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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萱水濛濛望着刑震谦,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于是便胡乱跟着何念西喊。睍莼璩晓
米蓝一个箭步冲过来,拉住米萱往后院儿拖,“走,洗手去!”
米萱一步三回头,一双杏核眼,别提有多么脉脉含情了。
只可惜她的多情寄托错了地方,刑震谦连一个睁眼儿都没瞅过她,旁观者白白为之动容!
到了后院儿,米萱却说什么也不肯洗手。
何家那块巴掌大的后院儿,几乎都被何爷爷开辟成了蔬菜园,仅有的一条小径走到尽头,凿了一方小小的水池子,何念西平时洗衣服涮拖把都在这里进行。
池子当然是很粗糙的,水泥浇筑而成,水龙头也是最简陋的那种,前段时间漏水,何念西找了块破毛巾缠绕在上面。
米蓝再怎么劝,米萱都不肯伸手,嫌水龙头脏。
米蓝肚里闷着火,关掉水龙头,皱着眉毛叮嘱米萱:“屋里那位刑首长,十有八九正在追念西,你不要动歪心思,否则就是自找难过。”
“你怎么知道我动歪心思?”米萱撅嘴,非常不满,“这话说得太难听了点儿,什么叫歪心思?刑首长又没跟念西姐结婚,凭什么不让我动心思?”
“你要是不听劝,以后伤到心了可不要怨我没给你说清楚——”米蓝无奈摇头,“人贵自知,妹妹,你不要犯傻!”
她这话说得够直白了,可米萱却故意跟她卖傻,歪着头顶嘴:“我怎么就不自知了?我都上大学了你还要管着我,你到底是我姐还是我妈?”
米蓝真是气得够呛,遇上这么个二缺妹妹,三天两头拿话噎人,真是无奈。
懒得再搭理她,指着水龙头问:“你到底洗不洗,不洗,就回家!”
米萱厌恶地瞟一眼缠绕在水龙头上的破毛巾,果断摇头:“不洗!”
姐妹俩回到屋里时,刑震谦正打算离开,已经走到门口。
“刑首长——”
米萱雀跃一声追过去,张开双臂拦在刑震谦前面。
笑嘻嘻地说:“刑首长,我手机坏了,可不可以借你手机打个电话?”
巧不巧的,刑震谦刚刚接完电话,手机还捏在手里呢。
不过刑震谦绝对是那种原则性极强、能拉得下面子的人。
乜一眼巴巴仰着头的米萱,冷冰冰丢出俩字:“不借!”
米萱小脸一红,娇蛮地一伸手,把刑震谦的手机夺了过来。
迅速拨出一个号码,然后递给刑震谦。
睁着水濛濛的大眼睛说:“这是我的电话号码,给你存下了,我叫米萱,首长别忘记哦!有空给我打电话!”
四周一片无奈叹息……
刑震谦接过手机,转脸儿去瞅何念西。
何念西连忙避开他的目光,抬头望天,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刑震谦把手机放进兜里,仿佛没听到米萱说话似的,只礼貌性地对大伙儿挥了挥手——“再见!”
056 长大的小鸟
米萱跺脚,胸口快速起伏着,气愤转身往路边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须臾间没了踪影。睍莼璩晓
米蓝抱歉地搂搂何念西肩膀:“念西,米萱不懂事,脑子短了一路电……”
何念西打断米蓝的话,佯装生气瞪她:“米萱也是我的妹妹,我可不允许你这样说妹妹!”
白疏走过来挽住何念西另一边胳膊,面色稍稍有些担忧,“念西,说好了让瓜瓜搬过来照顾爷爷,现在忽然多出个警卫员,瓜瓜还有地方住吗?”
何念西眉心皱巴成一团,“刚才我跟他商量让暂时别安排警卫员,也就是为这事儿,可是你看他那拧巴样儿,蛮横霸道不讲理,真是茅厕里的臭石头,太难说话啦!”
米蓝扑哧笑了,“我说呢,在后院儿闻到屋里一股子火药味儿,原来是你这颗小辣椒在燃烧呀,哈哈哈!”
