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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沈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如果十年前我没有走，很多事会不会不一样。”
邢飞想了想，摇头，“我们之间是不会变的，施扬。”
十年前，并不像现在这样太平。各个帮派之间经常有纷争。邢漠靠实力合并了好几个规模比较大的帮派，取名为“暗夜星会”。
施扬曾经是邢漠手下的一个得力帮手。然而却在一场交易中倒戈，最後导致枪战。
那一次，邢飞第一次作为邢漠的替身出现在交易场所，也就是那一次，他在枪战中动脉出血，差点丢了性命。
倒戈的原因直到现在邢飞也不知晓，後来施扬被抓回来，邢漠气的要一枪崩了他，但念在他与邢飞是多年好友，邢飞事後又替他求情的份上，饶了他一命。
作为报答，捡了条命的施扬又帮邢漠在对方那里取得了些好处，弥补了一些损失。
邢飞在学生时代就认识他，施扬在学校经常打架，学习又不错，老师们拿他没有办法。他喜欢待在邢飞身边，也好不掩盖自己对邢飞的喜欢。两人都是Gay，很多时候会有些共通的地方。可邢飞只把他当朋友，因为没有心动的感觉。
後来在邢飞的介绍下，他加入暗夜星会，成为邢漠的左右手，谁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叛变。
可它就是发生了。
连续两次叛变让施扬得罪了很多人，所以他决定出国避一避。
临走前，他问邢飞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邢飞自然不会同意。
一去就是十年。
“你知道吗，当年我一眼就看出，那个‘邢漠’是假的。”施扬坐在窗边的阳台上，“你比他温和。”
“也许我该多向他学习一下，怎样才能更冷血。”
施扬伸出手摸了摸邢飞的脸，“谁把你的脸弄成这样。”
“意外。”邢飞挡开了他的手。
不想在大半夜跟他继续说下去，但他又不会轻易离开。
“你呢，这十年中有没有找男朋友。”邢飞问道。
“找了，但不算是男朋友，只是无聊时用来泄欲的对象罢了。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只喜欢你一个。”
这句话听得邢飞有些难受，因为他通过这句话联想到了穆希杰和韩宇维。
“之後你就没有再喜欢谁吗。”
“说实话，有过，但你是我的初恋，任谁都不能替代。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把他们甩的远远的。”
越听心里越觉得痛。
是啊，那个人是无法替代的。
邢飞想起当初四人在同一桌吃饭时，喝醉的穆希杰拉著韩宇维的手说，留下来陪我。
胡乱想起这些的自己还真是好笑。
“我现在心情不太好，你回去吧。”说完，邢飞就转身要回房间。
“喂，这次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邢飞直接关上了房间的门，没有回答。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难受。
穆希杰已经把早饭做好，在旁边等他醒过来。
吃饭的时候，邢飞突然问他：“如果有一天韩宇维跟你告白，你会怎麽办。”
穆希杰先是愣了一下，之後表情尴尬的说：“别问我这种问题，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你。”
邢飞有些失望，低声道：“你还真是不会骗人。”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你只要知道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就好，别乱想，跟女人一样。”
“虽然这样说，但你心里还是期待它能发生吧。”
“别犯神经了，好好吃饭。”
邢飞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这样问，也许真的只是发神经了吧。
第十二章
施扬并没有去找自己。倒是晚上听穆希杰说，健身房来了位新客人。听他的描述，那人定是施扬无疑。
他去找穆希杰做什麽？
“那个人很奇怪，似乎认识我，总问我除了健身教练之外还做不做其他工作。”
“你怎麽说。”
“我说我只做这一份工作，现在的事实也是如此。”
“他还问你别的什麽了吗。”
“没事他就抓著我聊，还问我，既然是健身教练，怎麽胸肌没电视里那些人壮。”
邢飞听後忍不住笑了，“是啊，你确实没他们那麽大块肌肉。”
“我又不是健美教练。”
说实话，穆希杰的肌肉线条很漂亮，邢飞一直很喜欢，当然自己也不差，只是相比较之下穆希杰的身材更壮些。不过跟健美教练是完全没办法比的。
“你要是喜欢，我就去练。”穆希杰说。
“这样挺好。”
太壮硕的身体邢飞不太能接受，穆希杰现在的身材正好符合他的审美。
十年前施扬走後，邢飞用邢漠给的那笔钱开了GayBar，不久後认识穆希杰。第一眼对他并没有太多好感，後来相处的时间长了，就渐渐喜欢上他。默默的关注他，搜集他身边的消息。邢飞是个非常会隐藏自己感情的人，做了十年的朋友，最後终於成为恋人。
邢飞信命。
有的东西不是光凭自己的意愿能改变得了的。事情也分力所能及与力所不及，与他作为恋人好好相处就是力所能及，忘记韩宇维与他的关系就是力所不及。
“明天我不过去你那了，有点事。”
“恩。”邢飞知道，他是要去看韩宇维。
基本每个星期他都会背著自己去韩宇维那，起初邢飞问他去哪，他就说一个人出去转转，或者说去一个朋友家。邢飞真後悔知道真相。
