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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意思是?」
「昨晚在香榭大道攻击我们的暴徒目前正留在巴黎司法警察局接受侦讯,要不要静待侦讯结果出炉再做判断?」
「那些家伙顶多只是受雇于人之下的黑道份子,你认为他们有能耐提供与亚尔古直接勾结的证词吗。」
凉子紧接着透露出人意表的内容。
「比较值得注意的是,当我提到发烧友男爵的名字时,迪鲍尔警视长与克雷蒙警部不约而同面面相觑的小动作。」
凉子指的是昨晚与克雷蒙警部交涉之后,我们便前往巴黎司法警察局,她独自进入迪鲍尔警视长的办公室,针对香树大道事件提出证词。
当时,迪鲍尔警视长与克雷蒙警部一听到「男爵」这个名字随即产生反应。正因为如此,自然遭到凉子锲而不舍的追问,反正迪鲍尔警视长一开始就有把柄落在凉了手中,将他惟惟诺诺的答案拼凑起来,得知这半年以来连续发生年轻女性下落不明的案件,警方暗中持续搜查,正好前些日子一个自称是「男爵」的人寄来一封信。这个名为「男爵」的人物承认杀害十二名女性,巴黎司法警察局原本采取半信半疑的态度,尔后证实信中所附的戒指与胸什均为失踪女子所有,对方不久又寄来尸体的照片与头发,巴黎司法警察局被迫在近日内将此事公诸于大众媒体。连续杀人犯向警方与媒体炫耀自己的犯案手法,已经成了「开膛手杰克」以来的传统。
「要是早一步知道这层关系,在听到发烧友男爵的自我介绍时,或许会主动提高警觉。」
「仔细想想,会不会他只是故意取了一个跟杀人狂有关的名字况且他还让我们知道他的长相,总觉得这个人做事不太用心。」
在我陈述己见的同时,一种奇异的感觉包围着我;仿佛有某个事物拉扯着我的神经,究竟是什么呢?当思绪的箭头指着感觉的方向,而感觉中的那个事物却冷不防隐藏起来,使我留下满心的浮躁。
「你怎么了?」
听凉子这么一问,我试着将自己所顾虑的情形说了出来。
「我在想发烧友男爵是不是做了变装。发型可以经过刻意吹整小胡子大概也是粘上去的,否则他怎么可能大摇大摆在人前自曝身份。」
「或许吧。」
只见凉子微微点个头,而由纪子倒是积极对我表示支持。
「一定是这样没错,早就应该发现这一点了。」
「哼,神气什么。」
「我有什么好神气的,发现这一点的又不是我,是泉田警部补。」
我才想自告奋勇出面调停,想不到一直保持沉默的岸本终于出声打岔。
「我、我是说如果,如果凶手是亚尔古跟藤城一族的人,那你们认为迪鲍尔警视长有办法袒护到何时,国家保安局或许真的会出面插手啊。」
「一旦情况演变成这样,的确不好处理,不过事实还不至于太严重,对方总是会有弱点的,就连法国总统这个职位也不能保证稳如泰山。」
凉子的语气听起来自信满满,于是我加以确认。
「你指的是藤城奈澄一事吗?」
「这也包括在内。明年初,法国总统所属的执政党即将选举党主席,虽然受到总统支持的候选人占了上风,但事实上与在野党的声势仅在伯仲之间。一县在此时闹出丑闻,情势铁定急转直下。至于要把这项情报提供给哪一方,选择权在我手上。」
「原来如此。」
我了然于心,药师寺凉子从来不打没有胜算的仗。
做梦也想不到会跟炼金术这种玩意儿牵扯在一起。
我感到不悦,也觉得不安。
当一项全新的技术或体制出现之际;往往伴随着强烈的反作用与副作用。原子能量的发现产生了核子武器,生命科学的进步与复制人类诞生的恶梦紧紧连结,而炼金术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浩劫、实在难以想象。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炫烂的彩色美梦说穿了有九成是痴心妄想或诈骗手段。自从我进入警视厅开始,面对受害者的时候总不禁感到纳闷:「怎么这么拙劣的手法也可以把人要得团团转!?」
「炼金术可以把石头变成黄金。」
这种不劳而获的好事从来不可能以皆大欢喜收场。
「我记得之前你提到索西摩斯秘木这个名词,索西摩斯是人名吗?」
「没错,据说是发明炼金术的始祖之一,此人当时位于纪元前古代埃及的亚历山卓城(译注:Alexandra,位于埃及北部尼罗河三角洲西北角,滨临地中海的都市,迄今仍是埃及的贸易大港。)。」
亚历山卓直到现代仍然是埃及最大贸易商港,反而在古代世界的重要性并没有太大,纪元前二百年的当时人口已经超越一百万人,远远凌驾罗马成为世界最大的都市。为希腊文化(译注:Hel…lenism与东方文化融合,较具普遍性的希腊文明。),意即融合古代希腊、埃及、美索不达米亚(译注:位于西亚,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之间,从亚美尼亚高原到波斯湾的领域,为亚述文明与巴比伦王国的发祥地。)多国文化的集散地,美术、建筑、哲学、医学等等十分兴盛,井传播到四面八方。据说这座亚历山卓城从古代到中世纪期间被称为「世界魔术之都」,为炼金术的发样地。
「索西摩斯不仅发明炼金术,同时也是横跨医学、化学、药学各范畴的天才,曾创造出许多异形生物与诡异的药品。」
「我们看见的怪物就是其中之一吗?」
既不像猿猴又不像松鼠,专门吸食人脑,个性凶狠残暴,只是破坏力并不大。我对「索西摩斯秘术」没有太大的兴趣。
