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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插手对方的搜查行动?你根本没有任何权限嘛。」
凉子露出忿忿不平的眼神。
「你的意思是没有权限就什么也不能做?」
「一般来说是这个样子没错。」
「没错,驱魔娘娘,既然你没有任何权限,希望你不要轻举妄动,妨碍有关单位的的搜查行动,若是对日本和法国之家的外交关系造成裂痕,将演变成国际问题。」
听到由纪子以严厉的口吻片面指责,凉子的眼眸随即燃起敌意的火苗。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啰嗦,你以为皱着眉头就能展现你那微不足道的威严吗?其实你大可以不必费这么大力气,反正你很快就会变成风干的橘皮!」
由纪子立刻竖起柳眉。我早就断定情况不妙,然而无计可施。
「我哪有皱眉!我要说的是,你未免也太过于欠缺身为警官应有的自觉与自省了吧;以前好几次们混过关算你侥幸,不过我看你的贼运差不过快见底了!」
「是、是,我们要珍惜既有资源,我的贼运跟你的青春都所剩不多了,噢呵呵呵呵!」
随着一阵高笑,凉子别开头,视线似乎注意到某件事物。她无视气得白皙双颊泛红的由纪子,将目光投注在大厅的另一侧,原本打算反驳的由纪子也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见到一名日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啊,那位是平河议员,跟我父亲同期毕业。」
由纪子望着我,亲切地说明。
那是平河胜英议员,他从警政署的Career官僚转而投入政界,担任过国土交通大臣,现在在执政党的大政翼赞连合当中晋升派间大佬,投效旗下的国会议员有六十人。甚至有人预测他在「十年后将成为首相」,就连现任净政署长官也预定在退休后参与参议院的选举,并加入他的派阀。
「住在这里的人跟平河议员认识吗?」
「因为这里是居留巴黎的日本人聚会的沙龙,所以巡回演员由纪也在。」
凉子不屑地瞟着平河议员。
尽管日本的新闻媒体刻意淡忘,其实平河议员曾经发生过丑闻。事件发生在三年前,大政翼赞连合当中一个叫泡井的议员不断贪污,情节之严重连同侪之间也不愿官官相护,于是此人最后在饭店上吊自杀。据说警方翌日就要发出拘票,在如此迫切的状况下,心理承受了莫大压力的他只有悬梁自尽一了百了,不过另外有一个说法是:「泡井议员被逼得走投无路,打算一旦自己遭到逮捕,就把执政党的黑幕一五一十抖出来。」
因此有人认为:「看起来像自杀,实际上也许是谋杀。」
最先发现泡井议员的尸体的是他的夫人,而泡井夫人既未报警也没有救护车,反而拨了通电话给其夫的上司平河议员,平河议员在三名秘书的伴随下赶到饭店,又过了一小时之后警方才接获报案赶至现场,而当时泡井议员的尸体就躺在床上,现场清理的相当整洁。
「泡井的尸体就悬在天花板地灯上,不把他放下来躺好实在说不过去,这是做人的道德所在。」
平河议员嘴上说的煞有介事,然而以前在警界待过的他,所作所为却完全违反了发现离奇死亡尸体之际的「保持案发现场铁则」,为什么迟了一小时才报警?这一小时内放生了什么事情?纵使事件从头到尾有多处启人疑窦,迄今仍无法获得合理解释。
倘若清理现场的人换成一般市民,想必会遭到相当严格的侦讯,而警视厅连一次也不曾传唤过平河议员。当时的副总监与刑事部长曾前往拜访平河议员的事务所,翌日警视厅便发出「泡井议员自杀的消息」的消息,各家媒体并未表示任何疑问,直接把这个消息照本宣科报道出来。两个月后,内阁进行改组,平河议员顺利就任国土交通大臣。
凉子对这一类报道的掌权者向来虎视眈眈,看不顺眼的就无所不用其极彻底毁灭对方,看得顺眼的就抓住对方的把柄,将其训练成奴隶。不晓得这次是哪一边,我才开始思索,凉子便向我低语道:「泉田,你对泡井议员这件事有何看法?」
平河在怎么欠缺犯罪搜查官的能力,也不可能不懂「保持案发现场铁则」这个道理。不但明知故犯,更仗着自己「身为议员又曾担任过警察官僚」的权势,硬是把消息压了下来。
「这个嘛,我不认为泡井议员是被谋杀的,应该是自杀没错,不过我想他应该留了封遗书,写了许多对执政党不利的内容,平河从泡井夫人手中抢过那封遗书在湮灭证据,堵住夫人的嘴,最后他就是凭借这项功绩获得了国土交通大臣的地位,听起来好像三流剧本的情结。」
不知不觉说了一堆长篇大论,因为我相当厌恶平河议员这一类的人物,这种人对犯罪的搜查或事件的真相丝毫不感兴趣,他们只是把警察当成是获取权力的跳板罢了。
凉子颌首,接着转移话题。
「瞧,这座宅邸的主人总算现身了,亚尔古的欧洲总公司总经理。」
「总经理都做些什么工作?」
「当然是虐待经理。」
真是简单扼要的说明,总裁的女儿经手公司实务工作的例子并不多见,作为享誉海内外的藤城一族一份子,算得上是象征性的存在吧。
从里门现身的正是藤城奈澄,她与平河议员交换过数句话之后,视线便投向凉子迎面走来。
奈澄的年龄大约三十五岁左右,齐肩的秀发与双眸均是黑色。然而外表却不像日本人,原因在于她那令人联想到雕像的优美容貌还具备着强而有力的威严。她的身高比凉子稍矮,但比由纪子略高。
