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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玮珊会过意,忍笑说:「舅妈、奇雅这是洛年带回来的,我们是不是」
「啊,真是糊涂,该先跟洛年道谢。」
白玄蓝笑说:「洛年,真是谢谢你这么费心,真不知该怎么谢你?」
奇雅那明亮的目光也望了过来,轻声说了句:「谢谢。」
「没什么。」
沈洛年起身说:「只是小事,妳们慢慢讨论。」
他说完转身往外,找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三人见沈洛年走得这么洒脱,都有点意外,白玄蓝看着叶玮珊说:「洛年知不知道这本书的价值啊?」
「我刚有稍微提到,他好像不大在乎。」
叶玮珊也有点疑惑,歪着头说。
「那些女巫怎会给他这种东西?他又怎么知道女巫有这东西?」
白玄蓝又说。
「他不肯说。」
叶玮珊摇头。
「真是女巫给他的吗?」
奇雅突然说。
白玄蓝和叶玮珊一怔,望向奇雅。
「那些女巫,除了防御法门有点像道术外,没看她们用过咒术。」
奇雅说:「反而洛年手上早就有咒誓之戒了,洛年虽然说他不会,但怀真一定会。」
「奇雅的意思是这本书可能其实是胡宗的?洛年是不好意思直说是他送我们的?」
白玄蓝思考着说:「难道胡宗不是缚妖派,是唯道派?」
「不对啊。」
叶玮珊皱眉说:「洛年已经抓了一只小妖呢,他是缚妖派没错吧?」
「咦?」
白玄蓝一怔说:「有吗?在哪儿?」
「不知道。」
叶玮珊说:「他一收妖炁,就感觉不到了。」
白玄蓝怔忡良久,突然说:「你们听过『三天总诀』吗?」
奇雅和叶玮珊对看一眼,都摇了摇头。
「那是一直由总门保管的道武门基础总诀,道武门的一切都从那开始。」
白玄蓝说:「不过听说许久之前就失落了,也有人说,就是因为没了总诀,后来缚妖派和唯道派才会失传,否则总门只要拿出『三天总诀』,这两派自然能再兴。」
怎么突然提起无关的历史?叶玮珊询问:「为什么叫作三天?」
「道武三天道天、妖天、内天。」
白玄蓝说:「父亲跟我说过,很久以前,其实道武门中只有这三派,并没有什么兼修、专修妖天演变到最后,就是后来失传的缚妖派,道天则是唯道派,至于内天指的是专修内炁的功夫,也不知道为什么式微了。后来唯道派的道咒之术大部分失传,并和一部分残存的内天法门结合,才演变成兼修和专修两派。专修派是把两派存留的法门保留,分内炁、外炁修炼,等待后人重新开创。兼修则是把两法融合,创立一个更适用的新法门已经和当年的『三天总诀』大不相同了。」
奇雅说:「宗长怀疑胡宗有三天总诀?」
「所以怀真姊和洛年才会修炼之法完全不同?」
叶玮珊也诧异地说。
「我也只是猜测,但就算是」
白玄蓝望着叶玮珊说:「他为什么会把这种宝物交给我们?让我们练?」
叶玮珊见白玄蓝和奇雅都望着自己,不知为什么脸庞有点发红,她有点发急地说:「我不知道啊!」
奇雅见状,轻咳了一声说:「也许是希望我们帮他找到姊姊怀真。」
白玄蓝也跟着点头说:「嗯,确实,我们太差劲也不行。」
「对。」
叶玮珊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说:「一定是这样。」
白玄蓝和奇雅又交换了一个眼神,白玄蓝这才沉吟着说:「玮珊。」
「是?」
叶玮珊一怔。
