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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柳秋雨又给宫墨遥行了一礼,方才离去。
宫墨遥目送着柳秋雨离去,心里却更是不解,平时柳秋雨和洛风扬也没什么特别交情,这柳秋雨又为何会忽然前来探病?更何况,洛风扬根本没生什么病呢!
还是说,洛风扬这个变态,竟然连太史令也不放过?
想到这里,宫墨遥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今早对镜穿衣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脖颈上,印着点点红印,就和那天在洛风扬身上看见的一模一样,这方才让他恍然大悟!
众人说宰相风流成性,可是却没有人告诉过他,洛风扬是连男子都一样不放过!
两人各居各的屋子里,就算是吃饭,也不曾碰头,直到晚饭后,宫墨遥走出屋子散步,绕道后花园,方才在那亭楼小谢中,看见了一抹白色的人影。
洛风扬坐在亭子中,爬伏在红木栏杆上,幽幽的目光却一直盯着那潭碧波,手中的书本也不知道何时掉落在了地上。
宫墨遥扭过头去,自己越不想看见他的时候,这洛风扬还越是要出现!他就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想再揍他一顿?
“唉……”亭中之人忽然叹息了一声,之后又重新转过了头去,拾起了地上的书本继续吟诵了起来,声音却显得幽怨。
宫墨遥转过身,静静的离开了后花园,回屋躺下,心里却有些憋得慌,看那人的模样竟然比自己更是颓废,难道昨晚还是自己错了不成?
洛风扬不知道宫墨遥来过,他想看书,想念词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安不下一颗心来,脑海里飘荡过的,却都是昨晚宫墨遥那性感的表情……
眼见天色不早,幽暗的灯火下,书本上的字也变得模糊不堪,洛风扬猛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站了起身,“唉……”
正当他走回自己的卧室,轻轻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一股熟悉的味道却扑面袭来,让洛风扬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一股恐惧感涌上心头。
那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露出了冷笑,声音冰冷到极致,“怎么?不过几日不见,你已经把他给弄上床了么?”
没等洛风扬回话,那人却已经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拉进屋子,狠狠一甩,就将他丢在了地上。
之后合上屋门,不速之客斜眼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洛风扬,笑道:“你和他做什么都不要紧,但是……”
冰凉的手指挑起了洛风扬的下巴,那人的眼里泛着寒冷的光芒,低沉的语调刺入洛风扬的心里,“你要记得自己的罪孽,你要记得谁才是主宰你的人……”
火热的舌舔着洛风扬的耳廓,洛风扬皱了皱眉头,躲避不得,也只能任由那人将自己橫腰抱了起来,走向了床边去,一丝丝黑色长发,顺着那人的臂弯,垂落了下来……
第十章
天明的时候,洛风扬睁开了双眼,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又是一个荒唐而放荡的夜晚……
洛风扬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朝晖,却怎么也动弹不得,身体就像是死掉了一样,没有半点力气。
那个人每一次都不会轻易的放过他,每一次都是做到他昏迷过去,第二天醒来后常常还会伴着高烧……
昨晚自然也是这样,但是却又和以往不同,那人似乎更加疯狂,更加蛮横,还不停的在自己耳边重复着同样的话,“你逃不了……”
是自己的罪孽太重了么?洛风扬不知道,这样的纠葛到底要陪着自己走过多少年,什么时候才有个尽头。
嗓子沙哑得难受,身上也发着热度,烧得他浑浑噩噩,但是还是使出了所有的力气爬了起来,想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一杯水。
可是一下床铺,脚就不由的软了下去,洛风扬跪在了地上,一手捂着自己的嘴,胃里泛起了恶心的感觉。
“大人……该起床准备上朝了……”门外,有人轻轻的敲着房门,洛风扬缓了缓自己的气息,答道:“我……就来,别进屋……”
这里毕竟不是宰相府,若是在宰相府里,老管家这时必定知道洛风扬出了什么事,会替他打点好一切,让别人看不出异样。
但是在这座将相府中,他的身边却并没有像老管家那样知心知底的下人。
屋外的下人应了一声,准备退去,可是却听见宰相的屋子里传出哗啦一声,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
“大人?”下人急忙回过头,重新走到了屋门外,敲着房门。
“别……别进来……”洛风扬虚弱的唤道,手颤颤的扶着桌子的边缘,“我……一会儿就好……”
“可是大人……”下人听出了洛风扬似乎很虚弱,但是却碍着洛风扬的命令不敢推开屋门,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此时,“吱悠”一声,对面的屋门却打了开,宫墨遥早已梳妆整齐,收着自己的袖口,踏出了屋门。
“元帅!”下人顿时眼一亮,像是找到了救命草,立即跑向了宫墨遥。
“嗯?出什么事了?”宫墨遥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然后侧过脸来看着下人。
下人指着洛风扬的屋子,不安的说着:“洛大人似乎出了什么事,听他的声音很虚弱,却又不许小的进门,元帅,您看……”
“哦?”宫墨遥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子,他不知道自己最讨厌听见的,就是有关洛风扬那个混蛋的事情么?竟然一大早就敢来触自己的霉头……
“不用管他,八成昨晚又和狐狸精约会去了……”宫墨遥整理好袖口,便迈出了步伐,留下那个下人一脸的担忧,“但是……”
宫墨遥走到了正门口,眼睛却还是撇向了右侧的房间,那个屋子自己再也不会想踏进去,但是现在……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皮跳动着,心里也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又看见那天洛风扬在朝上昏倒的画面。
踏出屋外的脚步还是收了回来,宫墨遥一转身,踏过了那道红线,走到了洛风扬的屋外,手刚想触及门板,却又愣住了。
自己在做什么?何必多管闲事?洛风扬是他最痛恨的人,他好死烂活都与自己无关!
