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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页被风一吹,重重的合上,声音将白逸吓了一跳,顿时清醒过来。白逸摸到开关一按,室内亮了起来,殷暮白也走到了白逸面前。
白逸的那点起床气立刻不翼而飞,露出一个笑容。“先生,你回来……好浓的酒味。”
殷暮白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直直盯着白逸,让白逸有些不适应。可以肯定,殷暮白喝酒了,还喝得不少,可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都没有一点醉意。
白逸打量着殷暮白,不知道他是没有醉,还是醉了却看不出来。“先生?殷暮白?”
“白逸,”殷暮白忽然单手撑着床沿,欺身过来,“你是不是喜欢我?”
白逸一愣,这个问题殷暮白不是第一次问。明明浑身酒气,却比以前更加认真。白逸心中一沈,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唔……嗯!”
吻来得突然而激烈,殷暮白像是想要发泄什么,又像是要掠夺一切。唇瓣被巧妙地撬开,殷暮白的舌尖探入白逸的口腔,霸道地扫过他的齿列,与白逸的舌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有几秒钟,白逸完全丧失了意识,等他回过神来,身体已经自发地和殷暮白紧紧相贴。他的双臂抱紧了殷暮白的身体,忍不住想,这次,是真的完了。
这是个炽热而漫长的吻,氧气被掠夺一空,直到白逸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殷暮白才放开他。白逸讷讷地看着殷暮白,眼中神色复杂,却什么都没说。
殷暮白揉了揉白逸的发丝,站直了身体,声音带了一丝暖意。“晚安。”
36喜极而泣
简寒天亮之后才回到住处,往常这个时候,白逸都已经离开了,所以看到床上圆鼓鼓的蚕蛹,简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白逸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小截乌黑的发梢。听到简寒进门的声音,白逸下意识地扭头,露出两只通红的眼睛。
“小逸?”简寒一怔。白逸也不是第一次哭了,不过以前哪次不是闹得人尽皆知,这回怎么会一个人闷声躲在被子里哭?
“你回来啦。”白逸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又缩回被子里揉眼睛。
简寒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白逸的嗓音很弱,脸色也很苍白,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因为和白逸吵架的事情,简寒对白逸还很愧疚,见到他这幅样子,急忙走到床边。“怎么了,不舒服?”
白逸豚鼠似的钻出来,蹭到简寒身上,下巴抵着他的肩膀撒娇。“让我抱一会儿。”
简寒有些无措地僵在那里,感到白逸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没有一丝声音,如果不是肩膀上的湿意,简寒都要忍不住怀疑,这只是白逸的一个恶作剧。
简寒忽然有些心疼,原来在他自怨自艾的时候,白逸也有他的难过。
他以为白逸天真、可爱,又有些小任性,可他忽略了,白逸已经是个成年人,也懂得隐藏自己的内心。他平时爱哭爱笑,却总是一脸阳光,也许只有这种无声的哭泣,才是白逸最真实的情感流露吧。
轻轻拍了拍白逸的背,简寒像哥哥一样安慰着白逸,直到白逸将所有的难过都发泄出来。
“好了,我没事了。”白逸大概是哭够了,抹了抹眼睛,又成了平时那个眼中带笑的小逸。“抱歉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你不会生我气的,对吧。”
“小逸,我……”简寒犹豫了一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要老憋在心里。虽然我帮不了你什么,至少可以做个听众。”
“噗,小寒你的表情真正经。”白逸一挑眉,“这话你对自己说还差不多,我可随时都是你的听众。”
简寒眼神一黯,不再说话。
“好了,别担心了,我今天是喜极而泣。”白逸抱着简寒的手臂,兴奋地摇着,闪光的眼神分明在说,快问我吧!
“发生什么好事了吗?”简寒配合地问道。
白逸难得脸色一红,“昨晚……殷暮白吻我了。”
“吻你?殷先生?”简寒有些难以置信,“你们不是主奴吗,怎么会……”
“主奴也可以在一起嘛,”白逸偏头一笑,显得有些俏皮,“放心,我都计划好了,身份没有问题的。”
“可你是寄养奴隶,不是还有主人?”简寒担忧道。
“主人最好打发了,”白逸毫不在意,“只要殷暮白不反悔,这些都不是问题。”
殷暮白是调教师,就算吻了一个奴隶,也未必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吧。简寒如此想着,却不知道该不该对白逸开口。毕竟白逸早就说过喜欢殷暮白,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真是缘分啊,”白逸仰着头感叹道,“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白’字,以后他是大白,我是小白。嗯嗯,就这么定了!”