不待何念西吭声儿,又促狭地眨巴着眼睛撬八卦:“喂小妞儿,老实交代,这位高大帅气的解放军蜀黍是不是已经被你推倒了呀?对咱姐们儿可要说实话哦!”
何念西一脸黑线,“推倒个屁!就那副硬石头德行,我才不感兴趣呢!”
“啧啧——”米蓝扁嘴,“还德行呢,妞儿,这位大叔长相气场那样都不缺,行情恐怕不是一般的抢市,你再敢嘴硬,当心到嘴的大叔扑棱着翅膀飞咯!”
米蓝这姑娘说话真心很逗趣,就连心情不好的白疏都被逗乐呵了,笑着推米蓝胳膊:“你这家伙,念西又不是大叔控,大叔想飞就飞呗!”
“就是——”何念西张开双臂,摆了个面朝天空深情吟诗的二货文艺状,长长地“啊”了一声,“海阔任凭鲤鱼跳,天高任凭大叔飞!想飞,就飞吧,挥一挥翅膀,滚粗不送!”
“哈哈哈哈……”
欢快的笑声飘荡在何家简陋古旧的小平房里,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肩并肩挤到何念西那张单人床上,咕咕哝哝,一直聊到凌晨三点多才疲乏睡去。
晚上不睡,早上必然崩溃——何老连长是这么担忧的。
老人家觉得何念西第二天早晨听不到闹钟响,必定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老人家拎起拐棍就去敲门,唯恐何念西一时贪睡误了大事。
不料才敲了两声,门就开了。
何念西脑袋伸出来,食指竖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爷爷别敲,她们俩还睡着呢!”
嗬,这丫头倒是大事不乱,心里还算有谱!
老爷子煞是欣慰,拄着拐棍满意走开。
原本还担忧平时有点小马虎的宝贝孙女会忘记实习的事情,现在看她这副表现,倒还真是令老人家放心。
再怎么珍惜呵护的小雏鸟,总归是要长大,要挥挥翅膀飞上蓝天的。
老爷子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可是到了今天,看到何念西如此懂事地一早起来收拾好东西,拎着要出门,他还是忍不住酸了喉咙。
多年以来,爷孙俩相依为命,朝夕总能见着面儿,还真是没有经历过什么长期分离。
何念西这次实习,编辑部那边说的是大约半个月,没有确凿敲定。
057 出发
因为去的是特种部队,据说会安排实习记者切身体会野战军的丛林生存训练,时间不好说,得跟着部队走,按照要求,必须无条件服从安排。睍莼璩晓
临出发前,她地把一张银行卡塞到早早赶过来的郭南骁手里,郑重交付:“这里面有五万块钱,三万是我卖车拿到的提成,两万是攒了四年的奖学金,瓜瓜,我爷爷的事情拜托给你,还有白疏、米蓝。大恩不言谢,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们!”
这件事儿郭南骁倒是清楚,何爷爷当年在朝鲜战场上受了伤,后来赶上十年浩劫又蹲牛棚受罪,落下严重的类风湿病根儿,春夏季节尚可勉强站立,到了冬天,只能整天躺床上动弹不得,关节痛得连轮椅都坐不了。
何念西之前给几个好朋友说过,要攒一笔钱出来,赶在入冬前送爷爷进当地最好的理疗医院做做治疗,提前巩固防范,以期寒冬来临时,爷爷能稍微好受些。
郭南骁把这张沉甸甸的银行卡复又塞给何念西,连连摊手,“不需要,真的不需要,既然信任我,完全交给我就行。”
见何念西要急眼,连忙又补充道:“再说,爷爷现在不是已经有医保了嘛,住院用不着我们自己花钱。”
这话倒是理儿,但何念西还是有些不安,“你们这么多人总得吃喝吧,不能总是让你们几个倒贴呀,又出人又出钱的,怎么可以!”
郭南骁难过地皱起了眉毛,“姐,你把我们几个当做外人吗?”