白玄蓝微笑说:「这本书太珍贵,正本要好好保存,我和妳舅舅花点时间,把正本转录一次,一面加上注解,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干涉了妳提早接任吧。」
「什么?」
叶玮珊吃了一惊说:「舅妈接什么任?」
「从我住院开始,一直到最近,对外的事务都是由妳处理的,老实说,妳比我处理得好多了,我实在不擅于应付那些事。」
白玄蓝温柔一笑说:「妳心底也有数,巧雯退出、奇雅没兴趣管事,白宗迟早是要交给妳的,虽然妳还年轻,但眼前情况特殊,就麻烦妳早点肩负这个责任吧。」
「舅妈我觉得」
「这样我才能专心研究这本书。」
白玄蓝笑说:「我们早点学会,才能帮上洛年的忙,不是吗?难道妳来钻研,我来管事,会比较有效率?」
这话倒是没错,要钻研这本书,一定得拜托国学底子深厚的黄齐,身为妻子的白玄蓝配合研究也才方便,而对外的事务,叶玮珊虽然不敢自满,也知道对人太过温柔客气的白玄蓝,确实不大适合。
两人本是亲人,叶玮珊想通之后,也不用说什么客套话,只无奈地点头说:「我明白了。」
「太好了,等等我就正式宣布。」
白玄蓝松了一口气笑说:「当初把妳从姊姊、姊夫手里拐来白宗,我就一直在等这一天了,真是累死我了。」
「舅妈!」
叶玮珊又好气又好笑,不甘愿地嚷。
「我先回房。」
奇雅见没自己的事,站起往外走。
叶玮珊跟着站起说:「那我也」
「等等。」
白玄蓝轻抓住叶玮珊的手,拍了拍说:「玮珊妳坐下。」
「嗯?」
叶玮珊一怔,重新坐下。
「玮珊,妳知道舅妈不是很会说话,要是说错了话,妳别生舅妈的气喔!」
白玄蓝说。
叶玮珊有点讶异地说:「舅妈妳要说什么?」
白玄蓝顿了顿才说:「洛年不会是喜欢妳吧?」
「不可能啦!」
叶玮珊忙摇头:「他他有对象了。」
「喔?」
白玄蓝有点意外地说:「他们一直在说的女巫小露吗?不像啊。」
「不是啦。」
叶玮珊不想把怀真的事揭破,嘟起嘴说:「舅妈何必操心这种事?」
「但是我实在想不透,他为什么特别照顾白宗?」
白玄蓝说:「他这人脾气有点古怪,似乎很不喜欢交朋友、凑热闹,这次还可以说是为了怀真,上次他为什么跑来噩尽岛救人?」
「岛上见面时,他不是说也为了担心怀真才来?」
叶玮珊说。
「妳这精明的孩子怎么也糊涂了?怀真那时根本没危险啊。」
白玄蓝说:「她可是能够抵挡刑天的人呢!在岛外围逛有什么风险?洛年根本就是为了我们才深入的。」
叶玮珊倒没想到这件事,愣了愣说:「我倒没注意到。」
其实只要怀真一出现,赖一心倾慕的神色就十分明显,叶玮珊心情难免受到影响,反应也慢了不少。
「而现在要找怀真,靠总门的力量,比我们可靠多了吧?」
白玄蓝说:「单是这本书,就足以换得几万部队了,妳要知道,这法门白宗内只有三个发散型能学,若交给兼修派的话,说不定人人都能学啊洛年选择和我们合作,我们当然有好处,但他有什么好处?」
「我没想这么多」
叶玮珊说:「我只是想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不然他是为了什么?」
「就是不明白才问妳啊!」
白玄蓝说:「一直都是妳和他联系的,不是吗?」
「我真的不知道。」
叶玮珊心烦意乱,一顿足说:「我去找他问个清楚。」
「别这样。」
白玄蓝抓着叶玮珊,微微一笑,摇头说:「妳被洛年传染了啊?这么没耐性。」
叶玮珊脸一红,停下脚步说:「不是啦——」
「这种事情不能直问,妳放在心底慢慢看吧。」
白玄蓝微微一笑说:「不管洛年有没有心上人,那孩子总是在偷瞄妳,这可骗不了人。」