「那么,如果你从花园堇或藤城奈澄手中抢到了炼金术的秘密,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
「应该是封印起来吧。」
「占为己有!!」
我不自觉往后仰,由纪子大概是被吓傻了,只见她一语不发地轮流望着凉子与我。
「这不就等于偷窃新纳粹主义的心血结晶吗!?他们花尽心思研究多年,你却不费吹灰之力盗取成果!」
「炼金术这项技术本身就是一种邪恶,如果从花园堇手中抢过来,总要找个人来保管」
「不行!一旦发生波及全世界的副作用,你有办法脱得了责任吗?」
「等到真的发生这种事情再来思考对策就行了,与其烦恼未来的事,不如着眼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比较重要。来,泉田,把这个拿去。」
凉子指向直立在沙发后方的名牌高尔夫球袋,我带着些许不协调感走过去打开高尔夫球杆袋,摆在里面的并不是高尔夫球杆。
「啊、喂!谁叫你私自打开的!」
「这是什么!?」
「看不就知道了吗?自动步枪啊,把亚马莱特公司制造的AR185轻量化。」
「我是问你,这玩意儿怎么会放在名牌高尔夫球杆袋当中!」
「是玛丽安放进去的。」
「谁是玛丽安?」
「黑发女仆啊。」
我一时无言以对,室町由纪子终于回过神来盘问道:「绕了半天,你才是女仆背后的指使者吧,驱魔娘娘。」
「我可没有指使她们,是她们太熟悉我的个性跟做事手法,什么事都替我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这更糟糕!」
我耸耸肩,盖上球杆袋。
「你准备背着这袋东西入侵藤城馆邪吗?」
「放一百个心吧,我有办法解除藤城馆邪的保全系统。」
「怎么做?」
才问着,我心底马上有了解答。差点忘了还有JACES的北冈种行的存在,亚尔古欧洲总公司是JACES欧洲总公司最大的客户,他们设置的保全系统自然只有他们自己可以解除。
「别想歪了。」
凉子看穿我的猜测,摇头道:
「JACES设置的保全系统确实只有JACES能够解除,不过这么做是有违商业道德的,所以遇到这种状况,我都是动用自己旗下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个正是入侵电脑的天才。」
「你说谁?」
「露西安。」
「谁是露西安!?」
「就在你身后。」
我回过头,两名美少女就站在距离我五步左右的地方,她们正是那两名仰慕凉子的女仆。然而现在她们所穿的并非传统法国女仆的服装,而是宛若描述未来世界的科幻电影当中的女主角一般,全身裹着黑色紧身衣,黑色军用夹克、贝雷帽与长靴。
「唔哇!」岸本毫无节制地发出赞叹。
「栗发女孩名叫露西安,黑发女孩名叫玛丽安。玛丽安是武器天才,她们两人是我个人旗下优秀的工作人员。」
「对方动手之后才还手。」
这句话井非凉子的座右铭。
「眼看对方要动手才还手。」
「对方动手前先下手为强。」
这两句也不算。
「我就是想打人,有意见吗?」
这句话最接近。
总之事到如今,不管我说破了嘴都是于事无补。细雪纷飞之中,在开往藤城馆邪的汽车上,我姑且试着询问:
「你手边有法国国内武器持有许可执照吧。」
「当然有。」
凉子操纵着方向盘,简短答到。走出公寓之际,她换了件套装,披上大衣、紧身迷你裙与高跟鞋,这身行头几乎已经成为她的战斗制服了。
「让我瞧瞧。」
「是可以,不过你真有办法分辨得出这是不是伪造的?」
老实说我从来没见过法国武器持有许可执照,于是我整个人沉默下来,此时室町由纪子开了口。
「驱魔娘娘,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很好很好,你临时提这个干嘛?」
「所以我希望你能把这次行动的目的交代清楚,硬闯藤城馆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整垮藤城奈澄跟花园堇,查扣炼金术技术。」
「这样不对吧!应该是把杀害厨师路易·潘德罗的犯人交给巴黎司法警察局,到此我们就可以功成身退,接下来理当交给法国当局处理。」
「理·由?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发号施令了。」
「我没有发号施令,只是提案罢了。」
「这些话你拿去对犯人说吧,瞧,目的地已经到了。」
我们在藤城馆邪门前下车,与昨天同样是暗灰色的天空下,三辆呈现银灰色车体的大型货车,从门前并排停车到门内。门扉大开,穿着相同款式作业服的男子陆续把货物搬进货车,人数约有三十名,头发、皮肤的颜色各有不同。
凉子回望走在自己身后的五个人。
「好,全体部属都到齐了,准备进击!」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部属了!?」
由纪子的抗议完全不被受理,凉子的高跟鞋跟踩着响亮的步调进入前庭,一个陌生的男子小跑步凑了过来。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即使来到巴黎,我还是有不少机会听到这句日语。这名日本男性年约三十五岁,头发全部往后梳,体型微胖,西装左襟上的黄金羊徽章闪闪发光;此人的职位或许是亚尔古欧洲总公司总务课长或秘书长吧。
「休想逃跑,马上给我住手,不准你们继续搬运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