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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掉了。”钟定淡淡解释道,“找医生治过。后来又掉了。”
许惠橙听出他声音里有异样,便握住了他的手,“你怎么不带它在身边?”
钟定捋捋添柴的尾巴。“添柴喜欢野外。这园子大,它随便跑没关系。”
添柴像是听懂了这话,摇摇尾巴就奔着向园子中间去。
许惠橙张望着这园子。里面一大片平坦的草地,没有任何障碍物。想来是钟定特地给添柴布置的。
“添柴以前和你长得一模一样。”钟定望着添柴活跃的蹦跳,笑了,“你要想看它的眼睛,照照镜子就行了。”
她一滞,最后决定不和他计较这个论点了。
他玩着许惠橙的手,突然说道,“添柴是我弟弟捡回来的。”
许惠橙惊了下。他不曾和她聊过任何自己的家庭往事,这是第一次。她喃喃重复道,“你弟弟?”
“嗯。一只流浪狗,我弟弟看着可怜,就抱回来了。”他顿了下,补充道,“忘了你还不知道我有个弟弟。”
“嗯”她暗自握了握拳,“没听你说过”
“我们是双胞胎。不过他走了好几年了。”钟定的语气很淡,似乎是在叙述一件和自己关系不大的事。
许惠橙禁不住问道,“钟先生,你弟弟是个怎样的人呀?”他好不容易才说起这件事,她就想借此机会了解更多。他的分裂症,她其实也有担心。但是他和她一起时候,很正常。她上网查了资料,那些案例一个比一个离奇。她越看越懵。
“在武侠片中,他应该是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
这比喻让许惠橙讶异,“那你呢?”
“我?”钟定笑,“邪教魔头。”
“你们关系不好吗?”她想起了那天在乔延家里,乔延对钟定的评价不太正面。
钟定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我随便说说电视上都这么演的”许惠橙干笑了一声。
“又不是全天下的双胞胎都自相残杀。”
“也是”那为什么乔延会那样说钟定,把钟定描述得那么纨绔。
“小茶花。”钟定低头贴近她,深邃的眼眸有着不明的情绪,“你要是见到我弟弟,你应该也会喜欢他的。”
许惠橙惊疑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很好。”钟定敛起笑容,平平陈述道,“他可不是我这种冷血动物。”
她摇头,强调说,“我喜欢钟先生。”
钟定顺着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
“我喜欢钟先生!”许惠橙莫名生气,“我喜欢有内涵又自恋的大帅哥。”她爱看他自恋自傲的神态,而不是这样的自我否定。
钟定静静看了她的怒颜一会儿,然后轻笑,“跟你打个比方,那么较真。”
“干嘛要假设我会喜欢一个完全没见过的男人。”就算她曾经憧憬过乔延,那也是以钟定形式出现的。她不知道真正的乔延是什么样子。也许很美好很温柔,可都和她无关。
她一开始见到的,就不是乔延。是钟定,一直都是他。哪怕是他有。病。
钟定重新站直后,调侃道,“你今天脾气这么大。”
“被你气的。”她不忘白他一眼。
他的笑意渐深,“原来你生气之余,还会表白。”
“被你气的。”
“好了,以后都不把你和他拉一起说。”他低头亲了她一下。
“那个你弟弟”许惠橙本想问问真正的乔延是怎么去世的,话出口后,她收住了。
“什么?”
她瞬间把话题转了个弯,“他和你长得像吗?”
“废话。”说完钟定朝添柴吹了声口哨。
添柴狂奔而来。
钟定给添柴套好项圈,然后右手牵着绳子往外走。“走吧,我们一家三口去溜达溜达。”
许惠橙望着这一人一狗,不自觉露出了微笑。
一家三口不管第三口是谁,总归第一第二有他有她。
钟定回头,笑着伸出左手,“过来,小茶花。”
许惠橙的生活充实起来了。
她一三五要上课。
她以前学的都忘光了,所以现在是由零开始。
课时还算轻松。
钟定交代过私教,一切从简。
反正就是增加许惠橙的自信心,学识的丰富程度是次要的。
钟定也忙。
许惠橙以前从不过问他的去向,如今却会试探两句。
于是,她终于知道,他和家族最近在谈判。
她搞不太懂利益的分割,只是听他的意思,应该是想彻底和家族断裂。但是家族还没答应。
她问他为什么不想留在家族。
他略带讽刺,“那种地方,谁爱待谁去吧。”
钟定在某天心血来潮,载着许惠橙去了大学城。说是两个中学学历的,要来沾沾书香之气。
她随他瞎掰。
途经一个大学服务便利店,他让她下车去买两瓶进口石榴汁。
许惠橙很是怀疑,“这么小的店,怎么会有进口石榴汁”
最后钟定改口,让她去买两瓶普通矿泉水。
她答应了。
她下车后,他哼了一句,“快去慢回。”
这间便利店不大,东西塞得满满的,只余一条小通道。里面的柜台,有个男孩在弯腰找着什么。
许惠橙在货架上随手拿了两瓶矿泉,走过去柜台结账。
男孩直起身子。“你好,一共三块。”
她抬头望了眼男孩,然后震了一下。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认错人。可是真的太像了
男孩紧紧地盯着她,目光在她的脸上打转。渐渐的,他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猛地张开双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护进怀里。
许惠橙瞪大了眼睛,茫茫望着柜台上一系列的烟盒,却看不清楚。她的视线模糊了。
她就这么傻傻地站着,双手各持一瓶矿泉水。
他把她越搂越紧,眼中也有湿润。
男孩的右手,少了一根无名指。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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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许惠橙忽然明白;钟定让她来这里买东西的原因。她这辈子最大的运气就是遇到钟定。她惦记什么,他都了解。
她放下两瓶水;抚着哽咽中的男孩的背;难掩思念唤着,“七竹”记忆里的少年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了。
“姐,你去哪里了?你究竟去哪里了?”许七竹的声音很激动。
许惠橙什么也说不出口;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挣开许七竹的怀抱;拉起他的右手。
当见到那断指,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曾经还有过怀疑的心态;觉得自己收到的那根手指可能不是许七竹的。现在这一刻;她庆幸自己对朱吉武的屈服。否则;她的家人会因为她而遭受更大的伤害。
许惠橙心疼地摸着许七竹的手。
许七竹的目光只集中在她的脸上;试图把眼前的这个女人和他当年的姐姐重叠。
她比以前要白得多,也胖了些。
这些外在的方面,让他稍感安慰,起码他的姐姐应该过得不错。“你这几年去哪里了?怎么都不和我们联系?”
