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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眘环记。采兰杂志》:西施举体有异香。每沐浴竟,宫人争取其水,积之罂瓮,用松枝洒于帷幄,满室俱香。罂瓮中积久,下有浊渣,凝结如膏,宫人取以晒干,香逾于水,谓之沈水,制锦囊盛之,佩于宝袜。交趾密香树,水沈者曰沈水。
亦因此借名。
卓文君《史记。司马相如传》:司马相如,蜀郡成都人,字长卿。
以资为郎,事孝景帘,为武骑常侍。因病免,客游梁。
梁孝王令与诸生问舍,乃著《子虚之赋》。会梁孝王卒,相如归,而家贫,无以自业。素与临邛令王吉相善。相如往,舍都亭。临邛令缪为恭敬,日往朝相如。临邛中富人卓王孙为具召之,井召令。令既至,卓氏客以百数。长卿病不能往,临邛令自往迎相如。酒酣,临邛令前奏琴曰:“窃闻长卿好之,愿以自娱。”长卿辞谢,为鼓一再行。是时卓王孙有女文君新寡,好音,故相如缪与令相重,而以琴心挑之。相如之临邛,从车骑,雍容闲雅甚都,及饮卓氏,弄琴,文君窃从户窥之,心悦而好之,恐不得当也。既罢,相如乃令人厚赐文君侍者通殷勤。文君夜亡奔相如,相如乃与驰归成都。家居徒四壁立。
卓王孙大怒曰:“女至不材,我不忍杀,不分一钱也。”人或谓王孙,王孙终不听。文君久之不乐,曰:“长卿第俱如临邛,从昆弟假贷,犹足为生,何至自苦如此?”相如与俱之临邛,尽卖其车骑,买一酒舍酤酒,而令文君当炉,相如身自著犊鼻諥,与庸保杂作,涤器于市中。卓王孙闻而耻之,为杜门不出。
昆弟诸公更谓王孙曰:“有一男两女,所不足者非财也。今文君已失身于司马长卿,长卿故倦游,虽贫,其人材足依也,且又令客,奈何相辱如此?”卓王孙不得已,分与文君僮百人,钱百万,及其嫁时衣被财物。文君乃与相如归成都,买田宅,为富人。居久之,蜀人杨得意为狗监,侍上。上读《子虚赋》而善之,得意曰:“臣邑人司马相如为此赋。”上召问相如,相如请为天子游猎赋。赋成奏之,天子以为郎。唐蒙略通夜郎,因通西南夷道。邛?之君长,闻南夷与汉通,得赏赐多,多愿为内臣妾,请吏。天子拜相如为中郎将,建节往使。乘传至蜀。
蜀太守以下郊迎,县令负弩先驱。于是卓王孙喟然而叹,自以得使女尚司马长卿晚。
王嫱《后汉书。匈奴列传》:初,元帝时,以良家子选入掖庭。
时呼韩邪来朝,帝敕以宫女五人赐之。昭君之宫数岁,不得见御,积悲怨,乃请掖庭令求行。呼韩邪临辞大会,帝召五女以示之。昭君丰容靓饰,光明汉宫,顾景裴回,竦动左右。帝见大惊,意欲留之,而难于失信,遂与匈奴。生二子。及呼韩邪死,其前阏氏子代立,欲妻之。昭君上书求归,成帝敕令从胡俗,遂复为后单于阏氏焉。
按《西京杂记》:“元帝后宫既多,不得长见。乃使画工图形,按图召幸之。诸宫人皆赂画工,多者十万,”少者亦不减五万。独王嫱不肯,遂不得见。匈奴入朝,求美人为阏氏,于是上按图以昭君行。及去召见,貌为后宫第一。善应对,举止闲雅。帝悔之,而名籍已定。帝重信于外国,故不复更人。
乃重案其事,画工皆弃市,籍其家资皆巨万。
按《妆楼记》:明妃,秭归人。临水而居,恒于溪中盥手,溪水尽香,今名香溪。
按邹之临《女侠传》昭君,字嫱,甫郡人也。初元帝时,以良家子选入掖庭。会匈奴单于朝求美人为阏氏,帝敕以宫女赐之。昭君入宫数岁,未得见御,积悲怨,乃请掖庭令求行。
