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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每天到酒吧打烊已经是下半夜了,于翔回到住处洗完澡躺到床上都要到凌晨了,上午的时间就是在睡觉,到下午才起来吃饭,出去走走,看看书或是上上网。
这段时间每天睡觉都很早,因为肚子上切口疼的哪也去不了。
“我得回酒吧去看看了。”看着洛琪换完药走出去,于翔伸了伸懒腰说。
“还是拆完线再回去吧,酒吧离的这么远,来回不方便。昨晚我去看了,生意还不错,青头和薏米他们打理的也很好。”于飞推了推眼镜说。
于飞并不近视,但于翔弄不明白他为什么常常喜欢带着一副金丝边的平光镜,也许是这样显得更有文化一点吧,于翔带着点戏谑地暗自想。
“嗯,那就再熬两天吧。这段时间睡的太多了,现在晚上好晚都睡不着,躺着又不知道干什么才好。”于翔双手枕在头下无聊地说。
“得啦,今晚我请你吃饭好了,别一副无聊的要死的模样。”
“嗯,这还差不多,记得要有酒。”于翔故意地舔了舔嘴唇。
喝了点酒的感觉很好。
于翔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地睡去,前两天这样的时候他怎么也睡不着,虽然十一点多钟很多人都睡觉了。
“月儿光光照地上,花影轻轻摇啊摇天儿黑黑夜寒凉,蛩鸣梦轻伤谁人共夜长”那首柔美、轻冷而又飘渺的歌声又浮起了,那声音总让于翔分不清是真的听到,还是自己在做梦,因为那歌声如同天堂或是地狱里传来的,不像是人世间的歌声。
于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从半迷糊的睡梦里醒了过来。
那歌声细细地如丝般钻进于翔的耳朵里,这次他确定他是清醒的,而那歌声就来自窗外的某个地方,因为比较远,所以时断时续。
不知道什么时候,歌声忽然停了。
于翔不由地从病床上爬起来,想走到窗口打开窗户仔细听听。就在他穿着拖鞋向窗口走去的时候,他看见窗户的玻璃外,紧紧地帖着一张扭曲的脸!
借着走廊里的灯光和窗外微弱的光,于翔看见那张让人恶心的脸,还有散乱着的头发。脸在玻璃上压的扭曲变形,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死鱼的眼睛,而鼻子则像个拍扁的蒜头,嘴唇向外翻着,里面的口腔粘膜红红的像刚吸食了鲜血似的
于翔像是梦游似的,惊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用力地揉了一下眼睛,就这一会功夫,玻璃窗上的人脸已经不见了。
于翔楞了一下,忙打开病房的门向外跑去,由于动作幅度过大,拉的伤口微微有些疼,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于翔奔跑的脚步声。
于翔有些奇怪,难道病房里的这些人都没有听到歌声吗?
病区的大楼外一片寂静,于翔所在病房的窗户外什么也没有,连半个人影也没有。于翔呆呆地站在窗外的水泥小路上,一时之间有些发懵,难道自己梦游啦?
“嘻嘻”于翔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笑,于翔忙转过身去,暗淡的灯光中,一个白色的人影正向医院后面的小树林里飘去。
于翔向树林处追了一会,看着那白影消失在了树林里,他站在路口,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在医院住院这段时间,他已经听到医院里关于那片树林的一些传言,本来他是不会相信的,但看着那个白影在树林里消失,他想不出来有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半夜去那片树林,难道,医院的传言会是真的吗?
就在于翔站着发呆,犹疑不定的时候,小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人影。
从个头和走路的姿势,于翔认出那是医院看守太平间的王伯。
这么大半夜的,王伯跑到太平间去做什么?
联想到这几天来,太平间里发生的尸体赤裸事件,于翔不由地产生了怀疑,难道真是王伯这个老头自己干的?如果真是他干的,那天他在病房的窗外掐着于翔的脖子,就是故意,故意想把这件事情诬陷到于翔的头上。
想到这一层,于翔心头觉得有股怒气在往上冲,刚才心底里的那一丝恐惧已经被怒气冲走了。于翔决定要跟到太平间去,看看这个可恶的丑老头干的坏事,并把他当场捉住。
于翔轻轻地绕到王伯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发出声音。
王伯走路的姿态有点怪,本来驼背身体就向前勾着走,现在看起来身体向倾的更厉害,感觉像是后脚跟没有着地,只用脚尖走路似的,加上背后那个突起的驼,像一个人弯着腰背了一大包东西似的。
真是坏人,长的都鬼模鬼样的,像个小偷。
于翔心里愤愤地想着,没料到一不小心,一脚却踩在了一个空的易拉罐上,“咔叭”的清脆响声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前面的王伯似乎身体晃了晃,但却没有停下来,更加没有回头看看。
于翔忙跳到路边阴影里,发现王伯没有反应,心里有些奇怪,这老头又不是聋子,怎么连这么响的声音也没有听见吗?
王伯死在太平间的门口。
上半身在太平间里面,脚还在太平间门外,仿佛正准备跨进太平间时出事的。他的脸色暴紫,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张着,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胸前的衣领,一脸的惊恐。
每个看见过他尸体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临死前的那种恐惧,每个人都在心里想同一个问题:王伯临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然而却没有人能够知道。
王伯是被吓死的。
太平间外已经被警察用绳子围了起来,于翔远远在站着,看着警察在现场进行堪破。
小路的尽头站着几个医院的杂工,大多是中年男女,有的手里握着扫巴,有的戴着厚厚的手套,在小路边上嘀咕着。
“真是邪门,王伯那么大的胆子,居然会被吓死。”
“还不止呢,昨晚太平间放的那个男的,听说又被人剥光了,发现王伯尸体的余二进去看过。”
“现在的人真变态啊,脱光女的还有个说法,把男的也脱光干嘛?”
