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歪歪斜斜靠在门框上,睁大眼睛拼命瞅刑震谦,继而扑哧一声笑了,嘻嘻哈哈地,有气无力回头喊:“念西,你……你家……老公……来了!”
她的舌头在酒精作用下,早就已经变得僵硬,说话转不过弯,使劲儿打磕绊儿。
刑震谦耸耸鼻子,倒抽一口冷气,汗滴滴,这姑娘喝了多少酒,这么大酒味儿!
心里却立即释然……米蓝喝成这样,不用说,性格豪爽的何念西坑定早就抢着把自己撂倒了,这样的话,说明她并不是有意要给别人抱的喽……
米蓝醉得连话都说不囫囵,也没必要跟她打听什么了,还不如自己直接进房间去找——
刑震谦颇有礼貌地说:“米蓝,我需要进里面去找何念西,抱歉——”
米蓝歪歪扭扭往旁边闪了闪,热情洋溢伸出一条胳膊,做了个请的姿势:“欢——迎!”
刑震谦还没来得急进去呢,何念西却自己走了出来,踉踉跄跄冲到房间门口,冲刑震谦嘿嘿嘿一阵傻笑,醉眼朦胧问了声:“你来啦,你怎么来啦?”
刑震谦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何念西站都站不稳,身上的酒气比米蓝更重三分,头发也是乱糟糟一团,毛衣外套也不知道挂到哪里,拖出一根长长的毛线,模样简直狼狈极了!
最重要的是,她的一条胳膊竟然还架在郭南骁身上!
郭南骁神色很正常,甚至有点挑衅意味,表情不爽地看着刑震谦。
而何念西的身体,就那么完全没有缝隙地紧紧贴在他侧面,软软趴在他胳膊上,柔弱得就像是一条无骨鱼。
092 洗澡澡
这场景儿着实太适合考验人的耐性,可惜军营出身的猛汉子没那么好的耐性。睍莼璩晓
刑震谦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呼呼呼在身体里燃烧起来,直接跳过初级阶段烧得旺盛,使劲儿在身体里面蹿呀蹿,忍耐力已经被这股火焰逼到临界点,必须得爆发出来!
盯着何念西与郭南骁的身体连接点,眼神儿就像是三九严寒开冷气机,呼呼呼往外淬冰渣子,直接把温度降到零下范畴。
冷嗤一声,闷闷地笑了,“玩儿得挺开心嘛!”
“嗯,开心……”何念西摇摇晃晃挂在郭南骁胳膊上,依旧傻里傻气地笑。
大概是没站稳,脚下一个踉跄,身体顺势向侧面一扑,整个人顿时完全趴在郭南骁身上,两只手抱住他脖子,十分没节操地打了个酒嗝。
郭南骁这个小白脸儿,看起来瘦哩吧唧没几两力气,反应却倒是敏捷得很,一瞬间的事儿,他立即趁机把何念西抱进怀里,双臂环住她的后背,细声温气地关怀:“你浑身都没力气了,要不还是去床上躺着吧,就像刚才那样,我继续给你按。摩脑袋……”
哟,这里还提供按。摩。服。务呀,难怪俩女孩发型都是乱糟糟一团呢!
刑震谦倒抽一口凉气,终于忍无可忍。
他刑震谦领过证的小媳妇儿,怎么能喝醉酒躺着让男人给她做按。摩?而且还是郭南骁这个显然对她企图不单纯的男人!
“何念西!”他低吼一声,果断伸出强健有力的手臂,对准目标,唰,干净利落地把何念西从郭南骁怀里拽出来,直接过渡到自个儿怀里。
就算再怎么瘦弱单薄的男人,遇到这种触及尊严的事情,也会立即血性饱满,绝对不能生生站着任凭羞辱。
郭南骁脸色瞬间一阵发青,之前的挑衅神情完全被轰然涌出的愤怒代替。
他眼珠子几乎都要接近暴红状态了,牙齿咬得咯咯响,双目喷火盯着刑震谦,忽然怒喝一声:“放开她!”
刑震谦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一般,深邃双眸波光流转,挑挑眉毛,将郭南骁上下扫视一番,搂紧了何念西,扑哧,轻蔑地发出一声冷笑:“还是上次那句话儿,想要跟我挑战,先练出点肌肉,等你长大了再说!”
