脑袋掉在了一边,而那怪物似乎在糟蹋一个玩具般,玩腻了,扑向了边上的人群。。。。
“怎么了。。。”萍萍转过身来,看见了文琐愣愣的从车窗玻璃看着外面。
他的背影不住的颤抖。。。他旋转开门把。。。
“你要干什么?”萍萍从后面抱住了他,制止了文琐开门出去的举动。
“我害死了我的父亲。。。”文琐凄凉的说。
“不是。。。你这样出去。。。你会死。。。说不定。。你也把我害死。。。”萍萍哭着说:“我父母刚才也在我面前死去。。。这个世界不只有你一个人蒙受这个痛苦。。。”
文琐低着头,手缓缓的从车厢垂了下来。
萍萍轻轻的把文琐抱住,文琐如同孩子一样,低声的啜泣着。
外面响起了枪声,那是从大桥上传来的。
还有。。。天空飞机的声音。。。
大桥上的枪声和炮声似乎很猛烈,也许守在河门大陆另一端的军队,正在为了防止病毒扩散到大陆上做着无力的抵抗。。。
然后一声巨响,似乎有东西在他们边上炸开,萍萍发出了急促的尖叫声。
右边高楼被炸了一个窟窿,水泥和玻璃钢筋从高处滑落,大火和烟雾随即冒起。。。
这个巨响把车窗的玻璃震碎了,连同边上完好的轿车,有些因为巨响而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枪声依旧响起。。。
萍萍把头探出了空洞的前车窗向前望。。。
叶子花收费站前的隔离墙似乎已经完全崩溃了。。。枪声就从那里传来。红色的怪物还有那些大着脑袋的怪物朝着枪声往前走。。。
人群里站起来好些人。。。他们全身已经溃烂,肚子隆起,或者脑袋畸形。
逃亡的人群里,混着已经被感染的人们。。。
“母亲。。。奶奶。。。希望你们平安。。。”文琐反复的祈祷着,泪水已经模糊了脸颊。。。
*
枪声和炮声,似乎起了作用,渐渐的归于寂静。
车窗外的声响突然变少了,文琐抬头张望,外面一片混乱,但是已经没有跑动的人们和神出鬼没的怪物。。。
偶尔有怪物的哀嚎在远处,还有焚烧的大楼和汽车发出的声音。
天空被黑色的烟雾遮住,但现在应该才只有下午4点多。。。
“似乎安静了。。。”
“恩。。。”
“你想做什么?”萍萍看着扶着门阀的文琐。
“我想离开这里。。。我要去寻找我的母亲还有。。。我的奶奶。。。”文琐说。
萍萍看着他,摇了摇头。
“我一定要去找到他们。。。”文琐说。
“他们?。。。”
“我要离开。。。”文琐说完按下门阀,打开了车门。
车外躺着许多尸体和散着血肉模糊的尸块。。。
文琐愣住了会,然后回头看着萍萍。
“你呢?”
萍萍摇着头,然后直视直升飞机掉落的地方,那里是叶子花的隔离墙。
“我想要离开这里。。。”
“那。。。”文琐跳下了车厢,然后望着那已经辨认不出来的尸体。
萍萍在背后轻轻的说道:“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文琐轻轻的搽去了眼泪,头也没有回的向后走着。
一眼望不到头的车子长龙里冒着浓黑的烟雾。。。
朝着后面走,也许回头可以见到自己的亲人。
他们一定走回家里了。。。
他认出了一地垃圾里,两个墨绿色的皮箱。。。
没错,那是他们家的。。。
他四下张望。。。害怕警惕并且充满希望。。。
然后,从车子的底部和车厢里钻出了人来,那不是他的亲人。。。而是那些在这场逃难中的幸存者。。。
他们的脸上蒙着灰,正用同样惊奇和恐惧的眼神望着文琐。
他听见了附近有人在哭。。。
也看见了从轿车的后车厢翻开车盖逃出来的人们。。。
母亲。。。奶奶。。。也许你们也和他们一样,躲在附近的某个角落。
边上的高楼,渐渐有人探出了头来。
然后,人群突然有了默契,他们不再大声说话,而且警惕并且小心。
文琐沿着这条路慢慢的走了一会,幸存的人们不断的快步从他边上跑过,文琐回过头来,那些人依旧执着的想要从河门大桥逃出去。。。
“儿子。。。我的儿子啊!”有人喊道。那声音是从边上公交车里传来的。
车门打开了。。。文琐看见了七八个人从车厢里移了下来,他们躲在了公交车里,逃过了一劫。
文琐望着那发出声音的地方,人群下了车后,纷纷的往这河门大桥的方向跑去。
一个。。。两个。。。三个。。。
然后。。。文琐看见了他的母亲,还有奶奶。。
“妈。。奶奶!!”文琐朝着他们挥手,大声的叫喊着。
奶奶的眼睛里闪现出了泪光,母亲狂奔着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我们吓死了。。。担心死了。。。”母亲泪流满面的说。
奶奶不断的抚摸着文琐的脸颊。发出了喜极而泣的哭声。
“你父亲呢?”
