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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二老三跟着陪笑,老二道:“大哥神机妙算,这群瞎眼王八,跟着老四爬到河里去摸吧,嘿嘿,嘿嘿”老三哼了一声,只不过这是拍老大的马屁,他也不敢跟老二抬杠。
三个人又看了一阵,那老大垛垛脚,道:“好,跟屁虫们引走了,现在就看我们。只要东西到手,我们立刻再翻过前面的牛鼻山北上,晾那些家伙也不知道。走!”
三人同时悄没声息的站起来,老二走在最前面,跨过一处草丛,突然低声道:“有人!”
阿柯心中剧跳,“唰唰唰”三声轻响,脖子处顿时一凉,三把冷冷的剑已搭在上面。那老大道:“别忙动手,老三,先看看是什么人?”
那老三上前一步,伸手一翻,阿柯经验老道,尽量保持身体僵硬的翻过来。借着月光,他那涂满泥泞的苍老的面孔看起来无比惨白恐怖,老三低呼一声,道:“妈的,是个死老头。”
那老大退开几步,皱眉道:“死人?怎会躺在这里?检查看看!”
那老三暗叫晦气。虽然说在江湖中行走,杀人已是家常便饭,但那毕竟是打斗,一刀下去,将刚才还抵死相拼的活人变做死人。这般深更半夜翻动无名尸体却从未干过,兼之他生性胆小,特别忌讳个鬼啊妖的,实在有些不敢再看这具死相恐怖的尸体。但老大即发了话,只好无奈地伸过手来,探探阿柯鼻息。阿柯微微吸气,力道保持得恰到好处,即使胸口看起来并未起伏,又让探到鼻下的手指略略发凉。那老三只挨一挨,立即收手,道:“死了,死了!老大,人已经凉了。”
那老大点点头道:“恩,推到山崖下去,别在此碍事。”
阿柯顿时魂飞魄散。
那老三往手心里吐两口唾沫,跨过阿柯身体,走到靠树一边,强忍恶心,抓住阿柯衣服,往外翻动。阿柯心中念头急转,怎也想不起办法来,只拼命僵硬身体,死贴着地表,让那老三搬动起来没那么容易。好在那老三只抓住他衣服的边缘,感觉不到阿柯用力,还只道是尸体硬得久了,难以搬动,望着三、四丈外的悬崖,心中大叫倒霉。
现在乍尸倒是有把握把老三吓出尿来,但那老大老二似乎不是省油的灯,只怕自己还没爬起来跑,就已然双剑穿心,真的成个死老头了
唯一的机会,就是在掉下去之前,抓住什么草根树干的,掉在半空。阿柯打定主意,右手慢慢伸出,预备下坠之时,不管三七二十一,乱抓一气,运气好的话
正在这时,老二突然道:“慢!大哥,这尸体摔下山崖,声势必大,要是惊动了下面的人怎么办?不如就撂到一边草丛里省事。”
那老大恩了一声,道:“对!对,对幸亏二弟提醒。老三,就撂到一边去吧。”
阿柯与老三同时松了一口气。比起悬崖来,丢到一边草丛中可算轻松多了。老三定一定神,阿柯也放送身体,正预备好一口气翻进草丛中,老二突然又叫一声:“等等!”声音惊惶。
“怎么?”老大的剑寒光一闪,已做好出击准备。
“手”
“什么?”老三乘机跳开,也拔出剑来。阿柯屏神静气地听着。
“那老头的手动了!”
妈的!听说不往下丢了,自己的手居然自觉的缩回来了!阿柯翻起身来,尖声怪叫,往崖边直扑过去。
身后“啊”的一声惨叫,自然是那老三吓破了胆,跟着“唰”的一声,背后一道剑气破空刺来。阿柯正在想着如何躲开这一剑,突然背后一凉,一柄冰冷的剑已划破衣裳刺了进来,他心中凄然,把眼一闭,就要合身跳下山崖。
正在此时,“叮”的一声清越的兵刃相交之声,那老大一声怒斥,身后顿时“乒乒砰砰”混战起来。阿柯惊喜交集,扭头看去,正是可可,手持一件古怪的兵刃,与那老大老二斗在一起。阿柯大叫道:“可、可可!快跑!”
