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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百遍:何念西你个没出息的!笑点低也要看场合啊对不对!别平白长了人家威风灭了自个儿志气!
好在刑震谦压根儿就没打算真心征求她意见,口头敷衍一下走了个形式之后,不等她有结论,他早就一脚踩下油门,轰一声冲出公安局大院儿,驶上快车道,直接奔着烈士陵园方向奔驰而去。
瞧瞧,任何时候,这爷们儿总是这么强势这么霸气。
唉!
一路上刑震谦耐心地跟何念西解释了一下,何念西的父母当年是去军工厂上班的路上遭遇车祸的,这种性质属于工作时间的意外,追为烈士虽然并不怎么符合条件,但是也不至于引起什么争议,毕竟他们都是在籍的军人。所以何念西不要为此而感到不安,他就是不想让她操心,才悄没声儿地直接包办了。
这么一解释,何念西也就宽心了很多。
虽然这事儿办得有点叫人恼火,但是毕竟刑同志确实出于一片好心,她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一味胡搅蛮缠侧重一面。
只是他那个霸气性子,实在是叫人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唉。
烈士陵园的环境自然是很好的——蓝天白云鸟语花香,时常有学校和各种单位组织起来去献花,那种清静却不凄凉的环境跟公墓相比,差距绝对不止一小截。
到了地方一看,何念西对刑震谦彻底只剩下感激了——
高大翠柏掩映下,何氏夫妇的墓碑并排依偎于整齐的绿茵上,四周散落着很多桔花小苗,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生机盎然,倒是完全没有了坟墓的沉重感,只剩下相互依偎的温馨感了。
要是搁在以前,这座南方城市冬天鲜花盛开也是属于正常现象,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可今年不同,下了几十年没下过的大雪,可这片墓地上却还能看到鲜花的身影,何念西惊讶之余,也看到了刑震谦的用心。
之前在市公安局,听到段卓远说出那些话时,何念西的心情真的已经悲痛到快要崩溃的地步,沉重得无以复加。
现在到了父母坟前,看着竖立在眼光树影相互婆娑的并立墓碑,何念西的伤心感立即被冲淡了很多,感觉就像是父母并肩站在面前一般,看着他们在舒适宽敞的环境中相互依偎的恩爱样子,何念西的心,也溢满了温馨。
在草地上蹲下,伸手去抚摸父母的墓碑,何念西喃喃轻语:“爸,妈,杀害你们的凶手已经找到,她很快就能得到正义的处罚,爸,妈,你们再也不用含冤九泉了,等到好消息传来时,我一定第一时间来这里告诉你们,请你们耐心等待……”
说到最后时,还是止不住哽咽了嗓子。
之前本来就已经哭得有些沙哑的嗓音,现在带上泣音,着实令旁观者心疼不已。
刑震谦也陪着蹲下去,柔柔摩挲何念西的后背,这才发现她竟然消瘦了这么多!
心尖尖顿时泛出一股酸楚,满面疼惜,轻声抚慰:“别伤心了,爸妈长眠于这里,时常能得到祭扫,不会孤单也不会无聊——”
他指指那些生机勃勃的桔花苗:“你看看这些绿桔花长得多么旺盛,这是高凯想方设法从植物园的温室培养棚里面移植来的呢,你喜欢桔花,我就在爸妈这里种满桔花,就好像你随时陪伴着他们一样,他们一定会很开心,你说对不对呀念西?”
原来,这些桔花苗是珍贵的品种绿蟹爪呀!
何念西大为惊愕……
举目四望,父母的目的周围真的慢慢的都是这样的绿菊幼苗。
这么多的绿菊,得需要多少成本呀……太奢侈了。
何念西不仅又想起“厚德载物”这四个字。
父母被追为烈士,得以长眠烈士陵园,已经有了那么几分勉强的意思。
坟墓上又覆盖了名贵的绿菊,使这片墓地显得格外醒目和突兀。
德不至厚,何以载物?
