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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蹬蹬地跑下去,张开双臂往小女孩面前一跳,拦住她,弯下腰顽皮地笑笑:“给我玩玩,好不好?”
又跟后面收住脚步的小男孩挥挥手,笑嘻嘻地跟他眨眼睛:“我玩儿完了,再给你玩,可以吗?”
“不好!”
“不可以!”
两个小孩同时摇头,果断拒绝,同时撅起嘴巴,满脸敌意地瞅着何念西。
何念西噗嗤笑了,连忙柔声细气解释:“我逗你们玩玩啦……不会跟你们抢,放心吧两位小朋友!”
小女孩这才把刚才放到身后的鸟笼又提到了前面,撇撇嘴角,没有搭理何念西。
啧啧,这孩子,还挺记仇!
好在小男孩走过来热情洋溢地打招呼,何念西才不至于尴尬……“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何念西望着这个歪着脑袋瓜的西瓜头小男孩,忍俊不禁,蹲到地板上,学着他的样子,歪着脑袋说:“我叫何念西——你叫什么名字呀?”
“何念西……”小男孩重复一遍,似乎再加深记忆,然后笑呵呵地说:“何念西姐姐,我叫来来——”
何念西微笑着说:“来来,很可爱的名字哟,和你的小西瓜头一样可爱——”伸手,摸摸来来的西瓜头,笑米米地问:“那么你的姐姐呢,叫什么名字?”
“我姐姐——”来来歪着脑袋瓜,正准备说出她姐姐的名字,可是却立即被她姐姐阻止。
“来来!闭嘴!”小女孩瞪一眼来来,虎视眈眈瞅一眼何念西,“别给陌生人说我们的名字!”说完,拉起来来的手,转身就往门外走。
来来似乎对刚认识的何念西颇有好感,依依不舍地回头,边走路边摆手:“何念西姐姐,再见,下次再找你玩——”
话音刚落,迎面撞到刚刚走进屋的蒙悦怀里。
两个孩子立即齐声开口,有礼貌地喊:“奶奶——”
蒙悦应了一声儿,大声地笑:“刚才我听到什么来着——来来,你把何念西叫姐姐?是吗?”
来来纳闷儿地点头:“奶奶,我喊得不对吗?”
“不对,当然不对!”蒙悦抚住胸口一阵大笑,招手让何念西过来,指着她,正式给两个孩子介绍——
“豆豆,来来,这是你们的婶子,也就是你们叔叔的妻子,以后,你们见到她,记得要喊婶子!”
原来小女孩叫豆豆,很萌的名字——何念西微笑着,对身高已经及她胸部的豆豆伸出手,友好地正式打招呼:“豆豆,你好!”
豆豆脸上的警惕神情总算减轻了些许,勉强伸手,喊了一声婶子,何念西刚触到她的指尖,她就已经收回了手臂。
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而且还是在国外,有这样的警惕性,何念西完全表示理解。
情不自禁生出一声叹息,这俩孩子,真让人心疼。
来来改口叫了婶子,但却随即小声咕哝几句:“婶子只比姐姐高一点点,为什么要叫婶子,真难听……”
婆媳俩忍俊不禁,同时失笑!
“厨房正在做核桃包子,你跟姐姐去看看出锅没?趁热乎先尝尝!”蒙悦爱昵地拍拍来来的后脑勺。
“噢!有核桃包子吃咯!”
来来雀跃一声,伸手拉住豆豆,欢天喜地滴,拽着她向厨房跑去。
蒙悦告诉何念西,来来今年五岁,豆豆七岁,该上小学了,她们娘儿三个这趟回国,也就是为了豆豆上学的事情,专程回来办理入学前需要的手续。
“你和震谦举行婚礼,我担心你大嫂看到你们的幸福景象,睹物思人,心里难受,所以就擅自做主,没通知她回来,你别怪妈妈哦——”蒙悦拉着何念西的手,真诚地说。
何念西连忙摇头:“哪里话!妈您想多啦——我完全理解您的想法,也完全赞同!绝对不会怪你!”
