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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则在反复反思和琢磨,怎样才能够逃出去?那个下面的铁栅栏,感觉上并不是很粗大的铁杠,也就只有手指粗细的样子,我想,如果弄到一根钢锯条应该差不多可以锯断出去吧?
一时间我异常地兴奋!钢锯条,好想在哪里看到过,对,在大队部的材料仓库,上周因为下雨,我们教员组出工就是去大队部的仓库整理,我发现了一盒子新的还涂着黄油的jing钢锯条。可是,什么时候才可以再去一次呐?一定要赶在雨季结束之前吧,现在这种雨雾迷蒙的天气,正好可以适合越狱逃亡
可是,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次出工呐?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出工了。这天下午午睡起来,我有些百无聊赖地逛到了七号监,马维东坐在铺位上看杂志,我坐过去,掏出一支烟递给他,对他说:“马哥,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啊?”
马维东笑笑道:“还得半个月吧,山区就这样,晚上看天气预报,外面天气多好。”
我小声说道:“马哥,这里面的地下航线你有办法没?”
马维东道:“你想买什么?”
我笑了下道:“我想送封信出去,以前在四队有师傅,现在不知道找谁了。”
马维东笑了,说:“这事你交给我吧,咱是老乡关系,保证万无一失,但是有个条件,进来纸头必须在我这里消费,嘿嘿!”
我说:“那是一定!那我这就回去写信,多长时间能出去?”
“今晚就出去,你信不?”马维东神秘地对我说道。
我又掏出一支烟道:“这么邪乎?吹牛吧?”
“切!不相信就算了,反正咱的路子老硬了!绝对安全可靠!”马维东故弄玄虚地说道。
我赶紧回去,上chuang,趴在上面写信,这次我是写给何雪的,我已经知道何家的出现完全是黄天学他们的安排,我只是想通过何雪让他们明白,我要出去的意思,我在信里写了上次的现金全部安全收到,暂时先不用还看我了,让她去买两个锋钢锯条,最贵的最好的那种,太长就在中间折断,藏在邮包里面寄来,再让她去金东方国际联运的上海代表处去找黄首代,就说催一下说好的事情云云。
信写好了,我看到小广东在下面看书,就溜下床,凑到他身边小声说道:“七号监我的老乡,他有没有带信的路子?”
小广东说道:“这个院子里面,能往外带信的有几位,炊场那边可以的,有送菜的老乡可以帮忙,在就是老东北马维东了,这小子跟夜值班队长打得火热,传说他们一起私下做犯人的香烟生意,所以他的路子硬一些。”
听了小广东的话我就放心了,我说:“那就没问题了,我找他去。”
小广东说:“跟他打交道你得小心点,老马是出了名的黑心!”
我笑了笑,走了出去。
结果,很快,在月底的邮包中,大组长阿良来告诉我说,有我的邮包!按着监组顺序,很快轮到了我,队部里面在检查邮包的是金队长。
金队长看看我说道:“何生啊,你的邮包是最大的,看看,是你妹妹从海港寄来的。”说着把纸板箱打来,里面好多真空包装的烧鸡、烤鸭。
金队长说道:“你妹是怕你饿着啊!”说着拿起两袋看看,说道:“很新鲜的,赶紧分了吃掉,别放久了过保质期!”说完也不细看了,就推给了我。
我连忙谢过金队长,弯腰抱起箱子,感觉很重,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我要的东西。
回到监组,大家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我笑着对徐怀斌和小广东说道:“晚上改善生活,全是吃的,不过,嘿嘿,我得先检查检查!”
大家都明白什么意思,小广东说道:“最好有多点纸头,现在雨季,东西都涨价了,两张纸头一条迎客松了!”
我赶紧把纸板箱举到上铺,我爬上去,自己坐在上铺,在纸板箱里面翻找,我心里很清楚,纸头是肯定不会有的,我只要了锯条,问题是这丫头弄了几十包烧鸡烤鸭干嘛?
我一包一包看看,包装都很严密,真空包装得一点都不漏气,翻着翻着,我突然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同样的包装,有的就很重!沉甸甸的感觉!一只烧鸡有二十公分长,难道这是特制的吗?一定是的,有东西在鸡肚子里面!
我有些紧张了,抬头看看,小广东他们在下面抽烟,没有人注意我,我连忙挨个掂量,共有五包的分量是明显比其它的要重一些的,一共二十五包,那二十包都是掩护这五包的!
我悄悄把这五包烧鸡藏在被子下面,一定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被窝里面打开,我吧剩下的二十包烧鸡和烤鸭装回的箱子里,喊了小广东过来,让他帮我端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送礼去,大组长那里、炊场监房、老乡马维东那里,都送去了烧鸡和烤鸭,最后剩下的,我们自己监组人人有份,大家都很开心。
正文 269。 第二六九章 雨夜越狱
夜里,我很有耐心地等到大家都睡死过去。我开始很慢地,捂在被子里面,在窗外雨帘声音的掩护下,用草纸包着,慢慢打开了第一包,我用手mo索着,在烧鸡的肚子里面,我mo到了一个油纸包着的硬东西,我小心拿出来,放在草纸上,再继续打开第二包、第三包,五包烧鸡肚子里面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
我先把烧鸡拿出来,摆到床铺上面的隔板上去,再悄悄躺下,在被窝里用草纸擦干净手和那五哥油纸包。
一堆草纸团放到床脚,呵呵,明天早上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夜里打手冲(手‘)或者跑马了,在里面,那个事情没有办法,基本上就全靠打手冲解决了。
慢慢在被子里面用手mo索着打开一个油纸包,里面还有密封的塑料袋,我已经感觉到了,这是铁的东西!我的心脏狂跳不已,手感告诉我,那是两个手枪的弹夹!
