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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对方又一次的拦住了柳秋雨的去路,一扬眉毛,略带着点诧异的问道:“你们柳家的主人应该是陛下,不是二殿下,你又为什么非要追着二殿下不放?”
“因为……”柳秋雨微微一愣,这个问题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二殿下不是太子,不会成为东篱王,自然也不会成为自己未来的主人。
柳家祖训,只跪自己的主人,只服从自己的主人,只追随自己的主人……
但是从第一眼看见裴圣语的时候,他就再也无法对那个人坐视不理,所以一直跟随在他的身后,竟然将祖训也忘记了。
因为那个人很不快乐,很不开心,所以自己想让他不要这么辛苦,不要总是距人千里,以后就算他无法做自己的主人,至少还能够成为朋友。
“在废弃的后花园!”那孩子半天没等到答案,只能叹了口气,幽幽开口,“二殿下就在那里,你可以去找找看!”
“啊……”柳秋雨睁大了双眼,立即答了一声,“谢谢!”
废弃的后花园自己的确没有去过,因为那儿荒废了很久,杂草丛生,多得是毒蛇毒虫,不知道二殿下去那里是为了什么。
柳秋雨迅速的转过几个弯,跑到了东篱皇宫的最尽头。
后花园就如同一片小树林,门口还挂着蜘蛛网,看起来很阴森,让柳秋雨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但是一想到裴圣语在后花园里,他也顾不上其他,只能壮了壮胆子,一头钻进去。
“二殿下?”大声呼唤着那人,柳秋雨渐渐走入了树林深处,“二殿下,你在哪里?”
整片树林幽静安宁,回应他的,只有林子里古怪的鸟叫声,叫的柳秋雨头皮发麻,好想快点回去,这里令人毛骨悚然,心里总是慌的厉害,感觉会发生什么……
越往深处走,光线也就越暗,柳秋雨的心不安的跳动着,步伐也越来越慌乱。
忽然,脚下一滑,似乎踩中了什么,脚脖子上传来了一阵剧痛!
柳秋雨跌坐在地上,这才发现眼前盘着一条红色的小蛇,蛇正张着血盆大口瞪着他,吓得他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跑这里来做什么?”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了熟悉又冰冷的声音,柳秋雨急忙回过头去,大声喝道:“殿下,别过来!”
裴圣语一扬眉毛,满脸不屑,手摸上腰间的宝剑,一个刺步上来,剑光一闪!
柳秋雨面前的蛇被斩成了两段,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流了一地的血。
“呼……”柳秋雨松了口气,摸了摸红肿的脚腕,又冲着裴圣语微微一笑,“谢谢二殿下!”
“你来这里做什么?”裴圣语收回了剑,冷冰冰的问道。
“来找二殿下……”柳秋雨喃喃答道,胸口有些闷乏,气力不足,不知道是不是受惊过度。
“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裴圣语忽然大声的喝道,“是为了你父亲?为了我父皇?还是为了我皇兄?”
“殿下,你在说什么……我……”柳秋雨心里一急,一股气上不来,胸口痛的厉害,让他说不完整话,只能捂住胸口喘气。
“你们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目的!怕我以后给你们带来麻烦,所以千方百计的看死我,你就是他们安排来监视我的,我说的没错吧?”裴圣语用剑鞘指向柳秋雨,咬着下唇,“我不需要你来管我!从今以后,你给我滚的远远的!否则你就会和那条蛇一样!”
