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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寺凉子的怪奇事件簿-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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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由纪子跟岸本所搭乘的救护车驶离之后,凉子与我才同时「啊」的大叫一声。

  「岸本那个傻瓜!居然把我的衣服拿走了,我穿成这样能出去见人吗?」

  瞄着面带怒色的凉子,我脱下大衣把它披在凉子肩上。我也太大意了,看着岸本整晚双手都捧着纸袋,却没注意到他其实别有用心。

  「很好,多少变得机灵了点。」

  「算是我修行的成果吧。」

  「还不到满分,啊啊累死我了,一个晚上连续完成好几个希腊神话英雄的任务,真想坐下来休息一下!」

  「很抱歉,这里没有椅子。」

  我答腔。凉子却随即抬起手,拍打身边一辆巡逻车的车体,这是属于挤满了前庭的大批巡逻车中的一辆。距离我们最近的警官一看到凉子便瞪大了双眼,同时还战战兢兢的退了半步,想必他也认识「驱魔娘娘」。只见他把头扭向一边,似乎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相当明智的决定。

  「你来坐在这个引擎盖上。」

  「你不坐吗?」

  「别问那么多,尽管坐下就对了!」

  我带着豁出去的心态,往神圣的巡逻车引擎盖坐上去,幸好引擎盖没有被雨淋湿。紧接着,凉子撩起大衣的下摆,侧身坐到我的膝盖上,我当场大吃一惊,虽然弹力绝佳的紧实触感的确很棒

  「我说,药师寺警视」

  「你是椅子,椅子是不说话的!」

  于是我只有闭上嘴巴,抬头仰望雨过天晴的夜空,晚秋的星群正俯瞰着我。这下我的头衔又多了一个「椅子」,老祖宗或许正在地下哀叹不已吧。

  而坐在我的膝盖上凉子愉快地笑道:「警视总监现在正慢吞吞的在赶来这里的途中,我会跟他打个商量,要他对我们的做法不予追究。让我就这样休息片刻,待会儿我们再找个地方喝酒放松一下。」

  我挪动视线,看到一个身披大衣的中年警察官僚在随侍人员的带领之下,脚步就定在巡逻车前方,茫然地凝视着我们。

  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Ⅱ

  东京夜未眠 完 The End

  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Ⅲ 巴黎·妖都变

  著者'田中芳树'

  第一章 巴黎大小姐

  脑袋里的咕咕钟一开启,鸽子便冒出来叫了十三声。

  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只因为我的生理时钟有点乱。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时差问题吧,下午三点成田机场出发,在地球上空飞了十三个钟头,抵达巴黎时并非翌日凌晨四点,而是当日下午八点,总计有八个小时的时差。

  我以背抵着梁柱,行李箱就摆在脚边。我右手边的人也和我采取同样的姿势,她不像我有时差问题,双眸的视线泛着咄咄逼人的活力,只是她看起来比我更不悦。

  「太慢了!」

  呈现硬质美感的双唇,简短的吐露出一句话,理由在于原已安排人员来接机,到现在却连半个人影也看不到。我开始同情起这个尚未谋面、负责接机的人物,一旦他坏了药师寺凉子的心情,此人将遭受不幸命运的眷顾。

  「对方也许出了什么状况吧。」

  我试着安抚,结果一如往常,只有更助长受安抚人的坏心情。

  「一开始就根本不需要有人接机!巴黎我熟到不能再熟了,就跟警视总监办公桌的内部一样。」

  药师寺凉子年仅二十七岁,却已经官拜警视厅刑事部参事官,阶级为警视。我是她的部属,名叫泉田准一郎,阶级为警部补,年纪三十三岁,我与生俱来的美德就是宽容与忍耐,自己这么说自己似乎有点奇怪。啊、各位千万别笑我。

  我的上司兼具女神的美貌与恶魔的个性,当她走在东京都千代田区的官厅街,四周会传来一群畏畏缩缩的官僚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看,她就是驱魔娘娘。」

  「樱田门的黑玫瑰。」

  「霞之关(译注:东京千代田区的一个地区,从樱田门到虎之门一带,日本众多机构的所在地)的人形原子炉。」

  乍听之下似乎被批评的很难堪,不过这些并非毫无根据的毁谤,就算把她推为警视厅有史以来的头号问题人物,想必也不会有人站出来反对。

  凉子毕业于东京大学法学院,亦即世称的Career官僚,同时也是全亚洲最大的保全公司JACES的总裁千金。到此都还算好,问题在于她透过JACES组织的力量,掌握了官僚与政客的把柄又恐吓上司,胆大包天恣意妄为。

  若要提到利欲熏心、在办案现场排不上用处的Career官僚要多少有多少,然而凉子以强硬手段所解决的各种难案怪案不计其数,她也因此成为众人既厌恶又畏惧的存在,之所以称呼她「驱魔娘娘」(Witch Queen)是取自「吸血鬼也会吓得退避三舍」的含意。

  我甩了甩头,对于自己目前身处于巴黎,几乎抓不到一丝真实感。

  怪盗罗苹(译注:Arsene Lupln,法国推理小说家Maurice Leblance作品里的主角名)、名侦探马格雷督察长(译注:法国推理小说家Gason Leroux的系列作品主角)、歌剧魅影(译注:法国推理小说家Gason Leroux 的作品The Phantom of the Opera)、基督山伯爵(译注:法国小说家Alexandre Dumas的作品Le te de Monte Cristo)、达达尼奥与三剑客(译注:法国小说家Alexander Dumas的作品Les Trois Mousquetaires)数不清的小说英雄四处穿梭于巴黎的街道。

