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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广东说道:“不用,我那里还有几套新的,给他就行了。”
我连忙道谢,拎了桶端着菜盆回到监房,徐怀斌让大家把自己的饭钵都放到前面的台子上,他用一把大饭勺子给每人盛了一勺,分配的很均匀,老姚阿毛就坐在自己的床边,等徐怀斌过去给他盛好菜。
两个神经病异常的安静,都老老实实地等着盛菜,规规矩矩地在门口等饭车过来。
陶大年是个一米八十多的大个子,很瘦,看上去典型的海港街头混混阿三的形象,他吆喝着挨个监房推饭车过来,手里面一把饭铲子,喊道:“后面的先别出来,六号监出来打饭七号监出来打饭”很快就到了我们八号监。
我们依次端着饭钵出去,陶大年说道:“哈哈,来新户头了!一看就是从车间直接过来的,看看你这一身!”
我笑了下道:“我叫何生,请多关照!”
“好,关照!来一大块饭!别的我就关照不了了,哈哈!”说着铲起一大块板饭给我。
我忙说:“不用、不用,太多了吃不掉的!”
旁边的孙胜天对我说:“给我分点吧,我吃不饱,这家伙从来不给我打满。”
陶大年说道:“不给他!他吃饱了就知道闹人!别理他!”
我还是拨给了孙胜天版块饭,他点头哈腰地感谢我,对陶大年说道:“同样是文化人,你看看人家多助人为乐!嘿嘿,你陶大年就知道欺负人,你以为我怕你呀,你觉得自己是牢头狱霸了,我告诉你,牢头狱霸是要被打倒的”这家伙犯病了,端着饭钵在那里喋喋不休、语无伦次地开讲了。
张平皱着眉头对我说:“你别给他饭,他是个神经病!”
孙胜天听到了,回头对张平道:“你才是神经病呐,你ba爸、你ma妈,还有你光腚让我搞的的妹妹,你们全家都是神经病,都不得好死!”
我靠,我赶紧端了饭进去了,两个神经病打起来,我可不想在当中参合。
徐怀斌大喊一声:“都给我进去吃饭!查那戆比样子!”
一声暴喝,都老实了,乖乖进去坐在小木凳上吃饭。我拿出那支不锈钢的大茶缸,打开,分给徐怀斌一调羹,他吃了一小块辣酱和大蒜泡过的火腿肠,连连点头道:“味道老好!”
陶大年很快在外面分完了饭,把饭车推到院内的大水池边,小广东在那里用一根黑色的橡皮水管子冲刷一个大饭盆和汤桶,陶大年把几块大饭板也用水管子冲洗了,在饭车上装好,这时炊场的犯人就过来收饭车了。
至此,陶大年和小广东两个的劳役就算完成了,他俩端着自己的饭钵进来,在监房后面用两只小木凳上面放了块小木板,把几个饭钵摆在上面,小广东对我说:“东北,过来,外面坐在一起吃。”
我们起身提了板凳走到后面,我们三个围了木板坐下,小广东说道:“欢迎东北来我们监房!开两个罐头。”说着从身后的床底下拉出一个大纸板箱子,从里面掏出来两盒铁盒罐头,一个是红烧牛肉,一个是梅菜扣肉,陶大年和小广东一人一个打开了,我赶紧起身到我的内务箱拿出一盒鱼罐头,也打开了,放在一起摆了一桌。
小广东变戏法一样又拿出三小瓶可乐,陶大年说道:“来!欢迎新战友,干杯!”
我们举起可乐瓶碰了一下,喝了,我悄悄看了看前面的徐怀斌,老头一本正经地在埋头吃饭,并不看我们这边,到是监房里的其他同犯,不时地向我们这里瞄上几眼,我们吃着罐头,小广东把我们三个人的尖椒炒蛋倒在一个稍大一些的搪瓷钵里面,拿出来一小瓶香油倒进去一些,又拿出来jing盐、白糖、鸡jing,倒进去搅拌。
我有些惊呆了,说道:“小广东,你真行,你咋啥都有啊?”