这种事当事人自然最清楚,叶玮珊脸微微一红,嗔说:「他只是眼睛不老实而已,男孩子几乎都这样啊!」
白玄蓝摇摇头说:「玛莲总是怎么打扮妳也知道,小睿今天也只穿件小背心,她们俩身材样貌可都不差,但他却看都不看一眼,舅妈说句老实话,这种男人可不多别说那几个船员了,连妳舅舅偶尔都会偷看她俩几眼,常被我瞪呢!」
叶玮珊忍不住红着脸笑出声来的同时,却也不禁迷惑起来,沈洛年明明和怀真是一对,为何老望着自己?如果说只是喜欢眼睛占便宜,为什么又不看别人?叶玮珊怎么想都想不出原因,只觉得整张脸越来越烫,心情越来越乱,一时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生气,一转念,突然想起赖一心,他的目光,为什么总不在自己身上停留?叶玮珊心中一痛,轻咬着唇,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白玄蓝看着叶玮珊长大,自然知道她难过什么,她轻叹一口气,摸摸叶玮珊的头发,不再多说了。
◇◇◇◇当晚,从饭店叫来了丰盛的菜肴,以自助餐的形式在后甲板平台举办了一个小宴会,一方面替沈洛年接风,另外也算是出征噩尽岛之前最后一次的大型飨宴,当然,白玄蓝也趁着这个时候公布了宗长职务交接的事,于是又加上了庆祝叶玮珊就任这件喜事。
众人讶异之余,却也不知该不该恭喜叶玮珊,毕竟大家都没大没小习惯了,当上宗长,也不代表多了什么权威,反而负担了不少责任,虽然叶玮珊这阵子早已默默承担起这一切,但正式任命交接,感觉还是颇有不同。
白宗一切从简,接任的过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仪式,只不过在众人见证下,白玄蓝将代表白宗宗门传承的印信、古匕,正式交给叶玮珊,并要众人依门规誓词向新任宗长致意,仪式就算结束,从此白玄蓝不称宗长,改叫蓝姊。至于叶玮珊,大家反正平辈,一时也改不过来,加上她本人也还不习惯,于是大伙儿还是都叫她名字,说好等以后另收门徒时,再来讲究规矩,众人当下一面笑闹,一面开始大吃大喝。
黄宗儒、张志文、侯添良、吴配睿过去本就常闹在一起,现在连玛莲也凑了进去,五个人嘻嘻哈哈地好不热闹,奇雅、赖一心、沈洛年则在不远不近处坐着,含笑听着五人的对话。
白玄蓝、黄齐、叶玮珊三人正在另外一角,安静地讨论着道咒总纲的事情,似乎在研究怎么抄录注释比较方便,三个船员也聚在另外一角,正跟着吃喝。
突然间,沈洛年站起往外看,望着通向码头的大道,一面远远地给了叶玮珊一个眼神。
叶玮珊一怔,对白玄蓝、黄齐说了几句话,起身向着沈洛年走来,一面低声说:「怎么了?」
「有一群道武门的人来了。」
沈洛年望着正驶近的三台车说。
「大概是总门那边」
叶玮珊说:「可能希望我们配合。」
「配合什么?」
沈洛年说。
「他们现在似乎不希望有人上岛,不过没说原因,所以我们也没理会。」
叶玮珊说:「既然特别跑来,应该会说清楚。」
「反正让妳应付。」
沈洛年说。
「嗯」
叶玮珊沉吟了一下说:「若我望着你叹气,你就假装生气走开。」
又要我演戏?沈洛年一怔,瞄了叶玮珊一眼说:「我忘记或没注意到的话别怪我。」
「别忘记啦!」
叶玮珊嗔说。
「看运气吧。」
沈洛年不保证。
这时众人也都注意到了,纷纷转头,看着汽车停下,几个穿着军服的年轻人下车之后散在两旁,当中走出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