  是不是应该把药师寺凉子也算进去呢?这么一来就要称呼她英雌才对。

  凉子身穿军服式大衣,衣襟围着一条丝质领巾,我同样穿着军服式大衣,不过比起我来,她那件可是价值高出十倍以上的米兰名牌服饰。在不知其真面目的情况下,她的美貌与架势十足的举止,就连对于女性审美眼光相当挑剔的巴黎佬也为之倾倒,眼前已经有数名男子投以赞叹的注目礼。

  目前距离Noei(圣诞节)尚有一星期的时间,这里是位于巴黎东北方二十五公里处的戴高乐机场,虽然我们在航厦内部,一旦有人进出大门,冷空气仍会跟着钻窜进来,足以令人想见外头的天寒地冻。

  话又说回来,凉子的容貌摆在东京街头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然而到了巴黎却没有任何不协调感。

  法国这个国家原本就很接近药师寺凉子的行事风格。

  一九八五年,法国政府在南太平洋强行进行核爆之际,曾经暗中派遣地下工作人员爆破采取反对行动的环保团体船只并杀害其成员,此举自然遭到各国的同声谴责,法国政府不仅无意道歉,甚至强调「错在对方无视警告,擅自侵入领海。」

  手段狠毒又不加以反省,甚至摆出义正词严、凛然大度的姿态,一路蒙混过关。即使我深知凉子的真面目,也不晓得被骗过多少次、后悔过多少次。

  「大小姐。」

  耳边传来一句日语的称谓,我一时之间分不清这个称谓制的是谁,全因为我还处在时差调整不过来的窘态当中。不用想也知道对方一定是在叫凉子,她可是对日本举足轻重的大企业的总裁千金。

  喊住凉子的男子毕恭毕敬的鞠躬行礼。

  「我是JACES欧洲总局的北冈,过去曾经与大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北冈大概比我小一、二岁,身高也比我略矮,不过以日本人来说算是标准身材。而提及他的长相,不论我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他一定比我受女性欢迎。首先,他跟演艺人员一样懂得装扮自己,眉线生得好似特地描过一半,皮肤光滑亮丽。

  凉子盯着北冈,连眨了两次眼。

  「啊,没记错的话,你是北冈伸行对吧?」

  「真是太荣幸了,想不到大小姐还记得我,请往这边走。大小姐这次来到巴黎的迎接事宜已经准备就绪。」

  北冈连瞄也不瞄我一眼,径自提起凉子的行李箱,以带路的姿态往前走,于是「凉子大小姐」空着双手,而我拎着自己的行李箱,紧跟在后。

  凉子觑着北冈的背影嘴里咕哝着:「我想起来了,哼、不正经的家伙。」

  「你对他不满意吗?」

  凉子以高挺的鼻尖哼笑。

  「对于初次见面的女性一开口就是:「请问Rlen跟Debramarky那个牌子的女用衬衣比较好?」的男人,我没兴趣。」

  「哦,难怪。」

  「泉田,听你这话,难不成你一开始就猜到了?」

  「只要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就能猜出一二。」

  乌云一来,很快就会下雨。只要明白这个逻辑,便可事前把雨伞准备好,我说这番话是基于这个意思,然而我那唯我独尊的上司已径自作了个她自认合理的解释。

  「很好,不愧是我的忠臣,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也觉得心情不好,我叫你往前冲,你就要勇往直前。」

  与其说是忠臣还不如说是忠狗,我很想提出异议,不过我现在懒得争论,一切等抵达饭店,放下行李、冲个热水澡之后再说。稍等一下!凉子究竟是预订了哪家饭店?

  冷不防我定住脚步,刚才仿佛在机场熙来攘往的人群当中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由于印象稍纵即逝,究竟是我的错觉呢?抑或是电视明星偶然路过?我一时无法做下判断。

  紧接着引起我注意的是一名法国人,十之八九是法国人没错,总不可能直接去确认对方的国籍。

  对方是一个老人,只见他伫立在原地,身体却左右摇晃,头顶已经秃了一片,戴着复古的银框眼镜,高领毛衣之外套了一件又脏又旧的大衣,脚边摆着一只看起来相当坚固的老旧旅行皮箱,不过这样的装扮并不值得大书特书。

  比较需要特别注意的得是站在老人肩上的一只长毛小动物,外形很接近猿猴,事实上是什么种类就不得而知了。它把自己的小脸凑向身为饲主的老人,看起来好像在亲吻他。

  出国旅行可以携带宠物随行吗?我禁不住满心的疑惑,猛一回过神来才发现凉子也已经停下了脚步,将视线投向老人,可见这名老人身上散发着不仅是我、同时也引起凉子抱以兴趣的特质。

  「是不是烂醉的酒鬼啊?」

  北冈带着兴致缺缺的语气对凉子说道,想他下一句肯定是:还是赶快走吧。只不过就在他还来不及说出这一句之际

  「啊啊、啊啊、啊啊」

  老人口中挤出呻吟,我顿时升起紧张感。无论对方说的是日语或是法语,平常几乎不太可能听到如此充满恐惧与绝望的声调。

  「泉田!」

  凉子的语气里也透露着与我相近的紧张感,我抛下行李箱,原本打算丢到地上的,不料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看来我是把行李箱砸到北冈的脚上了。

  北冈放开凉子的行李箱,抱住右大腿跳起痛苦的舞蹈。我多少有些同情他,但现在无暇向他道歉或解释。凉子的高跟鞋跟已经摩擦出火花往前疾驰,我当然也不能落于人后。

  凉子与我穿梭于或呆站原地、或面面相觑的人群之间,不、正确来说,是我们推开并撞开了数人,凉子甚至表现出一副挡我者死的凶相。

  老人倒向地板,在地面上撞出一记钝响之际,肩上的动物并未随之患难与共,它发出几乎要挫平听众耳膜般令人不快的笑声,然后轻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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