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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照那样说的话”
“哦?那您的意思是”
“金门刚虽然将私家车打发回去了,但他会不会还有一辆车呢?”
“不,金门刚只有一辆车。不过,以他那种身份,要从其他地方借两三辆车还不是易如反掌吗?比如说,町以向熟人或者朋友什么的借用”
“那您就试试调查一下上述情况吧。”
金田一耕助略带歉意地直言道,但依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在这一点上,金门刚似乎也差不多,善于耍滑头。
“哦,对了。臼井君的笔迹鉴定结果怎么样了?毕竟是项严格的鉴定,估计要等到最终结果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吧。可是,大体的鉴定情况总该知道吧?”
“嗯,我们专门请了两位专家来做鉴定。正如先生您刚才所言,严格的鉴定结果过些日子才能出来。不过,两位专家一致认为,该笔迹总觉得好像是别人的。”
“所以,我说啊,金田一先生。”古川刑警从旁边探出身来,“江崎珠树的熟人当中,有个男性的名字里有个‘银’字,现今我们也正在调查此人。‘请敲门,不敲的话不开。’此句谜语般的话语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唉我到现在也还搞不明白埃那么,臼井提到的X女士到底是何许人呢?有什么眉目了吗?”
“哦,那件事埃”新井刑警答话道,“二十日晚,不,确切地说,是二十一日凌晨一点不到一些的时候,臼井开车到了赤坂的‘赤色风车’夜总会。据说,当时他轮番把夜总会里的女人喊出店,在她们面前大肆炫耀了一下自己的凯迪拉克车。尔后,他又回到了餐桌前,尽管身边围满了各种女人,但据说他一个都没看中。而且,他在夜总会里仅喝了杯橙汁,连烟酒都没有碰。大约在凌晨一点半不到的时候,他开车回去了。迄今为止,臼井所提到的X女士还没有露面。”
“那么,在这个时间段前后,女招待中有没有人离开过呢?”
“据说,所有的女招待那天晚上都在常估计臼井如此想要庇护的人并不是个女招待,而是当晚前去夜总会消遣的某位贵夫人。”
“哦,是那样一条线索”
“倘若上述情况属实的话,那么对于打探清楚情况就相当关键了。再说,这些事情,臼井是肯定不会讲的。不过,就算他不讲,我也要调查试试看。”
“箱根方面的情况如何?”
“哦,今天早上我去箱根了。”坐在最后一排的年轻刑警堀川回话道,“我去汤本的钱屋旅馆看了一下。据说,二十一日凌晨三点半左右,臼井车上确实带了个女人。他们开车去了西式旅馆,好像在那一洗过澡就睡了。而且,第二天早上十点左右,那个女人连早饭也没吃就雇车回去了,而当时臼井还在床上睡着呢。”
“调查到的这些情况和臼井自述的没有出入吗?”
“对,的确如此。关于钱屋旅馆的叙述,臼井似乎没撒谎。然而令人头疼的正如臼井所说的那样,谁都没有看清那女人的脸。据说,那女人用围巾和太阳镜十分巧妙地遮住了自己的脸蛋。不过,听说那女人看起来好像要比臼井年龄大。”
“那么,旅馆登记本上是如何登记的呢?”
“臼井是填了自己的真实姓名,由于那家旅馆他曾去过两三次,所以他已成了那儿的熟客。同行女伴的情况则是这样登记的:山口美代子,二十六岁,无业,东京的住址为五反田的清风庄公寓。当然,上述地区根本就没有该公寓。”
“旅馆登记本是臼井填写的吧?”
“嗯,所以我认为这不能作为证据。”
臼井登记X女士的假想住址时,之所以将地点定为五反田地区的公寓,估计他是想到了夏目加代子。从这一点上来看,似乎臼井并未完全忘记加代子。
“可是,用来送X女士的那辆车呢?”
“哦,那倒是调查清楚了。但是,那个女人在晶川就下了车。大概她就是在那儿雇的车”
“然后X女士就消失在都市的人群中了吧?可是,应该能从她的服装和说话的口吻上掌握到大体的线索吧?”
“据说,她的服装相当雍容华贵,身上披着貂皮大衣但是,由于她在旅馆和汽车里都没开口说话,所以不管是旅馆方面,还是出租车司机那儿,都无法提供一点线索。不过,大家一致反映该女士是个身材苗条的女郎。”
“一夜偷情的话,的确是很有必要在这些方面谨慎小心的。毕竟这种事要是被人发现曝光的话,还是蛮棘手的嘛”
“嗯,这种身份的女人当然会注意这些方面的。”等等力警部嘟囔道。
“有可能。我认为圣地亚哥饭店的冈雪江这个女人和此次事件扯不上多大关系”
“哦,那个女人啊,我去见过她。”新井刑警插话道,“她住在浜松町的公寓里。她显得十分为难,哭泣着表示,不想因为这些事情成为报纸新闻报道的话题。情况正如臼井所讲的那样,二十一日下午两点左右,臼井从箱根打来电话说要去那边玩。黄昏时分,臼井驾车抵达了公寓并住了一晚。据说,臼井二十二日中午时分才起床,在吃中午饭时,通过报纸才看到了有关江崎珠树的新闻报道。冈雪江表示,从当时臼井看到该报道时的吃惊程度来判断,她认为臼井事先肯定对江崎珠树被害一事一无所知。”
金田一耕助苦恼而又无奈地睁着双眼,盯着炉火看了一会儿,尔后呆呆地抬起头来,“臼井的凯迪拉克车你们调查过了吗?那辆车上是否留有血迹呢”“哦,那辆车埃昨晚臼井从这儿回去后,就把车开到了茅场町的拳击训练场,将车洗干净后就把车还到了车主处。虽然车主出去旅行还没回来,但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想车主肯定会介意的。今天我还特意到了那位车主的车库里,仔细检查了一下该车车后的工具箱等处,并未发现异常情况。”
“哦,是嘛。”金田一耕助颔首道,“警部先生,我想问您一些问题。比如说,刚才电话中提到的托罗卡德罗饭店厨师长广田幸吉出了些花边新闻之类的事情。”
“哦,那件事保井君,您来讲一下吧。”等等力警部皱着眉头转向保井警部助理。
“好。”保井警部助理苦笑着道,“其实,今天早上我们传讯了广田幸吉,严厉地盘问了他二十日晚上到二十一日早晨这段时间都去了哪些地方。这样一问,那家伙一古脑儿全交待了。”
“那他去哪儿了?”
