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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宵也道:“我也隐退多年了。”
尹禹鸣道:“我这个咳,也难说,记不得了”
林芑云道:“不论尹伯伯有没有做,你和尹妹妹两人,欧阳先生他们是认得的,所以也是必须避一避的,那么,就只有我们四个人,应该想得到办法,这位是庄主么吗?麻烦你派几名下人,偷偷到后院,随便寻一间不紧要的房间,点起火来。”
李流明茫然道:“什么?”
林芑云笑道:“也没什么,点了火后,再遣人大喊大叫,就说有贼子偷入庄园放火了。只要一乱,我料不管是外面埋伏的、还是前面起哄的,都会以为是自己人动的手,立即就会趁虚而入。打开后门,我想那些人也不会再费力翻墙,而是直接从门口进出,庄子这么大,随他们搜去,我们几人就趁机纵出去。
“只要我们离开了,十二叔你可就理直气壮了,该怎么抓贼就怎么抓贼,有这么多伯伯在此,想必是不会吃什么亏的。”
淩宵道:“对,对方让这么多混混上门挑衅,就是想制造机会乱起来,我们偏比他们先一步乱,而且比他想像的更乱,这一定会大出他们意料。
“可是,庄子四周都是高墙,高墙外有壕沟,外面的竹林离墙头最近的地方,也有两丈之遥,今晚月色明亮,说到要出去,倒不大好办”
林芑云道:“那那要怎么办才好?”说着皱起了眉头。
李流明瞪大了眼道:“有什么难的?我这庄现成就有地道通到后山,还怕出不去?”
众人一惊,跟着同声欢呼。
尹萱扑到他身前,扯着他的胡子道:“十二叔,怎么你不早说呢?害我们着急!”
李流明佯装恼怒,拍拍她的脑袋,道:“丢那妈,这是老子的庄子,几个地痞找上门来,老子为什么要钻地道逃?理直气壮,又不吃亏,呵呵,我很喜欢你这句话!
“丢那妈,在老子庄子里撒野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待会儿老子先放他们进来,再一个个打得他们哭爹喊娘,哈哈,哈哈!老十,你想打架,可是大有机会了!”
他刚才被人指着鼻子痛骂窝藏妓女,这股鸟气早就憋得慌了。
苍别松道:“甚好、甚好”一边仔细地掂着手中的大刀。
淩宵道:“七哥,你认为呢?”
尹禹鸣道:“好咳咳这也是权宜之计。”正待再说上两句,外面突然高叫起来,似乎闹得更凶了。
淩宵道:“事不宜迟,十二哥,你快去准备吧,这里有你、十哥、十一哥,等会儿还有其他兄弟过来,应该足够应付了。我跟少主他们一道走,也好有个照应。”
李流明忙道:“好,少主就交给你们了。老十,跟我一起来!”说完便与苍别松一起跑出厅去。
林芑云道:“我们四人也要准备一下,最好穿上夜行衣,才不易被发觉。哎呀,我我可没有。”
尹萱道:“林姐姐,我有,跟我来吧。”她拉了林芑云便往自己房间跑去。
尹禹鸣道:“少主,你看这个”
阿柯回头看了一眼庄外的火光,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道:“也好就出庄吧。”
一名庄丁匆匆出来,在周纪宇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周纪宇脸色微变,站起身,几大步就跨进庄去了。
雷震峰手下几个泼皮蛮汉大声叫道:“怎么跑了?”
“我看,这老二也是软蛋!”
“是不是在他床上寻见小翠玉了?”
