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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嘉想不到这不幸的遭遇了刺客,居然还能让世人对自己的看法有了这么大的改观,不过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众人这还在笑着,就听见宋贞观话,李从嘉抬起头就笑说:“贞观若是想饮个够,本王这酒也随你喝,但是就要看你的酒量如何了。”
经过两次蒸馏的酒,与那一世的高度酒也是无法相比,也才三十几度的样子,李从嘉喝这种酒自认能喝一斤半,多了是一点也喝不下,他不知这几个大才子能饮多少,所以他才叫婢女在每人的桌上只准备了一壶,先让其品尝一下。
众人见李从嘉如此说,这才每人倒了一杯,还是如往常一样饮了下去,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杯下来,张洎就面红耳赤的了,韩熙载与伍乔倒是还好一些。
几人对这美酒品头论足了一番,李从嘉这才讲起已经摆在案头的事,道:“圣上前日在本王进宫时,已经允了本王领兵,这几日圣旨就要来了,但是本王心中还有一事,还请诸位帮忙。”
众人听此就一阵道喜,宋贞观这一会儿下去两壶酒已经进肚了,听了一边道喜一边说:“殿下有事请说,某万所不辞。”说话时舌头都打卷了。
李从嘉面色平静,望了众人一眼,道:“领兵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一定要有能人辅佐,本王也早就有了一些心仪的人选,但是此时这人在南州,本王想请诸位能代替本王走一次,将人请回来。”
“这事对本王来说很重要,当然这一去,或许也会耽误三位的人生大事,此行路途遥远,又有那不听从圣意的留从效,或许会耽搁了明年的大考。”李从嘉边说边看着三人的表情变化。
韩熙载也如李从嘉一般眯着眼,看着伍乔、宋贞观和张洎的表情。
李从嘉才说完,三人都没有任何的犹豫就都抢着开口道:“殿下,某愿意效劳。”
见三人都开了口,李从嘉就不禁笑着:“好,可是三位都想去,本王也不好点哪一个,三位不如就抓阄来决定吧!”
三人相互对视着看了几眼,同时笑道:“就按殿下说的方法决定吧!”
从李从嘉回到江宁府,这才几日时间,宋贞观一早就在李从嘉的别院之内,张洎先于李从嘉等人回到江宁,一来江宁便也住进了别院,伍乔是最后一个,但是三人短时间的相处,同样的博学,已经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李从嘉见三人同意便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一张蜀纸裁成三张大小相同的小块,只在一张写了一个行字,然后折成同样的形状,放在手里打乱了顺序之后才放在桌上。
张洎距离李从嘉最近,手也快直接便抽出一张,还不等两人起身伸手就说道:“两位兄长不用抓了,师黯抓中了。”
说完张洎就是不羁的一笑,也不将纸条给任何人看,就撕成了碎片,塞进了袖袋之内。
第50章 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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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从嘉倒是没有多想,便收起了桌上的两张纸条,冲张洎微微一笑,然后便嘱咐道:“师黯,辛苦你了,此行入闽,山多路险,行程遥遥,本王会安排一些侍卫与你同行,切记凡是遇到事情保命为主,其次才是完成任务,这是我所托之事。”说话间李从嘉便从桌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信封交给了张洎。
微醉的张洎接过信封拱手道:“多谢殿下关心,师黯必定不负所托。”
有人即将远行,席间必少不了推杯问盏,不知不觉中三人已经醉得不成样子,眼看天已经黑了,李从嘉就笑着道:“师黯,还请早日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本王亲自为你践行。”
宴席散后,李从嘉将半醉的韩熙载留了下来,之前李从嘉就一直见他有话要说,三人在这里饮酒,他却是缄口不言,在看着三人一同出了府,李从嘉这才问道:“韩舍人,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说?”
“殿下,不妨打开另外两张纸一看。”韩熙载眯眼笑着。
李从嘉望了韩熙载一眼,不明所以,找出收起来的两张纸条,打开之后见到他写的字还在,沉思了良久这才点头笑了。他想得出张洎如此做的想法,一定是因为伍乔与宋贞观年龄已近而立,而他今年才二十岁出头,明年即使错过之后还有大把的机会,而伍乔和宋贞观却是等不急,三年一大考,但三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韩舍人,你可是收了个好学生啊!”李从嘉举杯笑道。
“殿下,师黯一心为殿下,还希望殿下不要辜负了他。”韩熙载如此说也为有这样的学生感到骄傲,抿着酒笑滋滋的模样倒像是他的授意一样。
“韩舍人,大可请放心,跟随本王的人,本王绝不会轻视了他!”李从嘉主动为韩熙载斟酒,笑道。
韩熙载只是一笑,此时揭过,然后又缓缓说道:“殿下可知圣上将纪国公贬到吉州了?”
李从嘉便摇头,今日一早便他去了周府,回来就开始见这几个人,一直到现在,他还没机会接触到外边的事情。
他虽然知晓圣上已经认定刺杀案是李从善所为,但还不知这么快便有了结果,不过想到李从善即将被贬吉州,也就没了想法,那种偏远地区,他想闹也闹不起来,暂时就这么随他去吧。
*
大夜已经拉开了帷幕,送走韩熙载,李从嘉也是微醉,摇晃着身子走在甬路之上,他的身后跟着妅文,妅文想扶着李从嘉,却又不敢伸手怕被他轻贱,但又怕他摔着,正在这犹豫见便撞在突然停了下来的李从嘉的背上。
妅文急忙道歉:“殿下,婢子错了。”
“是本王错了。”李从嘉呵呵一笑,便又往前走去。
只是片刻就又回头道:“妅文,在这府上还住的习惯吗?”