可可头也不转,“唰唰唰”三剑逼开两人,伸手自怀中掏出一件事物,反手丢给阿柯。阿柯接住一看,却是一把短剑,入手极重。他握住剑柄,一使劲抽出来,突觉寒气逼人,那剑身却如墨一般,看不出丝毫光泽,不由脱口赞道:“好剑!”
旁边一声怪叫,刚刚被吓得险些尿裤子的老三挺剑扑上来,叫道:“死老鬼,老子跟你拼了!”阿柯挺身上前,短剑顺着他剑锋向下,直刺小腹。那老三没有料到这装死的老头下手如此毒辣快捷,吓了一跳,往后急闪。阿柯重伤之后体力虚弱,跟不上去,只有干叫:“怎样?有、有本事上来呀!可可,我、我们走!”
可可与老二老大缠斗,一时分不了高下,也脱不开身,心知若老三看出阿柯身体不支,一起上来先干掉自己,那可万事休亦。可恨阿柯脑袋太木,明明可以吓一下对方的,却偏偏乱叫她走,岂非是直着嗓子喊自己不行了?她身形晃动,突然往后一纵,退到阿柯身边。阿柯大喜,道:“快!快哎呀!”突然脚下被人一拉,向前直扑,却是可可一弯腰,象抱根木头般将阿柯双腿抱住,阿柯顿觉身在半空,还未弄清楚状况,眼前剑光闪动,那老大老二已从旁攻上来。
阿柯此时再无迟疑,短剑斜挑,刺那老大手腕,叫道:“左面!”可可左脚飞出,向老二踢去,缓他一缓。那老二用手支挡时,老大已一声闷哼,向旁跳开,“当啷”一声,长剑已落在地上,左手捂着右手手腕,显是受伤不轻。老三道:“老大!你先让开!”合身扑上,同时向老二叫道:“小心那老头剑法!那老鬼腿脚不便!”
两人使个眼色,老三一躬身子,直取可可下盘,老二则同时向可可背后游走,吸引阿柯注意。阿柯叫道:“不”“好”字还未出口,可可一把抱住他腰间,将他往下一荡。阿柯身子急沈,“当”的一声,格档住刺向可可脚踝的一剑,眼前一花,竟从可可短裙之下钻了过去。那老二万没料到这衰老头居然还敢玩这种花样,只望上瞧,忽然眼光下沿什么东西晃动,他刚往下一瞧,腰间一凉,跟着喉头又是一凉,一个字也没叫出来,翻倒在地。
那老大叫道:“快闪!”老二刚看见阿柯从眼前这丫头垮下钻过去,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事,阿柯又从可可头上旋了回来。他杀手当惯了,下起手来毫不犹豫,干净利落将老三砍翻在地。
那老大一声不吭,转身便跑。可可尽管扛着阿柯,但速度更快,闪身拦在他身前,不让他往林中逃遁。他见机亦是奇快,往后一纵,已跃出山崖,直落下去。阿柯知道他也选择了刚才自己的选择期望抓住什么树啊草根的,只不知道他的手伤过重,还能不能撑住。刚想到这里,只听山崖下“啊”的一声大叫,声音凄厉,月夜中听来让人毛骨悚然,不禁叹一口气。
虽然如此,他也知道可可做得完全正确,若让任何人逃走,露出口风,都会惹来无穷麻烦,是以暗叫侥幸。
他心中尚未平息,忽觉身子一动,竟快速向林中飞去,这才察觉自己还被可可捧着坐在她肩头。阿柯立时满脸飞红,慌忙叫道:“不不、不好!快、快放我下来哎呀!”