陶大年笑着说道:“咱小广东是咱老残队的美国大老板,广东人就是厉害,会做生意!”
小广东笑道:“别听陶大年瞎吹,做啥生意!”
这时,一个白头发的老犯人进来了,直接就奔我们这边来了,手里拿着两盒牛肉罐头,递给小广东说道:“小康,你看我就这两个罐头了,能不能多给点?”
小广东说:“行啊,都是老关系了,给你五根大前门!”
那老头点头哈腰接了烟走了,我说:“靠,你这里是换烟的啊?”
小广东说:“我呐帮着咱队里面进烟,这么多年了有些老路子,东北你以后抽烟就跟我说,你那个三五我现在没有,国产的,基本上都有。”
我说:“那个,硬盒的迎客松什么价钱?”
小广东说道:“你要的话,咱都是一个监房的,就一张纸头九包,别人来拿都是八包。黄山也是这个价,黄山好抽,我们都抽黄山。”说着从里面衣兜掏出一包黄山烟,打开递给我和陶大年每人一根。
陶大年说道:“小广东,上午我他ma的手背,又赊了一包大前门,你先借我一包,我下午得还给人家。”
小广东板着脸道:“你丫一天到晚就知道赊账,都一条多了,什么时候结账啊!”
陶大年讪笑着道:“这个月底,俺来邮包,到时候就有纸头了。”
正文 255。 第二五五章 梦里出逃
我们三个坐在一起,把三盒罐头都吃了,把拌好的菜留下,放到晚上再吃。午饭吃得很报很香,抽了小广东一根烟,我又发了三五给他俩每人一支。
吃过中饭,我们都去院子顶头的大厕所里面去洗碗,厕所的一排是十几个蹲位,对面一排是水泥槽子,上面一排水龙头,好多犯人就在这里洗碗。
大组长已经在喊了:“动作快点!马上进监房关封了!”
我们回到监房,金队长就已经进来关封了,小广东最后一个进来,我看到他把我下铺老姚的饭钵洗干净拿回来,给他放好,老姚颤颤巍巍地说:“虾虾侬(海港话,谢谢你)!虾虾侬!”
徐怀斌对监房里面的犯人们说道:“都上chuang睡觉!”
我有些疑惑了,问了句:“老徐,你是说睡觉?”
对面的陶大年说道:“老残队舒服,吃完中饭就午睡!快点吧,你在四队一定累坏了,赶紧休息休息吧。”
我爬上chuang,看到大家也都上chuang了,好多干脆tuo了盖被睡。
“下午两点出工!”徐怀斌又说道。
我在上铺躺下,伸头看着他说道:“我们也出工吗?”
“我们不出工,我们出工要大队部来人领,我们监房每天就四个出工的。等下两点钟,出工的出工,不出工的自由活动,格里厢(海港话,这里面)吃官司老适宜吧?”徐怀斌说道。
我说:“是呀,是老适宜!比起四队来适宜较贵(海港话,程度副词,在这里是很多的意思)了。”
我的铺位是进门右侧当中的上铺,我的前面靠门那面的十号铺位是空的,胡乱放了些犯人的东西,还有几把大木头长尺和三角尺、广告色、彩色粉笔什么的,还有好多大白纸。
我的铺位里面就是十二号铺位,孙胜天的铺位,这家伙爬上来就看着我小声说道:“喂,小东北,你抽根烟再睡觉,抽剩下个巴头给我。”
我看了他一眼,把内务包挪到一边,我看了下,这老残队的监房里面也没有人按规矩叠什么内务包,就是胡乱一叠,堆在那里。我枕在枕头上,把囚服裤tuo了躺下了,斜对面的小广东对我说:“东北,等下两点开封,你跟我一起去推水车吧。”
我说:“好的。”心里想,中午的欢迎宴可不是白吃的啊!但是我也很想有机会好好看看这监狱的环境,做好越狱的准备。现在有些着急了,黄燕怎么搞的,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十二号铺位的孙胜天还在小声嘟囔着,我对面床铺的陶大年骂道:“孙胜天!你不要发声音啊!这个新来的东北人脾气不好,惹急了他打你!”
