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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你要注意了。你的功夫应该也是很差劲的。所以,千万不要随便出去跟人打架,会丢小命的。看到有人打架,你要躲起来。……然后,这个然后不用写拉。
薛明轩:……
又一把叉。
林木:……留着小命等我回来,我要亲自打你一顿。我说完了。
薛明轩收笔。
林木看着满纸的叉叉和圈圈高兴赞赏:你写得很好。
薛明轩:……
这丫头根本不认识字,所以她的赞赏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林木:你有写是我给他的信吗?
薛明轩扯过纸,补了条落款。
落款内容为:林木口述,薛明轩代笔。
“落款要这么长的?据说,我的名字只有两个字。”
“要,礼貌。”薛明轩眉梢眼角不易察觉地轻轻一扬。
为什么要补上自己的名字,他也不知道。和宣誓自己的主权有关?或许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
林木不信,指着落款处那一堆字问:哪个是我的名字?
薛明轩指了指。
林木:你读给我听。
薛明轩绷着脸,很严肃地念道:林木说的,以上这些话。
林木:哦……写得好。
薛明轩:= =+
林木:这打头两个字是森森吗。
薛明轩点头。
林木:果然我们俩的名字看起来很像啊。
薛明轩难得打心底里不喜欢一个人,这个森森可以直接晋级黑名单第二名了。
薛明轩:寨子里的人?
林木:你问森森?不是。他是一个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朋友。
薛明轩很想把这个森森排入黑名单第一位,对比一下,还是觉得第一名实在太难超越,只好委屈他成为永远的第二名。
林木:这个我的秘密,除了我和森森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记得要替我保密。
薛明轩默默瞥了眼林木,又开始剥起花生来。所以,林木的意思是,他不算人??
林木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好兄弟,帮我保密的好吗?”
薛明轩默默剥花生,心想着我们两个不是成亲的么,怎么瞬间成兄弟了。
林木: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薛明轩:……
林木:那是就同意了。
门外。
丁甲:你说,他们二人起来了没?
丁乙:起来了吧。
丁甲:木木丫头,轩轩公子。
薛明轩:……
林木:你帮我应付他们,我去送了这封信就回来。
薛明轩点头,开门,挡住丁甲、丁乙,林木从他屁股后面赶紧溜了。
“木木丫头呢?”丁甲跨步进来。
“出去了。”说着,薛明轩也走出门去。
“怎么都走了?”丁甲问。
丁乙:这不正好。
一个时辰过后。
林木回来了。
和老爹、叔父们道完别,林木便匆匆跟着薛明轩踏上了回京城薛家的路途。
林木:快点啊,快点啊,我好回来去找苏行远啊。
薛明轩:怎么跑这么快?
青书遥遥喊道:“少夫人,你跑错道了,这边啊!!!”
作者有话要说:房间内。床单除了睡得皱巴巴,一切都是原样。奋力却找不到那抹殷红的丁甲于是泪流满面:我说了,这丫头睡死了,没洞成功啊。丁乙摸着山羊胡须,判断道:薛明轩不是男人。丁甲泪奔:或者,是我们木木丫头不像女人。两人相视,抱头痛哭。
☆、京城
八日后。
距离京城百米开外。
林木突然觉得浑身的不自在。总感觉哪里不对啊。“唔。”心头发闷,林木赶紧一手捂住嘴,把那股酸水努力咽回去。
或许是在马背上颠了整整八天,实在太不舒服的原因吧。瞧,她险些又呕出来了。薛明轩身下的那匹枣红马非常鄙夷地瞥了林木一眼。
林木呲牙,阴狠狠一笑,从腰间抽了条绳子晾了晾。
怎么?红红,你又嫌弃你主人我了啊。不就昨天吐了你一身吗,今个儿硬是不让本姑娘近身啊啊啊!!这些年白对你好了,浪费了寨里的粮食!!!你看看,薛明轩这小白多有气质,人家主人说让坐就坐,大气都不吭一下。是不是皮儿痒痒了?