宫墨遥收回了手,刚想转身,却又听见那屋子里,传来了洛风扬的一声呻吟,似乎很痛苦。
挠了下后脑,宫墨遥唉了一声,还是伸出脚,一下子踹开了洛风扬的屋门,昂首挺胸的闯了进去。
宫墨遥的气势汹汹,在看见虚弱的倒伏在桌子边的□身体后,顿时消了大半。下人刚想跟着他踏进屋子,却冷不防的撞上了门板!
“别进来!”宫墨遥关严实了大门,然后走到了洛风扬的身边,皱着眉问道:“洛风扬,你在搞什么?”
洛风扬一顿,然后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嘲笑,“你越界了……”
“你!”宫墨遥一瞪眼,眉稍也不由向上翘起,差点想不理睬洛风扬直接走出门去。
但是看见对方白的可怕的脸色,他还是于心不忍,便耐着这口气,蹲下了身子,拉住了洛风扬的胳膊。
刚刚碰触到洛风扬的手臂,洛风扬却略带惊慌的躲避开了他的碰触,身子也颤抖了几下,让宫墨遥很是纳闷,目光朝下,才发觉对方的身体上,青红一片,处处痕迹……
“你到底……”宫墨遥看见那熟悉的痕迹,又看见对方难得失控的表现出了一丝惊慌,心里闪过了多种可能,猜测着昨夜洛风扬做了什么,就在这令他尴尬的房间里……
“没……呵呵,还不是和平时一样,采花而已!”洛风扬觉察到自己不小心的透露出了心底的恐慌,立即用笑来掩盖,嘴角微微抽动着,额头上的冷汗却冒出一大片。
宫墨遥指着他身上的淤青冷笑道:“采花?你采花采得自己浑身是伤,四肢无力?你当我很好骗么?”
“那……”洛风扬抬眼,神色略带委屈,最后一抿嘴,小声叹道:“我是被采的嘛……”
话音刚落,洛风扬便觉得面前视野一晃,身体悬空了起来,就和昨晚一样……
“放开我!”原本冷淡平静的眸子里立即闪现出一丝怒意,洛风扬死死推着宫墨遥的身体,一面不顾一切的嘶吼起来,嗓子更是疼痛不堪,带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身体被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宫墨遥没有理睬他的失常,取了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皱着眉头说道:“给我老实点吧!我叫人请郎中,早朝你就别去了……”
“不,让青青来……别叫郎中……”洛风扬把脑袋塞在了被子里,身体还在本能的发抖,声音也显得很虚弱。
宫墨遥伸出手,刚刚要碰及那人的脑袋,却还是停住了,手指动了动,却又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身侧。
“好!你放心,我不会替你向陛下请假的,不上早朝的宰相大人……”开着玩笑,宫墨遥走了出门外去,就在关上屋门的那一刻,他的眼却还是一直盯着床铺上那个躲在被窝中颤抖的人身上。
被采花?莫非昨晚有什么人进了洛风扬的房间,而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如果那人从正门进,或是从屋梁上跳入,宫墨遥凭着习武人的警觉性一定能有所察觉!
他没有感觉到有人进屋,要么那人是从屋子一侧的窗户进入,要么他的轻功还在宫墨遥之上!
怀揣着心思,宫墨遥一边派人去请华青青,一边自己上了马车,向皇宫行去。
早朝上,洛风扬的缺席,让群臣都有些不太适应,虽然宰相大人平时也偶尔让人觉得脸色不好,但却没有像现在这样,前些日子昏倒在朝堂上,今日却因病缺席,莫非他的身体已经病到这种地步了么?
略知原因的裴圣语对此并没有多言,早上看见华青青急急忙忙的出宫时他就猜到了一二,洛风扬的缺席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原本是他死敌的宫墨遥却会替他向自己请假求情,这两人的关系,是不是朝着好的一面发展了?
捂着自己的嘴唇,让人察觉不到自己暗含的笑意,裴圣语一直静静的看着宫墨遥,忽然觉得他更是成熟了,不像当年初见时那么青涩幼稚。
那时候的洛风扬也很幼稚,明明告诫过他在任何人的面前都不要随意的露出自己真实的喜恶,可是洛风扬却唯独对刚刚考上武状元的宫墨遥百般刁难,自己知道缘由,所以也不曾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才会让这两人的争闹发展到现今的地步。
可是现在,这两人似乎又有所改变,一个变得越来越成熟,而另一个却变得越来越……
退朝的时候,裴圣语亲自走下了龙椅,看着宫墨遥,语重心长的说道:“墨遥,风扬他……就拜托你了……”
宫墨遥一愣,随即低头抱拳,“臣,谨遵圣旨……”
“这不是圣旨,这只是个……请求而已……”裴圣语苦笑了下,又按了按宫墨遥的肩膀,方才转身离去。
宫墨遥很是不解,一国之君竟然对他这个做臣子的人说,这是个请求……他有什么能让皇上请求的么?和洛风扬住在了一个屋檐下,结果晚上有人入室将洛风扬伤成那样,自己却一无所知一觉天亮,这本身就是他的失误……
心里一顿,宫墨遥忽然想到,莫非,东篱王就是知道会有人前来伤害洛风扬,才非要他们成亲住在一起,让自己来保护宰相么?
所以,东篱王才会用那样的神色把洛风扬拜托给自己……
想明白之后,宫墨遥咬住了自己红润的嘴唇,握紧了拳头,猛一转头,离开金銮殿……
第十一章
华青青赶到将相府后,迅速的开了药命下人煎了熬成汤,然后亲自服侍洛风扬喝下去。
洛风扬看着那黑色的汤药,心里一阵恶心,秀气的眉毛扭在了一起。
华青青见状笑道:“洛大人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