他不告诉自己也是怕自己多心，邢飞相信他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
第二天邢飞从饭店回来，看见施扬在他家的客厅里悠闲的看著电视。
他见邢飞回来，就关掉电视，殷勤的递过拖鞋。
“我不记得你还有健身的爱好。”邢飞讽刺道，“别做多余的事。”
“最近才喜欢的，顺便去探探敌情。问你个问题，他哪里比我好？”
“你很好，施扬。但我以前没喜欢过你，现在也只当你是朋友。我虽然是Gay，但并不是看到个男人就会心动。”
相貌上施扬毫不逊色，性格虽然有些张狂，但只体现在内心里，外人看来他还是个很稳重的人，实际上却很有心机。
“我这次回国确实有些事要处理，但我回来最大的愿望就是带你走。”
“别说笑了，我不会离开这里。”
“我能看得出来，你跟他在一起过的并不开心。我跟了他一上午，发现他跟另一个很普通的男人在一起。他对你不忠，你又何必难为自己？”
“那个人我知道，只是他的朋友。”这句话邢飞说给施扬听，也说给自己听。
“别傻了。我才是一心对你好的人，当年出事後我明明可以跑掉，却为了确保你的安全被你哥抓住。只要你过的好，我什麽都不在乎。可是你为什麽当初先答应我会跟我一起出国，最後又反悔抛下我一个人？是因为被你哥阻止吗？”
十年前邢飞对感情的事其实不太敏感，他愿意作为好朋友跟施扬待在一起。那时如果邢飞不答应他，恐怕他就不会出国，留在这里会有生命危险。待施扬上了飞机後，邢飞找借口下机，因为他不想走。
“那你又为什麽要背叛暗夜。”
“暗夜是邢漠的，不是你的。我不骗你，你的哥哥总有一天会害死你。我跟了他很多年，最了解他。一切以自己为中心，不顾别人死活。那时即使我不背叛，也会有其他人背叛。那场交易是一定会出状况的，我只能让状况尽可能的对你有利，没想到你还是受伤了。”
那时的局势确实很混乱，邢漠手下好几个得力干将都是从其他被吞并的帮派中来的，对邢漠一贯的作风很不满，早就谋划把他弄下台。
“我更希望你能对你现在的恋人好，而不是在我这浪费时间。”
“现在我就想对你好。”
说著，施扬上前一步要抱住邢飞，他向後一退，跟施扬保持著距离。
“为什麽躲著我。”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一会儿我男朋友要回来了，你最好离开。”
“回来？你那个男朋友现在说不定跟别人在床上”
“施扬！”
“执迷不悟的人到底是谁！”
两人在房间里冲对方吼了起来。
这时，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穆希杰一进门就看见两个人怒气冲冲的看著他。
“你不是”他见施扬在自己家里感到很诧异。“你们认识？”
施扬瞪了他一眼，摔门离开。
邢飞没有跟他解释，因为这根本没法解释。他要怎麽说？说这个人是穆希杰的轻敌吗，还找到自己家来了。
穆希杰的此刻的表情很复杂，“有没有什麽话想说。”他问。
“没有，去做饭吧，饿了。”
看著穆希杰一个人在厨房有些落寞的背影，邢飞很不忍心。走过去勾住他的脖子，在他侧脸吻了一下。
“这个人今天跟了我很久。”穆希杰说，“有件事也许你已经知道了，关於韩宇维的。”
气氛变得尴尬。
“我不想现在跟你说这件事，统统忘掉吧。”
穆希杰可能会认为施扬受邢飞的指示跟踪他，将他去韩宇维那的事告诉了邢飞。
“我真的很放不下他。”穆希杰诚恳的说著，“尤其在他变成那个样子之後，如果我不去看他，他一定觉得很孤单。”
“我懂。”
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邢飞心里简直疼的要撕裂一般。
“你想要我怎麽补偿你。”
邢飞勉强挤出笑容，“给我做一辈子御用厨师吧。”
第十三章
珍惜眼前之人，忘记过往之事。
邢飞翻阅杂志的时候，在一篇文章里看到这句话。
这句话，讲给谁听呢。
从屋内出来，走进饭店大厅，听到有人吵嚷。
“你端来的这是什麽，我点的是这道菜吗，啊？”
服务生则连声道歉，看样子是上错菜了。
既然碰到，邢飞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错在自己这一边，还是道歉赔罪的好。
看到邢飞过来，服务生松了一口气。
邢飞站到桌边，客气的说：“这位先生，这是我们的疏忽。作为补偿，我们会给你打八折。”
“五折。”
没想到对方还跟他讨价还价。
“对不起，我们这的规定是打八折。”
虽然说顾客就是上帝，但不能被他们骑在头上，说什麽就是什麽。
听了邢飞的话，对方来劲儿了，“我说五折就五折，没让你们免单就不错了。”
遇到这种顽固不讲理的客人，邢飞很是头疼。
对方倒也不怕他，怒气冲冲的看著他。
“我说，谁让你跟他这麽说话的。”
是施扬的声音，来的倒挺是时候。
那个客人一见施扬来了，有些紧张，“老老大，你怎麽也来了。”
老大？施扬是他的老大？
“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邢飞对施扬说。
“嘛，我只是来英雄救美的。”
施扬走之前留了些耳目在城里，回来後又把他们重新召集起来。十年的时间，并没有改变他们对施扬的忠心。
他绝对有预谋，这次回归，必然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在想什麽呢。”施扬坐在邢飞对面的桌上，用手拄著脸盯著他看。
“你来找我，是有什麽要告诉我吗。”
“恩，其实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类似这种话邢飞已经不想再听，“你给我适可而止。”
“为什麽你现在对我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