那枣红马见了林木手上的绳条,立即带着薛明轩撒蹄子跑开了三丈远。
= =+死红红,平常我林木骑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跑这么快?
青书在后小声嘀咕,“少夫人连马都欺侮啊。”
恶劣,恶劣。此等恶劣女子,到了京城薛家他要怎么跟夫人交待好?
吓不着红红,林木摸摸座下薛明轩的那匹白马的脖子,“你最好了。”
其实,它小白也是被逼无奈。他做为一匹马,看见同类在林木稀里哗啦一顿呕吐中满身秽物,也曾经激愤过。但它小白一直走很乖很听主人话的路线,并且坚定不移地走了快十年了,如今,它没必要为这个不做实的少夫人一般见识。
所以,他小白只好内心独白:@#¥%@#¥%(翻译:我很爱干净的,姑奶奶你千万不要吐我身上。)
进到城内,三人翻身下马,林木跟着薛明轩的脚步蹬蹬地往城里走,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瞧瞧,满眼的新奇。
“没见过?”薛明轩顺着林木的视线定在那卖糖葫芦的小贩身上。
山旮旯里的小寨子住得久,就是这点不好。林木点头。在青书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她懊恼地承认了自己的眼界小得厉害。
小贩察觉到几道眼光刷刷射来,生意人的本能令他高亢叫嚷,“糖葫芦勒,好吃的糖葫芦勒,五文一串。”
听到小贩口齿清晰地叫卖声,林木点点头对薛明轩解释,“这是糖葫芦。”
薛明轩:……
他当然知道。
薛明轩:要吃?
林木:原来这东西是吃的啊。
青书汗颜。莫非少夫人觉得这是插头发上的,或者是粘身上的?各种囧。
林木翻翻口袋,又翻翻挂在身上的小布袋,然后摊手,“没有钱。”
薛明轩很爽快的指使青书去买糖葫芦,在林木巴拉地啃着糖皮说谢谢时,薛明轩微微眯起眼角,似笑非笑道:“不用,借你的,要还。”
林木无言。
早知道要还,她就不吃了。两手空空前来,不过是为了帮薛少爷一个忙。现在欠了五文钱,这薛明轩难道是要她林木办完事后用八天时间回寨子里拿钱,然后用八天时间赶京城来还给他老人家,最后再八天回去么?
三八二十四,差不多一个月了啊。
林木叹气,把糖葫芦串递到薛明轩手边,“还你。”这五文钱的福她享不起啊。
薛明轩瞥了那串糖葫芦一眼,没说话,但那意味很明显了。“咬过了,还还我?”
林木于是一口将那红艳艳的果子吞下,边嚼边说,“五个果子五文钱,吃一个一文钱,其他那些我没舔没咬,还你。”
林木觉得欠一文钱应该可以还上吧,毕竟只有一文。以后走路都低着头算了,万一路上有拣呢。
薛明轩没有接林木手里的糖葫芦,只是意味不明的静静看着她。
听到一声微弱地咣当响,林木眼角瞥见了一个熟悉地暗光掉落在地。今天老天特别赏光,要什么给什么啊。林木撒腿要跑,手中那串糖葫芦在情急之下插到了薛明轩的腰带上。
青书:= =|||不接糖葫芦的少爷好悲剧啊,你那白绸袍子彻底毁了。
林木拣起那文钱,吹吹灰,蹦跶着交给薛明轩,“一文钱,给你。”
“那啥,姑娘,”掉了一文钱的路人甲追上来说,“那文钱是我的,还我吧。”
林木凌乱,死死拽着那文钱仇恨回头。
不就一文钱吗?掉了就掉了,不行啊啊啊!!!
薛明轩抽出腰上别的糖葫芦,白色的袍子粘上了红丝丝的糖渍,一串糖葫芦的印记。“木木。”
“?”
