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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这样的死法呀!假如当初我没有亲眼见到外公的死,也许我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久野表叔所说的话,所以我就忍住不说了。
哥哥的葬札就在次日的傍晚举行,这次的葬礼其实是为两个人举行的,另一位是我带口来的外公丑松的骨灰。
我原本应该把外公的骨灰送去并川家,在那里举行葬礼的,但是却由于哥哥突然去世,没有空将骨灰送过去,才会决定索性在这里一起举行,外婆和他们的养子兼吉夫妇听到这个消息,便马上赶过来。
外公除了妈妈之外就没有别的小孩,再加上妈妈后来带着我到姬路的亲戚家避难,于是外公外婆就认养他们的侄子兼吉来继承他们家。
那一天,我第一次见到外婆浅枝和她的养子兼吉先生。但是因为他们和这个恐怖的故事没有什么特别的关联,所以我决定不要把他们牵扯进来。
两位双胞胎姑婆互相商量过后说:
“自从鹤子不见了之后,我们和丑松就没什么连络;但是这一次他为了我们家到神户去,却命丧异乡,再怎么说,我们都应该为他举行隆重的丧札,只是双方都必须由辰弥当主祭人,所以”
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像我这样平凡无奇的人,怎么会一转眼之间变得这么重要?那天,我一整天都忙得昏头转向
村民一个接一个来参加丧礼。由于他们都没有想到主祭人是我,所以当他们说完节哀顺变之类的话后,视线就一直落在我身上打量着。
美也子那天也来了,美也子的大伯野村庄吉也和她一起来。
野村家位于村子的西边,和我们田治见家是村里几乎势均力敌的大户。家长庄吉看起来就是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沉着稳重,说话和和气气地,年纪大概五十岁左右。但是,当美也子介绍我时,刹那间他露出好奇的表情,当然,他很快地又恢复正常。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哥哥和外公的葬礼一直办到隔天傍晚才结束。在神户时,我将外公的遗体迅速地火化,再把骨灰带回来,但是这里的人一般都习惯土葬。
田治见家的墓地在房子后面八墓神庙的下方。我们在墓地上挖一个洞,把哥哥的棺材放了下去,我是第一个把土撤到棺材上的人,当时我心中有一股好像失去重要东西的失落感,至今都还印象深刻。
下葬完了回到村子,就在葬礼最尾声的法会上,美也子来到我身边。
“辰弥。”
她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直呼我的名字。
“我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你有空吗?”
“啊,是什么人?”
“我也不太清楚他是谁,从神户回来以后,我就看到他在我们家。听说他是我大伯的旧识,到这附近来办事,顺道到这里来,在我家逗留几天。他的名字叫金田一耕助。”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金田一耕助是什么人,而美也子好像也不知道。
“那他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他说想和你私下谈谈。”
我的心中一阵混乱,我猜想他可能是警方的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也没有道理不和他见面。
“请他到那边的和室去,我在那边等他。”
为了避免横生不必要的枝节,我选在人迹稀少的和室等他,当他一个人微笑地走进来,我抬起头看到他的第一眼时,我不禁怀疑跟前这个人是不是我要见的人。因为我一直认为我要见的人,是一个相貌堂堂、风采翩翩的男士。
“打扰了,我是金田一耕肋。”
他很有礼貌地跟我打招呼,我趁这机会仔细地打量他。
金田一耕助的年纪大约三十五、六岁,个子矮小,头发蓬乱,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有身分地位的人,再加上他穿着一身破旧的和服,着起来顶多像是个村办事处的书记或小学老师。他说起话来还带着浓浓的乡下口音。
“哪里哪里,我是辰弥。请问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啊,有些事情想请教你。”
金田一耕助一边微笑,一边用他那锐利的双眼打量着我。
“在这个时候提这些事,实在很不妥当,但是你知道村子里的谣传吗?”
“你说村子里有谣传?”
“是关于你哥哥的死,村子里到处散布着奇怪的谣传。
我听了不觉紧张起来。虽然我没有亲耳听到那谣言,但是由于昨天听到浓茶尼姑所说的话,我不难想像出那些关于哥哥的奇怪谣传,更何况我自己也对这件事感到怀疑。
金田一耕助发觉我脸上有异样,随即笑笑他说:
“原来连你也怀疑这件事,但是你为什么役把它说出来呢?”
“为什么要说?我有什么资格说呢?”
我终于开口说话了,只觉喉咙刺痛,口干舌燥的。
“当时有医生在场,他都没有说什么,像我这种外行人。有什么资格说话呢。”
“原来如此,你这样说也对。只是,辰弥,在这儿我不得不先警告你,今后只要你认为有不对劲的事,最好立刻说出来,这样对你比较有利,不然以后事情会变成怎样,我就不敢保证了。”
“金田先生,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自从你回来村子后,村民们都用有色的眼光看你,他们全部认为往后一定会有事情发生。实际上,这只是迷信,但是就因为迷信才更加恐怖,因为无法用一般的道理跟他们解释。只是不论丑松或是你哥哥,他们死的时候都是在和你见面时发生的,所以村民们的迷信会愈来愈根深蒂固,请你务必要小心,”
我顿时陷入灰暗、恐惧之中,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黑线,将我重重捆绑,愈来愈紧,我的心就像铅块一样沉重。
这时金田一耕助笑着说。
“啊,真是太夫礼了,第一次见面就跟你说这些怪异的事,你一定觉得很不舒服吧!请原谅我多事。至于你对你哥哥的死因感到疑惑,可以请你说明吗?如果以你主观的角度来述说,可能会造成侦办时的偏差,所以请你客观地叙述当时的情形好吗?”