“这事以后再说。”许惠橙抬头望向他,哭着哭着又笑了,“七竹长大了,长高了。”
她离开家里的那年,他才十一岁。她都还记得,她拎着行李出远门时,他在后面跟着跟着。火车开了后,他都还挥手,“姐,有空常回来。”
她却一直没有回。
许七竹反手握住她的手,“姐,你回家吧。我长大了,可以找活干,不用你这么累了。你回家吧。”
“嗯我回家。”许惠橙这几年就是凭着亲情的信念才能苟且偷生,不然的话,在那样暗无天日的生活里,她早放弃生命了。
许七竹终于展颜,他急急拿出手机拨电话,左手拉着许惠橙的手腕,生怕她又不见了。
那边电话接通后,他掩不住喜悦,“妈,我见到姐了。”他笑看许惠橙,继续说道,“她很好,我让她和你说。”
许惠橙的心情翻腾澎湃,她颤颤地接过手机,“妈”这一个呼唤,包含了多少年的思念。她本已止住的泪水又淌下来。
许母在那端“哎”了一声,“可回来了。”许母忍不住惊喜,“是小橙,真的小橙”
“妈。”许惠橙顾着哭,一声一声的呼唤。
“哎。”许母突然不会表达了,只是重复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直到母子俩情绪稍稍平复,许母拭去泪水,问道,“小橙有空回家吃饭,好不好?”
许惠橙哭着笑,笑着哭,“好。”
这时,正好有个学生进来买东西,见到柜台前的情景,他颇为讶异,停在门口犹豫着。
许惠橙赶紧背过身去,擦了眼泪,“妈,我晚会儿再给你电话。”
“好好,我先去告诉你爸这个好消息。”许母说得很急,有种迫不及待的高兴。
许惠橙这边挂了电话后,一动不动。直到许七竹接待完那个学生,她才转过身去。
许七竹接过手机,给自己的室友打电话,意思是让他室友帮他代代班。
那个同学过来要十五分钟左右。
许惠橙想着钟定还在外面等着,便和许七竹解释,“我朋友在外面等着我去和他说下”
许七竹点头,笑道,“姐,我们等会去附近吃个午饭?”
“好。”当然好。何止午饭,她连晚饭都想和他一起。
许惠橙出去敲钟定的车窗。
他摇下后,扬着眉,“走了?”
“不是。”她在心里暗疑他的明知故问,“我见到我弟弟了他就在这里。”
钟定望着她哭得红通通的眼睛,撇下嘴角,“跑到别的男人面前哭成这样,当我是空气?”
“那是我弟弟。”许惠橙用手背擦擦眼睛,“我好久没见他了。”
“下不为例。”他伸手捏起她的脸,“白白胖胖的小茶花,就是笑起来最好看。”
她低头俯视他的俊容,轻声说,“谢谢你。”
“嗯。”很理所当然的语气。
“你要不要和我弟弟一起吃饭?”
“随便。”
既然钟定这么说,那就表示他不抗拒。
于是许惠橙又回去店里,等许七竹的同学过来代班了,她带着许七竹往车那边走。
许七竹看到那辆车,心中惊诧。他曾经在同学的杂志上见过类似的。先不说款型,光那个车标就不是平民级别的。
她拉了许七竹一起坐在后座。
他很是拘谨。
许惠橙简短地介绍,“钟先生,这是我弟弟,亲弟弟。”她还特意强调是亲的。
“七竹,这是钟先生。”
钟定以前没觉得“钟先生”三个字有什么不妥,而今听在耳中,就觉得这称呼和“七竹”两个字相比较,亲疏立现。他和她确定关系以来,她那叫法都不曾换过。而且她明显没有点明他的真正身份。
“哦,小舅子。”
钟定开口的这句话让许惠橙和许七竹都怔住。
许惠橙是想着自己和家人这么多年没见,如果拉个男人出来,可能会太突然。她显得尴尬,“七竹他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