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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也是暗暗叹了口气,他明白,以王神爱的性情,根本不可能背弃这个傻子皇帝,这是一份道义,也是一份责任,使得他心里对于王神爱的那一丁点幻想立时烟消云散。
至于对王神爱使强,卫风是半点想法都没有,别的不说,至少王蔓与谢道韫就不会放过他!
卫风郑重的施了一礼:“请皇后放心,臣会尽心尽力使陛下安渡余生!”
王神爱欣慰的笑了笑,拿起了几案上的一卷绢册,递过去道:“卫将军你先看看,如有不合适妾再修改。”
卫风接来,细细一看,这竟是一封敕书,因讨伐桓玄有功,封自己为襄阳郡公、征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荆江二州刺史、都督天下诸军事、以侍中录尚书事、加假黄钺、羽葆鼓吹、班剑二十人!
卫风刚把目光移开,王神爱跟着又补充道:“卫将军,其他人的封赏,你只要拟定上来即可。”
到这个地步,再客气就显得虚伪了,卫风施礼称谢,之后便告辞离去。
离开临江王府,卫风立刻回到郡牙,下达了一系列命令,首先是分广州之高凉、新宁、晋康三郡为高州,州治安宁,冯英为高州刺史,再分广州之苍梧、郁林、永平、桂林、晋兴五郡为桂州、州治潭中(今广西柳州市),以原桂林太守仇安为桂州刺史,其次是分扬州之浙江以南的会稽、东阳、新安、永嘉、临海、句章六郡为浙州,褚炎之任浙州刺史。
再次是人事任命,调他的便宜从兄卫策为湘州刺史,谢公义为征北将军府长史,陈喜、蒋宣等诸将也封了将军号,至于谢混、王凝之等建康官员,卫风并未征调,他不愿给人留下一种另立朝庭的印象,建康只是暂时放在刘裕手里,将来总要回去的,当然了,如有人离开建康主动来投,他也不可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再往后便是清剿桓玄余孽,如桓振、桓谦等人,并打着清剿桓玄余孽的名义,四处分兵讨伐荆州的各姓豪强大族,无论士庶,凡是不愿遣散仆役军队的,立刻扣以通桓的大帽子,在铁血手腕之下,举族来降者日众,卫风择贤能分任各地官职,其中以庶人居多,这与他在广州的行为截然相反,要知道,荆州士人与桓氏几乎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有机会明正言顺的铲除士人力量,卫风自然不会放过。
不知不觉中,半个月过去了,于七月十六当日,竟传来了桓玄的死讯,桓玄原打算往汉中避难,但屯骑校尉毛脩之诱桓玄入蜀,桓玄不顾卞范之的反对,竟打起了益州的算盘,于是向巴蜀行去。
时值宁州刺史毛ナ溃嬷荽淌访撑芍端锩v之及参军费恬等领数百人送毛ネ辏谕局杏牖感嘤觯舜笙玻⒖探セ感嬷荻蓟し肭ǔ蜃蓟幔坏墩断铝嘶感氖准叮惺偃耍ū宸吨⒒感踊干牖感恼蘖跏衔抟恍颐猓溆噫九先宦奥右豢铡�
卫风有些惘然,当初他就存有招揽卞范之的心思,可是卞范之忠心侍主,他还能如何呢?虽然明知卞范之跟随桓玄只能是自寻死路,却没有任何挽留的办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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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八章 何无忌之死
桓玄的死讯迅速传开,这本是值得大喜之事,只不过,刘毅与何无忌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他们攻打江州刚好碰上了卢循与刘道覆率领的始兴军!
