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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如刀割般的痛,慢慢渗彻整个身体。
那是心月十五年多的生命中最为漫长、也是最为迅速的两个月。
两个月后,辩论赛结束,心月他们辩论队之摘取桂冠令每个人都骄傲而雀跃。
那天是个星期六,心月回家后不久,居然接到了江攸明的电话。
那似乎是个会给每个队员一一打来的嘉赏电话,尽管这已不是他的责任。江攸明问:“爸爸妈妈高兴吗?有没有奖励你?”
心月却十分沮丧:“没有,刚挨了顿骂倒是。”
“怎么会?”
“我前天的物理测验没及格”
心月这句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其实她那么沮丧该有至少60%是因为辩论赛结束了,以后就很难再跟他见面,刚才一心想着掩饰这一点,一脱口就把那件事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后才发现有多丢人,先前费尽苦心在他面前建立起的美好形象一定瞬间崩塌。
江攸明听起来倒是不以为意,只轻声一笑:“看来你还是离不开我这个老师啊,明天来找我吧,我给你补课。”
心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无心插柳柳成荫!
而且,他星期天居然有空的吗?这是不是就可以说明,他没有女朋友?
心月的一时失语似乎令江攸明误会了,他补充了一句:“怎么?不相信我?商学院的学生可不一定是文科生啊,我高中可是学理的,肯定教得动你!”
心月的父母虽然对她管得极严,但这个孩子向来听话,所以只要她不是晚上出门,他们都很放心,何况这回女儿提前返校是为了补习物理,自然没有不准的道理。
星期天的早晨,心月来到江攸明的宿舍楼门口,正好遇到他出来接她。
心月还对上次从这里经过时周遭八卦的力量记忆犹新,不料周日的大学生宿舍倒是清净,江攸明的宿舍里除了他以外就只有一个人,而且那人沉默寡言,见心月进来也只是点点头打个招呼,一句话也没多说。
江攸明从简易书架上拿了几本书装进书包,就领着心月往外走:“带你去个能踏踏实实学习的好地方。”
江攸明说的这个地方是间办公室,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商学院团委”。江攸明告诉心月:“我跟我们团委的人很熟,他们给了我一把钥匙,这儿周末都不会有人,在这儿安心看书吧。”
心月点点头,从书包里取出物理课本。她以为江攸明会像老师那样地给她上课,不料他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叠杂志扔给她:“自己挑感兴趣的看吧。”
心月定睛一看,登时大奇:“科幻世界?”
江攸明点点头:“没错。里面大多数作品都是以高中物理为基础的,你争取把各种原理都看懂,不懂的地方对着书分析,实在不行就问我。当然了,既然是科幻,这里面提到的很多东西是有谬误的,但如果你能理解其中的逻辑,甚至看出这种谬误何在,也就学会相关的物理知识了。”
心月从未见过这么别出心裁的学习物理的方法,而更重要的是,这么一来,原本枯燥乏味的物理一下子显得有趣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她都在看江攸明的《科幻世界》,每次五本,看完再换。周中心月在学校,每天午晚两餐都和江攸明一起吃。先前江攸明有辅导辩论队的任务,可以自由进出附中,现在赛事结束,他不方便了,就由心月出来见他,他们一起在大学的食堂里吃饭,或是出去下馆子;周末的时候,心月照例来学校找他,他带她去团委办公室自习。
刚开始,心月几乎提不出什么问题——更确切地说,她不是提不出问题,而是自知那些问题都太基础,并因此而太多太杂,不好意思向他提出;她只好自己求助于书本,一遍看不懂就看两遍,两遍看不懂就看三遍。好在古人所说的“书读百遍,其意自见”到底是有几分道理,她看着看着就越来越明白,明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于是终于可以向江攸明提出值得一提的问题了,甚至有时候不再是问题,而是她自己充满了创造力而令自己大为自豪的分析和感想。
其实心月既然那么会辩论,说明她的逻辑思维能力是很强的,只是先前未被完全开发而已。她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也可以对物理有这么大的兴趣。自从有了江攸明和他的《科幻世界》,她每堂物理课都听得很认真,脑子也转得越来越快,常常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之感;晚上的梦境也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仍然有江攸明,只是她常常在梦里解题,长篇大论地将某个原理阐释给他听,同他展开探讨,或赢得他的赞美。
在这一过程当中,两个人越来越熟,心月再同江攸明说话或向他提问,也越来越自然,越来越放得开。她有时会一边看书一边问他问题,有一次,她问他什么叫潮汐力。
他给她讲解了一遍。
她毫无障碍地表示自己没听懂。
他又重新措辞,尽量深入浅出。
她依然理直气壮地摇头,表示自己还是没听懂。
他面露苦恼。
她跳起来,拿着纸笔递过去,语气里不自觉就有了自然而可爱的撒娇意味:“你给我画个图嘛!”
他顺从地画图,从头说了一遍。
她终于听懂了。
然后她崇拜地将双手交握在胸前冒着满眼粉红泡泡看着他:“江老师,你好厉害噢!”
刚才还大大方方地表现花痴,话说到一半,她却又突然拘谨,面红耳赤。
因为差点就脱口而出的居然是:你讲物理题的时候好性感哦!
他很镇定地摆酷,完全没有被恭维到的样子:“你怎么还叫我江老师?”