“但是……”柳秋雨忍着胸口的痛,冒着冷汗,伸手握住了剑鞘的顶部,“但是,我只是……不想殿下一个人……这么孤单……难受……”
说完,柳秋雨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耳边传来那人焦急的吼声,脸上也传来清脆的巴掌声。
但是,柳秋雨却无法再回应他什么,一切都变得寂静。
其实,我只是想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第九章
其实只是想陪着那个人……一直陪着他……
柳秋雨恍恍惚惚的从梦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自己果然是喝醉了,还梦见了过去的事。
为什么会忽然梦起这段最早的记忆?那时候的自己,的确很傻,但自己从来没有后悔过。
自从在后花园差点被毒蛇咬死之后,裴圣语终于肯接受了自己,至少不再和一开始那样冷冰冰的拒绝。
但没过多久,东篱王暴病骤死,一场浩劫悄然而至,打乱了所有的一切。
原本无法成为自己主人的裴圣语,终于登上了王位,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眷顾自己,所以应了自己的心愿,让他们用君臣的关系牢牢套住了彼此,一起度过最艰难的那么些年月。
只是,伴随着成长,自己却猛然发现,那个人的身边并不是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值得信赖的心腹。
洛风扬,宫墨遥,华青青,他们一个一个的出现,帮着裴圣语解决了很多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每当自己觉察到心里这么一丝不甘时都会觉得害怕,(奇*书*网。整*理*提*供)怕自己索求的已经不再是君臣关系那么简单……
柳秋雨坐起身子,看向四周,发现自己竟然不是睡在家里,而是留在了裴圣语的宫殿中,昨晚发生了什么?
柳秋雨回忆着,忽然一摸嘴唇,唇瓣上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温度,那样的感觉也是自己在做梦么?梦为什么会这么真实?
起身打开了窗户,吹着冷冷的风,柳秋雨有些茫然,也有些害怕,不知道醉酒之后,自己会不会暴露出心底最沉的想法。
屋门轻轻被推开,柳秋雨并未发觉,依旧望着窗外发呆,直到进来的人靠近了他的背后,猛地搂住了他的腰,他才惊慌的跳了起来,挣扎出对方的怀抱。
一回头,看见裴圣语满脸坏笑,柳秋雨立即跪下去,“微臣不知陛下驾到,罪该万死!”
“呵呵,你何止是欺君之罪啊,今早的早朝竟然也让你跳过了!”裴圣语一下坐在了桌边,笑着看向柳秋雨。
从面前的这位王身上,一点也看不出过去那位距人千里的二殿下的模样来,人真的变化的很快,就连柳秋雨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早已变得面目全非,成了私心过重的一介小人。
“请陛下一并责罚……”柳秋雨低声喃喃道,这样的自己早就忘记了祖训家规,是该受到严厉的处罚。
“还不止!昨晚也不知道是谁一直拉着朕,不停的叫着‘语哥哥’,最后还吐了朕一身污秽……”裴圣语笑着侧头看向柳太史,柳秋雨的脸瞬间刷白,急忙叩拜着,“微臣竟然忘了身份,失了礼仪,真是罪该万死,望陛下严惩!”
“算了,起来吧,是朕害你喝醉,也算是与你同罪,所以朕也不怪你。不过,柳太史还记得昨日与朕的赌局么?”裴圣语满脸自信,如同看着猎物一样看着柳秋雨。
柳秋雨一点头,“微臣这就为陛下作画,请陛下……”
“朕说的可不是这个!”裴圣语奸笑着,托着下巴,这第一个赌局的赌注,他昨晚已经从醉酒的柳秋雨身上得到了,现在,是第二步。
“那,不知陛下所指……”柳秋雨纳闷了,昨日与东篱王赌宰相和元帅谁娶谁嫁,自己输的心甘情愿,但却不知裴圣语说的又是什么。
“你忘了么?酒席的时候,朕和柳爱卿以一句真心话为赌注,赌朕的两位爱卿入了洞房,究竟谁在上,谁在下……当时,朕赌宰相压倒元帅,而爱卿你可是赌元帅在上,爱卿可不要耍赖啊!”
裴圣语的话,让柳秋雨愣住了,自己什么时候和东篱王赌了这么一场有失礼数的赌局?
思索了片刻,记忆里,似乎有模糊的印象,东篱王说要这么赌,但是自己不同意,所以惨遭罚酒。
莫非在这之后,自己又胡乱说了什么?