“新桥车站附近的一家叫‘阿波罗’的男子同恋性酒吧。”
“啊?”金田一耕助显得十分诧异,“那家伙是个同性恋?”
“嗯。而且,托罗卡德罗饭店的同事都知道此事。据说,正因为此事,才导致了他和妻子离婚。二十日晚上,他在阿波罗把一个经常在那出没的名叫绪方启三的同性恋者带去了筑地的旅馆。上述情况是古川君事后经过调查取证的,所以肯定不会有误。”
紧接着古川刑警叙述了一下取证搜查的整个过程,据说情况和广田供述的是完全一致的。
“哎呀,现今这个社会真是个群魔乱舞的时代.”金田一耕助慨叹道。
二十日晚,金门刚冒险去和托罗卡德罗饭店的老板娘藤本美也子幽会了。而臼井银哉则和身份不明的X女士痛痛快快地开车去了趟箱根,危险地度过一夜。相对他们而言,广田幸吉则是把一个性欲反常的同性恋患者带去厂旅馆,花钱满足了一下自身扭曲变态的性欲。
正如金田一耕助所言,现今这个世道真是个群魔乱舞的时代。
“哦,对了。你们已经对广田前往筑地采购东西开的那辆车调查过了吧。”
“嗯,查过了。但是,据说广田每天从鱼市回来后都要去洗车,所以不可能从车上查出什么痕迹。”
“哦,对了,警部先生,”金田一耕助转向等等力警部,“掉在托罗卡德罗饭店紧急出入口内侧的那根帽针,你们是否调查过了?”
“金田一先生,您认为这根帽针和此次案们:有什么关系吗?”说着,等等力警部把帽针取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帽针杀人案件现场旁边掉了根几乎—模—样的帽针,我觉得应该值得注意。”
“我们已经去过女性帽子专卖店和百贷商店做过专门调查了,可是现在的年轻女性头上都插有这种州针埃”等等力警部无奈地慨叹道,看来调查工作似乎难以取得进展。
“再说,金田一先生,帽针掉了以后,帽子却没掉,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按理来讲,一拔掉帽针后帽子就会掉下来的”金田一耕助沉默着,未作出任何反应。
总之,在今天召开的调查会议上,如果说金田一耕助获知了什么新情况的话,那就是知道了托罗卡德罗饭店的厨师长广田幸吉是个同性恋,除此之外,金田一耕助认为调查工作根本就未取得像样的突破和进展。
后来,这些刑警们又七嘴八舌地向金田一耕助询问了向他提供情报的那个人的情况,自然金田一耕助含含糊糊地将此事敷衍了过去。想到夏目加代子仅仅只接受了一次调查,就完全被调查组的人排除到了视线之外,金田一耕助心里不由对这些刑警的办事能力感到有些瞧不起。
八点钟光景,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部一同离开了搜查总部。明天就是平安夜了,他俩驱车到银座后才发现街上真是人山人海,拥挤不堪。
等等力警部随即将金田一耕助带进一家茶馆,两人喝起了热咖啡。虽然金田一耕助的腰包已经不同于昨天了,与等等力警部相比更是要富有的多,但是等等力警部出于对金田一耕助提供线索的感激,所以这次请客仍然注定要由等等力警部掏腰包。
“金田一先生,”等等力警部环顾四周后继续说道,“刚才我们谈话中还未涉及夏目加代子呢。”
“夏目加代子?”金田一耕助依旧佯作不知地回应道。
“喏,就是臼井银哉过去的女朋友后来臼井移情别恋到江崎珠树身上后,她便从京跳槽到蒙帕纳斯去工作了。”
“哦,对,对,是有这么一个女人。她怎么了?”
“最初是在筑地发现尸体的吧?夏目加代子平常都是从五反田的公寓去蒙帕纳斯上班的,而她走的这条路线根本不需要经过筑地。况且,二十日晚上一点不到一些的时候,一般正好是加代子下班回来的时间,按理说,她应该按时返叫公寓,然后第二天再离开公寓前往蒙帕纳斯上班才对埃”
“嗯,分析得一点没错。”金田一耕助品着咖啡,关注地随声附和道。咖啡冒着热气,等等力警部根本看不清金旧一耕助的脸色。
“所以,我认为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将夏目加代子排除在警方的搜查范围之外。倘若,案发现场就在那条胡同里的话,那就应该另当别论了。蒙帕纳斯离西银座和金桥都很近,从那儿去有乐町车站的话,正好会从案发现场胡同入口处前经过,所以我认为”等等力警部试探性地析厂看金田一耕助的脸庞,“金田一先生,”他接着道,“到先生处汇报案发现场情况的不正是夏目加代子吗?”
对此,金田一耕助未置可否,“事后,有谁见过夏目加代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