过度的奢侈和优待,父母这样的小老百姓,何以承受?
不过……好在这绿蟹爪是应季花卉,这一季开败了,如果不精心照料的话,下一季不会再自己盛开。
何念西轻轻叹气,看了看刑震谦,“谢谢你为我父母所做的一切,我很感激……可是,这个绿桔花,明年别再种植了,就跟旁边的墓地一样,种些蒲公英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再搞什么特殊。”
“遵命!一定不搞特殊!”刑震谦眉眼间闪烁着开心,仿佛何念西愿意吩咐他事情了,既是意味着默许和接受。
230 辈分升级
至于默许了什么,又接受了什么,内个……反正何念西又没指明方向,那他干脆就按照自己的理解去进行下一步举措好啦!
从烈士陵园出来,何念西本来打算去一趟学校来着,很久没去,几乎都已经脱离集体了。悫鹉琻晓
可刑震谦却说出一件事儿——搬好了移民手续的丁蓉,昨天已经带着豆豆和来来离开了,蒙悦心里不好受,今天没去公司,也没去杂志社,一个人躲在家里伤春悲秋呢。
何念西偷偷龇牙……就说嘛,哪里能平白占人家好处,她父母被安顿好了,紧跟着立刻就轮到她去回报人家妈妈了。
对于蒙悦,何念西现在又有了一重新的认识。
以前不知道江小乔还曾经有那么神秘的一份工作,也就不难猜出来,蒙悦当年极力反对刑震谦和江小乔的婚事,恐怕不仅仅只是如蒙悦所说的嫌江小乔心眼儿多、且又家庭社会关系复杂等等,很大程度上,应该跟江小乔的法医工作有关吧——红贵豪门里的阔太太蒙悦,同时也是世界知名皮具的幕后大老板,既然是生意人,必然会有所忌讳,整天接触死人的江小乔,怎么看,都绝对不适合成为刑家的儿媳妇。
那么她何念西呢?赤贫军属出身的她,能进入刑家做少奶奶,刑家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报当年的旧恩吗?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刑震谦沉溺于旧情不能自拔,蒙悦看着着急,而她何念西正好就这么出现了,有合适的理由,又因为成绩好、盯着小神童名头,具备良好的传宗接代基因,所以就这么被选中了?
想到这里,何念西脊梁骨一阵阵凉唰唰地飘着小风,立即打住无厘头的猜想,羞愧得脸皮都有点发烧——怎么能这么想事情啊,最近这是怎么了,心眼儿越来越多了,再这么下去,会不会变成另一个江小乔!
偏偏刑震谦眼尖得要命,立刻看出来何念西脸上的不对劲,关切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晕车了吗,还是渴了?
何念西稍稍迟疑了那么几秒钟,觉着自己也不是那种心里能藏得住话的类型,强憋着实在太累,于是便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刚才的想法说了出来。
刑震谦嗤儿地笑了,继而伸手摸摸何念西的脑袋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她依旧明澈单纯的眼,认真地说:“念西,是我毁掉了你的纯粹,让你学着开始怀疑全世界……对不起!”
世界上最难得的就是怀揣一颗相信全世界的心,这颗心单纯而善良,因着自己的简单,所以相信所有人都很简单。
越是简单的事物,越是难以长久维系,毁了,就是毁了,再也不能拣拾回来。
何念西又一次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蜗牛,第一次伸出触角迎接阳光和氧气时,却意外地遭受一场暴风雨,从此缩回壳内,永远地失去了再度出壳的勇气和兴趣。
尽管她现在已经知道,伤害他,并不是他的出发点,可无论如何,实际过程已经造就了她被深深伤害的结果。
正如车内电台现在正播放的一首歌曲:你给我保护我还你祝福,你英雄好汉需要抱负,可你欠我幸福,拿什么来弥补?
……
他以她的单纯信任为代价,成就了他的英雄事业,那么她的幸福呢?她被损伤得无已修复的信任和甜蜜呢?
