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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星华眼底划过笑意,“下次我会让自己不穿衣服的给你吻。”
“我不是要你不穿衣服啦。”
“那是要在我洗澡的时候?”
飘萝想这样才公平,嗯了一声,“嗯。”嗯完之后又觉得好像不对,看着星华想解释,忽的被他搂住腰身,眨眼就到了自己的房间,问他,“现在你洗澡?”
星华抱起飘萝放到床上,坐到床边,“有人来了。”
呃?
星华指尖闪过仙法,飘萝换成了之前的平凡面容,脸色苍白,身体变得极为虚弱,一双眼眸紧紧的闭着,额头上还浮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呼吸更是一下重一下轻。为她盖好被子后,房外的小院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星华公子在里面吗?”
是柳庄胤的声音。
月心连忙道:“呃好像,在。”
柳庄胤的心一下没底,难道上神没有感觉到御医来了?那可就坏事了。
但是不能怠慢御医,稍稍有异常就会让他们起疑心回报给郦晏玄,柳庄胤领着三个御医硬着头皮走进飘萝的房间,见到星华坐在床边拿着一块素白的帕子给飘萝拭汗时,放心了。
“星华公子,这是皇上派来给飘萝诊病的三位御医。”
星华转头看着御医,目光清淡的很,“嗯。”
“各位御医。”柳庄胤作礼,“他是我小女飘萝的夫君,是从小就照顾她的人,对于小女的病,他是最为熟悉的。还有”柳庄胤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小女是许配过人家的,各位御医都是给皇上娘娘看病的人,我等不敢与皇上娘娘等齐,还望各位大人用线诊。”
柳庄胤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为星华飘萝着想了,他们是天上的仙人,飘萝又是星华的娘子,他肯定不希望凡人触碰他的女人啊,自己提出来真是恰当,哎,久在朝堂混,不八面玲珑都不好意思说现在自己是三品官。
御医们被柳庄胤那句不能跟皇上娘娘等齐提醒,觉得确实不能碰飘萝的身体,他们的手都是圣手,岂能什么百姓都诊,尤其柳家二小姐还是常年重病,可别把晦气传染给他们了。
一个御医将丝线拿给星华,让他系在飘萝的手腕上,递线给他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他三眼,尤其他一头垂地的白发,让他心中唏嘘,真是一个长得极为罕见的男人,看面相十分年轻,和皇上不相上下,可他竟然是一头白发,难道是长年累月照顾柳家二小姐太过操劳,累的?
御医不由的看向床上的飘萝,果真是重病的模样。
三位御医不敢耽误,即刻给飘萝诊病。
-
在飘萝小园里被打击到的慕长白情绪低落回了自己的家。在柳府隔壁街尽头的一个宅子。
宅子外面看上去很寻常,大门并不显得富贵,细看的时候才发现玄铁打造的大门异常厚重,单凭一人之力,若是没有功夫,恐怕连门都推不开。
宅子内,是与宅外截然不同的景象,连一只盆景都是极珍贵的天罗国皇宫里才可出现的锦泰岚,更勿论大棵树木和片片花团,棵棵珍奇,朵朵珍宝。门中建筑,廊檐飞斗,金雕玉砌,美轮美奂,一处为景,一方为绝。宅中一切用品更是精中更精珍中选珍,有些东西更是连郦朝皇宫里都不曾出现过。
慕长白走进十二角大亭,佩剑落于桌上,早有侍女端着茶送了过来。
“拿酒来。”
侍女看了眼慕长白,低声道:“是,公子。”
很快,一壶醉十里端了过来,未倒酒香已四溢,熏得侍女脸颊微红,仿佛有些微醉。
“拿六坛过来。”慕长白抬手放在酒壶上,对侍女只拿了一壶不满,“给我换大杯。”
侍女欲劝慕长白少喝一些,却见他的脸色十分不好,不敢多言,低眉应了声,离去。没多久,几个侍女将六坛醉十里抱了过来,三坛放在桌上,三坛放在桌下,免得碍着慕长白喝酒,又上了一些下酒菜和茶点放到桌上,远远的退开,距离刚好够能听见他的召唤。
醉十里的香气从十二角亭中飘散开来,只见慕长白的手一次次抬起,一次次倒酒,一杯接着一杯,仿佛他喝的不是烈酒,只是一杯杯的清水。
有道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向愁愁更愁。很多时候,烈酒醉的了身,醉不了心。越想醉的时候反而越醉不了,心似明镜,比不醉的时候更加清明。
一壶尽,三坛倒。
慕长白看着面前的酒杯,从来不知自己竟如此嗜酒,喝了三坛醉十里居然还能知道自己为何在此喝酒,他当真是喜欢她喜欢到骨子里去了。初见,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未长开的模样已叫人惊艳,他便猜测,等她长大,该是怎样的惊艳。再见她及笄,他感觉到自己心跳失衡,想着将来若是谁有幸娶到她,该是何等的幸福。而今,他感觉到她喜欢的目光,却还没来得及将她的终身订给自己,半路竟然杀出一个程咬金,让他如何能甘心,如果能不恨。
他见着她成长,记得她每一次对自己的耍赖,记得她每一次对他的依赖,记得她每一种喜好,为了能让她过的幸福,他选的宅子在柳府不远,不想让人起疑,宅子外面看上去没什么,里面每一处却都是最好的材料来建造,哪怕是选进来的婢女都是十分懂事听话的,就怕她将来有什么不如意。他如此用心待她,她难道都忘记了吗?一掌内劲将桌下的一坛醉十里吸入手中,慕长白提着酒坛扯掉坛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着酒杯里的酒,轻轻发笑。
“呵呵”
在此喝再多又怎样呢?她现在都在星华的怀中,对他做着自己做梦都想她对他做的事情,梦里他梦不到,现实里她却在草地上对着星华做的那么自然和霸道,过去和她相处的时间,都算什么?