文琐摇了摇头。。。
*
现在,文琐和他的母亲还有奶奶,一步一步的跟随着那些幸存者们前往河门大桥。
不断的有幸存者从后面跟上,但是谁也不理谁。
人们扔掉了行李,或者自己一个,或者几个人,奔跑的同一方向,就是叶子花收费站。
“听说。。。那些东西被控制下来了。”奶奶喘着气说:“我活了一辈子。。。没见过。”
母亲神情严肃的东张西望。
“妈。。。还好你们躲起来。。。”文琐有点哽咽。
“这都要谢谢你的奶奶。。。”文琐的母亲说。
“都自家人。。。”奶奶摇着手罢了。
“我们走散了。。。如果不是你奶奶叫了我一声,然后让我上了公交车,我早已经。。。”
“我跟那司机也是认识。。。所以才肯让我上去。”奶奶说:“这个世界念旧情的人不多了。。。”
母亲突然哽咽起来:“我担心你的父亲。。。”
奶奶也哽咽了。。。
只有我知道,父亲已经死了,但我决定不说。。。
*
母亲在一边呕吐着,那些尸体横在了水泥地上,有的被撕成了肉碎,流了一地的内脏。
脸色苍白的母亲,穿着高跟鞋,和奶奶在这些死人堆还有车子里穿行。
幸存者们默默的朝着同一个方向走,没有任何的言语。
奶奶走得很慢,以至于,刚才还看到前方的人正在行走,转眼之间,前方已经空无一人。
“别着急。。。”文琐扶着奶奶,慢慢的往前移步。
“快点啊。。。”母亲催促着:“我不想呆在这里地方。。。”
“可是,奶奶。。。”文琐说。
“不用担心我。。。”奶奶甩开了文琐的手。
文琐重新的扶住了她:“奶奶。。。不用着急。。。我们慢慢走。”
母亲发现了路上的两个墨绿色的行李,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跑了过去,然后回头朝着这里张望。
“不要了。。。”文琐轻轻的喊了一声。
“不行!里面有重要的东西,还有钱。。。我要拿钱还有戒指。。。”
文琐的母亲蹲在那里,打开了行李,把衣服全部扔了出来,然后翻出了一袋东西。
文琐和他奶奶在她的后面慢慢的靠近。
正当文琐的母亲在翻着行李把钱都塞进口袋的时候,一个赤着脚,穿着白色衣服,留着长长波浪卷的头发的女人,从边上的绿化带,歪斜着走到了马路上。。。
然后她立住了。。。
文琐的母亲抬头看着前方不到6步远的女人。
她背着后面的灯光,看不清楚正面。
“走开。。。”文琐的母亲对着她喊:“这是我们家的行李。。里面的东西也是我们家的。”
那女人不动。
文琐扶着奶奶突然站住了。
“琐儿。。。怎么了?”奶奶问。
文琐看着她的背影。
母亲依旧在喋喋不休的往口袋里塞着钱,当她翻到了一个牛皮纸袋后,满足的站了起来。
“你要吗?”母亲对着那个女人说:“剩下的就给你了。。。”
那女人朝前迈了一步,缓缓的抬起了她低着的脑袋。
。。。。
(五)缺口
母亲看着这个女人,估计她一定受到了什么刺激。也许刚才发生的恐怖事情,让她蒙受了令人无法忍受的生离死别。于是不再说什么,而是转身要走。
“小季。。。”文琐轻轻的喊出了这个名字。
奶奶愣在了那里,一边看着文琐,一边看着前面这个女人。
他的母亲也听到了文琐念出的名字。
“你刚刚是不是叫那女人的名字?”文琐的母亲愣在了那。
然后转头又望了一眼,那个站在马路上的女人。
“小季。。。是你吗?”文琐轻喊着。
那女人慢慢的抬起了头,露出了她溃烂的嘴巴,从嘴角一直的烂到了耳朵边。。。嘴巴里不断的滴着液体,她用没有瞳孔的眼睛望着文琐这里。。。
“她。。。她。。。”母亲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惊恐着慢慢的向后一步一步的后退。
“小季。。。”文琐惊吓的看着她,她原本美貌的容颜,竟然变成了恶心丑陋,她歪搭着脸看着文琐,却没有动弹。。。
“怎么办啊。。。我就说认识这个女人。。。会让我们家倒大霉。。。”母亲害怕得哭了出来,说话也语无伦次。
文琐也害怕的扶着奶奶往后退着。
他们听见了身后传来了哀嚎声音和脚步声,那是后面躲藏的幸存者传来的声响,他们的脚步声急促的朝着文琐的方向奔来,然后从他们的身边穿过。
那些幸存者拖家带口的经过了文琐身边,经过了小季的身边,大家只顾着逃命,没有人留意着站着车堆中间的文琐一家人,也没有人留意到路灯下已经感染了尸菌的小季。当他们匆匆忙忙的想越过他们身边逃往河门大桥的方向,被声音刺激的小季,突然掉下了她的下颚,露出了红色粘稠的口腔。
她裂开了嘴角,一股粘液刹时从她的嘴巴里喷射出来,那股浓烈的红色液体,喷在了向后退着的母亲脸上,她尖叫着躺在地上。。。脸冒着烟气,不断的吱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