北府军固然精锐,奈何人数太少,而卢徐二人早已视江州为囊中之物,这是他们与卫风或者刘裕讨价还价的资本啊,根本不容有失,于是率军相抗,两军皆以舟船为战,由大江浔阳段一路转战至了豫章附近的赣水江面。
经过连续作战,无论是北府军还是始兴军,实际上都已经疲惫不堪了,刘毅看了看前方军容远盛于已方的始兴军,无奈道:“想不到竟还有卢循与刘道覆从旁杀出,也怪咱们考虑不周,只带了万余兵力,否则再有个万人,恐怕早己大破这两名孙恩余孽了。”
何无忌恨恨道:“都是那叫茱丽娅的女人坏事,要不是被她从后赶上,咱们即使不敌卫将军丢了荆州,也可以草草收编桓玄水军之后再来攻打江州,到那时,卢徐二贼岂是你我敌手?”
刘毅摇摇头道:“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如今二贼势大,恐怕破去不易,不如先收兵回建康罢,他日再来伐贼亦不为迟!”
何无忌想都不想的一口回绝道:“不行,荆州被那姓卫的占据,桓玄又被益州都护冯迁捡了便宜,反观你我,自建康出兵,时至今日一无所获,如果连区区孙恩余孽都收拾不了,还有何面目回去?今次不破卢徐二贼誓不罢休!”
刘毅见着何无忌那坚毅的面容。心知说什么都没用了,何况空手而还,他也不甘心啊,于是把目光投向了前方。
卢循与徐道覆更没料到,原本大军已经到了浔阳,再进一步就可以攻下武昌了,却从半途杀来了北府军!
卢循冷声道:“北府军的确难缠的很,但我军人多势众,你可有速胜的法子?我担心拖延下去,卫将军或会进兵武昌。那时天下虽大。恐无你我的立足之地了!”
徐道覆也有同样的担心,虽然卫风未曾追击使他大约猜出了卫风的算盘,可凡事都有个说不准,万一卫风动起了武昌的心思呢?不禁抬眼观察向了四周。好半天才伸手一指:“姊夫。赣水西岸有座山头。而北府军的舰船靠近西岸,姊夫可命令千名弩手登上西岸小山,居高临下射击。当能大量杀伤北府军卒!
“好!”卢循立刻下达了命令,近千人向着山头攀去,不多时,密如飞蝗的弩箭居高临下射来,北府军士卒伤亡大增,即使是刘毅与何无忌的座船也死了不少人,刘毅连忙道:“无忌,咱们太靠近江岸了,应赶紧避往江心!”
何无忌双目赤红的回瞪了眼小山头,山不高,也就三十来丈,但他实在没能力了,北府军人数不足,经十余日作战,阵亡了两千多人,再分兵出去,江面上的船只必然不保。
何无忌只得不甘道:“传令,先避往江心!”
命令依次传达,刘何二人的座船率先向江心驶去,却不料,猛然间西风大作,由于赣水为南北走向,使得这二人的座船如离弦之箭般飘向了东岸。
徐道覆顿时大喜道:“姊夫,大破北府军的时机来了,那不正是刘毅与何无忌?请急速下令全军阻截住北府余众,你我亲率精锐去斩杀刘何二人!”
卢循暗道一声天助我也,赶忙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并亲率近十条船紧紧追了过去。
北府军其余船只纷纷意识到了不妙,赶忙过来支援,只不过,始兴军先一步布下了层层阻截,一时之间,喊杀震天,一具具尸体中箭坠入江里,北府军更是仗着拍杆把一艘艘始兴舰船击沉,奈何始兴军船多势众,沉没一艘又来一艘,双方战的异常艰辛!
眼见那十条船越逼越近,甚至卢循与徐道覆眼里那望见猎物般的光芒都看的一清二楚,刘毅禁不住的一丝慌乱涌上了心头,连忙道:“无忌,想不到老天不助我,这该如何是好?”
何无忌的目中一抹狠厉闪过,厉声道:“若不取下江州,我何无忌有何颜脸回返建康?今日唯死战不退,那卢循二贼也不过千余人,咱们以一当十,未必不能破之!”
刘毅下意识的看了眼水面,这里离江岸百丈不到,以他的水性跳水逃生,至少有七成把握,但何无忌的勇武在刘牢之死后,已经稳居于北府军第一,说不定真能以百来人斩下卢徐二贼的首级呢,因此刘毅暂时抛开了水循的念头,大喝道:“传令,所有人上到船面,与孙恩余孽拼个你死我活!”
