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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何念西还真是多虑了,刑震谦手机质量是很好的,哪像何念西那部山寨机,在公交车上接个电话,不用免提,全车人都能听清楚整个对话过程。
“你小声点儿——”何念西掩住嘴巴,又心虚地瞟了瞟身后,“你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也不考虑一下人家的感受,万一被……他听见,多难为情!”
幸好刑震谦正襟危坐,就跟在部队里一样,表情也板儿正得很,拿着平板电脑正在拨拉,貌似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对何念西打电话的内容丝毫没有关心的迹象。
何念西松口气,压低嗓音,表情严肃地认真告诉米蓝:“我跟他,我们就像你跟武二郎一样清白,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别再胡乱猜测了哈,赶紧去洗洗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去听课呢!”
她这么一说,米蓝似乎有些泄气,恨铁不成钢地对着手机一阵咆哮:“你这个没脑子的家伙!刑震谦那么高贵帅气的男人被你遇上了,你不赶紧想办法把他抓紧,回头到嘴的鸭子飞了,你保准儿得后悔死!今儿晚上你哪里都别想去,就跟刑震谦住一起!我家今晚不收留你!对了,老娘在此给你下个强制性任务,今儿晚上,你务必把刑震谦给办倒了!不管采用什么方式!必须办倒!明儿早上听你汇报战果!”
说罢,啪,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何念西耳膜被震得一阵嗡嗡响,原本就不怎么清爽的脑袋瓜,现在似乎晕乎得更厉害了。
哭笑不得,把手机还给刑震谦,揉揉额头问:“内啥,水在哪里?我想喝点水……”
她现在简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刑震谦,怎么叫,都觉得不合适,很尴尬,只好含含糊糊地用“内啥”来应付。
醉酒后的人对水的渴望,刑震谦是知道的,他早就已经在便利店买了纯净水回来。
不仅有水,而且还有水果,洗干净了摆在浅蓝色的北欧风格水果盘内。
他指了指茶几,“水在那边——”
何念西过去倒水,端起杯子咕咚咕咚乱灌一气儿。
灌撑了,抹着嘴儿,犹豫不决地冲刑震谦征求意见:“内啥,我晚上住这儿,行不行?”
刑震谦那双深邃的眼眸显然迅速闪过一道兴奋的光芒,就像闻到肉味儿的大灰狼似的,强忍住即将冲破喉咙的雀跃声,波澜不惊地点头,淡然轻啐:“舍不得走,就住呗,反正这儿晚上也没别人!”
“……”
何念西无语,放下水杯自行面壁。
默默为自己今晚的前途命运表示担忧呀!
与狼共枕,这得需要多大勇气和智慧,才能做到不被吃掉、囫囵而退?
恐怕会很艰难吧……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
有了!……何念西一拍脑袋,于是鼓起勇气,勉强挣出一脸假笑,谄媚地望着刑震谦,“能不能借我一点钱?嗯……二百块就行,我明天拿到钱包后就还给你!行不行?”
“不行!”
刑震谦回答得斩钉截铁!
面不改色心不跳又好脾气地解释一句:“我身上只有卡,没有钱,”他乜斜着眼,挑挑眉:“要不,你看你能刷卡不?”
“……”
何念西被气得一阵肌无力……羞愤难耐,扯开嗓门而吼一句:“二百块都没有,还牛什么牛!”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呀有木有?生平第一次,何念西因为借钱而受到如此严重的打击!
此乃人生一大羞辱也!刑石头,我给你记下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走着瞧!
痛定思痛,何念西觉得自己正在遭遇人生史上最艰难的一个夜晚——
有家不能归,好姐妹儿又狠心将她拒之门外不肯收留,倒是有个现成的解放军蜀黍表示愿意收留她,可问题是,这位蜀黍最擅长吃豆腐占便宜、最最不靠谱啊有木有!
小白菜呀,泪汪汪,呜呜呜……
现在又已经是深夜,找同学或老师借钱更不合适,她可不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喝醉了被男人扛回家、半夜爬起来连车费都没有这么丢脸的糗事!