周围轰然大笑,一些人趁机乱掀桌子,将杯子、碟子如雨点般地往庄门砸过去。
剩下的庄丁拼老命关上庄门,还是有几个被砸得见了红,起哄声愈加热烈了。
一个家伙掀得兴奋得过了头,看看旁边还有张桌子没掀,于是跳过来抓住桌沿,正要使劲,“啪”的一下,脑门上早挨了一击。
有人怒道:“妈的,你没长眼睛吗?敢来掀雷老爷的桌子!”桌子旁站的两人一阵拳脚,将那人打得晕头转向,惨叫着摔进人堆里去。
雷震峰抹了把额上的汗,凑近身旁的柴齐,低声道:“老爷子,对方可不简单呀。”
柴齐无所谓地喝着茶,鼻子里嗯嗯两声,权作回答。
雷震峰道:“刚才出来的几个人,我看得出来,都是会家子。妈的,你看那胖子,笑咪咪地,像个罗汉一样一直坐着不动,却硬是没有一个茶杯砸他脑袋上。
“后来老子亲手扔了一个过去,这才看清楚了,原来竟是被他用瓜子弹开了。有这能耐,却一直忍着不动,谁要说他屁股干净,老子第一个跟他玩命。”
柴齐还是不答,剥着菱角吃。
雷震峰道:“要不老子这就叫他们下手,管他妈的,先冲进去再说!老子倒想看看,人都冲进去了,他们这缩头乌龟要做到几时。”
柴齐手上顿了一下,回头道:“小周。”扮做混混的周捕头忙趋身上前,柴齐道:“你叫兄弟们”
正在此时,忽然听见庄内喧闹声大作,更夹着妇女哭泣之声。有人“光光光”的一路打锣,叫道:“走水了!山大王打劫呀!”
柴齐呆了一下,诧异地道:“怎么?你的伙计下手了?”
雷震峰也颇为疑惑:“没有啊?老子还没下命令,谁他妈的敢”
柴齐猛地撑起身子,叫道:“不好!有变,快快快快进庄去!”
雷震峰一跃而起,跳上桌子,大声叫道:“弟兄们,给老子冲进去!”带头便向庄门冲去。
身后百数十人正等得不耐烦,齐声欢呼,一拥而上,“乒乒砰砰”地敲打起庄门来。
阿柯等人此刻正藏身在靠东面院墙的一间小屋里,只听见后门处人声鼎沸,数十人冲了进来,一面叫道:“哪里走水了?哪里走水了?我们来救!”一面横冲直撞,向各处房子跑去。
丫鬟大声尖叫,小厮们则怒吼连连,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阿柯皱着眉头道:“这些人乱起来,十二叔可要损失不少了。”
林芑云道:“我们快走,好让庄主早些收拾局面。”
正说着,淩宵推开房门闪身进来,轻声道:“我在墙头看了一阵,应该已经全部进庄了,我们快一点。”
一位管家正忙着将墙角的杂物移开,阿柯与淩宵也上前帮忙,挪走了两个大橱柜。
只见那管家趴在地板上,用根铁勾勾住一处缺口,用力一拉,拉起一块地板,道:“就是这里了。七爷,这地道长大概三十丈,出去是后山的一处竹林,一直往北就能到湖边。小的已经派人通知花二娘去了,她会在湖边等候。”
尹禹鸣探头看看地道,带头跳了下去,尹萱、林芑云、阿柯也依次进入地道中。
淩宵拍拍那管家的肩,道:“老黄,叫兄弟们小心点,不能吃了亏,可也别太过分,毕竟人家是官府,有理也还有说不清的时候呢。”
那管家连连点头,道:“十七爷,小的理会得。您也要小心!这板下有个把手,您下去后,记得把它拴上,那些人就算找到这里,也不会发现地道的。”
阿柯钻出地道时,月色正明,竹林间无数光束投下,却又不是很分明,显得朦朦胧胧的;山庄在竹林的另一头,虽然隔着一个小山头,但仍可清晰地听见打闹之声。
尹禹鸣将掩盖洞口的岩石推回去,淩宵心细,将乱草、枯叶纷乱地撒在周围,掩盖住痕迹。
弄完了,淩宵在前开路,阿柯与尹萱两人半扶半拖着林芑云走在中间,尹禹鸣老爷子殿后,藉着夜色,悄无声息地向着湖边飞奔而去。