如果说凉子是女王,奈澄就是女帝。她身穿一袭绿色丝绸上以银线绣着孔雀图案的旗袍,从大胆的开衩延伸出来的腿线也相当完美,完全不逊于凉子。
「还真是花了不少钱做保养啊。」
这句冷嘲热讽的喃喃自语想当然尔是来自我的上司。她不是输不起,只是眼前这位美女的存在感强烈到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凉子也无法保持虚怀若谷的心情。
「凉子,久违了。」
深沉的女中音从奈澄的红唇流泻而出,典雅的笑容透露着游刃有余的余裕。
反观凉子,纵使依旧昂扬的抬着头,气势上却显得有点受到压制,这还真是难得一见的现象。既然两人是旧识,或许奈澄还知道凉子幼年时期的糗事也说不定。
「是啊,好久不见了,看到你人平安就好。」
「我有好一阵子未见到令尊了,他身子还很硬朗吧。」
「说硬朗是很硬朗,就算喝下一桶钚也完全没事,我想他至少会一直活到遗产税税率调降吧。」
「哎呀呀呀,你还是老样子。」
「欢迎你来,有空常来坐坐,这位是?」
一接到她的视线,我不由自主打起寒颤,只见凉子不知为何一脸不悦的介绍我。
「哦,原来是凉子忠诚的部下。我听巴黎司法警察局说过,潘德罗的死因是遭到某种异形生物的袭击。」
奈澄的眉头蹙成一个微妙的角度,接着对我笑道:「我是常识之人,从不相信怪物、幽灵之类的。」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这类怪物存不存在的问题!」
在此之前凉子说话的用词还算谨慎,到此她似乎认为没有继续应酬的必要,于是语气变得冷淡,而且夹杂着嫌恶。
「既然你这么说就依你吧。」
奈澄的声调里带有安抚,同时也透露着些许嘲讽。
「我已经在沙龙叫人准备好茶水了,你多坐一会儿,那位警部补先生也是,我必须在跟巴黎司法警察局的人做进一步的详谈,稍后才会回到沙龙,希望你们不要因此感到我有所怠慢。」
「需要我们陪你吗?」
「不用,平河议员会陪我去。」
「哦,那我就放心了,没有人比他更牢靠的了。」
奈澄以微笑回应凉子的挖苦,接着缓步离去。或许是她身穿旗袍的缘故,总觉得她的背影看起来相当性感。就在刚才站得远远的由纪子走近我们打算与我们交谈之际,耳边传来一段日语,一个身穿和服的老妇人突然出现,以舞台剧的高身段呐喊着:「啊、可怕、真是可怕!一个女人从东方之国带来灾厄,纵使她生的美丽,却充满了邪恶与暴虐,凡是与她有所关联的任何人事物均会遭逢不行,被地狱之火焚烧殆尽!可怕、真是可怕!尔等、勿听、勿看、勿言,虔诚祈祷吧!」
凉子带着指责的目光望向由纪子。
「她是谁呀?」
「这里的客人,在日本是相当有名的灵媒。」
「是哦,原来灵媒就跟蟑螂一样到处都有。对了,你闯进这座宅邸要做什么?」
以由纪子的个性来说,对方认真地发问,她也会认真地回答;换言之,如果对方讲话不客气的话,由纪子就会用这种方式回应:「我何必闯进这里!我又不是你。」
眼看着另一道战火即将燃起,一名男子打断了两位美女的对话。
「呵呵、真高兴看到美女陆续登场,你们好,在下是驻法日本大使馆一等书记官达增鹰夫。」达增长得并不丑,把他的五官分开来看的确比我帅多了,可惜乍看之下却给人两栖类的印象,因为他的脸很宽,而左右眼的间隔又太大。
「这男的长得好像青蛙哦。」
凉子低声对我说,这个人总是不假思索贬低他人的外貌,完全没有经过内心的挣扎。对我说完之后,凉子仿佛忘记了由纪子的存在,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
「原来是大使馆官员,日后还望你们多方照顾,请指教。」
「乐意之至。」
可怜的牺牲者露出好色的笑脸。另一方面,室町由纪子一时还无法舍弃对凉子的敌意,伫在原地连笑容也挤不出来,使得一旁的我如坐针毡。
「我先去沙龙看看。」
我随便摆了个借口决定从现场开溜,出了走廊才转过一个弯竟然撞见岸本,岸本已连纳闷的向我问道:「泉田先生,刚刚有只动物我一直看不出是什么,会不会是这家主人的宠物啊?」
在宽广的走廊墙边摆设着一尊身着薄衣的女性大理石像,似乎是北欧神话的女神,在她肩上有只小动物,那正是昨晚在戴高乐机场吸光潘德罗老人脑浆、既像猴子又像松鼠的怪物。
「不要碰它!快退开!」
岸本被我厉声一喝,吓得当场愣在原地,因为他正漫不经心的凑上前把手伸向怪物。
我小心翼翼的走近大理石女神像,视线左顾右盼想看看附近有没有武器,却什么也没有找到。没办法,我只好紧盯住怪物,慢慢脱下大衣,然后把大衣挂在左手,左手向前伸,继续朝着怪物接近,此时传来明显不同于凉子的脚步声,由纪子从走廊的转角出现,当她看到我又看到怪物,不仅呆立原地。
「那究竟是什么!?」
由纪子的疑问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我并不具备足以提供着这种生物正确名称的知识。
「是昨晚在机场杀人的怪物,请千万不要靠近它,太危险了。」
「又是怪物!?」
由纪子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耐烦。
「驱魔娘娘跟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