“多谢殿下关心,婢子一切都好。”妅文便笑着回道。
“嗯,如此就好,若是不习惯,就与本王说,本王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李从嘉眯着醉眼笑着。
“殿下,婢子不想离开。”听见李从嘉这句话,妅文便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那就不走,”李从嘉刚要俯身去扶,一个踉跄便绊倒在妅文的身上。
他只是微醉,但是身下妅文身上散发出的女儿香,也让他有些无法控制,都是说酒为色之媒,还真是不假,嗅着妅文身上的香气儿,李从嘉便不自主的吻了上去,身下上妅文被他这样轻薄,便闭起了眼睛。
就在这黑夜里的甬路上,妅文被迷醉的李从嘉吻得动了情,虽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可还是不自主的嘤咛了一声,她能感觉到胸前的饱满被一只大手隔着衣襟握了起来,微微睁开眼看到殿下那双迷醉的眼睛,就想到是他救了她的性命,她喜欢他,可是却是知晓自己的身份低微配不上他,但也不能就这么糊涂的将身子给了他,忽然妅文就使出了全身的力量,推开了那只已经摸上胸前的大手,怯怯的说道:“殿下,王妃还在落花轩候着呢!”
李从嘉听见这声才放开了妅文,抖了下身上的灰尘,还带着醉意的嘿嘿笑道:“这是本王和你之间的秘密。”
妅文羞红了脸应了一声,夹着感觉滑腻腻的两股跑进了黑暗之中。
此时,安定郡公府的后门,有两个身着短褂的男子刚刚叩响了门,两人皆是神色匆匆,被侍卫领进门之后,就由人带着直奔落花轩而去。
李从嘉才进了门口就得了通报,便一直等在这里,两人将信件亲手交给他之后便又从后门走出,消失在茫茫夜色。
李从嘉回望落花轩内,此时正是春色满园,周宪与意可都坐在厅内,炭火炉烧的正旺,穿着各色艳丽服饰的歌姬、舞姬正在一展歌喉,翩翩起舞。
转过身李从嘉这才拆开了王珏派人送来的信件,借着灯光看完,刚刚还迷醉的双眼,顿时闪出一道冷峻之色,眉头也随之皱紧,沉思片刻便急忙跑出了院子。
一阵乔装打扮之后,李从嘉才只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天朦朦亮,江宁府城门才开,从纪国公府上便缓缓的走出十几辆马车,马车纵向排成一排,前边的车上皆是一些生活必须的用品,中间的几辆高蓬马车里面才是载着人,后边的几辆无顶马车上也是一些随行的忠诚下人,一行十几辆马车,数十人浩浩荡荡的出了西门,直奔码头而去,李从善初次离京,马车出了城,他却是一直也没探出头来,留恋回望一眼这他一直生活了十五年的京城。
江宁府四个城门,这会儿城门才开,南北两门相对安静些,东门有一些倒夜香的苦哈哈推着车子吃力的通过,西门则是最为拥挤,往西门外码头去的都是一些为了生计忙碌的人,或是为了出行坐船的游人,也还有一些昨天夜里下了船,城门关闭给隔在城外想要进城的人从相对的方向走来,再有这一行十几辆马车,原本就狭窄的官道,顿时就更显得拥挤不堪。
车队才刚刚出了西门,距离码头还有一些距离,车轮轧在泥灰路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即使在人群里也是显得很是孤寂寥落。
行人虽多,可是却没有人停下来留意这路过的车队,这些人早起多数是为了上工,有的去江面上打渔,也有的是在码头出力,另外一些则是要跨过夹江去白鹭洲做活计,只有进城的人偶尔会瞥上两眼。
行人走在狭窄的官道上,挡住了车队的去路,李管事倒是不与车内招呼一声,便让车队停了下来,等着这一拨人都走完,才又吩咐车夫前行。
前车才走了几丈,远处码头上便响起数十匹战马的嘶鸣与马蹄哒哒踩在泥灰路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马上清一色黑衣人,蒙着头,只露出两双眼睛,手里摇摆着锃亮的钢刀,由远及近的向车队狂奔而来。
路上行人见此纷纷慌乱的逃窜,纪国公府上的车夫们一见这就立即从辕子上跳下马车,往后跑去,这一群黑衣人却是不管他们的去留,拉住缰绳停在中间的几辆马车前。
领头之人一双鹰鹫般的眼睛四处扫了几眼,然后只是一摆手,身后便有十数人跳下马,拖着钢刀便钻进了马车之内,只听几声男女撕心裂肺的惨叫,行事黑衣人便又跳下了马车,冲骑在马上的领头之人点了点头,这一众黑衣人便又打马回转,一系列动作不过一炷香时间,黑衣人就消失在官道上,踏上了码头,只留下从马车内流下满地的血迹以及未死之人惊恐的叫喊声。
就在黑衣人杀人之时江宁府码头上,也有数十艘小船从夹江另一端的白鹭洲靠了上来,黑衣人才骑马赶到码头,小船上便冲下了无数的带甲军士截住了这几十人,面对着多过于自己四五倍的带甲军士,黑衣人立刻展开了防守阵型,但也只是经过半盏茶时间的混战,黑衣人便全部倒在了地上,无一活口。
就在码头这边打斗、案发现场官差还在忙碌着查看现场、询问目击证人时,安定郡公府外,却是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蹲在墙外,听了好一会见府内没有任何动静,这才有人翻了墙头,然后又从下边的人手中接过两个麻布包,瞅着府内无人,便扔进了墙角隐蔽之处,这人藏好东西,转身便又从墙上翻了出去。
码头上带甲军士的首领检查了这些黑衣人之后便不停的叹气,略显青涩的脸上透露着明显的失望。