总不能露宿街头吧……她倒是有那个志气,可惜却没那份胆量,冷不冷的就不说了,关键是不安全。
思来想去,她何念西今晚唯一能逗留的去处,除了刑震谦的公寓,似乎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唉……可悲!
思想做了一番斗争后,百般无奈,只好强忍住羞恼,沮丧地厚着脸皮“借宿”。
小丫头片子思想做斗争时,面部表情的变幻可都落在刑震谦眼里呢,瞧着她最终下定决心,就像个斗败的公鸡般,蔫不拉几的沮丧小模样,刑震谦一阵好笑,终于不忍心再逗她玩儿,镇定地点头,表示愿意收留。
为化解尴尬,语气温和地关切了一句:“头还晕吗?”
“嗯,”何念西老老实实点头,“很晕,又晕又痛,难受死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逞能!”刑震谦放下平板电脑,站起来去摸何念西额头,板着脸,没好气地讽刺她:“没那个熊本事,胆子倒不小,敢把自己灌成那样儿,没头脑!”
拎着她,“走,去阳台上透透风!”
何念西哎哟一声缩缩肩膀,吸溜着冷气儿,歪头瞅肩膀上那只大手,“痛!松手呀你!”
对方懒得理睬她,冷哼一声,霸气地拎紧,我行我素!
到阳台上,把她往一张藤椅里一丢,冷哈哈地下命令:“坐好!别跟个歪脖子树似的,精神面貌太差了!”
何念西揉着肩膀,不服气地咕哝:“我又不是你的兵,干嘛对我这么凶……”
话虽如此,却还是老老实实依言坐直身子,小胸脯纠纠地挺着,抖擞精神扭头朝身后抛个何氏销。魂小白眼儿——
“这样行了吧?”念了一因他。
刑震谦瞟她一眼,毫不留情冷哼一声儿:“半吊子!”
“……”
何念西心脏一阵抽搐,默默承认抡起斗嘴皮子这门功夫,她在刑震谦面前,的确只能算是半吊子!
悲剧啊悲剧!
算了,还是缄口吧,免得自讨苦吃!
这套房子面积并不算大,但是阳台却很宽敞,并且安装了整幅落地玻璃窗。
何念西伸手将窗帘拽开一条缝隙,沉沉夜空以及漫天星辰顿时跃入眼底。
“哇——”她由衷感慨:“坐在这里看夜景,视线真好!”
还没感慨完呢,头顶忽然一热——显然是刑震谦的大手覆盖过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已经开始轻柔地挫揉,手法很笨拙也很凌乱,可是却很认真。
“坐好,不要乱动,我给你捏捏,应该有助减轻头痛!”
啊?
她难以置信地睁圆眼睛,继而,立刻疑惑地嚷嚷:“你不会是在变着法儿虐待我吧?怎么……这么痛!”
刑震谦有点惭愧,连忙把手劲儿又松了松,神情泰然做自我检讨:“刚才手有点重……现在好了吧?”
“嗯。”
虽然捏得毫无手法可言,但是有两只手在脑袋上按揉折腾着,胀痛感确实减轻了很多。
真准备来一句真心的夸奖来着,头顶上方却悠悠儿飘来一句:“以后记住,不准随便让别人给你按。摩!”
噗嗤……敢情大叔还惦记着瓜瓜给她做“按。摩”那茬儿呢,难怪会这么好心主动给她捏头,原来是要图谋着刷新她的记忆呀,切!
网上传说的大叔一般都比较闷骚腹黑有心计,且睚眦必报沉得住气……果然!
鄙视大叔!
不过,鄙视归鄙视,客观地讲,大叔的耐性和上进心还是比较值得赞扬的——
“上边儿,不对不对,再往下一点儿……”何念西唉声叹气,对于石头大叔不能准确地一步到位捏到最痛处表示怒其不争!
“这里可以稍微重一点儿——”她授意,但立刻又从藤椅上跳起来捂着脑袋尖叫:“痛死啦!也不用这么重吧,嗷!”