看来,庄里的混乱确实大出对方意料,仓促间全冲了进去,一路上全无人手把守,不到一刻时间,众人已到了湖边,早有一艘小船等在那里。
花娘子在岸边候着,见众人来,赶紧一一引上船去,接到林芑云时,道:“妹子,又见到你了。”
林芑云回她一笑,道:“来的时候劳烦姐姐,本已过意不去,只是姐姐的船坐得好舒服,所以回去的时候,只好再次麻烦姐姐了。”
花娘子笑道:“妹子好甜的嘴!你坐姐姐的船,姐姐可欢喜呢。”
众人上了船,两个船夫撑离了岸,却并不急着划走,只在湖边慢慢地随波荡着。
隔得远了,只能依稀地听见远处庄里的喊声,却不知道情势如何。
尹萱与阿柯站在船头,担心地望着火光的方向。
淩宵道:“少主放心,十哥他们都是老江湖了,武功又好,再说,我们的人这会儿可能也已经到了一些,吃不了亏的。”
林芑云也道:“是啊,怎么说也是正经生意人,想必官府的人不敢怎样乱来,只怕还得费心看着。”
尹禹鸣叹道:“唉,看这场面,对方确实是处心积虑,若非”他摸摸胡子,不再开口。
尹萱接口道:“是啊,若非十七叔和林姐姐妙算,这会儿只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尹禹鸣道:“小孩子,别乱插口。外面风大,还不回里面待着去?”
尹萱嘟着嘴,正要抗议,忽见不远的湖面上亮起了一盏灯,晃晃悠悠地向这边驶来。
尹萱道:“啊,有人来了!”
淩宵与尹禹鸣同时去拔腰间的剑,却听花娘子笑道:“别怕,是自己人,闻那香味,应该是方二哥。”
那船驶近了,跳过来一个方头方脑的家伙,连身上穿的衣服花纹也是方格纹的。
林芑云记得之前来的时候,就是他在岸上以风信子为号,给花娘子报的平安,看来也是在这瘦西湖边上混的老江湖了。
方二哥道:“花娘子,你的鼻子越来越灵了,比我们家阿黄的鼻子还灵,哈哈见过少主,七爷、十七爷。”他拱手一一作礼,又笑道:“原来尹姑娘与林姑娘也来了,难怪这么热闹。”
花娘子道:“你少贫嘴。前面运河口探了,情况怎么样?”
方二哥道:“情况大有变化,我正要回来通报,没想到你们消息灵通,就已经在这里等我了。”
淩宵笑道:“不是消息灵通,是给人逼到这里来了。”
方二哥惊道:“是谁?官府查上来了?奶奶的”
花娘子道:“具体情形等一下再说,你先说说,究竟能不能出去?”
方二哥道:“今天中午,盘查的官船就开始频繁调动,多数北上青州、徐州一带。听官家人说,好像那里有大人物出现,连远在无锡的战船,此刻也在北上。
“现在,运河口盘查的只有两、三艘船,而且其中有不少是熟人,如果要出去的话,现在应该是最好的时机。”
尹禹鸣沉吟道:“徐州难道那贼子去了那里?”
阿柯咳嗽一声,道:“七叔,这些事慢慢再商量,现在的关键是如何出城。”
花娘子道:“如果盘查减少,熟人又多,倒是个绝好的机会,方二哥,你那边”
林芑云没听他们讨论,心中想着自己的事:“调集战船北上,这个时候除了皇上,还有谁能在江南这般威风?记得皇上最后一次密信,是说要直接下扬州,大概是因为出了我这件事,所以才临时改变了计画。
“哎,李洛这次可算是惨到家了哼,谁叫他如此神气,教训教训他也好。只是若在以前,这般消失倒也无所谓,但现下牵扯到了皇上这、这可不太妙了。”
她知道皇帝的权势与威力,如果真要追查起来,劫持了自己的阿柯等人,必然会成为举国围捕之贼,想要逃脱比登天还难。
但是,皇上真的会如此在乎自己吗?也许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