接着我迅速打开了另外的几个小包,一把分解的手枪,我熟练地组装上,检查了一下弹夹,每个弹夹里面六发子弹,共十二发子弹!还有一个小包是四段锋钢锯条!
我偷偷笑了,把一切都处理好,我偷偷点了一支烟,平躺着,兴奋得再也睡不着觉。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的表现很好,积极帮助病残犯,一到晚上,我就去厕所“洗澡”,现在我学乖了,跑到空无一人的厕所,先衣服tuo掉,在厕所里面藏好,只拿着一截锋钢锯条从最后面的便池钻出去,很快轻车熟路钻到那个大墙下的水洞里,用锯条拼命锯断铁栅栏,那铁栅栏估计在水下念头很久了,锯起来很快。
我带着手表,每天只干十五到二十分钟,连续干了三天,终于将两道护栏全部锯断了,现在,那个水洞已经可以钻出去了。
我在等待时机,那天傍晚阴云密布!一场雷阵雨夹着暴风来临,我决定立即就走,越早越好,不能等到快九点晚点名的时候,那样也许我还没有走多远,就被发现我不在了,我决定天一黑就走,大约七点半,在各个监组都在看新闻联播的时候,我带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塑料带,里面是几件旧的囚服,里面包裹着一套从同犯手里换来的牛仔服,一万多元钱和那把手枪,我也没忘了带上两包黄山烟。
我还端了个塑料盆,别人看了还以为我去洗衣服,徐怀斌还说:“马上就晴天了,晴天了再洗多好。”
我也不言语,直接就奔了厕所,外面的一个响雷把我吓了一大条,我看了一眼手表,晚上七点一刻不到。到了厕所,里面没人,这么大的雨都躲在监房里面了,我毫不犹豫,立即打开最大的开关,冲刷得干干净净,我可不想弄得一身的臭气出去。
由于已经连续出入过几趟了,我的动作要领已经非常熟练,三分钟之内,已经在漫天的黑糊糊的暴雨的掩护下钻进了监狱墙下的那个泄水洞,监狱的大墙大约三米宽,两边的铁栅栏都已经被我锯开了,所以我憋了一口气几秒钟就从水底爬了出来!
我出来了!我的的确确是在大墙之外了!我从水沟里爬出来,躲在大墙的一个,迅速tuo下囚服塞进那个水洞,换上一身的牛仔衣裤,蹬上事先准备好的旅游鞋,把现金揣进里面的口袋,手枪子弹上膛关上保险插到腰里,我先蹲在那里四下看看,现在要做的就是冲过三百米的开阔地而不要被发现!
我耐心地等待着,我看看手表,七点半,一道探照灯刚刚划过,我象一头狸猫一样窜了出去!三百米的距离,有大雨和夜幕的掩护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一直跑进了前面的一片树林,我一pi股跌坐在泥地上,我大口地喘气,回头看向朦胧的监狱大墙,只能迷迷糊糊看到探照灯的迷蒙光亮。
我必须尽快远离监狱的大墙,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四下里全都是黑漆漆的密林,我迅速向前移动,很快浑身上下就已经湿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找到公路,搭上车就好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终于来到了一条山路的边上,我不敢站的路上,疲惫的我靠坐在一棵大树的下面,雨已经小了许多,我真的很感激老天的大雨,把我的气味和痕迹冲刷得一干二净。
我掏出怀里的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两包香烟,我抽出一支,用打火机点着,很舒服地吸着。看看手表,就快到九点了,也许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不在了,但是,他们能发现我是从哪里消失的吗?想到这里,我暗自笑了。
老天真是帮我,就在我刚刚抽了几口烟的当口,前面转弯处“突突突”响起了这皖南山中特有的电动三轮车的声音。
我连忙跳了出来,站在路当中举起双手摇晃着,那三轮车有个油布棚,司机看到我,显然吓了一大跳,他没有料到这么晚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路上怎么会有人拦车。
他把车子停下来陈醋脑袋问道:“你干啥?要坐车吗?”
我走过去看看,油布棚里面有一对青年nan女坐在后面,我说:“师傅,搭我一段吧,走迷路了。”
那中年司机说道:“他们包的车,从总厂出来急着去米县的,你去哪里?顺道就带你!这黑灯瞎火大雨跑天的。”
我连忙点头道:“顺道顺道!”
“那就上车吧,看你像个学生,咋跑这大山里面来了?”那个司机问我。
我也不回答他,赶紧爬上车,对那一对拥在一起的青年nan女点点头,司机又“突突突”地开动了车子。
我坐在两人对面,掏出烟来,给那眉清目秀的男的让了一下,他摆手说:“不会。”我自己点了,很舒服地靠在油布车帮上,我看了一眼那女的,也就是一般的山里姑娘,但是很干净,他见我看她,连忙把头低下了,这是一对老实人。
那个司机又喊道:“你也去米县吗?到米县要两个多小时,雨天山路难走,你给五十吧。”他在向我要车钱。
我说:“行啊,五十就五十吧,你也不容易,这么晚了还在做生意。”
他笑了道:“我才不想出来呐,这两个是总厂的警官,人家平时照顾咱的生意的,今晚也是约好了的。”
我一下子感到汗毛都竖了起来!总厂也就是岭湖监狱机关所在地,这两个原来是他ma的监狱的盖子!我一个冲动想要立即结果了他们,掏出枪来,打死他们,自己开车跑?不行啊,太危险了,这里自己根本就不熟悉,现在还是要利用他们跑出去皖南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