女子,果真是薄幸寡情的。
亭外的侍女看着慕长白第四坛醉十里喝完,相互看了眼,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公子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以前公子极少喝酒的,只有在心情十分好的时候小饮几杯,今日是怎么了?
“静儿,你去。”
被唤做静儿的侍女摇头,不敢。
“你看公子喝了很多了,再不劝劝,会醉的。”
静儿看着慕长白,眼中心疼不已,却依旧不敢上前劝他不要喝了。这座宅子里所有人都知道,公子喜欢柳府二小姐柳飘萝,连柳府大小姐柳飘素都看不上,她们这些侍女又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呢?只是,入不了他的眼,却不代表他不进别的女子心。翩翩佳公子的姿态,一进一个准。
“要不然”
静儿看着对面的姐妹,小声道,“我去找飘萝二小姐来劝劝?”
“也行。你快点儿去吧。”
“哎。”
-
郦朝,皇宫南院射箭场。
郦晏玄和晨风在比试射箭,平时晨风对郦晏玄倒是诸多小心和尊敬,一旦到了比试剑术或者射箭时,他就会拿出自己的全部本事,哪怕伤到郦晏玄或者打败他,他都不怕。因为在他看来,只有不认真的让着皇上才是害他,将来如果有刺客,虽然他是贴身侍卫,命就是皇上,但万一保护不周全的时候,皇上没有真本事,危险就会多加一分。
看着晨风的箭靶,郦晏玄感叹,“晨风啊,你的箭术似乎有进步了不少啊。看来,那个青花楼中让你带回去的含玉还是很有伺候人的功夫嘛。”
提到含玉,晨风不由得脸红。
那天他本不想带她回府中,可她可怜巴巴的跟着,又没地方去,他只要领着她回去了,府中没有妻妾,婢女也不缺,他随便给她一间房,让她住着,也没吩咐她做什么事情。第二天,她居然起的比他还早,在房外等着伺候他洗漱更衣,低眉顺眼的模样,他说不必,她此日又来,似乎非要伺候他。
如此坚持,到了今日,他倒随了她的意,让他进屋伺候自己了,看到她嘴角的笑意,他才发现,原来他稍稍的随和就会让她的心情很好。就如同,皇上高兴一下,他要高兴很久,他们是类似的,都希望自己的主子心情好,在她心中他就是主子。这样一想,他对她不免又随和了不少。
郦晏玄笑,“哟,还是让她伺候了啊。”
晨风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皇上你就别开卑职的玩笑了,只是一个婢女罢了。没有皇上想的那种伺候。”
“哈哈,我可没说什么方面的伺候,可是晨风你自己想到了什么吧。”郦晏玄笑得更撒意,“哈哈,没事,大男人有个妻妾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现在没娶妻,纳个妾不是什么大事。等你看上京中哪家姑娘,或者朕发现哪家姑娘适合你时,自然给你赐婚。”
“皇上,卑职只想好好保护皇上,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关心。”
郦晏玄笑着拉满弓,射了一箭在箭靶中心,“朕知道你忠心。真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女子当你的妻,现在纳妾没事,你要是觉得含玉不错,就收了她。朕瞧着,那姑娘当初可是很中意草夕啊,若不是草夕是女子,估计她真会要了含玉。”
提到心中惦记之人,郦晏玄的兴致落了下来,将弓放到一旁,叹了口气。
派人去柳府查飘萝的身体,也不知道那些御医能不能查出个什么,总觉得飘萝就是草夕,可容貌和身体又差了那么多,让人生疑不解啊,如果不是柳府的小姐,她为什么说是柳府的人呢?柳庄胤,怕是在撒谎啊。
“皇上,累了吗?”
郦晏玄摇头,“再来。”
“卑职看皇上似有倦意。”
“那日青花楼中的含玉是伺候你了,可朕想要某人来伺候却不得实现。”
晨风知道郦晏玄说的是谁了,只是,那么美的人如果是女子,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或许人家就是男子,化了妆的男宠,只是皇上一时看走了眼。
“皇上,或许那人不是真的。”
“什么意思?”
晨风猜测道:“也许只是什么人乔装画了一张假脸。”
“你的意思,时间没有那么美的女子?”
“正是。”
郦晏玄越发失落了,不是真人,那到何处去寻找那么美的女子呢?不见则以,如今见到了,他已是夜不能寐,若不能得到,再入梦看她一眼也好啊。
很快,郦晏玄就否认了,“晨风,朕相信,她肯定存在。”
“皇上”
郦晏玄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一张假脸,她的一颦一笑,还有说话的音调和身上的香气是骗不了她的,他肯定她就是女子,而且就是有那么一张绝色的容颜。
“再比。”
“是。”
-
柳府。
三个御医诊了一次又一次,查不出飘萝得了什么病,只是确定她的身体确实很虚弱,受不得一点风寒和刺激,一旦有什么东西伤了她,下一刻说不定就会死去。也难怪柳庄胤如此费心费力的请人照顾自己的幺女了,年纪轻轻的就死,让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来就是一件很凄凉的事情。
“各位御医大人,不知小女的病”为首的御医看着柳庄胤,摇头,神情很是凝重。
“这”柳庄胤的视线投想床上的飘萝。
“胤大人,她的病,不轻啊。”
柳庄胤点头,“老夫知道,多年了,想治好也不知道有没有希望。”
三位御医同时摇头。
“胤大人,你刚说过几天她的夫君就带着她避世疗养,我看行,远离京城的喧闹,到深山老林里住着,或许对她有些帮助。”
另一位御医道:“是啊,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