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昨天我……有事,没去接机,早上又起得太晚,您和嫂子,不会见怪吧,嘿嘿……”
“你呀——”蒙悦戳戳何念西额头,毫不客气地嗔责:“多大个人了还赖床,传出去得被人家笑话死!昨天没去接机,确实是你做得不够好,不过,震谦已经跟我们解释过了,说你提前约了老师,尊敬师长,这一点倒是无可厚非,你嫂子应该能理解,不会怪你。”
何念西红了脸,尴尬地问:“嫂子呢?怎么没跟您一起?”
“在室内游泳池,她时差还没倒过来,按照在国外的习惯,睡前游泳,把现在当成晚上了——”蒙悦笑着摇头,亲亲热热地挽住何念西胳膊,“走吧,我们过去瞧瞧,估计她差不多也该游结束了。”
“嗯!”
何念西内疚地跟着蒙悦往室内游泳池方向走,边走边琢磨,待会儿见了面,应该怎么打招呼。
蒙悦却笑米米地瞅着她,压低了嗓音,悄声儿说:“念西呀,新婚,两口子黏糊点没什么,可是也得帮你老公把住关,不能由着他瞎折腾,得注意身体!”
何念西“唰”一下,顿时直接从脸蛋红到脖子根儿!
羞臊得低下眉眼,不敢看蒙悦,娇羞地嗔了一声儿:“妈——”
“他今天早上出门时,我在楼下遇到,看到他眼睛里都是血丝儿,肯定是晚上没睡好吧?”蒙悦只顾着心疼儿子,完全不注意儿媳妇的羞怯,语重心长地说:“念西呀,他干那工作真是辛苦,长年累月地待在深山老林子里训练,好不容易回趟城吧,又都是因为执行任务,全是跟枪弹打交道,简直就是拿生命在工作……你是他妻子,要多关心他的身体哦,唉——”
何念西鼻子一酸——倒不是因为心疼刑震谦,纯粹只是因为,被蒙悦对刑震谦的深深母爱而感动。
再怎么强势能干的女人,在儿子面前,撇去高贵夫人的身价,撇去世界级高端品牌董事长的身份,只是一个为儿子的生命健康深感担忧的普通母亲。
世界上所有母亲,对孩子的爱,都是一样的高贵。
蒙悦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对于另一个儿子所表现出来的担忧,何念西深感理解。
“妈——”何念西紧紧挽住蒙悦手臂,诚恳地点头:“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
蒙悦露出一丝欣慰,随即却又发出一声无奈的轻叹:“只是你太年轻,还不懂得怎么体贴和照顾丈夫,再过几年,长大点,生过孩子,就知道丈夫对于家庭的意义了……”
再过几年,生个孩子……唉!
何念西不仅也在心里叹了一声,她和刑震谦现在才刚新婚,心里就已经出现了嫌隙,放眼望去,前面的路一片迷茫,完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安然无虞地走下去。
生个孩子,坐享天伦之乐,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情。
丈夫对于家庭的意义,说实在话,她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具体概念,也总结不出什么精辟的道理。
觉得不就是两个人住到一起、合法地睡觉觉么?噗嗤!
十九岁的脑袋瓜,对于婚姻的实质,以及家庭的社会意义,能想出多少东西?——蒙悦觉得吧,她暂时就不指望了!
只期待儿媳妇赶快今早长大,心智迅速成熟起来,让儿子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懂得疼惜他的好女人,当妈的也就放心了。
现在不急,毕竟媳妇儿年龄小,不懂事也很正常——全家人看中的,不就是媳妇儿的单纯和澄澈么,要是年纪小小就心眼儿一大堆,那才真令人发愁呢!
婆媳俩各怀心思走到游泳池门口,门是关着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一名女工坐在门口椅子上,旁边小推车上放着几块洁净的干浴巾,想必是为刑家大少奶奶预备的。
158 妙玉风骨
见到蒙悦婆媳俩,女工连忙站起来笑着打招呼。睍莼璩晓
蒙悦抬腕看看精致的瑞士订制女表,嘀咕:“都一个多小时了,丁蓉怎么还没游够……”
丁蓉,正是刑家大少***名字,也就是豆豆和来来的妈妈。
话音方落,一阵柔和的笑声从门内传来,“才一个小时,妈就着急啦?来来又顽皮了吗?”
