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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从窗间洒落,本该是暖暖的感觉,但落在那人身上,却泛起阴冷的光,还真有些大白天上演恐怖片的冷场效果。
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眼镜蛇,恍惚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心,竟然有些不规则的跳动。
不知道他拿了我的画卷意欲何为?却断然没有不要回的道理,只是谈判这种东西,需要的是筹码,我手头没有,只有吃亏的份,所以,不如寻得时机再谈。
咬咬牙,转身,上了楼,刚走两步,眼镜蛇却没稳住,出声道:“你不怕我烧了那些画卷?”最后两个字,简直说得咬牙切齿。
脚步停了下来,暗中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轻笑着走进,拂起袍子,坐到眼镜蛇的对面,提起茶壶,取来杯子,也给自己倒了杯香茗,提起,品了一口,尽量用老朋友的语气,嘻嘻哈哈道:“这么快又见了。”
眼镜蛇眼波一闪,提着茶杯的手指又捏紧了几分,阴森森地反问道:“快吗?”
我耸肩:“还没来得急想起你,你就出现了,你说快不快?”
眼镜蛇眼睛微眯,没有搭话。
我却不敢在惹这个阴情不定的冷血动物,怕他真放一把火,将我的至爱烧了。
一时间,气氛空前的沉默,仿佛被真空处理过似的,整个客栈,都变得鸦雀无声。
眼镜蛇继续与我玩着不知厌倦的游戏,用那双蛇眼,紧紧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有点发晃,不如从前镇定。
情字,曾经深种,如今仍旧隐约干扰着我的坦荡自然。无奈下,我发出轻微的叹息,妥协道:“说吧,你想让我怎样?”
眼镜蛇到也直接,深深纠结着我的眼底,回道:“跟我回去。”
我伸出纤细的手指,在阳光洒落处张开,又缓缓握紧,似乎在收集阳光。转过手背,将拳头送到眼镜蛇面前,还没等张开,便被眼镜蛇一把攥入手中,紧紧的,没有温度的,却又是微微颤抖的,冷言道:“想好后,再来找我,别逼我烧了你的画卷!”
即使我的小手没有打开,但我们都知道,这片光阴,虽然看似灿烂,让人眷恋,但却是握不住,留不住,正如眼镜蛇与我。
“好一副含情脉脉的动人画卷啊?”一个满是揶揄的声音响起,随之踏进来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吊儿郎当地邪笑着扫向我,只是那眼中却燃烧了莫名的光,生生灼伤了我被眼镜蛇攥住的手。
罂粟花进来后,让步到一旁,狮子便迈着沉稳的步伐,若森林之者般踏入这个小客栈,将那散着黑金的眼眸投向我,又扫向眼镜蛇攥着我的小手,不发一言,渡步过来,不请自入地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却转手一弹,将茶杯中的滚烫袭向眼镜蛇的手腕!
眼镜蛇的手腕一闪,躲开热水攻击。
我借机抽回了自己的小手,看着俩人真正地推杯换盏,动起手来。
江弩以及一些便装侍卫纷纷围了过来,罂粟花以及狮子的便装护卫队亦严阵以待。
我看得闹心,一把抽出冷刃,在两人过手相交之处,不偏不像地用力插了下去!若不他们不躲,就一同穿串!
刀子入了桌子,冷吸气声大起,狮子和眼镜蛇一同收了手,纷纷盯着我运气。
狮子勾起嘴角,慵懒的调调响起:“山儿,下手够狠啊。”
眼镜蛇紧紧盯着我,阴森道:“若向右偏移一分,甚好。”
我也不收刀子,独自喝着茶水,不看这两个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前夫。
罂粟花抬腿坐在身边,啧啧道:“不错的刀子,是异族之物吧?山儿总能窃到好东西。”
咳我一口茶水差点将自己呛死,转眼瞪去,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读书的事儿,怎么能用窃?”
罂粟花却似笑非笑地直视着我,道:“读书人重‘信’字,山儿还敢冒充读书人吗?”