“今年本来就不好啊,今年无春,俗称无春年,又叫寡妇年,今年不可以结婚,结婚容易死男人的”
“最近太平间出那事,还有人说看见树林里有个白影子,更有好多病人说夜里听到有人在唱歌,声音很凄惨的你们说,不会是树林里的出来闹事吧?”
“嘘,别让领导听见了,会挨骂的,病人要是知道树林的事,可都不敢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禁止了那些杂工们的谈话,然后声音更小地嘀咕了一会,又抬头看看于翔和于翔边上几个看热闹的病人。
难道真是树林闹鬼?于翔这样想着不由地又好笑,这种事情自己怎么能相信呢。
于翔摇着头正要走开去,远远地看见一个警察向他这边望过来,那个警察的模样和身影有些熟悉,但于翔想不起来自己有认识过什么警察。于翔也向着警察的方向望了望,那个警察转过身去忙去了,好像有意避开于翔的目光似的。
“你相信有鬼吗?”洛琪一边给于翔换药,一边心神不定地问。
“那你相信有鬼吗?”于翔反问洛琪。
“不知道”洛琪摇了摇头,“但有些事情我都不能明白,比方那晚我上夜晚,就在走过宿舍区那些平房中的小巷子的时候,我在一个玻璃窗上看见了一张鬼脸”
“在玻璃窗上看见鬼脸?”于翔猛地半坐起来,直视着洛琪。
“哎哟!”洛琪手上拿着换纱布用的小镊子,因为于翔的猛然坐起,正正戳在了于翔肚皮上,于翔不由地大叫起来,忙又躺了下去。
“对不起!”洛琪忙缩会手,带的装纱布的小盘子噼哩啪啦打了一地。
“你看见什么鬼脸了?”于翔看着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洛琪,急忙追问着。
“唉,可能是我眼花吧,但也不太对,我不会眼花到那样啊,而且时间也不短。”洛琪咕噜着,“就在一家的玻璃窗上,我看见一张扭曲的脸,好可怕,眼睛瞪着,只有白眼珠就像,就像,就像上吊死的人一样”
于翔的心里打了个寒颤。
“你说的那张鬼脸,我昨晚也看见了,就在我病房外的玻璃窗上。”
“啊!”洛琪不由地尖叫起来,惊恐地回头看身后的窗户。
“嘘!你想吓死人啊!”于翔忙伸手制止洛琪,洛琪停止尖叫,伸头向病房外看了看,还好,没有人注意她刚才的叫声。
“你才吓人呢,说什么在病房窗外看见鬼脸。”洛琪埋怨着。
“我说真的,我在想,王伯的死会不会和这个鬼脸有关呢。”于翔认真地问洛琪,“你知道不知道,医院里有没有人上吊死过啊?”
洛琪打了个寒颤:“医院哪天也没少死人,有撞死的,喝药死的,有病死的,病么还分那么多种病呢,还有人是打架打死的,但说到上吊,我还真不知道有人是上吊吊死的,现在要死方法多了,何必要上吊啊。”
“你能帮忙查一下吗,看近几年有没有上吊死的。”于翔鼓动着洛琪,“你看到过鬼脸,我昨晚也看到了,那张脸确实是像吊死的人脸,嘴都翻着,我想会不会”
“好的,我查查,我认识医院资料室的人,也许没准在那能查到。”
“好。”于翔看着洛琪给他切口上的纱布贴好胶布,他拉了拉衣服坐了起来,忽然看见窗外站着个长发的女孩,不由地叫了一声,“咦”
洛琪面对着于翔,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怎么了?”说着,洛琪极快地转过身,却看见窗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冲着窗户里笑。
“你不要吓我。”洛琪拍了拍胸口,然后又好奇地问于翔,“你认识这女孩啊?”
“不认识,是在医院里看见过两次。”
“哦,奇怪,这女孩有自闭症的,从来不和人说话,看见人就跑的,居然会主动和你接近哦”洛琪拖长了声音,带着点打趣,“看来帅哥还是蛮有吸引力的。”
“自闭症?”于翔故不上洛琪的打趣,有些不解地问。
“怎么说呢,自闭症是一种发展性的残障,说的简单一点,就是存在着与人交往、沟通困难,伴有一些语言和行为上的障碍,还有的可能智力低下”洛琪解释着,“明白不?”
“这样啊”于翔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还在冲他笑的女孩,于翔不自觉地向女孩招了招手。
“这女孩挺可怜的。”洛琪叹了口气,“她在医院住了很久了,听说家里已经没钱给她看病了,可她妈妈又不想就这样把她领回去,就这样在医院里耗着”
原来女孩从小就有自闭倾向,但学习成绩却一直很好,可是到了快高三下半学期,成绩却忽然下滑的厉害,终于连最三流的大学也没考上,父母想让他再重读一年,她却打死也不肯去学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家里人也不肯见不肯说话。由于高考落榜,女孩的自闭症更加严重了。
“她是来医院看自闭症的?”
“不,她是来看心脏病的”
“心脏病?”
“对,是先天性的心脏病,室间隔缺损,本来通过手术可以治好的,但她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机,而且,现在她的父母也没有钱给她进行手术”
于翔同情地看着窗户外的女孩,只见女孩笑着向他张开手心,手里拿着一条木制的手机挂件,于翔忙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手机上的挂件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你叫什么?”于翔坐在医院的小花园里,看着身边这个有自闭症的女孩。
“哥哥”女孩指了指于翔,有些害羞地笑起来,头勾勾的,颈项上勾勒出一条优美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