可可并不回答,继续扛着他往林中钻去。阿柯大急,拼命挣扎,想要下来,突然“咚”的一下,脑袋撞在一棵横着的树干上,顿时没有声音了。
第二日早上,可可驾着马车,沿着山路向南。此时山中雾气尚未散尽,露寒刺骨。阿柯头上顶着大包,躺在车里有一声没一声的呻吟着。他不时疑惑的四处嗅嗅,不知道哪里隐隐有一股暗香一直缠绕在身边难道是昨晚可可象木头一样抱着自己的时候留下的?只是这个问题,阿柯死也不敢问出口,见可可一脸麻木,也不敢公然凑到她身边闻上一闻
跑了一阵,前面林中忽然传来马蹄声,声势甚急。可可照例一拉缰绳,将马车赶到一边,歪下头上戴的斗笠遮住脸。阿柯忙拉下车帘,只偷偷掀开一角,朝外看去。
只见山路上两匹高头大马正全速向这边奔来,一白一黑,均是上等良驹。马上坐着一男一女,看似一对夫妻。那男的四十出头,肩宽体阔,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不怒自威;女的容貌娇美,虽已三十来岁,但看上去仍是风姿卓越。男的着一身短打便装,女的似不胜风寒,紧紧裹着一系猩红披风,打马飞驰。
将到马车时,那男的略顿了顿马。可可底头弄缰绳,阿柯忙咳嗽一声,伸出头来颤巍巍地吐痰。那男的见阿柯老得掉渣,更不迟疑,打马过了。那女的驶过马车时,阿柯偷眼打量,见她低着头,脸色苍白,愁眉紧锁,咬着下唇,似有满腹忧虑这一幕好不熟悉那一刹那,阿柯竟突然觉得象是见到林芑云得病躺在床上时的样子,心中猛地一震,待回过神来,只听得马蹄得得,那两人已钻入雾中不见了。
可可继续打马前行,阿柯心中已平静不下来,想着那妇人模样,拿来与林芑云比较。比来比去,怎么也不觉得两人相象,但那神情那两人两人
阿柯突然跳起身来,大叫道:“哎呀!不、不、不好!”脑袋重重撞到车顶也顾不上,爬到前面道:“可可,快,快回去!追上那两人!昨、昨天那些人埋伏起来,正是要杀他们的!”
※※※
李洛轻轻将院门推开一条缝,先往里看了看。仍然与往日一样,铛铛站在院子中间,端着一盆水,细心的给每一丛花草喂水。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的纱衣上,如染了一层金粉般眩目。李洛见她细长白皙的手臂伸进丛中,轻柔的抚过每一棵花草的叶子,口中轻轻道:“别急啊,一个一个来。过了冬天,慢慢的就可以出来了”突然有种古怪的念头,仿佛这花草、这院子、甚至这阳光、这天地,统统都是属于眼前这位少女的,自己则象是要强行闯入的不速之客一般。这念头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但偏生挥之不去,只得在门口站了好一会,自觉脸上笑容已自然到无懈可击,这才咳嗽一声,敲一敲门。
铛铛头也不抬,道:“李公子么,请进来。”
李洛伸手推门,一个大步跨进来,诧异地道:“铛铛姑娘,这么早就起来哎哟,这门槛怎么”话才出口,方意识到这句话已至少重复说过三次了,脚下一拌。
铛铛回头,微微一笑。她先轻手轻脚将盆子放到一边,往林芑云住的房间看上两眼,方低声道:“李公子是来找姐姐么?她还没醒呢,昨晚看书看到深夜才回来。”
李洛当然知道她还没睡醒。每次早上来找林芑云,不到日上三杆是绝对见不到人影的。每次都只有铛铛清早起来,端着水四处浇花。即便在外故意大声说话,林大小姐往往也是充耳不闻。只是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李洛不得不打点精神,长出一口气,大声道:“哦,林小姐还未起身么?哎呀,这可不太妙。”
铛铛小声问他:“怎么?”
李洛对着林芑云的窗口大声道:“哦,是这样的,我这不是正要赶去参加一个宴会么?也都怪我,前日在众人面前夸口,说我有一个如何如何乖巧伶俐的表妹,没想到他们就记住了,今日非要见见我表妹不可。”
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自窗子里传出来:“就叫你表妹去呀,大清早的跑来献什么宝”
李洛干笑两声,并不回答,向铛铛道:“铛铛姑娘,你知道出席这个宴会的,都有哪些客人么?哎呀呀包你没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