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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渴望的是,能够得到全国瞩目,并赞许他清除社会无用渣滓的义举,但显然全国的反应与他的期盼截然不同,这也是他不断持续犯案的另一动机。
洪泽晨在一年内求处死刑,并在隔年农历春节前枪决,但高雄市民们惊惶的余悸仍久久未定。
3
剑向从病床上醒过来,才察觉到自己刚做完一场恶梦。
恶梦的画面十分逼真,他在一条漫长的马路上,追着一名长发飞扬的白衣女子,那女子不曾回头,持续地向前奔去,一直跑到一个红色房门的屋子才停下来。
女子的脸侧着,好像在偷偷瞟看从后跟上的剑向,但剑向仍然看不见被乌黑直发遮掩的脸孔。女子不待剑向靠近,她随即打开房门进入。
剑向赶到以后,他发现红色的房门门锁根本打不开,他着急地拚命旋转那只喇叭锁握把,但门把丝毫不为所动。
然后,他发现整只门把都是鲜血。他的手流着血,门把也不停滴着血。
就在这时候,门锁突然开了,他立即开门进入,想追上那位神秘的白衣女子。剑向发现白衣女子就蹲踞在门后走道的尽头。
他慢慢走过去,看见白衣女子回头。但,隐藏在乌黑长发后的脸孔,却是一只老鼠的脸,老鼠正在享用尸肉,牠的双手黏满腐肉败血。
巨鼠在一瞬间转身飞扑朝他而来,剑向下意识地举起警棍反抗。一阵缠斗之后,他定睛一看,看到了遭木棍击毙、血肉模糊的人脸。
那张女人的脸鼻梁歪折、唇齿暴裂,在他怀里,以诱惑的眼神不断发出阴冷的笑声
醒了。
剑向的额颈满是汗水。原来自己正置身病房。
他想起在医院会客时间即将结束前,与绍德最后的对话。
“你知道法医和组长私交很好。他在验尸后私下告知组长,说钟思造的身躯虽遭老鼠噬食,但事实上他透过显微镜,在死者的骨骼上发现许多细碎的刮痕,综合物证后他判断应是凶手为割除尸体血肉所致为免造成不必要的负面影响,法医没有将这一点写在供项目小组同仁参考的报告中。
“当然,首先要排除洪泽晨犯案的可能性。第一、洪泽晨已经死了,第二,他憎恨的对象全是老人。然而,除此之外,一切的杀人手法皆与「噬骨饿魔」如出一辙。
“说实在的,我不相信有谁的精神状态会异常到去学习洪泽晨的杀人手法。况且,若是真有某人有心模仿,他也不可能根据警方公布的有限线索加以全数模拟。当时为了保护被害人的尊严及隐私,命案现场有不少细节被予以保留或隐瞒,直到现在也未曾披露,这是钟思造命案的凶手没办法得知的。”
“组长很看重你,所以将这条线索交由你全力负责。”
“不,他希望由学长你来全力侦查。”
“哦?”
或许高组长早已看出,自己对这个案件的热衷程度?--剑向这么想。其实这也是警界传统的良好惯例:案子是由谁挖掘出来的,最重要的侦办方向就由谁来负责。如此可以避免争功的后遗症。
所以说,高组长认为从“洪泽晨案”着手,是最可能找到出路的方向了。
那,高组长并非亲自告知,反而请绍德转述这又是为什么?
组长在担心我!
一定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和立为的随性淡然不同,剑向与绍德,都是高组长眼中推理能力既强、办案态度更属于穷追不舍型的组员。但两人之间最大的不同点,是绍德比剑向冷静多了,他很少将情绪置入案件中。
--绍德对我在戈太太家中提出的意外解答,并导出四○一室内有一具尸体的推理叹为观止。因为他一直对自己的推理能力有很强的自信心,甚至可以说是自负亦无不可。
--所以他才会这么在意我的推理。
事实上,剑向有一件事一直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他能在瞬间推导出戈太太患有梦游的真正原因。
那根本就不是推理那只是因为因为
--我在小时候,也曾经患过梦游。
所以剑向才能说出“梦游,正式的医学名词叫睡游症”这样的话来。“以儿童与女性罹患的可能性较高”,他在国小时曾得过为期一年多的睡游症。
不是推理,而是知道。
剑向也十分在意自己恢复了童年对梦游的记忆。这又有另外一个理由,而且是他两天以来仍然无法释怀的。
突破四○一号房后,他立刻进入钟思造的卧室--为什么?
彷佛早就预设好目的地一样,彷佛早就知道钟思造的卧室位置一样更甚者,他居然在尚未拍照存证前,就伸手拉动床底的被单?
破坏现场是办案的禁忌,而他竟然毫无犹疑地这么做?
--然后,我看见那头食尸巨鼠,不,应该是那头食尸巨鼠看见我。我记得曾与牠有过激烈搏斗,但细节完全想不起来。
就好像是在梦游一样。
--也就是说,这卷录像带是我在那个时候拿到的
剑向所指的,是他制服口袋里的录像带。
那是DV摄影机专用的录像带:长六.六公分、宽四.八公分,薄薄一片。它可以轻易隐藏在上衣口袋里,而不会被发现。
坐起身来,剑向从衣橱内的上衣口袋中拿出那卷DV带,他以拇指与食指捏起这个黑色的小立方体,举在面前端详。
比起V8、Hi8或D8摄影机所用的八厘米录像带,DV所用的录像带宽度只有六.三五厘米,相形之下显得轻巧许多剑向不知道这卷录像带是何时放进口袋里的,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打死巨鼠以后的空白时段。
在巨鼠倒地死亡和同事赶到之间,剑向的意识消失了。他现在明白,这卷录像带是从钟思造的卧室里拿的。但,他为何这么做?