我自知理亏,没去‘花色山庄’等他,讨好的笑着,为他斟满了茶水:“伦家不做学问好多年,现在,不过是个跑堂地,全听大爷吩咐。”转而岔开话题,问:“白莲呢?怎么没有看见他?”脑袋往门口寻去,‘他’字落音时,便看见矗立在门口直盯着我呲牙的白莲祖宗,眼神不善地怒视着我。
晨光将他的眼眸染成透明的色泽,若带刺的紫色琉璃,让人明知道拥抱即是受伤,却仍旧忍着痛,想环绕那不世的风华,绝然的美丽。
白莲步步纠结着靠进,砰地一脚踢在我坐的长椅上,负气般一屁股坐下,紧紧贴着在我的身侧,用唯美的眼眸扫了眼杯子,阴阳怪气道:“亏山儿还记得我,真难得啊。”
我在心底感叹着,美人到什么时候都是美人,就算是生气发脾气,也是美人,哪怕此刻白脸挖鼻孔,怕也是一幅《怡然自美图》。
心理活动不多,奴才样却因白莲长久的压制,而瞬间自动化。手自然地向怀里摸了摸,没摸出帕子,忙用袖子将杯子的里里外外擦干净,又用茶水烫了汤,倒掉,才将那一缕幽香在晨光中,划出晶莹的弧度,入了那青瓷杯子,看着它旋转着归于平静,形成了淡淡的绿波。
将那茶杯小心地送到白莲祖宗面前,见白莲伸出漂亮的手指扇了下脸颊侧面,我立刻伸手到袍子下面,一扯,取出扇子,啪地一声打开,小心的扇着
动作一气呵成,自然无比,仿佛是训练有成的军犬!
意识到这一点时,我拿扇子的手一顿,隐约感受到几束投在我身上的视线,变得异样激烈,仿佛虫子啃咬般,不太疼,却非常难受。
我扇扇子的手没有停,白莲隐约见了笑容,提起茶水杯,用小鼻子闻了闻,轻凑到唇边,缓缓卷入舌间,慢慢品下
我被大家瞧得不自然,只能尴尬道:“瞧这孩子,真会品茶。”
“咳”白莲入喉的好茶突然化身为呛水,引得他一阵咳嗽。
我忙伸手去拍,白莲却闹了别扭,推开我的手,扭开头,不理我。
罂粟花眼波莫名,狮子眼神深沉,眼镜蛇眼睛微眯,一种无形的碰撞,与空中迸发出强烈的气流。说不上是谁与谁的对决,也说不上是分帮结派的对垒战,到有点像自由撕杀,最终留下来的那人,便是强者。
心脏负荷过重,我微微垂下眼敛,退出这场无聊的杀戮,伸了个大懒腰,打个哈欠,笑道:“你们慢慢促进感情吧,我去睡会儿。”站起,往楼上走去。
躺回到床上,感叹人生之无常,想躲的人,不但没躲开,还偏偏撞到了一起,真是混乱一锅粥。
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整整到天色渐黑,才缓缓张开眼睛,肚子一声叫,提醒我必须解决民生问题。
洗了把脸,冲到楼下,却看见那四位魔王竟然一直保持着我睡觉前的姿势,手提着不知道冲了多少遍的茶杯,相互间酝酿着危险的气息,对看着。
见我下来,眼睛皆是一转,却都没有动。
我渡步过去,问:“被点穴了?”
没有人回答。
我又问:“被下药了?”
仍旧没有人回答。
我了然地伸出脚,使坏地挨个踢了一下,换来四位大人物呲牙咧嘴的隐忍表情。我没心没肝地哈哈大笑总结道:“原来是腿麻了!哈哈哈哈我实在是太聪明了!!!”
眼见着二皇二王一头黑线条,我心情大好,眼不自觉地往他们的小弟弟处溜达而去,来了个眼神巡回演出。
眼镜蛇貌似无波无澜的声音响起,问:“你看什么?”
我完全诚实地坦言求知道:“我一直奇怪,你说在这腿麻、手麻、四肢麻中,男人的小弟弟也会麻吗?”
喀吧
我仿佛听见桌子碎裂的声音,以及人类下巴脱臼的声音混杂在了一起。
“山儿”四面八方阴森森的呼唤,若地狱的勾魂使者般冰寒刺骨,让我忍不住打个大激灵。
这天儿,要冬至了吗?