看着白逸灿烂的笑容,简寒反而更加担心,白逸与刚刚的反差太大了。“小逸,既然是好事,你刚刚怎么……”
“刚刚啊,我是在悼念我以前的时光啊,总要跟我的单身生活告个别嘛。”白逸自然地答道,“好了,我去冲个澡,今天虽然可以休息,不过也不能太懒啊。”
简寒知道白逸在说谎,不过白逸不想说,他也不会强求。“那好,我先休息一会儿。”
“嗯,我小声点,不会打扰到你的。”白逸脚步轻巧地走了出去。
离开了简寒的视线,白逸的笑容渐渐淡去。他明白简寒的担忧,可他与殷暮白的距离从来不是身份,而是无法磨灭的过去。
再见到殷暮白,与往常没什么不同,殷暮白似乎忘记了那晚绵长的吻,然而总有什么不一样了。也许是微微上挑的尾音,也许是更加柔和的微笑,白逸感觉得到,殷暮白对他不一样了。
这样若即若离的感觉,白逸居然有些乐在其中。不过很快,就有另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传了进来。
“白逸,你的主人要来接你。”殷暮白道。
“主人来接我?”白逸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等了这么久,终于有动静了。而且这个时间掐得刚刚好,他马上就要升为中级奴隶,还和殷暮白有了进展。
“别高兴的太早,”殷暮白的指尖在木制扶手上敲了敲,“你只有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后必须要回到凌晨。”
“啊?哦……”白逸偷眼看去,殷暮白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让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遗憾。
“先生,你不愿意我去吗?”白逸终究没能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与我的意愿无关。”殷暮白没有正面回答。
那就是不愿意,白逸暗道。都说小别胜新婚,他和殷暮白虽然不是新婚,但至少彼此都有那个意思,暂时分开一天,说不定关系会更进一步呢。
“你很高兴见到你的主人?”殷暮白见他目光闪烁,不知道又在算计着什么,便问道。
“当然,他不会让我跪着,不会拿比鞭子抽我,更不会拿木板拍我的屁股!”白逸立刻借机抱怨。
“是他送你进凌晨的,就该预料到这种事情。”殷暮白道,“可以说,你在这里受的所有苦,他都是罪魁祸首。”
“跟他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你是在套我的话吧。”白逸警觉道。
殷暮白笑容一敛,瞬间又变成了严厉的调教师。“回来之后,加罚十下。”
白逸顿时苦了脸,不过也不敢辩解。虽然殷暮白对他的态度有所转变,可遇到调教的事情,是半分情面都不留的。
离开凌晨的时候,是殷暮白亲自送的,不过白逸还是被蒙住了眼睛,没能搞清楚凌晨的内部构造。当黑布被摘下来,见到久违的游名时,白逸的鼻子忽然有些酸。
37久别重逢
游名很紧张,任谁第一次来凌晨,都免不了要紧张一下。
游名是从小报社里起家的,几年打拼,才有了现在的位置。虽然生活算不得多优越,但三教九流的人也认识不少了,当然也听说过“凌晨”的大名。
游名本身对SM并没有兴趣,也从没打过凌晨的主意。一来是消费水平太高,二来是凌晨里鱼龙混杂,哪个是他惹得起的。所以遇到和凌晨有关的事情,游名向来是绕道走的。
然而这一次,游名还是不得已来到了这个地方。事情还要从两个多月前说起。
游名除了在文字方面眼光毒辣外,经济头脑也十分出众,虽然还做着编辑的工作,其实已经是公司的老板之一了。只不过他顺风顺水这么多年,偏偏遇上一个白逸。
最开始,游名并不觉得白逸与其他死宅有什么不同,足不出户、生活单调,没什么特别。然而接触久了,游名终于发现白逸的过人之处──缠人。
白逸虽然不怎么和外界接触,但为人处世还是很有一套的,一来二去跟游名打得热乎。等白逸成功将游名缠成了好友,游名的苦难日子就来了。
白逸饿了,游名要给他送粮上门,白逸冷了,游名要商场扫货挑棉衣,简直比亲爹还贴心。就这样,还要时不时忍受白逸的恶作剧,偏偏他还不能拒绝。
将游名的怒火推向顶峰的,就是两个多月前白逸的离家出走。留下封信就消失无踪,不是出走是什么!
游名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愁得头发大把得掉,却仍是一筹莫展,总不能去报案吧。一个成年人带着行李走,还体贴地留了书,这种案子也没人会接啊!
在游名觉得自己快要疯掉的时候,终于收到了白逸的定时邮件。
“小名啊,还在找我吗?如果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照下面的话做吧,等你呦O(∩_∩)O~”
看到这段话,游名百分之百确定这封信出自白逸之手。这家伙,还不知道在哪里风流快活呢!不过到底放心不下,游名还是照着信上所写的,来到了神秘的凌晨俱乐部。
白天的凌晨外围很冷清,哪怕是挂着正当娱乐场所的牌子,也没有一大早就开业的道理。游名跟朋友借了辆好车,偷偷摸摸地来到凌晨。
“请问是游先生吗?”一名侍应生训练有素地迎了上来。
游名暗自咽了咽口水,点点头,拿出一张黑色卡片。那是按照信里指示,在白逸的公寓找到的,厚厚的纸质卡片上,只有一个烫金的花体“游”字。
侍应生拿过卡片,用手中的光源照了照,便礼貌地还了回来。“游先生,请跟我来。”
这大概就是凌晨的会员卡吧,游名摩挲着手里的卡片,嘴巴闭得死紧,眼神也不敢乱瞟,生怕被人看出什么异常。不过看侍应生的样子,早知道自己会来,白逸安排得还算严密。
游名被带到一间装饰华丽的包厢,一名经理模样的人迎上来。“欢迎光临,游先生。我已经让人去提货了,因为您是第一次来,所以带走货物的时间只有一天,在明天正午之前,请将货物完好送回。”
“知道了,”游名思索着信上的设定,“还要多久?”
“最多一分钟,请您稍等。”对方回以职业性的笑容。
白逸的信上并没有说明货物的种类,游名也觉得这种地方拿出的东西不太能见光,可他真没想过所谓的货物,其实是个人,还是他遍寻不着的白逸!
等待是种煎熬,尤其是对关了两个多月的白逸来说。他换上了自己带来的衣服,对着镜子收拾了半个小时,才勉强接受了自己的造型。
终于有人来接他了,白逸被人引领着,七拐八拐地走了近五分钟,才到达目的地。当眼前再次出现光亮,游名熟悉的面孔又出现在眼前时,白逸忍不住鼻子发酸,眼睛也慢慢红了。
游名觉得自己的经历已经够丰富了,可见到白逸被人蒙着眼带过来,手上还套着刻有凌晨标志的手环,还是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两人对视了十多秒,游名才想起来要骂人,没想到白逸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