“还人钱。”
“哦。”薛明轩说话很冷很短很不可抗拒,林木挠挠头,把钱还了路人甲。
林木觉得,在薛明轩的冷气质下,她莫名其妙地听话了。唯命是从,不不不,她不承认。顶多是薛明轩讲的道理她能听能懂,叫虚心听意见吧。
林木耸肩,“本来是有一文钱给你的,但是听你话给人了,所以,没有钱还你了。”
青书内心澎湃。干打劫这票的果然不是凡人,拣了东西有人认领都不归还的,还说是给?说得活像是把自己的东西白送人了似的。价值观啊,平行线的价值观。
薛明轩以牙还牙,把糖葫芦插在林木的腰带上,“吃完了,就不用给。”
林木好伤心。早知道是这个情况,她一定不会把糖葫芦插在薛明轩的腰带上。每天都穿白袍子的薛明轩,林木很不能肯定这八天来他有没有换过衣服。
以己之心度人,这八天来林木只换过一次衣服,那是昨天,因为,她吐了,不可收拾的,必须要换的洗了身衣服,再换了身衣服。
林木眼角抽搐,为了不浪费那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光,她决定张嘴。可还没开咬,突然听到倏倏风声冲来。
抬头,眨眼,歪头。
林木看见薛明轩扫手将那直冲着她而来的鞭子抓在手心。
吞吞口水,林木咬下一颗糖葫芦接着看情况。
要是平常,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她林木早就炸毛了,哪还能这么淡定地一口糖葫芦一边看。林木在想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淡定。
想来想去,林木觉得大约是扫手就能抓住鞭子的薛明轩气场很强大,强大又冷静,让站在一旁的林木觉得很安心。
青书扯扯林木的袖角,“少夫人,我们赶紧跑。”
“为什么要跑?”林木奇怪。薛明轩压倒性优势啊,你家少爷压倒性胜利啊,没见着吗?我们要在这里加油打气,跑干什么?赢了还要做缩头乌龟?
青书没空解释,拽着林木就要跑。林木嘿嘿笑了两声,心想,你个书童原来也会点功夫,不过赢了还跑是不是太过窝囊了,本姑娘也会功夫的,没那么容易被你扯走。
于是啪啪两声反手一打一挡,林木自由,得意地走到薛明轩身后鼓舞道,“加油,往死里打,打了之后抓去见官,没见过光天化日大街上还搞偷袭的。”
青书无言。抓去见官?那位姑奶奶没人敢治啊。
“什么叫偷袭?”一把清脆地声音传来,“光天化日的,我就是明着要灭了你,怎么的?”一身翠衫短裙的水灵丫头拉住鞭头呲牙咧嘴道。
“我?”林木讶异。
“对,就你。”
林木黯然神伤。怎么前脚才踏入京城就跟人结仇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不会是为刚刚那一文钱吧。
吾靠。一文钱能杀人的?刚刚只道富甲一方的薛明轩小气,原来京城人人都是小气小心眼的小人。
青书在后面忙叫唤,“少夫人啊,快逃啊。”
林木不已为然,“逃个鬼,你家少爷这么厉害。”
青书默默流泪。少夫人,你有所不知啊,少爷是厉害,但有些话不得不听。……好吧。少夫人,你还不逃,你死定了。我会为你收尸的。
青书连祭奠牌位上该怎么写都想好了。
第一位少夫人,还没进家门就被人收拾干净了。
此时的林木依然不明所以,觉得那人嚣张,自己委屈,于是大声嚷嚷,“相公,办了她!”叉腰,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势命令。
青书:= =|||原来,少夫人您想死得更快一些啊。也好,少痛苦。
翠衫丫头爆了,“什么?相公?她叫你相公???那我呢???薛明轩!本公主命令你,松手!!!”
薛明轩薄唇轻启,“公主的命令草民不敢不从,只是若闹出人命,……”
翠衫丫头怒吼,“放心,一定给你把她的小命留着!”
然后,林木非常悲剧的看着薛明轩松手了。
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