何念西终于无法再坚持,总算把那张卡重又装进兜里。
有几个贴心好朋友,又有刑震谦安排的警卫员日夜照料,家里的事情,完全可以放心。
何念西背上收拾好的双肩包,小心翼翼把刚刚从杂志社领到的相机挂到胸前,对郭南骁挥挥手,转身上了杂志社派来送实习生去部队的商务车。
据说主编蒙悦本来要一起随行,但临时接到任务,已经在前一天便到达部队驻地,所以现在商务车上除了司机和一位姓名不详的中尉,就只剩下两个人:何念西、孟诗鱼。
中尉其人,冷哇哇板着脸,一言不发坐在副驾,只是在汽车走一段盘山路时,因为孟诗鱼严重晕车、不停抱怨时,才开了口。
语言简单到前后三句话只有八个字——
“停车!”
“下去透气!”
“上车!”
何念西对他越加失去好感,本来她就看不惯这种冷冰冰的命令式语气,再加上他似乎颇为照顾孟诗鱼,孟诗鱼是谁呀,那可是抢了她何念西实习名额的人!
虽然现在她又重新拿到名额,但也因为这个平白欠下刑震谦一个人情不是?
当初没多想,现在仔细一掂量,不仅脊梁骨有些森然,那个身上沾了点流氓气的坏石头,日后还不定要怎么跟她讨这个人情呢!
都怪孟诗鱼,要不是她仗着家里有后台,背后玩“潜规则”,她何念西本来是光明正大凭本事拿到实习机会的呀!
058 相逢一笑泯恩仇
她承认,自己心眼一时半会儿就是小!无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就这么原谅孟诗鱼,哼哼~~
奉行“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这一原则,何念西毫不犹豫地,立刻将这位萍水相逢的中尉也一并划入她的黑名单。睍莼璩晓
她的性格向来简单,不想理睬谁,绝对不会勉强客套。
所以,一路无话,只靠在玻璃上悠悠地欣赏沿途风景。
特种部队驻地甚为隐秘,离开市区,穿过一个县城,翻越一段七拐八扭的盘上道,舟车劳顿了将近五个小时,才在一堵覆满绿藤的钢丝网围墙边停下。
何念西虽然不比孟诗鱼那么娇气,但颠腾这么久,胃里不禁也有些七荤八素直搅合,蠢蠢地往喉咙里涌,一见停车,连忙推门跳下去,张开嘴巴美美地呼吸几口山林间的新鲜空气。
还没完全活过来呢,旁边一声吆喝:“请走这边!”吓得她浑身一颤,定睛一瞧,只见中尉先生已经转身走到了大门口。
唉这孩子,这么有礼貌的话,到了他嘴里,咋就变得跟杀猪刀似的狰狞冰冷呢!
何念西连忙跟上,边走边打量院子里简洁整齐的营房,以及随处可见的“忠于祖国、忠于人民”之类的标语,兴奋地感受这里的神秘和庄严。
微风拂面,带来一阵热烈激昂的掌声,何念西不仅有些好奇,紧追几步问:“中尉先生,这是什么声音,听起来蛮热闹嘛!”
“叫我同志!”中尉甲严肃纠正,然后指了指右前方,“那边的校场,看到了吗?”
出于未来新闻人对于新鲜事物的高度猎奇行业操守,何念西和孟诗鱼都很认真地顺着中尉的手指头努力抻了抻脖子。
最远处的一排营房后面,果然可以看到小小一角空地,那应该就是中尉口中所说的校场了。
可是,貌似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看不到。
当然,何念西和孟诗鱼都明白,这是因为角度问题所导致。
中尉继续介绍:“今天周一,是大队长亲自下校场听汇报的日子,今年的新兵蛋子素质还算不错,刚才肯定是有人完成了某项高难度军事动作。”
难得中尉同志一口气说出这么长的话,何念西悄悄抿唇眨巴眼睛,冷不丁瞧见孟诗鱼恰好也在做类似的表情,顿时没按捺住,两人一起扑哧偷笑。
相逢一笑泯恩仇,其实年轻女孩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忘不掉的仇恨。
况且何念西就是这样的性格——但凡遇到不爽的事情,当时憋火一阵,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抛诸脑后。
两人怀着对新闻事业的严肃和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