这卷DV录像带是否和绍德所提过的、放在客厅置物柜的那箱录像带不同,里头藏有破案的线索?
绍德在场时,他没有把录像带的事情说出来。当时,也许是他还没有清楚地认知到自己真的拿了录像带。
因为刚做过恶梦。梦境和现实那时还有点混淆。
剑向忽然想不起他到底是在绍德来访以前或是之后做的恶梦,他甚至开始连做了几回恶梦都分不清了。
空
“放屁!一个死人难道会自己走路跑了?”分局长生气的拍着桌子大骂;
“李巡官!你马上给我写一份报告,详细的说明经过!”
这个新来的分局长,虽然说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这个案子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一个昨晚在海边淹死的尸体,竟然一大早会不见?这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一接到报案後,派出所马上就派人去现场看守,不过。。大家都是到了现场,看一下就躲起来睡觉了,谁会看死人看一个晚上?偏偏早上接班的同事一看,不得了了!尸体不见了!
林投公园,本地人没事绝不会去的地方,从大门进去是一个不小的树林,沿着树林中的小径直走,可以到一个海边,白色的沙滩形成一个海湾,十分美丽,可惜的是。。再往前不远是一个军人纪念公墓,每到了晚上,在公墓的灯光照射下,显的相当的可怕。。。。。其实最令当地居民感到不安的是;这个海边有鬼!
每当有警察到这里来,不用问,也不用看,一定又是有人淹死了。。。
而且,这里的鬼很凶,要是有谁坏了它们的好事,它们一定不会放过 那个人!。。。三年前,一个村长不顾大家的反对,在公园入囗处设置了一片告示牌,警告外地来的游客注意安全,此地己为县政府所关闭,禁止进入。。。。
在第三天的清晨,一个年轻人骑车撞上了那片告示板,血溅满了整个 板子,第四天晚上,村长也莫明其妙的被发现死在沙滩上!
我静静的听着这位老伯说完,心中却浮起主管的话:‘发仔,阿丰,我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们两个去办!虽然这不是我们的事,不过。。。我坦白说好了!我快要升官了,可是还差一点。。。这次如果升不上去。。以後恐怕就难了,所以,你们破了这个案,我一定能升。。。。。。。。。。。。。。我打断这老头的话,“阿伯仔,你知道那个死人怎会不见?知影是谁去搬走?”
这老头冷笑一声:“哼!谁会去搬?是被鬼叫去的啦!你们也不用赶着找啦!不用三天,不用三天他就会回来带人啦!”
这句话我不明白!我赶忙问:“谁要回来带?要带谁?”
“我年岁也有了啦!不怕他来害我!你爸活够本了,怕杀小?干!大人你要知,我就说给你听。。。咱们这里啦,七年一醮,每次作醮的前一年啦,鬼王会来抓七个人啦,他会先叫一个人去,再放他回来找啦!每次都这样!你看就好!不用三天。。他就会回来找人!明年就要建醮了啦!你就看就好啦!七月以前一定要死七个人。。。。。”
这些话我压根就不信!我向他道了谢就走了,到现在我还是认为这是一件人为的事,可能还包括了犯罪行为。。。
我回到所里,看了一下现场的相片,很奇怪,就是尸体不见了,白布,草席都在。。。也没有脚印及其它痕迹。。。实在想不透!
到了傍晚,会长回来了,一语不发给我一些文件,是从县政府拿出来的,我看了一下。。是该地的每年意外死亡统计。。。平均每年死亡人数都在五人以上,。。。有几年特别多。。。!我心里一惊。。在心中推算一下日子,和那个老伯说的。。不谋而合!
我急急的打开档案柜,找出以前的失踪人囗记录和无名尸记录。。。除了有二次没有记录外。。。。。。每一次有尸体失踪,一个月内就跟随着会有七人在该处溺水死亡。。。我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後传了上来。。。
会长又拿给另一些影印文件,是县志。。。里面写的全是文言文,大约是清朝年间的。。。里面提到有一个道士曾经建言该地是鬼门,最好能建庙来克制。。。再看另一份。。是民国七十二年的,政府打算开譬公园时一位不知名人士写来的,也是提到绝不可行,并建议最好能将该地海滩破坏,以绝後患等等。。。。。。直到七十六年的一份评估报告中提到:“该处海滩为标准的断层沙地”,并有数股强烈的海流经过,并不宜作为海水浴场。。。。。。。
所谓的“断层沙地”,我并不懂,不过我知道那里的沙滩,往前走三公尺还只是到大腿而己;如果再往前走三公尺水就高过腰部,再往前一步的平均水深是三点二公尺。。有许多外地来的就常是因为这样才发生意外的!我立即打电话给主管,向他说明目前我们所查的情形 。。。主管只是要我们特别小心。。
“会长!走。。我们去找人!”我抓起外套立即就和会长出门要去找白天的那个老伯!
还没下车我就觉的有事发生了!
我急忙和会长下车。。那个老伯竟然失踪了!他家人说我走後他就跟着我出门。。。。。。。这下。。我希他没事!
我打电话找村长来,村长说也不知道。。。我转述这老头白天所说的话
。。。。。村长听了之後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说:“。。。。。他出去多久了?我们快去海边!。。喔。。。不。。当我没说!!”
村长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