我照着他的问题一一回答哥哥去世当天的情形,金田一耕助不时的插后进来,刺激我的记忆,最后,我总算把话说完了。
“你将久弥临死那天的情形和丑松死的时候互相比较,是不是觉得很雷同呢?”
我脸色沉重的点点头,金田一耕肋沉默地思考了一下。最后他一边盯着我看一边说:
“辰弥先生,我认为这件事不会就此结束,因为整个村子部被谣言弄得风声鹤唆,而且你也对这件事感到疑惑。当然,这件事最后一定会传到警察那里。”
金田一耕助说完后,试探性地看着我。
金田一耕助的预言没有错,三天后N的警察分局和冈山的警察总局都派来许多人,将哥哥的坟墓重新挖开,当场由隶属县警察局的医师N博士解剖尸体,村子里的医师新居修平协助解剖工作。
解剖的结果在两天后发表了,警方判断哥哥的死因是中毒死亡,而且和外公丑松中的毒是同类。
就这样,八墓村开始逐渐陷入无形的黑色妖气所笼罩的漩涡之中
可怜的受害者
我的恐惧感日渐加深,整个人被这种感觉围绕、煎熬着,日子过得十分痛苦。
我知道我有许多事必须去做,只是我不晓得该从哪里着手。最后我决定先把所有的事情好好研究分析一下。
第一点,外公丑松和哥哥久弥是他杀的,可是这和我回八墓村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是因为我要回来,或是因为我有可能回来才发生的吗?
可是如果当初他们没有登报找我,或者就算他们登报找我,只要我拒绝回来,是不是这种事就下会发生了呢?
这一点我必须仔细想一想。
往坏的地方想,这两个连环杀人事件,有可能是以我为中心而设下的圈套,这件事只不过是整个圈套中的一环,也可能是这件事和我根本没有关系,凶手别有用意。
田治见家有没有找到我,我有没有回来这里,都和整个事件无关,不论我存不存在,这两件杀人事件还是会发生。
至于凶手的想法与目的,我一点都不了解,不,不仅是我不了解,对大家来说,这都是个谜。
到底他为何要杀死外公呢?他这么做也不能保证我一定会离开神户,要不是美也子去接我,我恐怕不会回来。
自从哥哥被毒杀以来,我还是搞不清楚原因。其实凶手大可以放过哥哥不杀他,他迟早也会死,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可不可以平安地渡过这个夏天呢!
凶手这么做只是让他死期提早来到而已,有必要为了这一点原因而冒这么多的危险吗了。
还有一点必须提的是,自从哥哥的死被判定是他杀的同时,身为亲属兼主治医师的久野表叔就被警力调查得很厉害。现在处境最艰难的,莫过于久野表叔了。
到现在我对哥哥死前的样子,还是记得很清楚。哥哥咳得很严重,要求姑婆们拿药给他,然后他们其中一位(我不清楚拿药的人到底是小梅姑婆还是小竹姑婆)从枕边的盒子里取出一包药。
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刻意选择哪一包药,只是从许多药包之中,拿出最靠近手边的那包给哥哥吃。
当警方怀疑哥哥是遭人毒死的时候,立即将所有药包没收了,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因此在那个时候,姑婆是从许多药包之中,偶然挑中唯一含毒的那包药。
这些药包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由久野表叔为他准备的药,药的配方很古老,现在就算是乡下的医生,也已经没有人调配这种药了。
但是,哥哥好像很习惯吃这种药,三餐饭后固定都吃,一次不少。
只要药吃完了,他就叫下人去帮他拿。
难道问题出在这里吗?
刚开始久野表叔一次包一周分的药,后来他觉得很麻烦,再加上这个药方不必担心会变质,所以,他改成一次配一个月的药。但是,一次给一个月份的药,感觉上有点不负责任,所以才又改成一次给一周份的药。
因此,久野表叔的药局里,一直预备着许多已经配好要给哥哥的药包。
照这情形来看,凶手就有两次调包的机会。
一次是把放在枕边盒子中的药包换掉,另一次是在久野表叔的药局把药掉包假如是后者,要调查就不容易了。
首先,哥哥和一般的病患相同,疑心病非常重,他的房间除了小梅、小竹姑婆和姐姐之外,其他人根本不准进去,当然,主治医师久野表叔又另当别论。
所以就第一种的情形而言,只要从这回个人身上去调查即可,然而第二种情况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因为这里是乡下地方,久野表叔的药局大门一直是敞开着,任何人都可以自由进出。
由于隔间的关系,久野表叔家的客厅在诊疗室的后面。所以从大门到客厅一定会经过诊疗室。当有病患在的时候。访客就得通过诊疗室旁的药局直接到客厅。
所以,只要是和久野表叔熟悉的人,都可能有机会下丁。
因此,与其说谁有机会下手,倒不如说知道哥哥服用的药放在药局的什么位置的人,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