门随即被拉开,一个穿着白色浴袍的窈窕少妇赤着脚走出来,伸手接过女工递去的浴巾,边擦头发边打量何念西,微笑着问:“这就是弟妹?”
何念西连忙礼貌地回以笑脸,热情洋溢伸出右手:“嫂子好!”
“你好——”
丁蓉顺手把擦湿的浴巾丢给女工, 瞅一眼何念西伸出的那只手,犹豫了一瞬,神色甚是犯难,似乎拿不定主意,究竟该不该跟初次见面的弟妹握手。
何念西有点尴尬,手堪堪地僵在半空,不知道该如何收回。
蒙悦立即眼明手快打圆场,把何念西那只手抓住,笑呵呵地说:“丁蓉呀,别老觉得来来顽皮,小孩子嘛,顽皮点才有小孩子味儿,天真活泼那是孩子的天性,在我们老人家看来,顽皮活泼的孩子,都是智商高的缘故哦!”
丁蓉似乎也有些尴尬,迅速瞟一眼何念西,勉强笑着接蒙悦的话:“妈,您和爸也别太惯着孩子,免得将来带回去后,我降不住……”
“你一个人带孩子,的确太劳心……”蒙悦立即趁机游说:“丁蓉呀,你这几天可以出去了解了解,其实咱们国内的教育环境不比国外差,从孔子学院在全世界受欢迎来看,中国的优秀文化以及传统教育还是很有市场认知度的……”
何念西算是听明白了,蒙悦这是苦心积虑地,试图说服丁蓉,把豆豆和来来留在国内承欢膝下呢。
大儿子不在了,一对孙儿又在大洋彼岸生活,遥不可及,思念之情无以聊慰——可怜拳拳望亲心呀……
心里忍不住又跟着一阵酸楚,注意力一分散,也就忘记了刚才被丁蓉拒绝握手的小小不愉快。
很想帮着蒙悦说话来着,但是又觉得毕竟第一次见嫂子,不知轻重地乱说话,很容不讨人喜欢呢!
更何况,蒙悦想把孙儿留在身边的这番心意固然令人酸楚,可嫂子丁蓉若是把孩子放在国内,独自一人去国外守着丈夫的陵园,孤零零孑然一身,失去丈夫,又不能时常见到孩子,那般处境岂不是更可怜?
何念西头一次觉得初步理解了“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这句话的含义……真叫人处处犯难!
与这种亲情、常情难两全的难处相比,她和刑震谦之间那点情情爱爱的小坎坷,又能算得上什么烦心事?简直就是鸿毛之轻!
有句损话说得没错——自己有苦难时,跟别人的苦难比一比,也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因为身边总是能找到比你苦难十倍百倍的人。
这话虽然有点不厚道,但是,理儿却是真的,实实在在地起着作用。
何念西暗自感慨着,心里某一河水,便呼呼啦啦地豁然而开了。
对于豆豆和来来的事情,丁蓉只是淡然一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就这么不动声色地应付了蒙悦。
又拿过一块干浴巾,礼貌地对蒙悦和何念西笑笑:“我去更衣室——”
蒙悦怅然摆摆手:“去吧——”
何念西搀着蒙悦,忽然间就产生出一种错觉,平时生龙活虎的蒙悦,在这么一瞬间,忽然间仿佛变得衰老而虚弱,身子软得好像就是站着,都有些费劲了。
婆媳俩目送丁蓉走进更衣室,静静站着,半晌,都没有说话。
何念西真心有点心疼平时待她如亲生女儿般的婆婆,搀着她,看她叹息着,眉眼间的愁意缓缓开始纾解,这才轻声说:“妈,我陪您去园子里走走,晒晒太阳,或者我们也去厨房看蒸包子,行不行?”
蒙悦苦笑着拍拍何念西的手背,神色间总算露出一丁点儿欣慰,“那就去厨房吧,帮着大姐阿姨们一起剥核桃,让豆豆和来来也跟着动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