石头大叔面部表情赤橙黄绿青蓝紫一阵变幻,最终以一个咬牙切齿的动作作为收尾,几秒钟后,居然轻轻扯了扯唇角,牵出一朵温柔潋滟的微笑。
双眼喷火盯着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片子,好脾气地笑着低吼一声:“叫你坐好,耳朵踩脚底下了吗!”
尽管她最终不得不按照他指定的动作乖乖挺直脊背坐在藤椅里,一动不动接受“按。摩”,可他的力度到底轻了下来,按照她要求的程度实施服务,并且还虚心地问:“哪里还痛?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何念西舒坦得直想哼哼,活了十九年,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惬意地坐在视线超好的宽敞阳台上欣赏夜景,而且身后还站着个气场强大得就像一块“吸睛石”般、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一身女人眼球的帅气老男人在为她耐心地捏脑袋瓜!
啧啧,太舒畅了!
脑袋捏得舒坦了,哎哎哟哟地靠到椅背上,时值凌晨,何念西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哼唧声显得有点不是那么合适,顿时“腾”地羞红了小脸蛋!
虽然她哼唧,是因为刑震谦把她脑袋捏得太舒坦,不由自主发出的声响儿,这本来是一种下意识的自然反应。
可是这种声响儿放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深夜,就显得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不知不觉地变了味儿!
小丫头片子声音软软的,甜甜的,本来就很好听,再这么柔软无力地一哼唧,就更是像甜糯米一样,令人顿时掉了魂儿,欲罢不能!
刑震谦忍无可忍,终于停住动作,噗嗤笑了,苦巴巴地发牢骚:“左邻右舍还以为这家男人有多享受呢!”
“……”
何念西强忍住没去接话茬儿,觉得这种情况下,还是老老实实闭紧嘴巴比较安全。
秋夜的风已经有点小凉意,但何念西身上酒精含量过浓,一点都不觉得冷,反倒觉得被这小风吹着,头脑还蛮舒服。
要是没有刑震谦说那些粗犷的话,坐在这里看星星,一定会很有意境。
她该想个什么法子讽刺一下这个粗鲁野蛮且又精虫上脑的老男人呢?
何念西瞅着漫天繁星,略加琢磨,恍然有了主意——
轻叹一声做文艺状,幽幽喟叹一句:“天上星,亮晶晶,落到地上砸个坑——唉,明明是这么美好的事物,离开天空换个场景,怎么就能变得那么煞风景!”
身后,猛大叔鄙夷挑眉,轻嗤一声:“哟,这就是小神童做的诗?月下吟诗,蛮有意境的嘛……我是不是应该和上一首,显得比较有文化?”
扑哧……何念西笑得腰都软了,吃吃地说:“好呀,咱们举行吟诗大赛,我还真是想见识一下,你能吟出什么好诗……”
小丫头片子,真会小瞧人!
军爷板了脸,被鄙视的滋味儿真不爽快!
要是真的正儿八经背一首诗出来,显然跟她那几句歪歪扭扭的顺口溜不对仗。
于是军爷倒剪双手踱步到小丫头面前,仰头望月做湿人状,脱口而出——“远看泰山黑乎乎,上头细来下头粗,有朝一日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嗷!”
他转身过来,吃吃笑着朝小丫头俯下身去,打算逗她一乐呵,结果最后俩字还没来得急出口,立即转化为一声哀嚎!
月光柔柔洒在军爷英挺帅气的脸颊上,军爷双手捂裆,无语凝噎一阵颤抖,锥心刺骨地发出一声幽怨感慨:“再踢,老子真得蛋碎机废了!”
继上次“脸撞裤裆”事件之后,小东西还真是来了劲,越踢越上瘾了!擦!
何念西果断收回肇事的那只脚丫子,窝在藤椅内,讪讪来了句:“不好意思哦,我看你越靠越近,以为你要……有什么不良企图,所以……”
刑震谦心里哀嚎声四起……老子看起来就那么像坏人么?嗷呜!
“谁要你念军阀的歪诗呢,我怕你代入感太强,当军阀当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