包括划桨的水手在内,人人操起武器严阵以待,敌船一入射程,立刻弓弩齐发,却终究吃了人少的亏,百来人射出的箭除了带起零星的血花,并不能阻挡住敌船的前进,相反的,对方也在放箭,千人射出的箭矢很快就压制住了北府军的火力。
刘毅与何无忌索性放弃了投掷梨头镖与使用拍杆,因为在对方密集的箭雨下,暴露身形很难留下性命,而由于人少,每一名战士都异常重要,所以只下令各自隐蔽,等敌人上船肉搏。
“砰砰砰~~”连续几声巨响之后,陆续有船靠了上来,一队队宁军卒跳帮而过,何无忌大喝一声:“弟兄们,上!”说着,大刀一举,率先冲了上前。
何无忌凶悍无比,刀光挥洒中,十余具尸体散落开来,竟硬是给他杀出了条血路,北府将士均是精神大振,虽然以百人对千人,却在场面上不居于劣势。
这让卢循与徐道覆暗感焦急,由于双方缠战在了一起,根本没法射箭,徐道覆的狠劲也被逼了出来,猛一咬牙道:“姊夫,何无忌果然不愧为刘牢之之下的北府军第一人,便由道覆先抵住他,姊夫速去灭杀余众,再来镶助道覆!”
卢循明白犹豫不得,不挡住何无忌,说不定真给北府军翻了盘,于是点点头道:“复堂你小心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说完,领着部众杀向了其他的北府将士。
徐道覆长枪一挺,直直迎上了何无忌!
“当!”的一声脆响,何无忌一刀劈中了徐道覆的枪尖,徐道覆立如触电般浑身一麻,心中大感骇然,随即闪向了一边!
“呼~~”一阵劲风刮面,几缕头发四散飘飞,显然何无忌劈开了枪尖,又跟着一刀斩了过来!
这一刻的徐道覆,无比懊悔自己的草率,何无忌的勇猛超出了他的想象,早先他还自负武技不凡,就算胜不了何无忌,抵挡个数十招总不成问题吧,却料不到,仅一招就陷入了险境,那么,曾经击败过何无忌的卫风又强悍到何等地步呢?
徐道覆不敢去想,也无暇去想,何无忌一把长刀上下翻飞,攻势有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他唯一的期望便是卢循那头尽快赶来支援,但他连偷眼去看都做不到,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对,只能是毙命当场的结果!
“扑!”又是一声闷响,徐道覆的枪杆竟被劈为两截,这让他面如死灰,心知下一刀便是自己的毙命之时。
何无忌也是这么想的,冷冷一笑,刀光刷的展开,却猛然间,就觉得右腰眼一阵刺痛传来,浑身气力霎时消失,长刀也脱手坠落,这可把他给吓的魂飞魄散!
说起来,自从与卫风交手之后,右腰眼的伤势始终未能痊愈,但除了些酸痛,对日常活动并没有什么限制,因此何无忌也没太当回事,可是今日,终于爆发了,这一爆发就是要命的爆发!
何无忌的额头瞬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痛苦之色不假掩饰,身体也控制不住的弯成了虾子,此时的他,一转念就明白了这处暗伤只有在用力过巨时才会发作,哪还不知是中了卫风的暗算?
徐道覆却是一怔,跟着但欣喜若狂,他不认为何无忌还留有什么后招,再劈一刀自己就身首异处了,完全没必要啊!
徐道覆暗道一声三官帝君救命,一把挺起那半截长枪,猛的扎向了何无忌的心窝!
“扑哧!”一声,血光四溅,何无忌身体一僵,不甘心的仰天大叫道:“姓卫的,老子做鬼也不过放你!”
徐道覆有些不明白,可这时容不得多想,又把枪尖刷的一抽,一股血箭飙射而出,何无忌的的尸身重重摔倒在了甲板上!
何无忌临死前的巨吼惊动了所有人,始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