“看爱卿的神色,似乎不相信朕的话?”裴圣语一见那人滴溜溜转着眼珠子,就猜到对方心里所想,他一瞥嘴,“那大可问问刘公公,刘公公听的一清二楚,朕这就宣召他进来……”
“啊,不,不用!微臣信!”眼看东篱王要传召第三个人进屋,柳秋雨急忙点着头应诺,若是让刘公公指证了,自己这薄薄的一层脸皮可就完全剥落了。
“那好,爱卿,很不幸,你已经输给朕了,今早朕已经询问过宰相,昨夜的赌局,朕赢了!”裴圣语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虽然他也有些震惊洛风扬竟然真的能做出来这种事,但却也庆幸洛风扬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什么?怎么可能?”柳秋雨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宫元帅难道就这么顺从的被洛风扬压上了床铺?两个男子,又怎么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有违天伦的事情?他们两人都疯了么?
“信不信由你,想去找宰相证实也可以,不过,爱卿可千万不要忘记我们的赌注,朕在宫里等着你的那句真心话……秋雨,你是否爱上朕了?”
裴圣语褪去了玩笑的神色,认真而凝重,这样的问题,他其实很早就想问出口,但是却怕柳秋雨心慌之下做出什么傻事,就像当年不顾一切的冲进后花园那样。
不想去逼柳秋雨,但是却又无法放任对方不管,如果真的两情相悦,他一定会实现自己的诺言娶柳秋雨进宫,但如果柳秋雨还心存顾忌,就算强行将他拉入宫中,他也不会快乐。
柳秋雨微微一怔,一咬牙,“微臣暂且告退……”
“去吧……朕等着!”裴圣语挥了挥袖子,柳秋雨这才离开。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柳秋雨却忽然停下了脚步,“陛下,昨晚……微臣梦见过去的事情了……”
“哦?”裴圣语双眼一弯,“不知爱卿梦见了什么?”
“最初的时候,陛下并不像现在这样,总是冷冰冰的拒绝所有人的好意……”柳秋雨实在想不通裴圣语是从何时转变的,竟然转变的这么隐蔽,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呵呵,那么你喜欢朕过去那样子,还是现在这样子呢?”裴圣语笑着问道。
“……”柳秋雨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后,又一次告辞离去。
喜欢这个词眼,他说不出口,因为这个词到了自己的嘴里,或许就不再是东篱王所说的那层含义。
而眼看着柳秋雨走出屋门,裴圣语却无法再笑出来,往靠椅上一瘫,心事重重。
自己变了很多么?的确……
从一开始谁也不信任的孩子,到现在成为了一国之君,从过去那种冷漠的性格,到如今随性而为的不羁,自己确实改变了不少。
而一切的改变,都从那个叫做柳秋雨的家伙忽然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加掩饰直接揭开自己的假面,问了一句:“你不高兴么?”
自己的确无法高兴,所有人都将自己当做另类,就连自己的父亲都对自己白眼相看,而为了生存,他却还不得不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讨好父亲和兄长。
那时候,每一天都过得很压抑,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而有一天,当那小子这么问出来的时候,一瞬间,自己竟然有了解脱的感觉,也有了一阵恐慌,因为竟然有人能够看穿自己心底藏着的不满。
所以自己很长时间都在逃避,逃避柳秋雨,怕被他看出更多,怕他是父亲和兄长派来监视自己动静的人……
直到柳秋雨为了寻找自己跑进了树林,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是这么渴望被别人重视,所以一直暗中观察着柳秋雨的一举一动。
但又看见柳秋雨被毒蛇咬伤而昏迷不醒后,他担惊受怕了好几天,怕自己刚刚明白什么,就又要面对失去。
“秋雨……秋雨……”裴圣语扶着自己的额头,一面喃喃的轻声唤着那个人的名字,一面陷入了回忆,记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