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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铁塔汉子道:“这个兄弟就不知道了。总之帮主手指到哪里,我铁牛就冲到哪里。帮主说要怎么做,我铁牛拼了命也要做到。
“慕容兄既然没有阴阳铜鉴,又何惧让兄弟我搜一搜呢?”
铁鹰教中一人,拍桌子怒道:“放屁!我们教主是你随便说搜就搜的么?有种就上来打过,不要整日阴阳怪气的跟在屁股后面,算什么英雄?”
铁鹰教个个群情激动,一起挥舞着刀,叫道:“对,有种上来比过,妈的还不知道谁怕谁呢!”
铁牛坐着屁股,挪也不挪一下,手下端上热茶,他接过来吹了半天热气,小小地喝了一口,皱眉道:“不好。撤了罢。”
竟是看也不看铁鹰教一眼。
铁鹰教众人喊了半天,那边都没人搭理,他们除了叫骂,也着实不敢再往前多跨一步。
慕容荃突然一拍桌子,怒道:“吃饭就吃饭,吼什么吼?人家当是耍猴呢!妈的,全都给老子坐下!”
铁鹰教众人被帮主喝斥,俱都无言坐下喝酒。
一个小二上菜时,不小心碰了其中一人,被那人飞起一脚,踢进厨房。
慕容荃喝了两口热酒,脸开始红起来,对那铁塔大汉道:“姓铁的,有种就跟老子一起上嵩山,看看老子是不是说了假话!”
铁塔大汉无所谓地道:“那好得很啊。”
道亦僧与小真两人各自埋头吃饭,充耳不闻。
阿柯一直从帘子缝隙间看着,心道:“看来,这铁塔汉子一直认为阴阳铜鉴在慕容荃手里,是以穷追不舍。
“铁鹰教一个个怕他得很,定是吃了不少亏了。他定是拼命往嵩山跑,希望辩机能还他一个清白。
“为什么那汉子不动手?啊,是了,他是要等他的帮主来才能动手,否则若是搜不出阴阳铜鉴,被他帮主怀疑私藏了,可不得了。
“嘿嘿,这东西真是弄得人人自危。
“除了慕容荃外,另外还有威服寨的司马寨主、那个什么梅庄的梅雨村对了,还有个苦和尚,大概此时都被人如此追赶着吧。
“林芑云呢她在玄奘的手里,还有人敢追吗?倒是我可千万别给人发现了。”
铁鹰教众人又怒又惧的吃着饭,那铁塔汉子也不紧不慢地喝着自带的酒。
阿柯则躲在雅间里,用易容的工具,把眉毛画了又画,胡子有多少加多少。
小真忍不住道:“不要再弄了,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阿柯得意地道:“那不正好吗?”
忽觉眼前一闪,跟着头顶上啪喇喇一阵巨响,震得酒店都是一抖。
道亦僧抬头看看外面,道:“咦,这时节还有震雷,今年冬天可不大好过。”
说话间,窗外的雨下得更加滂沱,劈劈啪啪,打得靠窗的几棵小树,弯下腰去。窗台上也溅起水花,一阵阵冷冽的水气刮进来,弄得桌子湿了一大半。
阿柯忙站起身来关窗。
他刚要合上窗,忽地一惊,只见如此风雨中,有一人却不紧不慢地,自街上昂首而来。
那人身材不高,仿佛还驼着背,一身麻衣被雨湿透了,像披着张破烂的抹布一般。
阿柯再看仔细点,猛地一震,飞也似地关上窗户——那人拄着一支比他身体还高的铁杖,竟是多日不见、替他阿柯背黑锅的铁杖老头!
阿柯退到小真身边,低声道:“铁、铁杖老头来了!”