六十六。经典贺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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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个男人的‘深情凝视’下,我咽了一下口水,呵呵笑了笑,决定放弃不耻下问的精神,手臂一挥,豪气冲天地吼道:“掌柜!好酒好菜给老子上来!在去阁里叫几个漂亮的美人小馆,这场子,爷儿我今天包了!”顺手伸进罂粟花怀里,准确无误地摸出一叠银票,抽了两张,扔了出去,剩下的往自己怀里一塞,对罂粟花道:“江湖救急,先用用。”
罂粟花挑着风情的眼角,痞子样的笑道:“应该的。”
突然想起他亲昵地叫我小娘子时的样子,不觉得心上一热,打哈哈道:“赶明儿个给你画幅《罂粟驭花纵草图》,这些银票,就全当是酬劳了。”
白莲扯了扯我的袖子,递出一叠银票:“山儿,用我的。”
狮子轻扫一眼,沉声道:“俸禄多了?那就停俸一年。”
白莲的葡萄眼一眨,嘟囔道:“停就停,我跟母妃要去。”
狮子一僵,不太自然地瞄了我一眼。
我心里早因狮子的怪异表情笑翻了,脸上却装做没看见般,张罗着吃食。
恍惚间觉得,这关系,真够乱的,暗中庆幸月桂没有来,不然,更不好收拾
眼镜蛇继续自己的冷冻功能,不言不语地将目光落在我身上。
在大家的默不做声中,我试图找个话题,道:“上个菜这么慢,我去看看。”站起身,欲去厨房,却又转过脸,问:“你们都想吃些什么?”
白莲立刻谗猫样地舔了下淡紫色的唇,双眼冒异彩地直接道:“方便面。”
我回道:“准备太麻烦,给你做其它佳肴,如何?”
白莲一听眼睛发直,忙点头:“好啊,我来帮山儿。”站起来,就跟在我身侧。
刹那间,仿佛又回到‘倾君之时’,继续那无忧无虑的欢乐时光。
扫眼众人,除了月桂换成了眼镜蛇,其他人好似依旧如昨。
罂粟花仍旧坯子样的笑望着我,道:“山儿还能拿出什么惊喜?今天可是我生辰。”
我一听,心一动,立刻来了精神头,掳起袖子,举起拳头,喝道:“看好吧!!!”转身,大跨步地冲进了厨房,夺过大厨的灶台,全权控制起来。
幸好客栈里有发好的面,我只需要大量的鸡蛋、水果,牛奶。
鸡蛋没有问题,牛奶却比较短缺,我则命令众人出去,高价去各家收购,务必给我将东西准备好。
一顿忙乎中,从身后伸出一双异常漂亮的手,贴着我的腰身,将我抱入怀里,小下巴趴在我的颈项,猫样的耳语:“山儿,你这是做什么?”
因白莲类似爱抚的亲近,使我敏感的身体微僵,不太自然的回道:“生日蛋糕。”
白莲仿佛察觉不出我的僵硬,仍旧将我往自己的身体里揉搓着,喵喵道:“六个月后的二十三日,我生辰,山儿可记得了?”
我认命地忙活着手中活计:“好,到时候我也给白莲过生日。”
白莲却道:“要更用心,要大惊喜。”
我点头:“小祖宗啊,伦家办事你放心!现在,你是不是出去,别烦我?”
白莲的手一紧,沉声道:“我这是在帮你忙!”
我忙奴才样的笑道:“伦家这不是怕你累到吗?出去吧,别把衣服弄脏了。”
白莲似乎还想说什么,而此刻,那厨房帘子被寻奶回来的人掀开,三位大爷的眼,瞬间若冷刺般射了进来,炸得我汗毛直立,发丝颤抖。
白莲却没有松手,仍旧挂在我身后,对企图挣脱的我,呲起尖锐的小牙,与小巧的耳珠上轻咬一口,耳语道:“山儿,你若不要我了,我就杀了你。”
如海啸般的激灵从耳朵处澎湃开,我一僵,缓缓转过头看白莲,却见他仍旧谗猫样地盯着我的食物看,仿佛刚才的耳语根本就没发生过。
见我看他,白莲到也不含糊,对着我的唇,就啵了一口,眯眼笑道:“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