单于临辞大会,帝召女以示之。昭君丰容靓色,光明汉宫。顾影徘徊,竦动左右。帝见大惊,意欲留之,而重难更改,遂与匈奴。昭君戎服乘马,提一琵琶出塞而去。
薛瑶英《杜阳杂编》:元载宠姬薛瑶英,攻诗书,善歌舞;仙姿玉质,肌香体轻。虽旋波摇光,飞燕、绿珠不能过也。瑶英之母赵娟,亦本岐王之爱妾也。后出为薛氏之妻,生瑶英。而幼以香啖之,故肌香也。及载纳为姬,处金丝之帐,却尘之褥。
其褥出自勾骊国,一云是却尘之兽毛所为;其色殷鲜,光软无比。衣龙绡之衣,一袭无一二两;搏之,不盈一握。载以瑶英体轻,不胜重衣,故亦异国求是服也。唯贾至、杨公南与载友善,故往往得见歌舞。至因赠诗曰:“舞怯铢衣重,笑疑桃脸开,方知汉武帝,虚筑避风台。”公南亦做长歌褒美,其略云:“雪面澹娥天上女,凤萧鸾翅欲飞去;玉钗宝翠步无尘,楚腰如柳不胜春。”瑶英善为巧媚,载惑之,怠于庶务。而瑶英之父曰宗本,兄曰崇义,与赵娟递相出入,以构贿赂,号为关节,更与中书主吏卓倩等为腹心。而宗本辈以事告者,载未尝不颔之。天下赍宝货求大官职,无不恃载权势,指薛、卓为梯媒。
及载伏诛,瑶英自为俚妻矣。论者以元载丧令德而崇贪名,自一妇人而致也。尤物移人,不可惧哉!
隨风《拾遗记》:石季伦爱婢名隨风,魏末于胡中得之。年始十岁,使房内养之。至十五,无有比其容貌,特以姿态见美。
妙别玉声,巧观金色、石氏之富,方比王家,骄侈当世,珍宝奇异,视问瓦砾,积如粪土,皆殊方异国所得,莫有辨识其出处者。乃使隨风别其声色,悉知其处。言西方北方,玉声沉重而性温润,佩服者益人性灵;东方南方,玉声轻洁而性清凉,佩服者利人精神。石氏侍人,美艳者数千人,隨风最以文辞擅爱。石崇尝语之曰:“吾百年之后,当指白日,以汝为殉!”
答曰:“生爱死离,不如无爱,妾得为殉,身其何朽?”于是弥见宠爱。崇常择美姿容相类者十人,装饰衣服大小一等,使忽视不相分别,常侍于侧。使隨风调玉以付工人,为倒龙之佩,萦金为凤冠之钗,言刻玉为倒龙之势,铸金钗象凤皇之冠。结袖绕楹而舞,昼夜相接,谓之“恒舞”。欲有所召,不呼姓名,悉听癿声,视钗色。
玉声轻者居前,金色艳者居后,以为行次而进也。使数十人各含异香,行而语笑,则口气从风而扬。又屑沉水之香如尘末,布象床上,使所爱者践之,无迹者赐以真珠百?,有迹者节其饮食,令身轻弱。故闺中相戏曰,“尔非细骨轻躯,那得百?真珠?”及隨风年三十,妙年者争嫉之,竞相排毁。石崇受谮润之言,即退隨风为房老,使主群少,乃怀怨而作五言诗曰:“春华谁不美,卒伤秋落时。突烟还自低,鄙退岂所期。
桂芳徒自蠹,失爱在娥眉。坐见芳时歇,憔悴空自嗤。“石氏房中并歌此为乐曲,至晋末乃止。
步非烟皇甫枚《非烟传》:临淮武公业,咸通中任河南府功曹参军。爱妾曰非烟,姓步氏,容止纤丽,若不胜绮罗。善秦声,好文墨,尤工击瓯,其韵与丝竹合。公业甚嬖之。其比邻,天水赵氏第也,亦衣缨之族,不能斥言。其子曰象,端秀有文,才弱冠矣。时方居丧礼。忽一日,于南垣隙中窥见非烟,神气俱丧,废食息焉。乃厚赂公业之阍,以情告之。阍有难色,复为厚利所动,乃令其妻伺非烟闲处,婉述象意。
非烟闻之,但含笑凝睇而不答。门媪尽以语象,象发狂心荡,不知所如。乃取薛涛笺题绝句曰:“一睹倾城貌,尘心只自猜。不随萧史去,拟学阿兰来。”以所题密缄之,祈门媪达非烟。烟读毕,吁嗟良久,谓媪曰:“我亦曾窥见赵郎,大好才貌。此生福薄,不得当之。”盖鄙武生粗悍,非良配耳。乃复酬篇写于金凤笺,曰:“绿惨双蛾不自持,只缘幽恨在新诗。