他说的没错,郭南骁个子既没他高,体格也远远不可与他相匹敌,确实不出于一个对话段带。
郭南骁瞟一眼刑震谦军装下健硕的身体线条,自尊心严重受挫,恼羞成怒之下,失去理智,完全不考虑后果,只想着必须要出一口恶气——
吼一声:“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放开我姐!”1d7TI。
猛然伸手,就要去夺何念西。
手臂才刚挥过头顶,立即在半空中被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牢牢钳住,任凭他怎么努力,咬牙切齿,脸颊憋得赤透,可完全都是无用之功,丝毫动弹不得。
刑震谦捏住郭南骁的胳膊,面儿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神色,微微咧嘴,扯出一抹轻蔑浅笑,“小子,以后要找人打架,先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实力!”
“还有,”他就像是在讨论天气一样,漫不经心再次浅笑:“既然你跟念西是姐弟关系,那么以后我认下你这个亲戚,今天忙,下次我们再找机会热络亲情!”
说罢,略微驶出四五分力气,朝前一搡——郭南骁瘦削的小身板顿时就像脱离吸星大法的引力般,接连朝后面踉跄几步,嘭,坐进靠着墙根儿摆设的沙发内,双脚朝天架到沙发扶手上,半晌动弹不得。
站在后面儿看热闹的米蓝,被这么一惊吓,酒意顿时消了三分,瞠目结舌看着刑震谦,吸着冷气儿惊呼:“刑震谦,你跟亲戚都是这样热络亲情滴呀?太火爆了吧!娘嘞!”
身后浅紫色公主床上,白疏迷迷糊糊哼唧一声:“娘什么……”
“不关你事!”米蓝连连摇头,“赶紧睡你的大头觉!”
刑震谦眉眼依旧挂着冷肃肃的表情,淡淡地冲米蓝说了声:“抱歉,打扰你们了!”
说完,弯腰朝起一抄,稳稳将站不稳的无骨鱼何念西抄进怀里,就跟抱小孩儿似的,牢牢揽住她的腰身儿,转身,大步走向楼梯口。
楼下,米萱正气急败坏地把一只欧式迷你摆钟在茶几上摔得啪啪响,边摔边冲钟点工大声吼:“你自己看看时间,几点啦?挣钱挣腻啦是吧?迟到了还敢理直气壮跟我争辩,信不信我打电话去你公司投诉你呀!”
刑震谦抱着何念西径直穿堂而过,就当是在大街上走一样,完全无视客厅里的闹剧,直接走到大门口,拉开门把手,大步走出去。
大门口的台阶还没下完,身后啪啦一声脆响,紧跟着,一只漂亮的白色钟表滚到刑震谦脚下,骨碌碌残喘着,无奈地碎成一堆零件儿。
紧随其后的是米萱歇斯底里的一声吼:“你当我们米家是什么地方!想几点来就几点来吗?No!不可以!”
被逼急了的钟点工默默转身往出走,从刑震谦身边路过时,刑震谦才听到她嘴里咕哝的是:“这种大小姐我见得多了,今天对我说No,回头不要再打电话求我回来!”
刑震谦浅笑着打开车门,把何念西放到后排座位上,用安全带仔细固定好,然后回到驾驶室,启动引擎离开米家大门口。
考虑到何家现在一屋子人,何念西喝成这样儿回家去显然不合适,于是刑震谦直接调转方向,朝着与何家相反的方向开。
他十八岁生日时,作为成人礼,蒙悦赠送一套青年公寓给他,寓意他从此可以离开家门独立生活。
事实上,收到那件礼物之前,他就已经进入军校,过着纪律严明的半封闭式生活,早就离开家门独立生活了。
毕业后直接进部队,自然用不着去外面居住,那套公寓也就一直处于空闲状态,白白占据一份居住资源。
今天带着醉酒的何念西,刑震谦琢磨着去哪里都不合适,忽然想起自己还有套公寓,于是当即决定下来,把她安置到那里,应该是个比较妥当的主意。
刑震谦娴熟地驾驶着吉普车,转弯时回头瞄一眼,何念西脸蛋红扑扑的,星眼迷蒙,长剌剌倒在座位上,依旧没心没肺地傻笑。
不是说女人喝醉酒了只会哭么,他这小媳妇儿倒还真是特别!