何念西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精神快要严重分裂了——要面对正义的、关于“军嫂”身份该有的牺牲精神,又要执拗地坚持自己的小女儿情节,固执地认为这本来就是她和刑震谦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非得要被强加那些跟“光荣”以及“责任”有关的东东!
她不管那些高尚的玩意儿,她就只是被老公欺骗和伤害了的小女人,谁要是敢跟她谈高尚,谁特么自己去遭一回这个罪试试!
经了这么一场事儿,她主观意识里发生了很多的变化。
遇事儿反复斟酌是其中一桩,小心翼翼更是不必说,还有就是学会了缄默。
譬如现在,她就默默地坐在车里听音乐,对于刑震谦的道歉,不表示接受,也不表示反对。
这孩子怎么变成闷罐子了……唉!
刑震谦心里的罪孽感顿时又加深了一重。
汽车驶进刑家大门,下车后,何念西发现院子里已经横七竖八停了很多辆轿车,几乎清一色全是白底红字的标配,那场面……啧啧,真叫一个霸气!
至于车的档次嘛,其实已经不重要,从刑震谦的吉普身上,何念西就已经深深明白一个道理——车如人,眼睛看到的只是外表,绝对不能代表其核心!
进了屋子,看到满屋子热热闹闹的人,何念西顿时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她过来肯定得陪着蒙悦说话谈心,听她倒苦水,现在可好,这么一屋子人陪着呢,轮不到她去邀好儿了!
事实上,何念西在刑家还是很受欢迎滴。
脚丫子刚一踏进门槛,立即就被眼见的刑加加瞅到。
随着一声欢快的“嫂子回来咯!”
呼啦一下,何念西立即被几个年轻人热情包围。
面孔都蛮熟悉——
活泼热情的堂妹刑加加、美貌邪魅的姑表弟端衍,两人一左一右挽住何念西胳膊,抢着跟她套近乎,别提多亲热了。
不愿接受家族安排、自己拉起旗杆创立广告设计公司、甘愿满大街跑着拉业务的姑表妹端蔷,依旧不屑于跟“小孩子”们一起瞎哄哄着玩儿,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跟大人们一起讨论时政和外交。
而娇羞胆怯的甜美小女生端柠,在何念西面前倒是不畏生,我见犹怜地站在何念西面前,怯生生喊嫂子,犹犹豫豫地说听说嫂子是郭南骁的朋友,能不能托嫂子把粉丝们亲手抄录的祈福转经筒给郭南骁带去?
端柠来了,不用说,年轻的闷罐子市长刑澈自然也在场。
依旧是内敛高雅的气韵和风度,面带微笑站在端柠身后,不动声色,面水儿端得纹丝不乱。
但是很可惜……谁都能看得出他“护花”的小心思。
这个被何念西视为“撬不开嘴巴的强敌”往面前一站,顿时令何念西有了压力,压根儿就不敢正视这位,只自顾着跟端柠说话:“我现在也见不到郭南骁呢,怎么办呀端柠……”
端柠满含希望地又问:“那嫂子一定知道他在英国的地址吧?不用告诉我,麻烦嫂子帮忙给寄过去也行!”
何念西满面歉意:“实在不好意思呢端柠,郭南骁在英国的地址我倒是知道,可他现在不在英国,就是寄过去了,他也收不到。”
甜美小女生皱着眉毛一阵神伤,怏怏地垂下眼帘,退到了一边。
端衍和刑加加架着何念西要去活动室打冰壶球,这个倒是颇中何念西的心思……可是却立即被刑震谦板着脸拦住。
“长辈们都在厅里坐着呢,念西——”
他眉间含了笑,冲她挤睐使眼色。
还是躲不过,得去给长辈们请安,唉~~
何念西在心里长吁短叹着,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进这个家门时的场景儿。
奢华得如同宫殿的刑家,令她这个寒门小舍长大的穷孩子感觉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一想到即将从待拆迁的平房跨进贵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