铁杖老头推开门,一步一拐地走进酒店。
正在闷声吃饭的慕容荃,抬头瞧了他一眼,略一迟疑,突然一跳三尺,脑袋险些撞到顶梁。
铁鹰教各帮众还以为教主屁股上挨了一刀,都惊得跳起来,一阵乱七八糟地拔刀之声,跟著有人惨叫一声,却是他旁边的人拔得快了,在他胳膊上切了一刀。
慕容荃落下地来,指着铁杖老头,脸涨得通红,嘴里的饭还来不及咽下,叫道:“就、就、就是他,直娘贼!”喊得饭菜、口水到处乱喷。
铁塔汉子看了一眼慕容荃,并不理会,又看看铁杖老头,站起身来拱手道:“原来是穆奎山穆前辈,在下飞虎山铁牛。”
穆奎山还没回答,慕容荃一边跳一边叫:“就是他!妈的,阴阳铜鉴就在这老头身上!你要搜就搜他,老、老子可是清白人!”
穆奎山瞥了一眼铁塔汉子,并不言语,迳自走到旁边一张桌子,坐了下来,道:“酒来。”
他声音不大,又低又沉,可是偏偏像在人耳朵边响起,震得每个人心中都是一跳。
慕容荃呆了一下,再叫气势已经小了很多:“那、那叫阿柯的小子,就是说的他嘛,不信你也可以去问威服寨的司马老头!
“喂,穆老头,你这么招摇地跑出来,胆子还真是不小啊!”
穆奎山也不理他,只拍拍桌子,叫道:“酒!”
可是老半天也没人答应,想是酒店老板见到这两帮似乎要火并的样子,早就躲起来了。
铁塔汉子沉吟一下,笑道:“穆前辈要酒喝,怎么还不招呼着?”
他手下一人忙应了,提了壶酒过去。
穆奎山也不客气,接过来连杯子也不用,直接就着壶口喝了起来。
铁塔汉子使个眼色,手下自是理会,忙把自己桌子上的菜,端到穆奎山桌子上。
铁塔汉子顺势也坐了过去,笑道:“穆前辈,在下可有荣幸与穆前辈喝酒?”
穆奎山始终不说话,眼也不抬一下,见菜端到面前,也毫不客气的吃起来。
铁塔汉子端了一阵,见他不搭理,笑道:“那在下先敬穆前辈一杯了。”说着,一口气干了。
慕容荃冷笑道:“哼哼,马屁拍到马腿上。”觉得自己也像是长了脸一样,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铁鹰教的人,均是脸露不忿。
铁塔汉子道:“穆前辈,我们帮主是‘天星锤’黄云峰,说来,也算您老人家的故人”
说到这里,故意一顿。
然而,穆奎山仍像没听见一样,只是埋头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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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塔汉子怔了一下,接着道:“帮主他老人家听说您出山的消息,非常高兴,吩咐在下若能有幸见到前辈,一定要请前辈到敝帮坐坐。
“穆老前辈酒喝完了,怎么还不端酒来?”
几名手下忙自己跑到厨房里找酒。
铁塔汉子道:“穆前辈,这位铁鹰教教主慕容先生”一指慕容荃——慕容荃本能地一挺胸口——续道:“说您老人家收藏了‘阴阳铜鉴’
“嘿嘿,前辈放心,在下绝无窥测之心,只不过这东西外面的人吹得挺厉害,这阵子也闹得风风雨雨。在下没有见过,也是不信。
“不过,如果真在穆前辈身边,在下斗胆,倒要向前辈讨来看上一眼。不知前辈可否给在下这个薄面?”
他说到最后,店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几十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穆奎山。
外面又是一阵电闪雷鸣,隆隆声滚过头顶,可是所有人都觉得这声音还没自己心跳的声音大。
谁知过了半天,穆奎山仍旧慢吞吞吃着菜,在这么多人注视下,神色丝毫不变。
慕容荃第一个跳起来叫道:“看吧,我说就是他拿了吧!喂,穆老头,装傻可就是默认了!”