尽管车速很慢,马路也很平坦,而且改装后的吉普车减震性能非常棒,可毕竟何念西体内酒精含量着实过高,红绿灯停停走走的,她的酒劲儿还是被颠腾上来了。
攀着靠背想往起爬,可是身上缚着安全带,挣扎一下,没爬起来。
刑震谦连忙刹车,停靠到路边花圃旁,飞也似的冲下车,绕到后面拉开车门,打算扶何念西下车。
可是,早就来不及了——
只听哇一声,她趴在后座上,脑袋垂向地板,七荤八素掺杂着熏人的酒臭味儿,顷刻间花花绿绿糊了一地板!
刑震谦虽不至于洁癖,但是在军营里整洁惯了,极爱干净的,何念西此刻头昏眼花,却也含含糊糊意识到这一点。
肠肠肚肚全倒空后,意识总算清醒了些。
胳膊撑在座位上,吃力抬起头,满脸歉意,“邢叔叔,对不起!我……我这就清理……”
说着,拿起放在座位上的抽纸盒。
“放下!”
冷冽的命令蓦地想起,何念西顿时打了个寒噤——
手一抖,纸盒掉落。
这下彻底悲哀了,何念西弱弱致歉,“纸全脏了,那啥,你车上,有没有抹布……”
刑震谦蹙眉,先解开安全带,然后双手伸过来抓住何念西肩膀,微微用力,小媳妇儿就被他从车里拎了出来,顺手放在花圃的路牙子上。
生气了?要把她丢在这里?
举目四眺,貌似这里是四环路呀……人烟稀少,公交车站还离得远着呢。
何念西心里顿时一凉,一把扯住刑震谦裤脚,“邢叔叔,我保证给你打扫干净,这里是四环,我包包不知道拉哪里了,身上没钱,没办法回家的……”
脸都丢尽了,她何时这样哀求过别人啊……
“让!”
刑震谦下令,简单明了。
这男人,昨天在医院病房时,分明还陪着爷爷聊天聊得笑意盎然,现在不就是弄脏了他的车嘛,多大个事儿呀,立刻就恢复一贯的冷冽作风,变脸比变天儿还快,性情太难测了!
又不是不给他打扫,真小器!
他绷着脸将何念西那两只碍事的脚丫子往一边踢了踢,何念西身体一阵发软,晃晃悠悠歪倒在身后的绿化矮灌木上。
幸好现在是秋天,花圃边落了厚厚一层落叶,坐下来倒也不硌屁股。
身后靠着灌木丛,隔着厚毛衣,也不怎么硌脊背。
凉风吹着,身体里的酒精嗖嗖地往脑门上蹿,醉眼迷蒙,看什么都是混沌一片。
影绰看见刑震谦打开后备箱,拿出拖把和一大桶储备水,雷厉风行地洗车。
何念西脑袋快晕炸了,实在没有闲劲儿去琢磨刑震谦的心理动态。
索性脑袋往膝盖一架,就着初秋的小寒意,呼哧呼哧睡着了。
刑震谦强忍住浓烈的发酵酸味,三下五除二将车内污物清除干净,转身喊,“上车!”
没有应答。
转身,看见何念西垂着头,睡得正香酣。
灌木丛上缀满了叫不上名字的小红豆,一颗颗累累攒攒挤在枝头,她娇小的身体就那么柔软无骨地陷在红豆丛中,脸上、额头上都被伸过来的枝头遮挡住,嫣红水嫩的嘴唇儿于是显得格外明晰,灼灼地与红豆争辉。
她那件脱了一根线头的毛衣,现在被灌木丛挂住,都不知道已经增加了多少条脱出的线头,刑震谦伸手从红豆丛上往下扯拽她的毛衣线,那双用来握枪的大手,显得那般笨拙,半晌才把凌乱缠绕在枝条上的毛线完全扯拽出来。
这什么破衣服,质量也太差劲了!
刑震谦皱皱眉头,胸口某个地方顿时又柔柔地开始融化——那么努力勤奋的小姑娘,几乎每个假期都在打工,钱没少挣,却舍不得给自己买件好衣服。
又一想,她爷爷以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