心月一愣,脸上的滚烫登时如沸水般向全身铺淌开去。
说起来,当初还在辩论队受训的时候是一直叫他江老师的,后来喜欢上了他,渐渐的就不再叫得出口,总觉得这个称呼使得自己心里对他的种种念头变成乱伦;再到辩论赛结束,两个人再见面就总是单独相处,似乎说什么话都不再有称呼对方的必要,所以她已经有很久都没叫过他了。
江攸明望着她,笑了笑:“我不好为人师,也觉得被叫老师显得很老。”
心月犹豫而茫然:“那”
卷土重来的羞涩竟似有更甚于前的魔力,令她连说出一句完整的“那我该叫你什么”亦做不到。
好在这个字后面的省略是不言而喻的,江攸明想了想:“你就叫我哥哥吧,咱们是本家,叫我哥哥不委屈你。”
心月有一点点失望,可也许每个女孩子都偷偷渴望过自己能有个哥哥吧,这声“哥哥”叫出口的时候,还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感觉。
而且,就算再别扭的称呼,多叫几次也就习惯了。
☆、7
一个星期之后,章允超回到上海,不过也就待了一天,就飞回加拿大了。
心月的生活刚刚平复如初,却又收到他将要来上海常驻的消息。
在公司会议上,心月望向宣布这个消息的Sarah。如果换成她Sarah,她或许会掩不住一种将被压制和埋没的愤愤,毕竟总裁一旦来了,她这个大中华区总监就不再是一把手。
然而Sarah的表情、肢体和语气,都不见一丝不虞。
是了,同事们提到过的,她和章允超之间,或许并不简单。女人总会向感情投降,更何况如果他们俩之间果真有些什么的话,他来不来应该都不会影响她的前程。
又或者是因为总监总是比小小的行政文员深沉得多,喜怒不形于色,尤其是对如此敏感事件的真实反应,更是不能轻易让人洞悉。
心月只好用之前的想法来安抚自己的焦躁:总裁和行政文员之间差了太多级,所以不管他是在加拿大还是上海,除了像那种校园宣讲会上当着很多人的面给他送材料的突发事件之外,他们俩不会有什么直接接触的机会。
只要他别有什么每天都要下边人泡咖啡送进办公室的癖好就行了。
章允超倒是没这种嗜好,又或者他习惯自己泡咖啡或从外面买咖啡,但他刚来上班没几天,心月就被行政主管派到他办公室里去了。
主管说:“章总的打印机不知道为什么程序安装不到电脑里去,心月啊,我记得你的电脑之前也有这个问题,后来不是解决了吗?去帮章总看看。”
心月无从推辞,只好去了。
好在章允超虽然人在办公室里,却在打电话,见她进来也只是看着,无暇讲话。
心月指了指他的电脑,又指了指打印机,用哑语表明自己的来意。
章允超点点头,捂住话筒说了句:“麻烦你。”
心月微笑,摇摇头恭敬地表示不必客气,便熟练地操作鼠标,打开网页下载驱动程序。
这款打印机所配的驱动程序光盘无法在Win7系统上安装,她上次是打电话给打印机厂家的客服才知道,如果电脑是Win7系统,就必须上网下载,还要用一种特别的下载方式,以保证下载包是完整的。
她尽量麻利,试图赶在章允超的电话打完之前做完。而不知是他这个电话就有这么长,还是他也有心拖延,总之她的目的达到了,打印机顺畅地打出一页样稿的时候,他还没有结束通话。
心月回头,见他看着打印机在出纸,点点头表示知道问题已经解决,便欠了欠身,退了出去,替他掩上门。
在门口,心月长长舒了口气,暗自祈祷这样的事不要再有第二次,假若再有,也不要再是这种在她能力范围之内的问题。
二十分钟后心月接到章允超的电话,废话倒是没有,他只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隔几日下班,欣悦照常和心月约好了,下来跟她一起等电梯。六点钟的电梯照例是要等上至少好几分钟的,不过两个女孩子倒无所谓,反正可以聊天,不会无聊。
这天的电梯似乎来得格外地慢,她们俩已经聊了好一会儿,等电梯的人也越来越多,一时半会儿却还是没有来电梯的迹象。
就在这时,章允超走了过来。
欣悦一眼看见,刚低呼了一声“帅哥”,就被心月拉着往楼梯间走去。
她小小挣扎着低声抗议:“喂,有帅哥耶,为什么要避开?”
心月头也不回:“那是我们总裁,很尴尬的,再说他脾气不好,我很怕他。”
欣悦一听,登时更加受不了了:“哇!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好帅”
心月捂着她的嘴把她拖到楼梯间里去:“真有出息你!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欣悦猛点头:“我真的从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这么帅的人啊,而且就算是跟他一样帅的大明星也总是化了妆由专业造型师精心打理过的,底子都未必有他好,何况他还高职多金,靠脑子而不是美色吃饭,这还让不让人活啦?喂我们回去坐电梯嘛,你正好跟你们总裁套套近乎啊,不要怕他,我帮你一起拍马屁,有什么心结都解开,保准没问题!”
心月没好气:“走楼梯啦,你不是成天到晚喊着要减肥?”
欣悦想想也是,脸就耷拉了下来:“也对,我去花痴他根本没意义,他也不会看得上我。”
说到这里,她瞅了瞅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