铁塔汉子笑道:“穆前辈真是慎重之人。既然这东西在穆前辈身上,没有落在其他宵小鼠辈之手,在下也就放心了。”
慕容荃怒道:“谁他妈的是宵小鼠辈?”随即醒悟这是铁塔汉子在激穆奎山。
铁塔汉子郑重道:“穆前辈,在下有一句话,不知是否得罪前辈,不过在下对前辈的敬重仰慕之心,可昭日月,得罪也不怕了。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前辈身上揣着这么个东西,还如此招摇,似乎不是太妥当呀。
“咱们飞虎山虽然不是什么大帮派,不过江湖上的朋友,也曾送我们帮主一个‘义薄云天江东小孟尝’的称号,如果前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在下是义不容辞”
穆奎山突然开了口,淡淡地道:“我心情不好,不想跟你说话。”
铁塔汉子一名手下,终于忍不住怒道:“姓穆的,我们二当家的跟你客气,那是”
“嗤”的一声,那人声音突然中断,众人一呆,就见他的脑袋猛地窜起老高,在梁上一弹,重重砸在慕容荃面前的桌子上,砸得碟碗乱跳。
众人嘘得同时发一声喊,俱都跳起身。
那人的身体,兀自摇摇晃晃走了两步,向前跌倒,脖子处的血喷发出来,冲得他面前一人满身满头的是血。
那人猝然不防,吓得尖叫,脚下踩到血,摔了个四脚朝天。
铁塔汉子身上也溅了好多血。
他也没料到穆奎山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一出手就这么狠辣,自己可还连他怎么出的手都没看清楚。
他双臂一展,滑出两丈远,又惊又怒地道:“姓穆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亏我好言对你,你竟然突施杀手!
“阴阳铜鉴真在你身上,你你他妈就别出来露脸啊!”
他自进店以来,第一次气急败坏到骂人的地步,几名手下各自脸色惨白,抽出兵刃站在他身后。
慕容荃在后面又跳又叫:“是吧,老子没说错吧!这叫做贼心虚,妈的,还要杀人灭口!”
穆奎山抹一把溅到自己脸上的血,跺跺筷子,继续吃菜。
众人这才见到他筷子的下部满是血迹,敢情他刚才竟是用这双筷子,削掉那人脑袋的!
酒店里一时间寂然无声,铁鹰教众人都默默往后退着,心中都是一般的念头:“幸亏今日先出头的是飞虎山的笨蛋,否则这颗脑袋说不定就是自己的了。”
慕容荃一边退,一边道:“铁兄,妈的,跟着老不死的拼了啊!飞虎山号称东南第一大帮,铁兄贵为二当家,别人把屁股都凑到脸前了,可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
铁塔汉子回头怒道:“住嘴!你妈的再说老子先废了你!反正若阴阳铜鉴在他身上,老子杀你就像杀条狗!”
慕容荃老脸涨得通红,也怒道:“什么?老子帮你说话,你还冲老子乱叫?你以为老子一路没跟你硬来就是怕了你,老子是顾全江湖朋友的面子。
“喂,穆老头,趁我们两边打架,你自己走得越远越好。”
铁塔汉子狠狠瞪他两眼,又回头盯着穆奎山,两只手负在背后,极轻地往袖子里一收,待伸出来时,十个指头上各套了一枚铁指甲。
慕容荃和他手下人看到这铁指甲,忍不住一哆嗦。
慕容荃心道:“要不要同时下手这两个家伙斗起来,还不知道谁输谁赢,老子可要等等再说。”当下默然不语。
铁塔汉子慢慢绕着穆奎山走,一面道:“姓穆的,我念在帮主当年与你有些交情的分上,对你好言相对,你却把我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这倒也罢了。阴阳铜鉴这玩意儿,哼,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得到的。你一个独来独往的人,凭什么跟我们飞虎山争”
说到这里,正绕到穆奎山身后,眼见穆奎山端着酒壶发愣,似乎没有留意,铁塔汉子突然双手一抡,同时从两个方向袭击穆奎山的脑后。
眼见十根铁指甲迅疾如风,就要插入穆奎山头颅,慕容荃心头剧跳,心道:“妈的”
忽听“啪”的一声响,铁塔汉子猛地一震,铁指甲在离穆奎山的头不到一寸的地方硬生生收住。
众人眼前一花,不知什么时候,穆奎山那本来斜靠在桌旁的铁杖,已斜斜向上,铁杖头的尖刃正抵在铁塔汉子的喉头,几乎只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