郎心应似琴心怨,脉脉春情更泥谁。“封付门媪,令遗象。象启缄吟讽数四,拊掌喜曰:”吾事谐矣!“又以剡溪玉叶纸赋诗以谢,曰:”珍重佳人赠好音,彩笺方翰两情深。薄于蝉翼难供恨,密似蝇头未写心。疑见落花迷碧洞,只思轻雨洒幽襟。
百回消息千回梦,栽作长谣寄绿琴。“诗去旬日,门媪不复来。
象忧懑恐事泄,或非烟追悔。春夕,于前庭独坐,赋诗曰:“绿暗红藏起暝烟,独将幽恨小庭前。重重良夜与谁语,星隔银河月半天。”明日,晨起吟际,而门媪来,传非烟语曰:“勿讶旬日无信,盖以微有不安。”因授象以连蝉锦香囊,并岩苔笺,诗曰:“无力严妆倚绣栊,暗题蝉锦思难穷。近来赢得伤春病,柳弱花蒔怯晓风。”象结锦囊于怀,细读小简,又恐烟幽思增疾,乃剪乌丝简为回缄,曰:“春日迟迟,人心悄悄。自因窥觏,长役梦魂。虽羽驾尘襟,难于会合。而丹诚皎日,誓以周旋。况又闻乘春多感,芳履违和,耗冰雪之妍姿,郁蕙兰之佳气。忧抑之极,恨不翻飞。企望宽情,无至憔粹。
莫孤短韵,宁爽后期。惝?寸心,书岂能荆兼持菲什,仰继华篇。伏惟试赐凝盼。“诗曰:”见说伤情为见春,想封蝉锦绿蛾颦。
即头与报烟卿道,第一风流最损人。“阍媪既得回报,径赍诣烟阁中。武生为府掾属,公务繁伙,或数夜一直,或竟日不归。是时适值生入府曹,烟拆书得以款曲寻绎。既而长太息曰:”丈夫之志,女子之心,情契魂交,视远如近也。“于是阖户垂幌,为书曰:”下妾不幸,垂髫而孤。中间为媒妁所欺,遂匹合于琐类。每至清风朗月,移玉桂以增怀:秋帐冬釭,泛金徽而寄恨。岂期公子忽贻好音,发华缄而思飞,讽丽句而目断。所恨洛川波隔,贾午墙高。联云不及于秦台,荐梦尚遥于楚岫。犹望天从素恳,神假微机,一拜清光,九殒无恨。兼题短什,用寄幽怀。伏惟特赐吟讽也。“诗曰:”画檐春燕须同宿,兰浦双鸳肯独飞。长恨桃源诸女伴,等闲花里送郎归。“
封讫,召阍媪令达于象。象览书及诗,以烟意稍切,喜不自持。
但静室焚香,虔祷以俟。忽一日将夕,阍媪促步而至,笑且拜曰:“赵郎愿见神仙杏?”赵惊,连问之,传烟语曰:“今夜功曹府直,可谓良时。妾家后庭,郎君之前垣也。不渝惠好,专望来仪。方寸万重,悉俟晤语。”既曛黑,象乃跻梯而登。
烟已令重榻而下。既下,见烟靓妆盛服,立于花下。拜讫,俱以喜极不能言。乃相携自后门入房中,背盌解幌,尽缱绻之意焉。及晓钟初动,复送象于垣下。烟执象泣曰:“今日相遇,乃前生姻缘耳!勿谓妾无玉洁松贞之志,放荡如斯,直以郎之风调不能自顾,愿深鉴之。”象曰:“揖希世之貌,见出入之心,已誓幽衷,永奉欢狎。”言讫,象逾垣而归。明日,托阍媪赠烟诗,曰:“十洞三清虽路阻,有心还得傍瑶台。瑞香风引思深夜,知是蕊宫仙驭来。”烟览诗微笑,复赠象诗曰:“相思只怕不相识,相见还愁却别君。愿得化为松上鹤,一双飞去入云行。”封付阍媪,仍令语象曰:“赖妾有小小篇咏,不然,君作几许大才面目?”兹不盈句,常得一期于后庭矣。
展微密之思,罄宿昔之心,以为鱼鸟不知,神人相助。或景物寓日,歌诗寄情,来往更繁,不能悉载。如是者周岁。无何,烟数以细过挞其女奴,奴阴衔之。乘间尽以告公业。公业曰:“汝慎言,我当伺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