孙胜天说道:“嗯,东北人好的时候挺好的,一发脾气就动手打人,不好!七号监有两个东北人,最爱打人!”
看到所有人都上chuang了,听到前面队部的门也咣当一声锁上了,我掏出烟来扔给监房里每人一根烟,说道:“兄弟初来乍到,跟各位还不熟,以后慢慢相处,磕磕碰碰的都别忘心里去,大家有什么需要我何生帮忙的就说话,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帮忙。”
下铺的一个六十多岁的大个子点上烟说道:“东北你太客气了,咱这老残队人都挺好的,咱监房的人也都不错,我叫顾军,以后大家就都一个盆里面吃牢饭了,没事!”
我却无法入睡,一下子感到空空落落的,心里在为四队的弟兄们不平,同样是吃官司,这里面却是无事可做,中午还有午睡,那边,同在一个大队的另一个中队,却是永远也无法完成的劳役指标,每天中午吃饭的一点时间,都有人在吃电警棍。
抽完烟,我没有忘记留下一小截悄悄递给一声不响地等在那里的孙胜天,我觉得他很可怜,明明神经不正常,却还得关在这监牢里面,能帮就帮他一下吧。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也许是在车间干活太累了吧,在四队,总是感觉到觉不够睡,闭上眼睛就能睡着。
一个我不认识的队长来叫我去队部,我连忙下床跟他走了出去,来到队部,我看到一个纸板箱,原来是我的邮包到了,我惊诧于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的邮包,那个看上去还很年轻的警官有些不耐烦,他打着呵欠,催我快点把邮包打开。
我搬动了一下,感到这个邮包很重,搞什么东东,里面到底是什么?我突然有些紧张,莫不是我的喷子到了?可是,为什么不是地下航线,就这样明目张胆地邮包进来了?我左右看看,队部里面就这一个队长。
我拿起旁边凳子上的剪刀,划开了纸板箱,用力拉开,里面是一些棉花,我诧异,掏出棉花,手却触mo到一个硬邦邦的铁器,我一把拉出来,我当时就惊呆了!这是一支五六式折叠冲锋枪!而且三十发子弹的弯弹夹就在枪上,我的手感告诉我,这是一支装满了子弹的冲锋枪!
我不知道当时那个队长是什么反应,我的动作已经全部是下意识的,打开保险,把扳机卡在单发点射上,拉动一下枪栓,同时端起枪对准了那个队长。
“起来!快,tuo衣服!”我紧张地向队部窗外看去,中午时分,烈日骄阳下,没有一个人影。
那队长迟疑地tuo着警服,我急了,用枪管一顶他的前xiong喝道:“快点!你他ma的快点!”
警衬和警裤tuo下来了,我伸手从墙上摘下一副手铐道:“你,在那个椅子上坐下!”他听话地坐下,我上前用枪顶在他的头上,他有些发抖,我把他的搜和椅子靠背穿铐在一起。
我这才放下枪,tuo下自己的囚服,把警衬和警裤换上,又拿起大盖帽带上,我照了一眼镜子,还真是威风凛凛的一个年轻的帅警官!
那个被我反铐在椅子上的队长说道:“何生,你这样是跑不出去的!”
“你给我闭嘴!”我突然扑上去挥起冲锋枪砸在他的后脑上,那可怜的盖子闷哼一声脑袋耷拉下来,估计是砸昏了过去。
我看看队部内,拉开几个抽屉,里面有几百块钱,我揣到口袋里,在警裤的后屁兜有个皮夹子,里面有五百多现金,裤兜里还有个手机,我全都带上,最后拿起挂在墙上的一个警服上衣外套,吧折叠式冲锋枪盖上,拎在右手,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